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刚要开口同意,却又想到了前几次征讨梁山的情景,那董平,呼延灼等人那个不是鼎鼎有名的大将,那个不是名门之后,可是如今呢,还不都是这个的投靠了梁山草寇,这将是要用的,但是也不得不防。
还不等宋徽宗开口,同在朝堂的慕容彦达开口了。“启奏陛下,关将军所荐凌振已然不在东京。微臣青州被打时曾见火炮,好似凌振手段!”
慕容彦达这一开口,简直石破天惊。
蔡京,高俅几个倒吸口凉气,关胜也好不自在。
关胜急忙附身在地,告罪道:“末将识人不明,恳请陛下降罪!”
宋徽宗也不想刚拜大将,如今就不顺利,摆手表示免罪。
“那好,下旨封宣赞为先锋官,郝思文为副将,归讨逆大将军关胜麾下听命,司礼监掌印太监安大海担任监军,众位爱卿可还有什么意见?”宋徽宗也留了一个心眼当下说道。
“陛下,臣有事启奏。”宋徽宗话音刚落,便听见童贯从班里走了出来,说道:“陛下,微臣举荐两员大将辅助关将军,我天兵定当实力大增,打破梁山草寇指日可待。”
“爱卿所说的是哪两位将军?”宋徽宗问道。
“侍卫亲军步军左营指挥使曹大彬和殿前步军都虞候郑清。”童贯说道。
童贯推荐的这两个人就是他的两个义子,十三太保的其中两位,十一太保夜游神曹大彬和十二太保过山虎郑清,童贯将他们两个派到关胜的麾下一是想让他们两个征战沙场得个军功,回来之后好给他们升官,还有第二个想法也是看住关胜,不能让他再次的投靠梁山。
听得童贯之言,宋徽宗点了点头,说道:“童爱卿忠君体国,不愧是国之栋梁。那好,便命二人为副将,随军出征。”
“遵旨。”众人齐声说道。
完事之后,宋徽宗便宣布退朝了,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山呼万岁,恭送着皇帝出去之后,这才各自出了金銮殿,出了皇宫。
关胜出了皇宫之后,回头看了看这个金碧辉煌,奢华到了极致的宫殿,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朝廷启用自己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帮他们平叛,做他们的有狗,监军安大海,副将曹大彬和郑清都是皇帝派来监视自己的,虽然关胜心中有多少的不满,多少的失望,可是如今木已成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第二二一章赶鸭子上阵()
当下关胜重重的呼了口气,简单的抒发了胸中的怒气之后,直接到兵部去报道,领了军令,将大军集合在东京城东的军营里面,这个时候几位将军,加上监军太监安大海都已经到了军营。
虽然营中的主帅是关胜,可是监军安大海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也是宫里的大总管,又有曹大彬和郑清两个人帮衬着,可以说直接就架空了关胜,也是惹得郝思文和宣赞两个人怒气冲天。
来到军营,关胜与郝思文,宣赞几个人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底下松松垮垮的朝廷禁军,几个人都是直皱眉头,就连一点军事都不懂的监军安大海都知道这样的士兵不可能大胜仗。
台底下三一群五一伙的现在哪里,有说有笑的,全然不将关胜几个人放在眼里,更有甚者居然还有几个人喝的伶仃大醉,耍着酒疯,这哪里是大宋的禁军,比那些强盗山贼还要乌合之众。
过了一会儿,关胜几个人面色铁青,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就连安大海都看不下去了,当下安大海在台上大喝了一声,说道:“都给我站好,站好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哪里有禁军的样子,说你呢,站好了。”
台下的众人看着安大海扯着公鸭嗓,竖着兰花指,在那里跳着脚的连说带骂,那个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一时间台底下笑声一片,气的安大海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
关胜冷哼一声,当下站了出来,气运丹田,大喝一声:“肃静!”
关胜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炸雷一般在一众军士的耳朵旁边炸开,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唯独那几个喝醉酒的军士,依旧在哪里大喊大叫,大说大笑,关胜命人将那喝酒闹事的五个人抓了过来,带到了台上。
“你你,是什么人?敢抓老爷我,知道老爷是什么人吗,就敢抓我,识相的快快将老爷我放了,否则让你这厮吃不了兜着走。”为首的一个大胖子,袒胸露腹,衣衫不整,斜着眼睛看着关胜,嘴里兀兀秃秃的说道。
“本将乃是讨逆大将军关胜,身为朝廷禁军,违反禁令军规,在军营之中醉酒,该当何罪!”关胜冷哼一声,大喝道。
“哈哈哈,你就是关胜?老爷我认得你,你不就是那个小小的蒲东巡检吗?怎么地?当个什么狗屁大将军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你可知道爷爷是谁?哼!”那个大胖子依旧嚣张无比的说道。
旁边的监军安大海气的骂了一句:“放肆,你是什么人,敢当着大将军的面这么说话,看来是脑袋不想要了!”
