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研制海鳅船:“海鳅船前排箭洞,上列弩楼。冲波如蛟蜃之形,走水似鲲鲸之势。龙鳞密布,左右排二十四部绞车;雁翅齐分,前后列一十八般军器。青布织成皂盖,紫竹制作遮洋。往来冲击似飞梭,展转交锋欺快马。
车轮船:为战舰,挟二轮蹈之,翔风鼓浪,疾若挂帆席,所造省易而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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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走向深海()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梁山又招人又选址,另一处造船厂已初具规模。已经修建了的一座小型船坞,能够建造各类小型船只,主要由孟康负责。只是这类船只船体太小,只能在内河、近海航行,无法远洋。
而叶春负责的这个全新的船坞,则一律建造大船,以来航海。
在巡视了造船厂后,王伦见了叶春便询问道:“不知先生对梁山造船之事有何高见?”
叶春向王伦拱了一下手,看了孟康一眼后便答道:“寨主之前从各地征用借来的小船,使风摇橹,俱不得法,更兼船小底尖,难以用武。”
说完,又道:“这等小船在梁山泊自是大用,但是一旦进入大运河,或是长江则难堪重任!”
听其所言句句在理,孟康便知此为行家,便是问道“那依兄弟所看,要做何等大船!”
听了大船之事,一旁的阮氏兄弟也是十分上心,一个个把眼睛看向叶春。
见梁山众人情义为先,并不嫉贤妒能,叶春也是十分欣喜,之后便又拜道:“依某所见,可先造大船数百只。最大者名为大海鳅船,两边置二十四部水车,船中可容数百人,每车用十二个人踏动。外用竹笆遮护,可避箭矢。船面上树立弩楼,便可攻守兼备。”
阮小二从没听说这等大海鳅船,便问道:“不知这大海鳅船为何物?”
他们兄弟,都是水上营生,虽有本事但是这类兵船武器却不在行。
叶春则是拜道:“那大海鳅船能在水上行驶飞快,并且还有遮挡箭矢之物。还要在那大海鳅船上建造怒楼,使其可以攻守兼备!较之楼船,也不遑多让!”
阮小五听后大为震惊,叹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叶兄弟这般巧夺天工之人。这大海鳅船要是能为我梁山所用,再配上我梁山的八百里水泊的地形之利,天下间又有何人能对我梁山造成威胁?”
听得阮小五的这般言论,梁山上的所有人都是不由得憧憬起未来。
又行了一阵,几人来到鸭嘴摊,叶春猛地看见一艘大船。
那是梁山最大的一艘战船,称作鸥舰。那船高八尺,长十二丈,仿如一个巨大的沙鸥,浮在江面。上面桅樯凛凛,风帆猎猎,如戗戟一般,见了令人胆寒。见得那鸥舰色重如铜,一色千年古木铆隼而成。修身如浮岛,一眼望不尽。
王伦见得战舰雄壮,心下甚喜,不觉溢出一脸欢欣来。
叶春不想梁山还有这等水上巨无霸,一时怔怔出神,心道梁山当真人才辈出!
阮小七看见叶春望着鸥舰出神,主动解释道:“这是寨主哥哥设计建造的,执行者则是孟康兄弟!”
有阮小七背书,得了这个机会,王伦顿时将后世一些船只制造设计理论,选了那等这个时代也能用着的,侃侃而谈。
这一番舌绽莲花的高论,对于叶春这位痴迷此业的专才来说,犹如醍醐贯顶一般,许多日常想不通,或者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方,这会儿在王伦的论述中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使其茅塞顿开,直将眼前这人视作这一行的宗师人物。
“如此大家当面,可笑刚才我还沾沾自喜,真是班门弄斧,实实愧煞人也!”叶春对着王伦一作揖倒地。
王伦扶起叶春,拍着他肩膀说道:“叶春兄弟精于器物,王某不过夸夸其谈罢了,执行还要你和孟康兄弟。”
孟康和叶春一起答应,“必不负众望!”
