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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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寨主- 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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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山险要,仿佛被人从山根劈开一般,山脚一条窄石道,仅容一人过。透过光亮,听到有笑闹声。几人也是饥乏了,便一字儿排队进去,过得山道,到的一个村落:

    山影深沉,清河里游赤锦鲤。枯槐生翠,山脚底露青石道。白杨郊外,时闻鸟雀归林;青柏村中,每见牛羊入圈。落日照水生碧雾,断霞映山散红光。恰如轩辕梦华胥,便似武陵入桃源。

    众人进村庄,见这里人的穿着不似外界,质朴有古风。村民见了人,都把笑脸来看,有那热情的更把招呼来打。几个稚齿小童包裹得严实,只露出红彤彤煞是可爱的小脸蛋,笑嘻嘻跟着,也不怕。

    几个小儿互相勾着脚,单腿笨拙跳着,作跳马游戏。有几个在打水仗,几个水花扔的偏了,砸在石宝、马灵身上,这二人也不恼,冲那些小儿嘿嘿憨笑。

    见有行客路过,村民热络,便引着几人,来到村中一间草厅。

    王伦几人赶路,干粮冻的冰硬,便央村民弄些饭菜来吃。此处民风淳朴,见有客远来,都十分热情,这家一盘乡菜,那家一壶村酒,都拿来招待客人。

    王伦等人忙谢了,就村中草厅用饭,吃酒驱寒。有村民一旁陪坐闲话。众人才知,这村中人乃是三国时避乱到得此地,时代居住这里,与外界少有联系。众人都觉奇异。

    吃得饱暖了,就在村里参观。听远处有读书声,循声过去,见村间一草瓦舍,门堂里坐一书生打扮的人,跟前坐几稚童,听他教诲。站在远处看着,王伦总觉得这人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王伦目视孙静,示意孙静的好友可是这人。孙静点头肯定。

    王伦不忍打搅,就站立一旁等候。等那人讲的累了,挥手让稚童离去,王伦方上前去招呼。

    那人见有人来,站起身来,足有八尺长短,生的好是气度不凡,天庭圆润饱满,剑眉入鬓,凤目生光,着一身青色儒衫,腰间悬一柄宝剑。让人一见就大生好感。

    可不正是在湖州光明寺见过的儒士!

    这儒士也对王伦印象深刻,见到王伦,那人轻抚髯须,说道:“贵客远来,请屋内歇息。”

    因室内狭小,王伦让石宝等人都在户外等候,自己跟着孙静进屋。吕将是文人,也被王伦请进。

    孙静引荐下,二人互通了姓名,在屋内说话。

    这人姓萧双名嘉穗,游历天下,因缘巧合,来到此处,暂居此地休息。

    他高祖萧嶦,字僧达,为南北朝大梁高祖武皇帝之弟,荆南刺史。当时江水败堤,萧亲率将吏,冒雨修之。雨甚水壮,将吏请少避,萧道:“王尊欲以身塞河,我独何心哉?”言毕,而水退堤立。是岁,嘉禾生,一茎六穗,萧嘉穗取名在此。

    萧嘉穗襟怀豪爽,志气高远,度量宽宏,膂力过人,武艺精熟,乃是十分有胆气的人。凡遇有肝胆者,不论贵贱,都交结他。都称他是“须眉丈夫”。有首调寄《临江仙》表他好处:

    万卷经书曾攻读,一身武艺精熟,三韬六略心壑处。战将藏胸中,雄兵隐內腹。萧梁贵胄有高祖,敢做擎天玉柱,襟怀宽宏有气度。名称萧嘉穗,须眉真丈夫。

    对于孙静好友,王伦心中自有许多疑问,不想竟然是萧嘉穗。

    身旁孙静,却更是让其百思不得其解。自家仅仅提了个名字,就引得他激动异常,瞧这般模样,似乎早就听闻此人名声。

    此刻的王伦却是顾不得一旁孙静心里的想法,脑子里满满都是关于萧嘉穗此人的讯息,当然,这些讯息不是其人当世的出奔、丧偶、杀贼以及流配。而是后世那部《水浒传》中故事。

    萧嘉穗此人同沧州那位“小旋风”柴进一般,亦是帝皇苗裔,先祖乃是残唐五代后梁宗室。仅以这等出身来历,自可瞧出其人家学渊源。而之所以隐姓埋名在市井之间,不肯出仕,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水浒传》中,宋江讨淮南王庆,在荆南一役中,萧嘉穗审时度势,以匹夫之身。聚市井民众,一举攻破守城帅府,解救了萧让几位梁山头领。使得宋江一伙顺利破城。