“哈哈哈,老子是什么人?老子乃是当朝殿帅府太尉高俅高太尉的侄子,高功是也,你们能耐我何?不早说你一个小小的讨逆将军,便是九门提督见了老子也得恭恭敬敬的,你算个老几,管爷爷我的事,呸。”大胖子高功斜眼看着关胜,狠狠地啐了一口。
众人听到这个大胖子居然是高俅高太尉的侄儿,当下一个个的也都蔫了,就连刚才一直嚷嚷着要杀了高功的安大海此时也不说话了。
这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高俅乃是圣上跟前的第一红人,高俅的亲戚哪里是他们能够得罪的了的。
看着众人都不知声,高功就更加的嚣张了,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知道怕了吧,关胜今日只要你在爷爷的面前磕三个响头,再叫我三声爷爷,老爷便不追究此事,要不然定让你满门抄斩,家破人亡。”
关胜气的怒发冲冠,三尺多长的长髯直抖,本来就面如重枣的脸上更是红得发紫,两只虎目死死的瞪着高功。
高功自然也看到了关胜的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当下嚣张的将头伸了过去露出脖子,说的:“呦呵,怎么生气了?想要杀了爷爷,来呀,别控制,直接一刀从脖子这砍过去,干净利落,爷爷早就不想活了,来来来,给爷爷一个痛快,你要是不砍,你都是我养的,你就是孙子。”
看着高功越说越难听,关胜实在是忍无可忍,当下大喝一声,转身从身后抻出了他的六十斤青龙偃月刀,手起刀落,咔嚓一声,斩了高功,斗大颗人头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还有谁不服,都都站出来,今天本将不在乎大开杀戒。”关胜将还在滴血的大刀往地上一戳,一对虎目环视着底下的众人,惨叫着说道。
台底下的人都知道高功,那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更厉害的是他的叔叔就是当朝的殿帅府太尉高俅,更是惹不起,没想到关胜竟然将高功给杀了,当下众人也老实了下来,整整齐齐的站好了队,开始操练。
看着台底下军士开始老老实实的训练,安大海,曹大彬和郑清三人便离开了,只有关胜几个人负责军队的训练和磨合,就这样,一来二去五天便过去了。
这天关胜和郝思文,宣赞三人正在帅帐的地图前研究攻打梁山的对策,看着梁山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即便是三个精通兵书战册的将军都有些皱眉头。
“哥哥,这个王伦选的地方太好了,梁山泊方圆八百里都是水泊,里面港叉纵横,四通八达,易守难攻啊,再有就是梁山旁边的独龙岗,根据细作传回来的消息说,独龙岗如今已经被梁山义军经营的铜墙铁壁,外面还有机关埋伏,与梁山泊遥相呼应,首尾相连,只要其中一个受到攻击,另一个便会增援,到时候前后夹击,里应外合,足可以立于不败之地,难啊。”郝思文看了一会儿地图,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
郝思文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宣赞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且梁山不是一般的山贼草寇,梁山目前最少得有两万精锐之士,百战精兵,还有将近五万的后备军力,梁山上的头领也都不是普通的绿林好汉,原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三拳打死镇关西的花和尚鲁智深;百步神箭小李广花荣,小养由基庞万春;呼家将嫡系子孙双鞭呼延灼,这些人那个不是响当当的好汉,这一战难。”
郝思文和宣赞都说了难,关胜皱着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挂着的地图,思索着破敌良策,可是的确是如同郝思文,宣赞二人说的那样,梁山义军天时地利人和三项全占,难上加难啊。
正想着呢,监军安大海从外面走了过来,看到关胜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地图一动不动,当下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公鸭嗓子,指着关胜说道:“关胜,这都五天了,整天都是训练训练,这都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能够出兵。”
关胜不用回头,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当下转回头,朝着安大海一抱拳,说道:“安监军,不是关某不想出兵,军队还没有磨合完成,一些阵法还没有开始演练,现在便攻打梁山,即便是胜了也会损失惨重,还是再等一等吧。”
安大海冷哼了一声,白了一眼关胜,撇着嘴说道:“你也别说这些没用的,陛下分拨的军马都是一等一的精兵强将,区区几个山贼草寇还不是手到擒来,还用得着什么阵法兵书,哼,我看你关胜就是畏敌避战,杂家告诉你,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的大事,要是耽误了你我可都担不起,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公公,不是关某避战,而起如今就这么冒然出兵,到时候将士损伤殆尽,那我们拿什么去攻打梁山,拿什么去捉拿王伦?”关胜苦笑了一声,说道。
安大海是皇帝派下来的人,他也不好得罪,所以关胜只能压着心头的怒气,苦头婆心的劝道。
