僧人知晓焦挺力大,饮食要有荤腥,于是命人重上酒菜,焦挺喝将起来。
第二天焦挺前往曾头市打擂去了。
焦挺一路走着想着,想着此次打擂的事儿。日落西山时来到曾头市,当天住在一家客店里。第二天辰时来到擂台前,见场上挤满了人。
看那擂台,高有两丈,台上悬一个匾额,大书“聚贤台“三个大字。两边挂一副对联,上联是“英雄盖世,拳打南山虎豹“,下联是“世间无敌,力擒北海蛟龙“。
台中间供一幅真武大仙……拳击武技的祖师的画像。画像前设一张香案,焚烧一炉香。案上放着三盘利物,每盘上铺着红绿彩绸,上放十锭银元宝。只见帷幕拉开,从后台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长得五大三粗,一张圆脸,两道浓眉,一双深圆眼,颌下一堆猬髯,真是有揭谛仪容,金刚貌相。只见他在台上东张西望,慢行几步,拳好像李存孝打虎一般威严;
又向四周环顾一圈,大有霸王拔山之势。站立中央,作了个罗圈揖,高声道:“众位英雄听着,在下任飞虎,河东绛州人氏,外人送号神州擂的便是。承蒙这里曾府曾长老聘为台主,立下百日擂厶。凡愿跟在下交手的,请去后台报名,挨次上台较量。
这次打擂只较跌扑,不较刀枪拳脚。曾长老备下利物,凡能扑倒我者,盘里三百两银子归于你。我是以武会友,广交天下英雄,绝不在金银财物上。在相扑之时手脚无情,但有损伤,各不相怨,望各位英雄谅察!“说罢又作了个四方揖。
台下议论纷纷。焦挺心想:我需细心观看他如何相扑。
只见从后台又走上一个矮黑的青年人一抱拳说:“今日报名打擂的有五位英雄:第一位,莫州刘庆;第二位,洛州王虎;第三好汉,确实是相扑高手,但也有他的弱点:把气力全用在上身,下三路空虚,腰胯功夫不硬,脚步易乱。
僧人跟在焦挺身后,嘱咐道:“贤弟乃是恩师神扑手任元奎亲授,相扑和燕青不相上下,这小子身材高大,膂力如牛,你上到擂台之上,一定要备加小心,对此贼子,只可巧胜于他,不要力取呀!“
焦挺说:“大师有所不知:我恩师授我一套拳路,叫做乾坤拳。能使出四两拨千斤……自己不必用力,只须借对手的力量,便可拨倒他。对手来势越猛,用力越足,我便可在关节处轻轻一拨,他便跌得越远,摔得越重。我因此便可胜他,你们一定做好接应准备,越快越好。当众揭露曾老儿打擂阴谋,以及勾结金国出卖民族利益的事儿。“
僧人听后道:“一切均已准备好,你要多加小心!“
焦挺正要登台打擂,忽听那矮黑青年在台上挥手高喊:“大家看得分明,台主已扑倒五人,需要歇息片刻,上午不开台了,下午再比。“说后拉上了帷幕。
焦挺对僧人言道:“看来另有什么计谋,不管怎样,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先去吃些酒饭,过午登台就是了。“
过午他们来到台前,僧人不禁吃了一惊,焦挺对僧人耳语一番。
为啥呢?却原来和上午大不相同,只见擂台左边放着一架站笼……这是上午没有的。在站笼一边,插了块木牌,上贴一张曾头市告示,墨迹未干。
说什么若有不轨之徒,妄图报复台主者,捣乱擂台者,押人站笼示众等等。焦挺暗骂道:“作贼心虚。“僧人又向焦挺耳语几句,点点头走出会场。
这时只见帷幕拉开,神州擂迈步走上台,作了四方揖。还是上午那矮黑青年言道:“列位好汉,下午打擂还是依次进行,打擂的目的是以武会友,凡参加者,愿投我们曾府的,均欢迎。。。。。。“
话没说完,焦挺耸身跳上擂台,扭头对观看者作了个长揖道:“各位听着:他在台上说得好,说什么以武会友,却放着站笼,请问做何解释?“
台下人一阵议论。那矮黑青年随即向前辩解道:“只是指蓄意捣乱者,备着不用。“
焦挺又道:“我不按名次上台,跳上台打擂,算不算蓄意捣乱?是否要站笼示众呢?“
那矮黑青年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下子慌了,不知如何解说。