    试想当时这萧嘉穗不过是城中一介平民,骤然暴起竟能聚起无数民众,足以彰显此人领袖气概。更不用说,历史上行这等里应外合破城事的,莫不是巨户大室,即便如此,能成事者亦不过寥寥。萧嘉穗能够一举功成,可见其操弄人心,明辨形势的能耐。堪称妖孽。

    之后,面对宋江等人的殷殷相劝。欲使其为赵宋所用。其人在中军大帐中侃侃而谈,一席话鞭辟入里。将那“兔死狗烹”四个字解说的明明白白,却是不比当初许贯忠点醒燕青逊色半分。

    当其时,大帐中不少梁山头领低头深思,书中点出的十余个名姓者,竟都是一百单八人中少有的得善终者,由此可见萧嘉穗此人金玉之言,着实有醍醐灌顶之效。

    如这等勇、谋、权、术皆备之人,百万人中未必能得其一,对于现今的王伦而言,无疑是久旱盼甘霖,哪里愿意放过。

第一八零章 问难() 
“萧某听闻,山东有宋江、晁盖呼啸山林,攻州掠府。王兄籍贯山东,可知此事?”萧嘉穗看着王伦,字字玑珠地说道。

    闻言,王伦一愣,自己与这人初次见面,怎地就问此事。

    “看寨主在光明寺礼佛,既有此等善心,为何还啸聚山林?攻州破府,置黎明百姓与水火之中!岂不知如今的世道,百姓已是苦不堪言。若是再起刀兵,岂不是再让多少无辜百姓惨遭横祸,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此等诸番恶业,却又算在谁的头上?谁又能赎了这千百条芸芸众生的性命?”

    “梁山泊既然以忠义为先,啸聚山林,是为于国不忠。再兴刀兵,累百姓惨遭水火,是为于民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何以立于天下?”

    萧嘉穗如同连珠炮一般的这番言辞,不可谓不辛辣、犀利。他此言一出,这草堂中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你!”

    孙静闻言,顿时对着萧嘉穗满脸怒容。

    若是李逵在这寺,恐怕他早就爆发了。如今的他,早已视梁山泊为自己的家了,谁能坐视旁人诋毁自己的家而无动于衷?

    吕将看着萧嘉穗倒是有相见恨晚之感!

    “萧兄弟,慎言!”

    孙静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先前还对王伦盖举荐了此人,不想他居然一照面,便说出这等话来,实在是不该啊。

    “王寨主王,萧兄弟一贯便是这个怪性子,不是故意针对我梁山泊,还望哥哥……”

    孙静一边出言阻止那萧居士,一边急忙对着王伦解释,唯恐王伦因为此话而心生不满。毕竟,这话听上去,却是充满了**luoluo的挑衅之意。

    “无妨!”

    未等孙静说完,王伦随即摆摆手,一脸和煦地笑着看向那先前质询的萧嘉穗。

    “萧居士先前所言,却是透着浓浓的良善之心,王伦敬佩!”

    说着,王伦对着那萧嘉穗微微一抱拳。

    “在下啸聚山林是真,攻破那青州府也是真。但是王伦却非是要有意挑起刀兵,陷黎明百姓与水火。”

    “如今的大宋王朝,官家不理政事,朝廷奸佞当道,忠良尽收蒙蔽。所谓上行下效,地方官员尽数投机钻营,阿谀奉承,使出浑身解数要榨取民脂民膏。如此的大宋,国力日渐衰微。将不能领兵,兵不能鏖战,如何保一方百姓安康?所谓父母官,却哪里管百姓的死活?如此下去,百姓安得度日?”

