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字大旗下,阿骨打骑一匹赭白马,在习不失和活女的陪同下,走在大军的前面。仆亏、黑黑见到阿骨打跪地叩拜“宾州守将仆亏、黑黑拜见皇上”。
阿骨打离鞍下马扶起二将,二将深为感动。在其的陪同下,阿骨打与众将步入城中进了州衙,阿骨打刚坐定,只见一人疾步走了进来,跪地便拜,“罪臣拜见皇上!”阿骨打问道“下为何人?”
兀室答道“在下原宾州防御使兀室。”阿骨打道“原来是兀室将军,请起,防御使何罪之有?能率部归降我大金,实乃功臣也,本皇仍任你为防御使协助仆亏、黑将军镇守宾州。”兀室再次跪地叩谢皇上。
阿骨打看了看仆亏,问起了益州情况。仆亏禀报道“据探马报,辽在益州只派官吏行事,守城皆为部族兵不过千人,这些兵丁久不经战,以末将之见,破之不难。阿骨打问道“这里距益州多远?”
兀室说道“禀皇上,益州距此地只不足百里。”阿骨打道“既然如此,尔等速做准备明天随我大军兵取益州。”
次日,金国大军风驰电掣般兵临益州城下,益州城内的官兵听说金国皇帝御驾亲征,守城的官兵未与交战就弃城逃往黄龙府,阿骨打不血刃占领益州城。“金”字大旗换掉辽旗在益州城头高高飘扬。
翌日,城外的黄尘古道上,金国一探马飞驰而至益州城下,守城兵盘查后,直奔州衙,此时,阿骨打正和诸勃堇研究攻打黄龙府之策。
探马半跪禀报“启禀皇上,辽耶律朵亲统大军已占领达鲁古城,正要进逼宁江州,闍母已退守州城与银术可固守,望皇上早发救援之兵。”
达鲁古城坐落在混同江南北流向的右岸,是辽国的军事重镇,它与位于东南方向的宁江州不足三十里,辽军占领达鲁古城直接威胁到宁江州的安全。
阿骨打心头一震,如此说来,耶律朵亲提重兵攻打宁江州,若宁江州被辽军占领定必过涞流水直袭我会宁,我岂不全盘皆输,必须兵回宁江州。
可习不失另有想法,献策道“依臣之见,我军攻黄龙府采取‘围魏救赵’之策,耶律朵听黄龙府被围,必然分兵来救,我沿途埋伏一支人马断其后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若耶律朵亲来必被我所擒。
阿骨打道“不可,辽军欲攻宁江州一定倾其所有的兵力,必置黄龙府于不顾,况且黄龙府兵精粮足城池坚固,到那时我不但黄龙府没得到,恐怕宁江州也要重属辽人,为今之计,朕兵回宁江州夺回达鲁古城。”习不失闻言频频点头,赞同皇上回兵宁江。
于是,阿骨打传旨从咸州调娄室,命吾睹补、蒲察仍坚守祥州,监视黄龙府动向。命仆亏、黑将军移兵守益州,一旦黄龙府出兵北进,益、祥两州兵合一处,不得让黄龙府辽军北进一步,二将欣然领命。
翌日凌晨,阿骨打率大军踏冰雪,火速回兵宁江州。旁晚,金国大军来到混同江边。此处江面上冰凌迭起犬牙交错令战马裹足不前,好在新挂的铁掌,两次通过江面都没有出现战马滑倒摔伤之事故。
大军到了北岸人马快速前进,宁江州近在眼前,银术可和闍母等开城迎接皇上的到来。
二位跪地道“银术可、闍母,恭候皇上!”阿骨打下马俯下身来说道“二位不必拘礼,快快请起。”二将口谢皇上站起身来。
阿骨打远望四周又看了看城门横木上“宁江州”三个大字,说道“三个多月了,我阿骨打又回来了。”银术可道“皇上,三个月前可不同于今日,酋长已是一国之君了。”闍母附和一句道“对,今天是皇上驾临宁江州。”二人一口一个“皇上”
阿骨打听到“皇上”二字,感叹道“皇上,皇上,万人之上啊,唉,当皇上可是个很累的事儿,这个皇帝啊,是天祚逼着我当的,我哪像他那样当得轻松?”
