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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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寨主- 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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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致命处左右,若是敌军刀枪些微偏移,便将一个活人如今不能见到。

    新军至此,不敢再有异议,朱武恰在此时厉声喝道俺老罴营,原有千二百人,数岁厮杀,至今只剩八百,有记以来,战死者三千余人,伤残者五千余人,与这等弟兄相较,谁可有面目来领纹银?!

    老卒肃然不答,朱武凄厉一声高喝,他们方将那甲衣缓缓穿上,王伦细看处,心下更是骇然,这老卒们穿衣,分明不是手忙脚乱般,却迅捷无比,只眨眼功夫,那厚重甲衣都在他身上披着,宛如未曾解脱。

    王伦看着朱武肃然道今日始,将与辽人,金人厮杀,再立我老罴营,还千二百人,若能斩将夺旗屡立新功,我自作主张拿纹银来,每岁予你原老罴营战死伤残将士家中。

    李助听了偏头看一眼王伦,见他笑吟吟点头示意,心下笃定扬道本是杀敌报国乃好汉子能耐,只那战死伤残弟兄,家内用度甚是不易,愿以战功,来换钱财。

    朱武插言笑道这便好也不要你老罴营拿多少辽人级来换,只是往幽州之后,若有情理之中老罴营可胜任厮杀,你老罴营便该完成便可,如何?

    朱武果然是深知王伦心思的,见老罴营竟不肯受用那纹银,眼珠一转笑道老罴营,熊罴之师,些许钱财,本也不在眼中。然我大军新聚,当有法令严明,有功者赏,有罪者罚,不可疏忽。老罴营,乃有功归来,不可不赏,千二纹银,不过略略心意,不可拒绝。

    乃令道取纹银凑足四千之数,老罴营可自用,亦可赠友许朋,往后有功,以敌来,一级,则赏银三两,十级,可赏银五十两,以此类推。

    新军目瞪口呆,那老罴营,却双目尽是熊熊烈焰,他等都是卖命当饮水吃酒的,若有这等好事,取几十级人头来,岂不是家小得安生,从此不再有胆战心惊?!

    千有用万有用,不及家底殷实有用,好男儿也非无情,家小不得安宁,如何能马上去富贵如烟云!

    宋万、杜迁几个,同往银库里取了银箱,打开时分正值晨光照来,白花花晃晕了新军的眼,老罴营将士不再推诿,心安理得取了五两来,安然又退回原处,肃然凝立。

    李助大声道请哥哥定个规矩,最是公平不过。

    林冲、花荣等人心下暗喜,一起来劝王伦上那高台,王伦也不推辞大步走上高台喝道我军不日便要赶赴边疆,没本领的字是逃不脱被杀命数。战场之上,最是公平,有本领的活命,没本领的丧命,今有军令六条,诸君不可推却!

    众军肃然,只听王伦喝道这六条军令,甚是容易,只记住三杀三赏便可!违背军令不尊号令者,斩!临阵逃脱者,斩!骚扰百姓者,斩!杀敌有功者,赏!有不寻常本领如可行走山崖峭壁如履平地者,可制作器械利刃者,赏!所到之处,百姓欢呼拥戴,敌军仓皇不敢直面者,赏!

    三杀三赏念毕,王伦扬声喝道可有不愿遵守者,早早出来,赏他三五两银钱回家,不可搅乱我大军锋芒!

    这般说,他却留了心思,转眼将台下众军神色一一打量,将那神色油滑迟疑的牢牢记住,又略略看一遍军容,暗叹道面不改色甚至神情激烈的,无非老罴营将士,寻常之人,茫然之色只有贪婪之情,这般大军,何时方能成长为一色的百战老兵!可惜如今悍勇将士,唯有两营不过两千人,若此刻有十倍,取燕云何足挂齿。

    那新军里,三杀军令之时,两股战战只有少许英挺士卒面容不改更添欢悦,大部分的,一个斩,便是一个激灵,只等三赏之时,方面容一改茫然惧然有贪婪颜色。

    官军新来的诸如韩韬、呼延灼都觉得王伦这一手妙招,骚到了老兵的嚷处。

    。()

第二二三章新军较量() 
转眼间,王伦又思得一策,问李助道:可知山寨内可有木制军械?