    “再者,如今的大宋,看似安宁实则是已处于巨大的危机之中。如今的西边,常年累月与西夏鏖战,久不能胜之,便是西军呕心沥血,那每年巨额的花销,不也是最终落到了百姓身上。百姓负担,实则是太过沉重”。

    “况且,如今的北地,辽人虎视眈眈,而且更为强大的女真人正在崛起。不消数年,不待宋辽两争出个雌雄,那女真人定会再度南下,届时,大宋必定面临着更大的隐患。以如今的宋朝军力,西军被死死拖在西边,厢军几无战力可言,便是那禁军,也是如同生了蛀虫一般,**不堪。如今的国防,何以保家卫国,何以驱除外患?”

    “届时,整个大宋势必难以抵挡女真的铁蹄,到时候,天翻地覆,官家尚不能自保,谁去理会黎民百姓?百姓将遭遇的,又是何等的浩劫?”

    “如此大宋,我王伦自上山那天起,便不再忠于这个无能懦弱的朝廷。若非如此,也不消我王伦上梁山了,早已是家家户户和乐安宁了!”

    “我梁山泊虽啸聚山林,但不为大宋,只为苍生,只忠于天道,只忠于正道。我梁山泊不劫掠百姓,不残害百姓,激浊扬清,只为正道长存!”

    “所谓义也,则是要做义事,掀义举,只为百姓更好地生活!”

    王伦这番话可谓是掷地有声,话音落下,那萧嘉穗顿了顿,再度看着王伦,若有其意地问道:

    “如此说来,王寨主是打算颠倒乾坤了,既然如此,敢问王寨主是否要荣登九五,将那赵氏取而代之?”

    萧嘉穗心存正气,此前便是因为见不惯这世道如此,方才颠沛流离,后来碰巧隐居在此。偶然机会到了光明寺,智真大师看出他心中依旧是有着对红尘俗世的羁绊。而且,这份羁绊与牵挂,实则是他萧嘉穗难以解开的一个心结。

    实际上,萧嘉穗自己却知道,自己真如大师所言,心中挂念着红尘俗世,不曾做到心如止水。

    萧嘉穗一直努力学习佛法,想要获得大师的认可。他自问天资聪颖,此时在光明寺中,修习也极为勤恳,但是他自己心中有心结,却总是不能突破自己心中的桎梏。

    萧嘉穗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偶然前来的“山大王”王伦,他的一番言语,对自己起到了醍醐灌顶之效。尤其是他那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更是令萧嘉穗感觉如当头棒喝一般。

    虽然他王伦的意思是说,王伦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计划能否成功。但是,至少他愿意去尝试,哪怕与这旧势力旧秩序作斗争,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但是这话落在萧嘉穗耳中,顿时激起了惊涛骇浪。一方面,他却是佩服王伦的勇气与魄力,感受到王伦盖的那等气势确实不是常人可有。

    另一方面,萧嘉穗第一次清醒感觉道自己的懦弱与无能。

    萧嘉穗意识到,自己虽是认清了这世道,但是却从内心惧怕。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而且也看不到一丝希望,他也确实尝试过,但是连番的打击,实在令他彻彻底底地绝望了。

    然而此时感受到王伦那满腔的热血与斗志,萧嘉穗直从心底感到一阵惭愧。

    萧嘉穗知道,是王伦的身体力行,知行合一击败了他!

    是王伦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执着,点醒了他!

    是王伦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意志,真正点化了他!

    萧嘉穗,悟了,彻底的悟了!

第一八一章隐士相从() 
    这萧嘉穗也听说过王伦梁山名声,这回放下心结更有改观,十分欢喜。这二人都曾游历天下,也都通读经史,胸中有沟壑,这一番交谈,二人顿起知己之意,便以手足相称。

    对当今之事也多有感慨,直到屋内光线暗,二人仍未察觉。后石秀进来喊王伦用餐,二人意犹未尽,便教端进来,边吃边谈。

    二人都是有见识的,又是意气相投,到此时遂说些机密话来。

    只听王伦道:“现今这般时局,令人堪忧,官家一心修道,全然不理政务,又有诸般喜好,官吏多是豺狼心性,却陷百姓于水火里。”

    萧嘉穗跟着道:“是也。自太祖皇帝开国至今日,朝廷臃肿,官吏不明,战事懈怠,几无可战之兵,若我料无差,十年内外必有大乱生。”