习不失道“他整天捺钵游猎,吃喝玩儿乐,古人言,‘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我看那个耶律延禧呀,吃喝玩儿乐快到尽头了,亡国亡身之日也为期不远了。”闍母道“皇上,天气寒冷,进城再叙吧。”于是一行进了州城。
次日,阿骨打与诸位勃堇商议退敌之策。州衙内众勃堇坐在简易的木凳上,阿骨打手按案牍。他略显消瘦,开言道“辽军重兵压境,想要把宁江州一夜踏平,现已占据达鲁古城,按常理,辽军应趁我未回兵之际,立即攻打宁江州,可耶律朵没有,这是为什?”
众人一时无语,沉默了一阵后,习不失看了看大家,然后目光转向阿骨打,说道“皇上,依臣之见,我看耶律朵是怯战。”
阿骨打点了点头,赞许道“说得不错,辽军屡吃败仗,畏我如虎,再说天祚荒淫无道,谁还肯为他卖命?”
恰在此时,侍卫进来禀报说辽使耶律章奴到。阿骨打微微一笑“来得正好,请进!”
耶律章奴举步进了州衙,此人四十多岁的,长脸髭须,耳垂双环,头戴黑色圆口毡帽,肩搭白毛狐狸尾,身着青色长袍要系丝带,见到阿骨打,抱拳施礼道“辽军右副都统耶律章奴,拜见女真完颜部节度使。”
阿骨打正襟危坐哼了一声道“做辽邦节度使是我的耻辱,吾乃大金国皇帝,你主不是不知道吧?”
章奴冷笑一声“称帝立国需得到我大辽国的册封,酋长也不是不知道吧?如果不经吾皇册封,那就是僭号!”
闍母突然起身拔出腰刀,吼道“你也不看看说话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辽军右副都统竟敢侮辱我金国皇帝,今天我宰了你!”说罢,举刀冲向前来,章奴纹丝没动。
阿骨打喝道“休得无礼!”闍母才愤愤收起腰刀。
阿骨打道“既贵为使者,请坐。”章奴坐于一侧,气氛逐渐和缓。阿骨打这才直入话题“不知副都统前来有何贵干?”
章奴不亢不卑,抱拳道“奉都统之命,特来议和,我大辽雄兵屯于达鲁古城虎视宁江,你区区两万人马如何敌我三十万精锐之师?就算不替自己着想,也得替手下将士着想啊。我大辽皇帝笃信佛教,不再忍心兵戈相见,致使苍生涂炭将士流血,如能退兵于原来藩属之地,仍做女真之酋长辽朝的节度使,如同意即可与我都统相见签议和之约,保证不伤及你部一兵一卒,不知节度使可有此诚意?”
阿骨打听罢哈哈一笑“承蒙你辽主宽宏海量,处处为天下苍生为念。议和是好事,中原有句俗话,‘和为贵’。既然要议和,本皇有两个条件,一是将黄龙府治迁往他处,黄龙府归大金国所有;二是将叛逃的阿疎归还金国。若辽国同意这两个条件,那就罢兵息战各守疆土;若不同意这两个条件,就让辽国做我大金国的藩属,耶律延禧为我岁纳贡币。”
章奴站起身来怒道“岂有此理,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敬酒不吃吃罚酒,别说我都统不讲仁义,告辞!”章奴衣袖一甩动身向外走去,阿骨打说了一声“送客!”,习不失送章奴于州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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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达鲁古城之战()
达鲁古城西临混同江,此时这条江已无往日的喧嚣,它死一般地静卧在草原上。江岸山坎陡峭草木丛生,到处长满杨榆沙柳。其城南则是一片开阔之地。
翌日,阿骨打率大军在此地与辽军对阵。他立马提枪举目远望,辽军人马黑压压一片。阿骨打用鞭一指问银术可:“敌阵容如何?”银术可答道:“阵容不整。”
阿骨打道:“阵容不整说明将无术,士气不旺,士气不旺则兵无战心,敌人虽众,有何惧哉?”银术可点头称是,阿骨打对战胜数倍于己辽军充满信心。于是他传令击鼓。
三通鼓过后,阿骨打大声道:“宗雄何在?”宗雄闻声领命挥斧而出,率右路直冲辽军左阵。辽将撒不石纵马挥刀迎战宗雄,只几个回合,这个辽国无名之辈被宗雄一斧劈于马下,金兵欢呼宗雄策马回阵。
这时辽军阵前又一将提叉冲了过来,闍母手提狼牙棒纵马相迎,闍母高声断喝:“来将何人?”来将答道:“我乃是辽国大将萧谢佛留!”闍母大声道:“也是个无名之辈,看棒!”说罢,二人棒叉相交,杀在一起。你来我往,一时难分胜负,两军操鼓呐喊助威,又战几个回合,萧谢佛留叉法混乱被闍母打死于马下,闍母策马回阵。
辽军连折二将,但阵脚并未慌乱,阿骨打与宗雄、闍母一番耳语,二人率人马离开前军。
阿骨打鞭指辽军:“中军骑白马者便是辽军都统,谁给我擒下?”
