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潜进来的杀手,还是哪位元府少爷的妻妾?她没有见过元府的女眷,一时间不好做判断。
就在她迟疑之间,暖阁门外突然传来轻却急的脚步声。
“江姑娘。”是元溪来了,一听声音,江心言忙应了一声。
与江心言齐齐开口的还有一旁自称宁清茗的姑娘:“溪哥哥!”
江心言站起身来时,元溪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只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茗,你怎么跑来的,谁让你进的暖阁!”
音量不大,但夹杂着稍许的怒气,好似早已知道宁清茗在此一般的数落。
元溪拿眼瞪了瞪欲还口的宁清茗,又转过来对江心言细声道:“不知清茗表妹有没有吓到姑娘,若是惊扰了姑娘,还请江姑娘海涵。”
江心言心里了然,原来这位妙龄女子是元溪的表妹。于是抿嘴一笑,回道:“元大人多虑了,宁小姐很友善,并没有受惊。”
“江姑娘?我的眼力不差,你果真是位姑娘!”宁清茗听得表哥喊“江姑娘”,得意的背手咯咯的笑。
元溪先是怒瞪了插嘴的宁清茗一眼,这才看着江心言点了点头,又道:“那就好。方才听丫鬟来禀报,元某便匆匆赶来了,我这表妹实在是无礼的很。”
“表哥,你怎么这么说人家!清茗来暖阁可是来找你的,谁知道里面另有她人!”呆在一旁的宁清茗一听自家表哥说自己很是无礼,不乐意了,嘟着嘴抬着下巴辩驳道。
元溪抬眼看着她,眼里说不出的威严:“未经允许,私闯暖阁就是对的了?随我出来,去外园。莫要打扰江姑娘。”
打从元溪进来,宁清茗就觉得表哥很不对劲。这暖阁本是元溪表哥最喜欢的地方,却为何住进了一个女子?住进来也就罢了,表哥对她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宁清茗再看看元溪表哥与那位江姑娘站那么近,心里大不乐意了,一把扯过元溪的袖子:“溪哥哥,这女子是谁?为何住在你的暖阁内?你干嘛对她这般客气!”
这话里,飘散着好大的醋意呀。江心言心里咋舌道。
元溪闻言,将脸一放,拉着宁清茗就往外走:“莫要在这里胡闹,跟我去见你舅舅,倒要问问你怎么从家里逃出来的!”
“溪哥哥,清茗不要见舅舅!溪哥哥,求求你好不好?”
“闭嘴!”
……
兄妹二人的声音出了暖阁便没了声响,江心言重新坐回到桌旁。觉得元溪的这位表妹很是有趣,只是一小会儿,她又皱起了眉头,这个危险的节骨眼上,怎么突然跳出来一个元溪的表妹?
宁清茗的到来,会给他们带来好运还是噩运?
深究的想了想,江心言有些坐立不安,伸手放在桌上,口中默念着掐了掐指。
江心言一直纠结着等到了夜晚的降临,元溪与宁清茗也没有再来暖阁。
比起宁清茗,江心言心里更担心的是兰十四。
自打进了元尚书府,兰十四与罗一就变得见龙不见尾,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又冒险的去卢府了?江心言讨厌这种被人丢弃一旁,不在事中的感觉。
上午还对她说出了那么多的小心,甚至恐吓他。现在呢,又把她当成包袱一般扔在了暖阁里,这种感觉,不好不好!
晚上,有丫鬟将饭菜送了进来,江心言心不在焉,只少少的吃了几口,便让丫鬟撤走了饭菜。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她在等,等兰十四,等消息。可是一直等到她犯困的趴在桌上睡着,也没有见兰十四主仆或是元溪过来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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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姻缘巧合()
便是第二日,江心言也没有等兰十四,问了暖阁里昨夜守夜的丫鬟,只说夜间无人来过。江心言心中很是没底,慌得很,总觉得兰十四在谋划什么大事情一般。
江心言觉得她在暖阁等下去就要崩溃了,但是可恶的兰十四却再三警告她,莫要走出暖阁一步。
浑浑僵僵的等到了午后,江心言一觉睡醒心里便是一个激灵,暖隔里有人!
“谁?”江心言速度爬了起来。
“咦,江姐姐醒了呀!”趴在桌上快到睡着的宁清茗猛听到江心言的喝声,忙站起来蹦到江心言的床边。
江心言一听声音,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也放松了身体上的警惕,不肯定的问道:“宁小姐?”
宁清茗眯着弯月似的眼睛点头:“嗯嗯,是我是我,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说话了。”
江心言一边下床,一边心中嘀咕:宁清茗怎么突然跑进了暖阁,元溪哪里去了?