    李助愕然道:有,甚多。

    王伦遂道:取军械,尽数带之,三刻之后,倘若有人铠甲兵械作假,以不遵军令斩!

    三军惶然不知所措,李助心内也不甚理解,只将那军内有铠甲不振兵械不趁手的都揪将出来,取了铁制的给他,但闻王伦又喝道:令老罴营取木制兵械,以平日训练阵型排列。

    王进是总教头,知晓王伦心意,凑来低声道:哥哥,两强相遇,只怕要有一伤,便是木制兵械,也须磨合数日方能攻守操练。

    王伦一笑,但道:非是要他决个高下,但看便是。

    众人一头雾水,新军四下里散开要瞧热闹,待得两营将士将刀枪换了木的,王伦方道:以老罴营为攻方,其余三军皆来防守,胜者奖赏,败者受罚。

    三军哗然,朱武与李助面面相觑,心下也有些忐忑,那新军足有八千人,他两营和一处也只不足两千,便是身经百战,只怕也有心无力。

    正众军面面相觑中,王伦道:裴宣本为军法官,做个裁决的最是公道。只他有要事在身不能即刻赶来,我便做个看的,胜败一目了然取大钱万贯,奖励胜者;于城门口立一标柱,使裴宣率人监看,败者十二时辰之内不可歇息,全副铠甲兵械绕城奔走,以十圈为一次歇息时候。

    一言既出,李助眼珠也红了,这梁山虽不甚大,却方圆也有数十里,倘若十圈,非是人能承受,若是一营强兵一营百战老卒活生生要累死此处,容不得尊严不可答应。

    新军却是欢呼,万贯大钱,便是分来也有人手一贯,万人对阵不足两千人,便是五个打一个,也不怕他有甚么过人手段。

    两厢里战意高昂,李逵咧开大嘴呵呵笑道:这注意甚妙,俺看百圈最好。

    李助、王进登时瞪眼,心道十圈便能死人,倘若百圈,这黑厮只怕要被众人深恨一生。

    王伦心内偷笑,点头沉吟片刻,又道:铁牛此话,甚是在理,十圈甚是容易,不如便改百圈?

    王进心疼士兵急忙道:军令如山,不可朝令夕改,十圈最好。

    说罢向李助使个眼色,两人暂且将心内较量放在一边,一声喊不等王伦决断,将面色仓皇眸子里都是血红两营将士展开,急忙忙磋商片刻,便有队形摆开。

    但见左手陷阵营,长刀高举,呐喊如雷,士气顿时高昂至极。

    右手老罴营,倒不曾这般震天动地,八百老卒,似习惯般探出猩红舌头,将干裂嘴唇如饮血般舔舐三两下,往手心里吐些口水,狠狠将兵械抓在手内。

    王伦细看,这老罴营只分三排,中央一排乃是长枪手,长刀斜背背上,枪刃微微低垂,临战前夕便是一分力气也不肯浪费。第一排,乃是短刀盾牌手,半蹲地上蓄势待,恍如正欲作势扑出猎豹,尚未临敌,杀意便足。第三排,方是正经校刀手,刀柄倒曳手内,刀头轻轻点在地面,身躯微微斜扭,宛如绞足力道弩弦。

    新军那厢,王伦一瞥之下暗暗摇头,虽有些人才不住呼喝整队,乱糟糟一片不能成盾牌般防御阵型,只不知那领兵的如何协商,整体阵型倒是不错。

    最后弓弩手,中央校刀手,前排长枪手,侧翼有骑兵护卫。

    只陷阵营这厢,三百骑兵与新入军士不能有许多日子磨合习练武艺,毕竟比不上如一人般那老罴营。

    陷阵营,锋利如箭簇,热情如火,每战呼喝震天,酣战作烈酒入喉,闻者动容心惊。

    老罴营,凛然如凶兽,沉默如水,大敌当前默然,力量都在手内里,见者惊魂忧惧。

    陡然间,王伦金鞭霍然挥下,犹如赶海之秦王,厉声暴喝道:杀!