神州擂见此,忙向那矮黑青年……曾长老侄儿示意,让他速速退下。当即向焦挺作揖道:“英雄请了,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教英雄贵姓大名?我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焦挺道:“我行不更姓,坐不改名,只是要知我名姓,却要打败我先。我此次打擂,一不图利物,二不图扬名,只是想同你见个高低!“
神州擂听此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不敢说出姓名,恐怕不是知名人物。只要不是燕青,焦挺二人,我却不惧。
又想,燕青在河北卢俊义庄上,焦挺又是梁山草寇,必然不敢下山,于是心中安定。
内心盘算:要以气势胜他,接着言道:“原来是无名之辈。我要言明:打擂可是手下无情,轻重死活不论!“
焦挺言道:“诸位听真,台主说:轻重死活不论,这点不用多说,那是自然,诸位作证了!“
焦挺边说边观看神州擂:他已吐了门户,等着他哩。焦挺盘算着,先不管他,也吐了个门户,却把两眼死死盯住他。
要说焦挺身材也够高大的了,可是和神州擂一比却显得矮了很多。这时观看打擂的台下众人鸦雀无声,都在直勾勾地望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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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小事一桩()
神州擂怀着戒心,先要看焦挺拳路,不敢轻易下手。焦挺专等神州擂出手,方可乘他的破绽扑倒他。因此二人在台上转来转去,都不先扑。
走了五六个圈子,不见动静,台下众人便嘁喳起来。
焦挺心想:他不先扑我,我何不先斗他?我要这么这么赢他……就故意漏个破绽给他,便将步法一变,取了个“拔草寻蛇“势,猛扑神州擂。
神州擂见焦挺猛扑过来,就取了个“飞燕掠水“势,用两手来抓焦挺。焦挺一旋身,闪电般从神州擂右腋下钻将过去,抓住了神州擂的腰胯。
神州擂扑了个空,一看焦挺从中路扑来,急取个“鹞子翻身“势,就来撩焦挺的下三路。焦挺急速又一旋身,顺势从神州擂左腋下钻将过去。神州擂紧人一步,想抓焦挺两只脚。焦挺忙后退一步,假装要兜腰胯。
神州擂一看,暗喜道:“你脚步乱了!“猛张两臂,取了个“泰山压顶“之势,来抓焦挺双肩,这下他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就去跌焦挺。
其实他只看焦挺步乱,没想到自己的步早乱了,又急欲扑倒焦挺。
说时迟,那时陕,刹那间,在神州擂猛扑焦挺时,力全用在上身,神州擂还没抓住焦挺双肩,焦挺急速将身子往后一挫,早闪在一边,两手却倏地飞起,轻轻按住神州擂双臂,顺势往前只一带。
神州擂一心想取胜,只想跌倒焦挺,用力过猛,没想到焦挺步法急变,使出异样解数。焦挺只轻轻一带,神州擂身子往前直倾,再也站立不稳。
这就叫做“四两拨千斤“,不费吹灰之力,神州擂好似半堆墙的身躯,扑倒在地。全场喝彩。
神州擂挣扎爬了起来,恶狠狠望着焦挺还想再扑。没等他脚站稳,焦挺顺势只一带,神州擂就被拨倒了。
神州擂还想再爬起,焦挺踏上一步,将左手三个指头,在他的脊骨第三粒算盘珠上紧紧捏定,速将右手两个指头,猛地按到尻尾底骨下那个“死穴“上,只听神州擂大叫一声“喔唷“,立时一动不能动了。
这手叫做“闭血法,擒拿手“,是他老师任元奎亲传绝技。
神州擂如死人一般,浑身无力。焦挺一手抓住他的双手,一手抓住他的两脚,便将神州擂倒提了起来,在台上旋了半个圈儿,喝道:“下去!“
神州擂如同一扇死猪肉被摔到台下,一动未动。后台曾家的人见了,立时呆若木鸡。台下雷鸣般喝起彩来。
焦挺作个四方揖,跳下擂台,跃上早已备好的快马,跑出曾头市。
神州擂输得快,焦挺跑的也快。
曾头市的人马一见神州擂没了动静,知道事情不好,满市场敲打起来。