“看我的!”银术可高喊一声,提银枪催马向前,萧乙薛提斧纵马相迎。银术可银枪一指:“你是可是辽军都统?”
答道“我乃大辽国殿前副检点,讨逆左副都统萧乙薛,你是何人?”
“我乃金国大将完颜银术可,好个萧乙薛,看枪!”二人阵前交手。
这时,娄室提刀摧马出阵直奔耶律朵,耶律朵举枪来迎。双方战在一起,阵前四人厮杀,萧乙薛敌不住银朮可败下阵来,辽营冲出二将直奔银术可,银术可力战三人。耶律朵抵住娄室与之激战。
阿骨打求胜心切用手一指:“活女,助汝父也!”活女舞刀纵马冲入辽阵。也就在这时,宗雄率本部人马冲入辽军左翼后队,辽后军顷刻大乱,阿骨打趁势挥枪出击,一阵混战。耶律朵损兵折将见取胜无望,遂命萧乙薛后挡住金兵且战且退,渐次退入城中。
阿骨打见天色已晚鸣金收兵,传令大军在达鲁古城南五里处安营扎寨。天气寒冷,士兵用木炭生火取暖。
第二天清晨,阿骨打在御营大帐内与众勃堇商议进兵之策。阿骨打道:“破城就在今晚,据探马报达鲁古城北五里有一高岗,名曰阿娄岗两侧沙丘树木稠密可埋伏人马。”
他命宗雄率本部人马埋伏两侧,辽兵一到,截路掩杀;又命娄室,银术可人不卸甲马不离鞍,见达鲁古城南门楼起火起即可进兵,城门自有人打开,诸将领命而去。
五更过后,达鲁古城一片沉寂,只有都统府松明高照。在土筑的城头上,辽军巡城士兵手握腰刀三人一组手提灯笼来回巡视,借助积雪反射微弱的星光不时俯视城下。
随辽军混入城内的阇母和五名金兵,身着辽兵衣甲身挎腰刀鱼贯走上南城头。巡城辽兵喝问:“什么人?”阇母大声道:“巡城副将!”
一辽兵提灯细看,心里一惊我怎么不认得?就在他迟疑的瞬间,阇母手起刀落砍死这名辽兵,另两名辽兵一看大事不好,一人挥刀砍向阇母,一金兵手疾眼快用刀搪开,闍母一刀结果其性命,另一名辽兵死于乱刀之下,金兵趁机纵火点燃城楼。
耶律朵闻报城楼起火,急忙披挂上马吹响号角。萧乙薛、章奴仓皇赶到。闍母已放下吊桥大开城门,城外金兵高举火把喊杀连天向达鲁古城杀来。当耶律朵与萧乙薛、章奴赶到南门时,金兵早已蜂拥而入。章奴道:“都统,只有北门还没有金兵,快!”萧乙薛喊道:“你与都统先行,我断后!”
章奴和耶律朵在几名辽将保护下向北门逃去,萧乙薛挥斧截住金兵拼一死战。金兵越来越多将萧乙薛围住,萧乙薛左突右围不得脱身,这是,两名辽将杀入重围救出萧乙薛,三人人冲了出重围也向北门逃去,此时天已微明。
城内溃败的辽兵群龙无首四处逃窜,金将高喊:“只要投降,保你性命!”