    陷阵营那厢,低沉如一人嗓音,出野兽捕食前怒吼,只听半空里如火焰爆裂般沉闷一声响,将士双脚竟蹬起校场里尘土飞扬,似下山猛虎,转眼撞入慌乱新军大阵长枪手大阵,最后那弓弩手,便是放箭也不及。

    李助神色稍稍诧异,百忙中瞥一眼猛虎下山般陷阵营,面色更为郑重,几乎便在陷阵营出击刹那,他手内木制长刀狠狠前指,老罴营也动了!

    最先盾牌短刀手,乃是轻兵死士,先身后两排一步,轰然撞入迎面新军大阵内,甫一接触,刹那便退,却与整支老罴营,脚步轻灵奔走如烟,一头撞入后军弓弩手阵内。

    但见那轻兵短刀手,信手一抬便磕飞软弱飞来羽箭,转眼撞在弓弩手面前,也不管手内乃是木制兵械,更不管面对的是同袍,狠狠挥动短刀,哀嚎声如乐章他最是爱听,转眼破开弓弩手大阵三层之内。

    新军不能想象竟有这般悍卒,不及对待,前方陷阵营如刀阵滚动,又如浪涛滚滚层层卷来,迎头士卒不能抵挡瞬间便给突开一层,身后老罴营又这般厮杀,没奈何两头忙乱,虽有主将四下调动人手,不可阻挡两营人席卷而来。

    这陷阵营倒也那般,只是死战以悍勇杀来,那老罴营,悍勇不下陷阵营,却更是狡猾手段层出不群,他前排的短兵分明已杀透数层眼看便要冲来众军,猛然却掉头转弯,不与匆忙调来人手作战,自猝不及防处再次穿透杀入,真乃一击不中,远扬千里!

    更有这老罴营伤人手段,最使人胆寒,似他等深知何处乃是致命的伤害,一刀砍来,一枪刺下,通体疼痛难耐不能再挥刀厮杀,软绵绵横握地上呻吟不止。

    王伦微微颔,与身畔花荣低声道:陷阵营乃是猛虎,老罴营便如野狼,有此利刃,假以时日定能成就大事。

    花荣耳闻王伦赞叹,却听出他话音里忧虑,乃笑道:陷阵营乃哥哥亲随,老罴营眼见也要入哥哥手内,怎地倒不甚欢喜?

    谁也不曾料到,不足两千人,除却陷阵营三百骑兵尽皆战死,一万新军全数为两营歼灭,眼看四下里都是呻吟哀嚎新军,两营老卒会师那中军处,也不曾在厮杀里分出胜负。

    喝令三军归队,王伦依言将万贯大钱分两营,眼见新军萎靡不振甚是低垂,畅快大声道:技不如人,怨不得老天。今日之战,到此结束,新军须依军法绕城十圈,胜者可旁观监督。

    王进自是知晓王伦话里意思乃是要做个样子监视新军,外围有花荣、石宝骑兵,何惧新军逃脱的,只这样子,也须做出,当下大声哄笑道:自当如此,且看十圈足数不足。

    王伦在高处,自能瞧见新军面目,阴沉愤怒的居多,当下诡异一笑,道:只是今日起,我亲来新军这厢,便是新军主将,往后攻守,有裴宣裁决,我却要做个与你两营作对的。

    花荣不解,王伦已笑道:自然,赏罚不更,一如今日,新军里敢有志气来取万贯大钱的,前行一步!

    新军震惊,却也将胸内怨气缓缓放开,隐隐有归心迹象,闻言有数百条好汉踏足前来,王伦认得,这数百个好汉,乃是与两营将士死战至最终的。

    其余众人,浑身疼痛,却见有意将那大钱捧住晨阳下金灿灿展露的诸人得意模样,心痒又不忿,迟疑跟进一步。

    王伦大手一挥:今日操练到此为止,都去歇息,四个时辰之后新军当于南门口集结不可有误,迟到者有军法处置!

    阮小七在一旁心疼道:银库里钱财,便是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哥哥这般花销,省下许多,往后便能安稳许多。

    王伦咬咬牙,见新军一步三回头来望欢呼的两营将士,狠狠心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幽云之行迫在眉睫,只好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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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斥候触角() 
操练完步兵,王伦看着几个骑兵头领道如今山寨缺马,骑兵可要珍惜马匹。等保证五千人,一人双马,便是我等出兵之时!