突然尘土飞扬,曾家五虎曾索、曾生带家丁随后追来。焦挺早就知晓曾家五虎的厉害,此时大功告成,打马飞奔。
曾家五虎恼恨焦挺坏了自己的大事,在后紧追不舍。他们却不知身后,曾头市出了事情。
当天下午,曾头市大街小巷、村镇到处贴满了曾家父子勾结金国的传单,打擂台的阴谋被揭露出来。这是僧人早已安排好,派小比丘化装后乘混乱之机干的。
而二龙山大军此时,便来到曾头市地界,在曾头市外十里下寨栅。
晁盖看时辰还早,便领着众头领来看曾头市地形。
众人骑马来到曾头市外看时,果然是一个险隘地方。
这曾头市却是建在一个高冈上,三面地势陡峭,只有一面地势略平,但这一面却建了寨栅。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味道。
吴用看到曾头市这般地势,心中便有些犯了愁,没想到碰到这易守难攻的地方,便是能打下来,只怕折损的人马也不在少数,。
晁盖看了,也知道要有一场硬仗。“我们且绕着这曾头市走一遭,看看可有破绽。”
众头领应一声。刚要拨马走时,却见曾头市寨门大开,飞出一彪人马来,总有一二百人马。都是精壮汉子,其中有几十骑马军。
这时晁盖也见了马上飞奔的焦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晁盖知道此时要救下焦挺。
“众兄弟,杀他一阵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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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焦挺去河北不同,杨雄的目的地是大名府。如今梁山大批人马随着林冲、呼延灼北上,还要仰仗卢俊义的关系。
杨雄回来的路上,经过一片柳林,看见一个老汉在上吊。杨雄急忙跑过去,把老汉救了下来。等老汉醒过来,杨雄问道:“俺是梁山上的病关索杨雄。你老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值得上吊?说出来,俺给你做主。”
老汉听说是梁山义军的头领杨雄,知道他们专为穷人做主,就把寻死的原因说了一遍。
原来老汉家住东阿城南,这老汉有二亩好地,正挨着王财主的地。王财主请风水先生看林地。风水先生说他,你家地虽多,却没好风水地。好地就在老汉这地里。财主信了风水先生的鬼话,就想买过来。老汉死活不同意。
他说:这是俺全家的饭碗,你就是拿金铺银盖,俺也不卖。王财主见老汉不卖,就生歹心了。
这天,王财主把老汉叫到两家地界前,对老汉说:“咱是老地邻了,过去从没争过地边子。可下边小孩们大了,省的为地边生闲气,咱种上马莲墩吧?这马莲墩长年不死。”为地边,老汉没少受了王财主的气,自然同意。
谁知这王财主没安好心,等马莲墩生根长叶后,他隔不靠自己地这边的马莲墩根切去。这边不能长了,就往另一边长。起初老汉没搁意,可这地越种越窄啦,老汉知道王财主使坏,就和他打官司。
俗话说:当官向的有钱人。县官到地里一看,骂老汉是刁民,把他罚了还不算,还叫老汉出钱买了一块石界碑,有三尺高,埋在地下一半,上边露着一半。老汉有苦说不出,就想寻短见。
杨雄这人,最见不了立楞事,气的火冒三丈,说老汉:“你老恁糊涂,人家还巴不得你死呢。走,领我找他去,今天咱把地争过来。”
王财主见了杨雄,心里也发毛,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又想:理在我手里,你能把我怎样。这时,杨雄叫王财主把多种的地退给老汉。
王财主就领杨雄来到地里,指着两家地边说:“好汉爷,你怎能听他一面之辞。就算这界碑是才立的,可这马莲墩草长这里不是一年二年了。”
杨雄大嗷道:“你哄弄谁?你会让马莲墩游,爷爷就会让界碑游。”
王财主还强占理:“好汉爷,马蓬墩可是长的好好的,没人把它薅下来,它还会游不成?”