接着阮小七和孟康两人检查了船舱、船桨、桅杆的设置。船里用隔板分成五段,每边二十个船桨。桅杆三根,主桅杆高十五米,两个副桅杆高十米,船帆可以做成三个的,也可以做成六个的。
王伦指着一旁的普通帆船,对阮小二道:“这类船只无需建造太多,现在我们需要建造能够远洋的大型帆船。”
远洋不仅有财富,还有王伦的梦想。
“哥哥放心,待这座大型船坞彻底完工后,咱们就能建造多桅大船,这类船只规模巨大,最多可承重三千到四千石。”阮小五道。
一石约相当于一百二十斤,三、四千石可是两百余吨。
由于海外贸易的兴盛,此时的造船技术也得到了长足的展,特别是在南方沿海泉州等城市,上百吨的多桅杆大船随处可见。这些远洋船只具有夹底造型,三重壳板,多跟桅杆,隔舱数多等特点,而且结构坚固,宜于装载,抗风力强,稳定性好。
与众人走走看看,王伦一时来了兴致,登上一条小船。“今天我再交给几位兄弟一个妙法!”
王伦吩咐阮小七拿皮尺仔细仔细测量小船尺寸,船长十八米,宽四米,吃水半米。
计算了一阵,王伦道:“此船排水量三十六吨,载重大约是排水量的一半以上,这样也能载重四万斤了。”
“哥哥是怎么计算的,我怎么听的一头雾水啊。”阮小七直接问道。
王伦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这只是计算个大概,船的长度,乘以宽度,乘以吃水的高度,就算出了船的排水量。船有自身的重量,还有水手,载重大约是排水量的一半以上。”
叶春听了,叹息得不可思议。“寨主博学,小弟惭愧!”
阮小七乐颠颠的说道:“有哥哥的智慧,叶春和孟康两位兄弟的手艺,还不怕我梁山水军大展拳脚!”
虽然梁山众人情同手足,但是马步军、水军只见也是存在彼此竞争的。
王伦趁机说道:“三位兄弟抓紧熟悉新船,将来少不得要水军出海作战。”
“出海作战?”
阮小七闻言,顿时呆住了。与阮小二、阮小七对视一眼,解释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
“不错!”王伦点点头:“大宋海岸线绵长,且沿海城市富庶。梁山日后毕竟不能只悬于一处,到那时首先要仰仗的,便是梁山的水军了!”
“哥哥放心,我等必定不会让哥哥失望!”阮氏三兄弟满脸热切。
这等雄心壮志,依叶春想来,梁山绝非等闲草寇。原本随遇而安的他,倒有些向看看王伦带领梁山能走向何处!
第六十六章地狱沙门岛()
登州(今山东蓬莱)坐落在胶东半岛最北端,三面濒海,与辽东半岛隔海相望,是隶属于京东东路的一座海防军事重镇,自宋朝建国以来,便在此屯驻重兵,练习水战,以防契丹从海上入侵。
唐代时,登州与泉州、扬州和明州(今宁波)并称四大古港,是北方重要的对外贸易口岸。1074年(宋神宗熙宁七年),由于国防需要,北宋朝廷将登州港关闭,取消了从登州去往辽东半岛、朝鲜半岛和日本的航线,实行“登莱海禁”政策,禁止一切船只进入这一海域。
作为对外贸易口岸的港口功能,被胶州湾畔的密州港所代替,登州港则变成了一座军港。
在登州城西北,丹崖山东麓,有一个水军基地,那便是1042年(宋仁宗庆历二年)建造的一个水寨式港口,依山傍海,隐蔽性很高,有马蹄形的沙堤防卫栅栏。
停泊在港内的战船船型瘦长,外形酷似刀鱼,速度很快,适用于海上作战,所以人称这个军港为“刀鱼寨。”这是北宋京东地区唯一的水军基地,被看做是捍卫京东地区海上安全的一道屏障。
丹崖山不高,海拔仅有五十来米,矗立在山巅之上的那座蓬莱阁却很有名。此阁始建于1061年(北宋嘉佑六年),殿阁宏伟,凌空高达十五米。蓬莱阁与黄鹤楼、岳阳楼和滕王阁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名楼。站在蓬莱阁上,当海浪平静时,北眺辽东半岛隐约可见。
在胶东半岛与辽东半岛之间的海域里,分布着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岛屿,站在丹崖山上能大体看清楚的只有五个,而距离最近的那个兀然枯焦的海岛,就是神秘的沙门岛(今称庙岛),离海岸大约有六十里。