    花荣疑道怎生一人双马?莫非哥哥要建连环骑兵不成?只怕中原战马羸弱,不能负百斤铁甲奔波百丈,甚是不易。

    王伦笑道非是要建重骑,不过一人双马只图个快。所选壮士,身强力健乃是本分,最要紧乃是弓箭早已不凡。

    呼延灼听闻王伦想要用骑兵,也是眼睛一亮。

    花荣在旁大喜道哥哥莫非要建奔骑?

    奔骑,乃轻骑一类,来去如风,只远程处以弓箭射击,并不与敌近身搏杀,花荣枪法乃是一绝,却他心内,最渴望乃是率领一支如古时匈奴人那般远射骑兵,羽箭之下,只杀杀敌不伤己。

    王伦笑道正是!只是兄弟枪法了得,若只做个奔骑好生无趣。如今与辽人作战,并不能有许多时候训练,暂且先有个奔骑,往后归来,此奔骑当远程可羽箭杀敌,近身可如匈奴勇士般以一当十,危急关头,应趁对手只定位你骑兵只是个奔骑机会,趁势突入敌军阵中,斩将夺旗如探囊取物!

    花荣眉眼一挑,信心十足道虽是不易,也不能有负哥哥所托,与辽人作战之时,便是奔骑扬威之时!

    王伦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扬威此语,甚是不妥唔,我汉人,乃自汉朝始,此我汉人之朝代,当不可忘却,应已长久记之。奔骑成立,可立大纛,名唤羽林!

    敢死愿作羽林郎,百骑叱咤战渔阳;

    身许汉家勤王事,纵死犹闻侠骨香!

    花荣轰然道定不负哥哥所托,既为羽林,不负此名!

    阮小七嘟囔道今日这个哥哥有军,明日那个哥哥有军,便是三娘妹子,也有几百个人手,哥哥只是偏心,偏生不看俺苦等。

    王伦笑道七哥怎生与我见外,幽云到手,大海之滨当建水军,许多弟兄里,随去的只你一个有那能耐,只怕到时候你又嫌苦不肯去了。

    阮小七也不过个牢骚,闻言喜道如何肯嫌弃,只管给俺便是,别的本事没有,这水里面平生不肯服人。

    李逵再一旁撇嘴道水里哪有地面上好,瞧见来厮杀的,一斧子杀过去好不快活,恁地自寻憋屈。

    几人说了几句,王伦看了梁山消息头领杨林、马灵直道我军讯息甚是不通,如今有三百弟兄,都交你建个斥候营,如何?

    二人一惊,不曾想这般重任竟落在自己头上。就是时迁也没有。

    王伦所要斥候营,并非只是军中,只怕要扩散天下来做耳目。时迁、朱贵负责大宋境内,而金国、辽国则用了马灵、杨林。毕竟这二人交友广阔,又有江湖经验。

    杨林低头细细思量,他本领并非高明,这许多年来身边总有些弟兄,也看他为人谨慎平和方跟随,若说战阵厮杀,他自问不敢比诸人。若论人心把握,打探消息,他自忖帐内这几人里无出其右。

    李逵蹲坐帐角,手内紧紧握着一面粗瓷坛子,颇有放浪形骸味道,油腻腻一只手抓一头肥鸡,咽喉见不时咕嘟嘟冒出一口酒气,乃是王伦见他着实见了军中藏就忍耐不住模样,方答允他一日可吃一坛。

    在他不远处,阮小七斯文很多,懒洋洋岔开双腿也不收敛,一只手扶着他那笔管枪,一手捏一口酒葫芦,不时轻啜一口,望定李逵面目吹一口气,甚是得意。

    原来李逵见了美酒,忍不住一口吞将大半,他这般模样,乃是明知这黑厮一日一坛定然不足,要引他大脑一番。

    王伦并不以此为忤,阮小七天性豪迈,他这等本色方是最喜来见,若这等好汉也畏畏缩缩困了手脚,又有甚么趣味。

    阮小七本今日来亲眼见王伦威严,心下也不好往日那般漫无拘谨,只自己方缩手缩脚几次,王伦便不悦说他几句,索性不管那许多,只做事时候不肯散漫,平日里,竟与往日一般无二。

    花荣性子便是谨慎的,若要他如李逵这般鲁莽不将那尊卑礼仪放在心上定然不可,如阮小七这般性情本色也是不成,若要他散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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