杨雄说:“界碑也不用薅下来,我用手一拍它也会游动。”
王财主心想:你真是放着骆驼不吹牛。这界碑有两搂粗,埋土足有二尺,别说你用手拍动它,就是套上两匹大马也拉不动它。
想到这儿就说:“好汉爷,你能用巴掌拍它挪二指,我这块地全给这老汉。要拍不动的话,这老汉的地得全归我。”
杨雄大声说:“好,咱一言为定。”
庄上人一听杨雄来断地官司,都围上来。大伙都知道这王财主不是个黄子,就想叫杨雄治治他。
杨雄把袖子一挽,浑身黑肉乱鼓,对着界碑照量几照量,运足气,使足劲,大喝一声道:“给我滚开!”右手掌照界碑猛扫过去。
只听嘣一响,界碑齐刷刷从土皮上断去,上半截飞到半空中,正好落到老财主地当中。吓得王财主脸淌大汗了。
杨雄骂道:“老狗,咱说话算数,界碑这边地归老汉了。如果再找后帐,你试试你的脑袋瓜子能比这石碑硬多少。”
王财主连忙点头哈腰:“不敢,不敢”。庄上人都拍手叫好。
杨雄自上梁山,总听人说诸位兄弟的善举,如今自己也做了会好事,心里也十分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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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说招安()
东京,内城。
许贯中穿了御赐红绿锦袍,手持了金银牌面,头戴了朝天巾帻,脚踏了抹绿朝靴。端的是齐整整,威凛凛。便出门起轿,望皇城去了。
一刻到了东华门来,恭身下了轿,见得那童贯蔡京杨戬崔靖等一干人早候在门前,一般的衣着模样。当下便寒暄一番,排在后面,等门开来。
一阵进了门,便一道儿进了偏殿早班房内候了,等皇上出来召见。
当下一干人便座了半晌,不觉到了五更,天色已经开亮了。忽听得一软捏声音道:“群臣进殿见驾。”一拨人慌忙起了座,鱼贯出了班房,上了阙阶,进了文德殿来。
分文武两列排了,恭身候皇上出朝。便过了一盏茶工夫,听得殿后传来了一阵悉悉脚步声响。众臣忙偷眼看去,见一个精瘦汉子,刚过不惑之年,打屏风处转出身来。一身冠冕,头戴通天冠,身披绛纱裙,颈垂白罗方心,腰束金玉大带,足穿白袜黑舄,看正中龙椅缓缓坐了落去。
高俅等人见了,连忙伏身下跪,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徽宗皇帝微微颌首,轻道:“众卿平身。”手掌伸了出来,轻轻一托,算是答了礼。
一拨人便平了身,归原处站了。徽宗说:“众卿有何本要奏?”话音刚落,便见得那童贯蹒蹒而出,躬身道:“微臣有本启奏陛下。”徽宗道:“卿所奏何事?”
童贯道:“梁山贼寇,猖獗一非一日之功。尤以王伦上山以来,犯境扰民,致使怨声鼎沸,人神共愤,无以复加。今微臣奏请皇上发兵剿匪,助战关胜。”
其实这次事情,不过是蔡京谋略,童贯做了出头鸟。
徽宗略一沉吟,道:“梁山小贼,乃国之癣疥之疾,关胜必定马到功成。外侮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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