沙门岛是个令人恐怖的地方,是地狱的代名词。宋朝法律规定:犯死罪而宽免者,配隶沙门岛。刺配沙门岛,是刺配刑罚中最严厉的一种。一旦登上该岛,就等于踏上了不归路,“至者多死”。
宋时,对犯人最大的惩罚是什么,不是杀头,更不是配西北边塞,也不是配南疆,而是配沙门岛。
在胶东带,百姓大都称沙门岛为神灵放弃的地方,那里充满了妖魔鬼怪,谁去了都是生不如死,所以大多人,就是宁愿死,也不愿配沙门岛的。
沙门岛归登州管辖,岛上有驻军看押囚犯,所以又称沙门寨,寨即军营。军事兼行政长官称作监押,也称寨主。
现任寨主叫苗福林,是个矮胖子,他眯缝着一双虾皮子眼,向张叔夜叫苦不迭:“王知州,得赶紧增加钱粮,增派兵员,现在囚犯已严重超编,原定名额是三百名,现在则看押着六百多名,囚犯人数已翻了一番,可是钱粮和士兵却增加不多,管理上存在着很多困难啊。”
张叔夜知道,沙门岛曾发生过虐囚事件。那是1068年(宋神宗熙宁元年)前后,因为岛上囚犯太多,地狭难容,当时寨主名叫李庆,他索性下令,将超编的囚犯装进口袋直接扔进大海,两年间竟有七百多名囚犯被如此处理掉。此事后来被登州知州马默发现并上报朝廷,李庆闻讯,畏罪自杀。
张叔夜视察了一番之后,发现情况的确很严重,他对苗福林说道:“我马上把这里的情况上报朝廷,你要瞪大眼睛,履行好职责,一旦出事,首先要追究你的责任。”
说完,张叔夜又前往下一处岛屿。
除了沙门岛,另外还有三十多个岛屿,星罗棋布,距离海岸最远的海岛超过一百里。大多数岛上有渔家居住,有些岛上还建有炮台、烽火台等军事设施,驻扎着大宋巡海的水军。
张叔夜逐个岛屿走访巡视,每到一处,他都要悄悄打听,有没有乘船去过辽东半岛的,有没有熟悉这条海上之路的,因为他心里一直装着宋徽宗交给他的那个秘密任务。
李良嗣一去不复返,宋徽宗不得不再作考虑。
其实,早在秦汉时,登州即已开辟了去往辽东半岛、然后登陆朝鲜半岛,或者沿着朝鲜半岛南端行进、穿过对马海峡、到达日本的国际航线,这条航线史称“登州海道”,或称北方“海上丝绸之路”。唐朝时,日本多次派出遣唐使来中国,都是沿着“海上丝绸之路”航行,在登州登陆,回航也从这里出发。直到北宋中期以前,高丽到中国朝贡的使节大多数也由此入境和出境。
张叔夜站在海岸远眺,只见天水相连,白浪滔滔,烟波渺渺。此时,当地人说,这个季节常能见到海市蜃楼。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睹。”
可是,三年来,张叔夜从没见到过海市蜃楼的踪影。一次次眺望带来一次次失望,这让他深感怅然。
苏东坡也来登州担任过知州,那是1085年(元丰八年)十月。他到任仅仅五天,便接到朝廷诏令,命他马上回京升任礼部侍郎。临行前,苏东坡登上蓬莱阁远眺,寻觅海市蜃楼。时值深秋,一般来说,海市蜃楼出现的季节已过,也许是苍天有眼,那天海上忽然显现出一座华丽的都市城楼奇景,苏东坡很激动,遂写诗纪胜:“东方云海空复空,群仙出没空明中。摇荡浮世生万象,岂有贝阙藏珠宫?心知所见皆幻影,敢以耳目烦神工。……”
张叔夜没有苏东坡的福气,他沿着海边又转悠了一圈,被咸腥的海风吹得兴味索然。
没过几日,沙门岛上的最高长官苗监押或称苗寨主正在琢磨这几天应该再处死几个囚犯,突然有人跑来向他报告有人上了码头指明要见他。
沙门岛一直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不要说一般人不来,就是海盗也不来,只是时常有渔民到此避风。但是这次来的显然不是渔民,而是三艘快船。
苗福林到了码头时,三艘船只已经在几座岛屿围成的海塘中下锚了,一艘靠上了码头,几个汉子正在船边与兵卒聊得火热。跟着苏监押的一个十长就喊道:“兀那汉子,此处是流放重犯所在,你们来此作甚?”