金兵也齐声喊道“投降保命!投降保命!”城中的辽兵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阿骨打策马赶到,命习不失和宗翰留下收拾战场,并嘱咐勿乱杀戮善待降兵。
再说耶律朵率残兵逃到阿娄岗,岗上树林茂密大雪覆盖一片洁白,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鼓响号角长鸣,林中杀出一彪人马拦住辽军去路。耶律朵急忙勒马,喝问:“你是何人,拦我去路?”
宗雄大声道:“完颜宗雄奉我主之命,在此等候多时!耶律都统快下马投降,免你一死!”
耶律朵大笑:“原来是宗雄将军。”耶律朵话音刚落,他身边闪出一将,高呼:“都统看我的,谁敢挡住我耶律术者的去路!”言罢,术者举枪向前,章奴亦提刀助战,拦住宗雄。耶律朵在几员辽将保护下趁机逃走。
这时,萧乙薛人马已到,三人围住宗雄,宗雄力敌三将。这时,银术可、娄室,带领人马又斜次冲杀过来,萧乙薛料敌不过,与二将并力杀出。恰在这时,只听“扑”地一声,娄室战马深陷雪坑。宗雄、银术可紧忙回马来救,萧乙薛等三将乘机逃走。
此一战,辽兵降者无数,金兵大获全胜,阿骨打鸣金收兵。耶律朵撤出达鲁古城,撤至黄龙府。
达鲁古城一战,阿骨打又取得一次重大胜利,又一次振奋了金国军民士气。辽军惨败消息传到辽国上京,天祚帝震怒,一道圣旨革去耶律朵、萧乙薛之职,章奴降职听侯调用。
阿骨打经过几次对辽征伐,金国的版图扩大到混同江南岸。由于连续作战将士疲惫需要休养生息,又因左臂箭伤未愈,于是派人坚守达鲁古城,遂率兵返回会宁。()
第一三二章栾教头辞别梁山()
几日功夫,山寨讲武堂有声有色,梁山事物料理妥当。正月十五,王伦欢喜,每日早晚酒宴相陪,不曾有丝毫慢待。
山寨好汉或武艺诗书,或玄学道理,都能对谈几处。春节前王伦早请了人来,为众人各置办些衣物,众人见他关怀备至,礼待甚重,愈是爱敬与他。
不过等王伦看见飞天虎扈成和一丈青扈三娘时,略显内疚,只得安慰道:“二郎还未会还,此乃我之过也!等明日我这便去找方腊要人!”
扈三娘听闻,脸上一喜,继而道:“全赖大哥周全!”
一众梁山好汉觥筹交错,却有一人左右为难,正是祝家庄铁棒栾廷玉。
在梁山养伤数月,栾廷玉感念王伦义气,几次要走,都没舍得。在梁山相伴林冲等好汉,一住就是小半年。
这日就想到自己出来日久,虽则无家可归,但是登州却有嫡亲师弟在,因而想要探望。
于是栾廷玉看了看身边的林冲,说道:“在下出来也有时日,一是不曾得俺兄弟消息,十分念想;二者在山中数月,久未下山走动,因此不好再留。”
林冲一听栾廷玉要走,连忙放下酒杯,问道:“怎么?兄弟你要走?”
栾廷玉略一对林冲点头,来到王伦身旁,一礼说道:“寨主,栾某特来辞行。”
王伦上前扶起他,问说:“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害兄弟受了委屈?”
栾廷玉忙道:“不曾受半点委屈,寨主及诸位弟兄对俺的好,千万言也说不尽。自来到这里,有许多好汉相伴,早晚也能在哥哥身边,过得实在自在快活。”
王伦道:“栾教头磊落男儿,如今好不容易相聚,如何就要分离?”
林冲也劝:“就是,栾教头……我梁山大有可为,怎就要走?”
石宝、杨志这些与栾廷玉交过手的,也惺惺相惜,说道:“栾教头,你莫要怪俺说你。咱们虽是化敌为友,倒也恁地是投缘,正是大伙在一起自在快活的时候,你却要走!”
栾廷玉之所以要走,也是得了师弟病尉迟孙立的书信,在知州面前保举了他做一巡检官。只是他当着众人面,不好说清,只得道:“与诸位相交,实在是栾某生平幸事。只因登州有师弟相招,一来实是不好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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