可是关胜现在对安大海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对军事一窍不通的安大海哪能理解得了关胜的意思,当下也不听关胜的解释,摆了摆手,打断了关胜的话,当下说道:“你也不用再说,杂家也不会听,杂家不是什么将军,杂家只是皇帝身边的奴才,只知道皇帝让尽快剿灭梁山贼寇,杂家是监军,现在杂家命令你明日大军开拔,兵发梁山。”说完安大海便走了。
关胜看着安大海出去的背影,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恶狠狠的看着,旁边的宣赞也都是一脸的怒意,便是连一向以儒将自称的郝思文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唉,这偌大的大宋就是被这帮人给耽误了。”良久关胜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几个人也没有心情再商议军情了,几个人在帅帐待了一会儿之后便各自回去了,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安大海便开始在帅帐前擂鼓聚将,不多时,众将陆陆续续的到了帅帐,关胜身披铠甲,端坐在帅案之后,旁边是监军安大海,再往下就是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夜游神曹大彬,过山虎郑清几个人。
看着人都到齐了,安大海咳嗽了一声,示意关胜可以开始了,关胜即便心中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也只能按照安大海的意思办,这个主帅当的窝囊透顶。
“今日午时大军开拔,兵发梁山,此一战只能胜不能败,郝思文宣赞听令。”关胜环视众人,而后朗声说道。
“末将在!”二人听闻应声出班。
关胜说道:“任命郝思文为前部先锋官,宣赞为副将,统领五千军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切记不可贪功冒进,稳扎稳打。”
“得令!”二人一脸严肃的沉沉的一抱拳说道。
二人下去之后,关胜又开始下命令道:“曹大彬,郑清听令。”
“末将在!”二人也是走了出来,说道。
“你二人为后合,负责押运物资粮草,严加防范,小心梁山贼寇偷袭,二位将军责任重大,千万小心谨慎。”关胜说道。
“是。”两个人听到之后,心中便是一喜,押运粮草,看守物资这个可是一个肥差啊,不用上阵杀敌,轻轻松松,正和他们二人心意,当下领命之后便下去了。
其实关胜让他们两个负责后方也是有原因的,这两个人关胜也听说过,乃是童贯手下十三太保中的两个。虽然说十三太保大多数都是西军武艺高强的能征善战之辈,但是偏偏他们二人就是那个少数,武艺平平,溜须拍马,关胜也是怕他们耽误讨贼大事,这才打发他们二人去了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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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熊罴()
青州这场大战下来,梁山士卒又增加不少。王伦考虑到幽云之谋,于是重新整军。
中头领齐聚校场,梁山八千新卒列阵等待。
朱武悄然向王伦问道这些新兵多是官军俘虏,哥哥怎的将军心收拢?
王伦摇摇头低声道未曾收拢!如今不过以钱财使他等片刻归心,若要收拢,须在战场上行事。
为将者,信义严明只是浅薄手段,虽是麾下知晓将领言出必践,不会贪生怕死,军纪森严,又不因失误而颠倒黑白,这便足够,却要三军归心,只有带领他等自战场里活命,取个步步升前途,此方可成事。如今不过以旧日积怨取些恩义,终究军纪森严未曾展露。
你看这三军之中,老兵油子只怕不少,他等都是凭本领自死人堆里杀出血路来的,咱们又不能即刻便使他等知晓与那贪婪文臣怕死武将乃是一丘之貉,如何能这便归心?且不急,只要如今有些日子不离去,便是陷阵营丰收时候。
朱武瞥一眼人群里,果然虽是肃然凝立大军有些许森然,只在那众人里,目不斜视一脸都是正经模样的几个,额头有金字刺配,掌中刀枪不甚雪亮但刃口处沉沉一抹残横,那面目上宛如千年不变石雕,分明只是冷眼旁观的。
片刻将饷银分尽,银箱里尚有许多。
便是李助、宋万几个管钱粮的,也知往后投军的增多,最苦的便是这钱财路子。
王伦对此早有计较,一言宛如霹雳,王伦厉声喝道三军之中,若要富贵只看本领,百战老卒,出列!
终究是好事,那面目如古井不波的数百个老卒,轰然踏步出列,如此之下,众人分明方看清老卒与邋遢新军分辨,这数百个老卒,刀枪也是不比他人兵刃那般夺目,铠甲有些破旧,却他数百人只在人前一站,新军急忙后退,竟受不住这百战老卒神情激动之下一身的杀气。
王伦趁势向李助使个眼色,不料李助未曾看见,朱武抢先一步来,站在高台处叫道裴宣,威信甚重,心性公道,以他来做评判老卒的,可有不服?
众军不敢作答,裴宣观看良久,而后扬声喝道百战老卒,未经百战,不可有称。八百老卒,俺都记在心内,只是旁人不知,脱甲衣!
扈三娘、顾大嫂,梁红玉是女将,啊的一声急忙闭眼,那八百个老卒,哗啦一声将衣甲解下,再将那中衣取了,新军冷气倒抽,王伦剔开双目细看,心下也骇然不已。
但见这八百老卒,脊背上光洁一片未见许多损伤,却在那正身处,自胸口以下,少的也有数个伤口,疤痕宛然若新,有如婴孩嘴唇翻开两边的,有深深如树皮皴裂镶入内里的,有夹杂混合的,横七竖八触目惊心,最要紧,那伤口都在致命处左右,若是敌军刀枪些微偏移,便将一个活人如今不能见到。
新军至此,不敢再有异议,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