“宁小姐怎么突然来暖阁了?”江心言此时实在拿不出心情招呼宁清茗。
江心言没有心情不代表宁清茗没有心情,她此时很开心。元溪表哥不在府里,舅舅又在书房,没人能够看得住她,管得住她,她怎能不乐开花呢。
“江姐姐信不信,清茗可是飞过来的。”宁清茗故作神秘的轻声回道。
江心言眨了眨眼睛,她的确不太懂宁清茗话里的意思。
宁清茗笑得很得意,坐回到桌边,晃着脑袋给江心言解释:“江姐姐,清茗可是个武林高手哦,我是趁着元溪表哥不在府上,用轻功偷偷的过来的。”
江心言了然,笑道:“没想到宁小姐也会功夫。”
宁清茗头一昂,声音坚定清亮:“那当然,我可是要当女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种。”
闻言,江心言“噗嗤”一笑,赞道:“宁小姐好大的志向。”
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宁小姐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说完,江心言心里又想了想,唔,应该是用这个“逃”字,昨日元溪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一提到这事,宁清茗就想起昨晚被舅舅责备,以及被元溪表哥“囚禁”在房间的情景,怎一个“衰”字形容。
“唉,我爹爹前几日替我寻了一个夫家,可是我都没有见过那夫君长什么样!”宁清茗的声音就好似音符一般,一会儿一个调,随着心情变化甚多。
江心言面上不露八卦的表情心里已经大叫了起来,这难道就是电视里长上演的狗血逃婚剧情吗?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毫不认识的两个小年轻就要成为夫妻。同样是武官的后代,宁清茗的性子就比覃音玉爽朗的多了,至少宁清茗她敢逃婚。
当然,这都是江心言自己的猜想,还需要得到证实,于是她开口问道:“所以,宁小姐这是逃婚了?”
但是,江心言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宁清茗在听后,摇头回道:“不,清茗没有逃婚,我只是想去看看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样子。”
“呃!”宁清茗的回答让江心言小小的惊叹了一次,哪有这么大胆的姑娘,逃出家门就为了看看未来夫君的容貌?
不等江心言发问,宁清茗又是一阵叹气:“幼小时,我一直以为等我过了及笄,溪哥哥就是我的夫君,哪知舅舅竟将溪哥哥送上了边境当兵。这次趁着逃出来,知晓溪哥哥难得的回来,便顺道来看看他,可他居然将我关了起来不理我!还说要将此事告诉爹爹。江姐姐,你说溪哥哥现在咋那么坏!”
江心言擦汗,宁清茗果真有江湖儿女的风范,说话都这么大胆的。至于元溪将她关起来,只能说,宁清茗你的运气不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撞进来。
宁清茗好似突然抓到了一个能听自己诉苦的对象一般,喋喋不休。江心言趁她喝水之际,速度问到一个她很久想问的事情:“你说要去看看你未来夫君,宁小姐可知他家在何处?”
宁清茗边喝茶边点头:“自然是晓得的,我都打听好了。出了兰都南城,沿着官道一直走,不出三日就能到海银。”
江心言心里瞬间漏跳一拍,海银,不就是被害的覃总兵所处的那个县城吗?宁清茗偏偏要去海银,这是种巧合吗?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江心言缓缓开口:“那宁小姐可知是海银哪一家?”
“晓得,曾听我娘说过,爹爹给我说的是海银吕家。”宁清茗回答的毫不含糊,“我娘原先是不乐意的,可是爹爹说,吕家这次立了大功,不多时便会升官迁到兰都,门当户对,爹爹便将这婚事定了下来。”
宁清茗后来说了什么,江心言已经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只有“海银”,“吕家”不停的徘徊。海银吕家,是覃音玉提起的吕家吗?她不敢问宁清茗,一来她自己也只是听其母亲说起的,并不确定,二来怕宁清茗起疑。
江心言满腹的心思皆在海银吕家上面,又想起了吕家公子的卦来,总感觉这个巧合实在是有些怪异,可到底怪在哪里,她又不晓得该如何表达。
勉强的堆起笑容将宁清茗送出了暖阁,回到床边继续深究,毫无头绪,抓不到重点的感觉原来是这般的痛苦。
江心言心里哀嚎。
要是江心言再如何迫不及待的要找兰十四,直到第三日的早晨,兰十四才姗姗而来。
兰十四进来时,江心言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跳到其面前,劈头盖脸的将心中的疑问丢了出来:“兰十四,你这几日去哪儿了?又去卢府了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去卢府到底想查什么?”
兰十四只是轻笑着盯着江心言看,他今天心情不错,任由江心言拿手指戳他的胸口,指他的脸。
江心言发泄一般,将心中积攒的不解之事入倒豆般倾吐了出来。却许久没有等来兰十四的反应或者解释。这让她小小的诧异了一下。
“你怎么不回答我?”江心言问道。
兰十四眼眸一眨,回道:“我在想,该从哪条开始回答。”
40 无处不在的是非阴谋()
江心言无语相对,自己都这么急了,兰十四他还这么闲情逸致!