    孙静一听此言,来了精神,问道:“何来此言,且道来。”

    萧嘉穗笑道:“哥哥在外游历多日,想必也有所见闻,却拿话来问我。也罢,小弟就先说一二,看与哥哥心中所想,是否一般。”

    赵信忙说:“听先生玉言。”

    萧嘉穗遂说道:“先说内。当今官家,说句不当听的,不是明主景象。只将政务交于一班弄权作奸,不知黎民疾苦的男女,一味享受,沉迷花石女色,今要建延福宫,明又要修保和殿,民怨不断,此君之失也;朝中上到宰相公卿,下到县官乡吏,一味贪图享乐,大肆收刮民脂民膏,都是贪赃枉法的蠹虫,此臣之过也;黎民百姓,无尺寸之地立身,赋税繁重,直如泰山压顶,此民之苦也;天下州府,多有不法之徒,心有所图,若时有不虞,一二强梁,只需打起旗号,必有从,此贼之势也,哥哥,三五年内外,国内必有贼乱不断!”

    吕将听了萧嘉穗之言,连连点头。

    王伦听得,也是一振,询问道:“先生所言不虚,不知外何如?”

    萧嘉穗接道:“当今天下版域,我大宋只安居中原,境外却有诸国环伺。西夏、吐蕃,豺狼也,磨刀霍霍以待;大理高氏当权,亦有不臣之心;辽国虽是颓落,但相较大宋,却是病虎卧床榻,非可敌也。”

    这些都是王伦知晓的,王伦也说些其他人不知道的。“在辽国东北极寒地,却有一族,叫作女真,我曾到过此地,这族虽是弱小,族人俱是勇悍狂烈之辈,更有一人,唤完颜阿骨打,雄心勃勃,有虎狼凶志,乱天下者,此族也。前岁九月,童贯出使辽国,路遇一人,名唤马植。向其献计,欲联女真而击辽,正是埋下祸端。若我辈不作为,中原之地,烽火四起,乱将不远矣。”

    萧嘉穗听言点头,深以为然。心有所想,乃秉烛而谈,同榻而卧。

    过一二日,雨水住了,众人出得屋来,好大雨:

    草舍罩粉毡,茅檐挂琉璃。老树杈枒数十株,三五小窗轻遮闭。黄土绕墙铺亮瓦,疏荆篱落刷白漆。

    王伦和萧嘉穗村中闲游。史进、石秀二人雪中演武,村中人竞相叫好;马灵、王定六二人传授几个半大小子轻身功夫;石宝、石秀二人最是快乐,和村中幼童在一起玩闹。

    萧嘉穗笑道:“看哥哥身边,都是侠义之人,史进勇武、石宝威猛,有大将之才;马灵慧巧、王定六灵动,可为耳目,我最喜石宝。”

    王伦笑问道:“先生何来此言?他性子直耿,可是憨人。”

    “正因为他憨直,虽是凶恶面目,却有赤子之心,是以儿童也不惧他们。哥哥难道不正是欢喜他们这一点吗?”萧嘉穗笑着反问道。

    “先生果然知我。”王伦笑道:“也不知我几世修的福缘,能有这许多的义气兄弟!”

    “那也是哥哥豪侠,才有这众多的英雄,将义气相托。”萧嘉穗笑道。

    王伦闻言笑了笑。二人继续赏景。但见:

    阡陌相交通,时有家鸡鸣;槐杨互参差,常闻野雀唱。白发恬翁媪,沐阳倚门窗;黄髫嬉稚童,弄雪奔前村。

    “真乃桃源景象啊!”王伦忍不住感慨。

    萧嘉穗接道:“是啊,这天下还能有几处,有这般祥和?只是这里,怕也如华胥一梦,不得长久啊。哥哥,我这里有首小曲子,乃是听村中老人所唱,甚有意思,你且听听。”

    见王伦看来,他开口吟唱道:“严风劲似刀,挦起绵,扯飞絮,裁出大栲栳。就见那林间,竹屋倾,卷茅茨,颤悠悠欲倒。堂皇家,富豪人,却言道:压瘴还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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