一个大汉乐呵呵地拱拱手问:“对面可是苗寨主?俺是给你送钱来的。”
一句话太突兀,把苗监押和一帮寨兵都说得愣住了,但是这句话里有一个“钱”字,让苗福林脑子转得特别快,于是也拱拱手:“不知朋友如何称呼?却是为何而来?”
大汉说:“洒家叫吕师囊,想和监押谈一笔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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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人口交易()
苗福林心里立刻提防起来。这岛上就连粮食菜蔬都要从登州运来,除了牢里的犯人是别处没有的,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能用来买卖的。莫非这人是要解救岛上哪个犯人?
可是这些犯人都是重犯,死了没人管,但若是跑出去一两个万一让人知道了,那他这个监押却是要获罪的。
当然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监押,最多就是克扣二百囚犯和百十个兵卒的口粮,实在是没有油水,如果对方真出得起价钱,那还是可以商量的。
想到这里,苗福林一边把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在心中也暗暗把刀磨快。但是他仍冷着脸故意说道:“此处是军寨,不是草市子,哪有什么买卖可作?莫非你是来消遣本官的?”
吕师囊却从容说道:“自然有买卖可作,因为监押手里有不少无用的人呢。”
果然来了!苗福林戒心和贪心都猛然间高涨起来,立刻大喝一声:“胡说!这岛上只有朝廷的重犯,你莫非想劫牢不成?来呀,与我拿下!”
跟随苗福林的兵卒立刻把长枪、大刀对着几个汉子,如临大敌。反观那吕师囊却神情淡雅,笑道:“监押何必如此。买买不成仁义在,望先听洒家一言。”
苗监押只是冷冷看着吕师囊,没有表示,但也没打断吕师囊。
只听吕师囊说道:“自国初以来,沙门岛一直只有二百囚犯的定额,但近年发配来此的罪犯却年年增加,且每年都是定额的两倍以上吧?可是囚犯的粮草还是二百人定额,监押难道要自掏腰包养活这些囚犯吗?正好我要去海外,愿意出海的人手不易招募,不如监押把这些人卖给洒家,断少不了监押的好处。”
“海外”这个词让苗监押的心思立刻活泛起来。
吕师囊所说一点儿不错,从国初到现在沙门岛一直是只有二百囚犯定额,粮草也是按照这个定额发放的。可是刺配沙门岛是定制,当官的才不管是不是超过了定额。再加上这几年各地土匪、流寇和造反的越来越多,哪年都有几百人刺配到此处。
登州那边可绝不会因为人多就多拨一颗粮食,甚至不会少克扣一颗粮食,所以人多粮少的情况就一直存在。
苗福林和一帮给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守军寨的军兵也想从这二百囚犯的口粮里落点儿好处,人多了连渣渣都剩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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