“那我一个个问,你一个个回答我。”江心言最终妥协的说道。
兰十四点头赞同。
“你去卢府做什么了?”江心言直接了当的问道。
兰十四回道:“不曾去过卢府。”
“呃?没有去卢府,你这两日做什么去了?”江心言完全不相信兰十四这只狐狸的话。
兰十四想都没想,眼睛不眨的回道:“在元尚书的书房。”
江心言沉默了,兰十四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但她根本不想相信兰十四,因为他腹黑,他城府太深。她根本无法判断兰十四哪句是真哪句作假。
江心言不说话了,兰十四也选择沉默。
兰十四又被江心言冤枉了一次,这两日他确实都呆在了元尚书的书房内。他需要思考。极其认真,以及周全的思考,或者说他是在试着说服自己。
想了两日,他终于想明白了,这才从书房出来,直奔暖阁来了。
“江姑娘,上次你说太子身处纳兰的西北方位?”
江心言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是了,西北方位,问这个做什么?”
“无事。”
江心言可不任务兰十四真的无事,试探性的问道:“何时动身寻找太子?”
兰十四摆手:“再等几日。”
江心言不解:“为何还要等?若是去迟了,杨老狐狸先抓到太子怎么办?”
“若是出了兰都,再找污蔑清王谋反的证据便是有难度了。”兰十四皱眉,他也是左右为难。
江心言心里了然,倒忘了兰十四是清王的手下,自然是要替自家的主子先卖命了。
沉默了会,她又说道:“对了,你可知纳兰有几个海银?”
“海银?”兰十四眉梢动了动,“海银县么?”
“就这一个海银?”江心言又问了一次,听到兰十四肯定的点头应道,她才微微皱起了眉,“兰十四,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查查一个人。”
既然兰十四都这般说,那她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虽说可能有些荒谬,但她觉得,很有查下的必要。
“查谁?”兰十四看着面前眉头轻蹙的江心言,两日不见,江姑娘也变得有些神秘了。
“宁清茗的父亲。”
这回换兰十四紧了紧眉:“江姑娘指的是元尚书的妹夫宁有阳?”
“正是。”江心言点头。
兰十四不解了,宁有阳虽说是个京官,但却是都督府的一名从七品的小小都事。江心言为何执意要查宁有阳?
“江姑娘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人?”兰十四思索不通,便问道。
江心言回道:“你可知宁有阳给他女儿许配的是哪一家?”
兰十四边摇头边否认,他一个大男人的,且又是朝廷的通缉犯,哪里敢在外人的面前出现,何况又是一位女子的面前。
莫怪江心言如此一惊一乍,实在是江心言觉得这里面是非不少,阴谋不少,她不得不谨慎些。
“海银的吕家公子,便是宁清茗未来的夫君。宁清茗听她爹爹说过,吕家此次立了大功,不多时就要进兰都为京官了。在捉拿清王的这个节骨眼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立功,且远在兰都的宁家又恰好与海银的吕家结成了亲。我觉得这也或许是老狐狸的伎俩,这里面定有什么问题。”
这些问题在江心言的脑海里已经盘旋了快一天了,兰十四在面前,她可以全盘托出,让兰十四去帮她解开这些疑惑。
兰十四听后不接话,抿着唇想了想,才“嗯”的一声点点头:“如此说来,倒是有些不寻常,我稍后便派人去查查。”
兰十四允了江心言,并嘱咐她稍安勿躁,又再次提醒她莫要出这暖阁,这才悄悄离了暖阁,往元尚书的书房而去。
元尚书正在书房等消息,已经派出去两日多,卢府那边却无有动静。
派出去的探子未回来,倒是兰十四无声的进了书房。
“可有消息回来?”元尚书回身一见清王进来,急忙行礼,被兰十四阻止,直接问道。
元尚书摇头:“未曾有消息回来。”
兰十四手一挥,淡然的吩咐道:“让探子都撤回来吧,本王需要他们办其他事。”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元尚书急忙俯首听命。
兰十四坐到书桌前,拿着一本册子点了点桌子:“本王正好有事问你。宁有阳是元尚书的妹夫?”
元尚书点头回道:“回王爷,正是。这次闯入元府的便是我妹夫的女儿。”
“那元尚书可知道宁有阳与海银县的吕家结了亲事?”
“什么?”
兰十四刚问完,元尚书便惊得抬起了头。看其表情,倒真是不知情的模样。
“看来宁有阳也防着元尚书的啊?元尚书还需努力啊,杨太清这只老狐狸可还未有完全信任于你。”
元庚明白清王这番话的意思,虽说他已经官拜大司马,手中把握住大权。可偏偏杨太清这只老狐狸,除去他的学生及亲眷,对外人却极少纳为己用。
或许正是元尚书手握着大权,让杨太清有些顾虑。若是拉拢了元尚书,必定要将计划告之与他。
杨太清向来是个谨慎为之的人,他自然懂得若是元尚书有反叛之心,凭借他手中的兵权以及兵力,杨太清自是要吃些亏,坏了他的计划。倒不如就与元尚书保持较为亲近的同僚关系更好。
再者,杨太清身边除了有他的学生卢忠贤,亦有一位军权重握的左都督乌天寅。左右双手如虎添翼,别人一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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