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兄弟- 第7部分

　　　　“傻孩子，救火就是把安全让给别人，救火就是随时准备牺牲自己去换取大家的安全。”

　　　　“妈，将来的科技会让救火的消防官兵也更加安全、也不用再负伤、牺牲啦。”

　　　　穆妈妈扶着穆天宇的胳膊，轻轻拍了拍说：“我担心你爸快20年了，虽说现在科技比以前发达多了，但以前你爸总能从一场场救火战斗中幸运地回来，可这次却受了重伤，到现在也没有苏醒过来。”穆妈妈扯了扯平穆天宇的衣襟，像是看到老穆回来的场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泪珠顺着眼角直往下掉。

　　　　“哎……！老金单位这场火也太大了，你爸他当支队长的都要亲自上阵，可见那是多么凶猛的火场。只要他上阵，其他人就一定没事儿，他就是那样值得依赖和敬重的人。”

　　　　“嗯，妈，您别难过了，爸会没事儿的。”穆天宇点着头劝慰着妈妈，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他再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语能安慰、说服妈妈，他开始觉得没有爸爸在身边，自己成了多么的无助。

　　　　穆妈妈看着穆天宇一下子显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抹了抹眼泪，马上平复住心情，心痛的反过来安慰他说：

　　　　“孩子，别担心妈妈和妹妹了，其实我心里总在不自觉地找一些应该支持你的理由，你爸的真正心愿我也知道，这么多年他已经养成了你的军人样子，参军当兵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穆妈妈转过脸，心里难受，嘴上却说：

　　　　“妈知道你更适合在部队发展，所以妈肯定支持你。”

　　　　穆天宇拿过来一条毛巾，蹲下给妈妈擦把脸，心里也很难过。

　　　　“孩子，别担心妈妈啦，年轻人就应该趁着年轻，去干自己想干的事业，去干好自己能干好的事业。”穆妈妈振作了一下自己，很平静但很坚定地说着，又拍了拍穆天宇的肩膀。

　　　　“妈，我知道啦！”

　　　　穆妈妈站起身，拿着毛巾去卫生间，边走，心里边想着：“无论什么情况，妈妈的担心是自然的。小宇还是孩子，怎么能不担心呀？老穆一定要保佑孩子们！”

　　　　其实在清华、北大送邀请函到穆天宇家时，那个自称中国武警大学的招生办公室主任何隽戨，也专程来到穆家，首先传达了穆支队长的恩师杨将军对穆妈妈和家人的慰问，又说明了杨将军作为校长的亲自指示，一定要准确地传达给穆妈妈，希望穆妈妈能放心地当穆天宇愿意报考武警大学时不要予以阻拦。

　　　　高考志愿填报截止日很快就要到了，这天，穆天宇终于走出家门，约金晨陪自己一起去递交提前批次录取军校报名志愿登记表。

　　　　穆天宇一笔一划地、十分认真地填写着高考志愿。

　　　　金晨手里也拿着自己的高考志愿表在一旁看着，轻轻说道：“小宇，你成绩这么好，真的要报提前批次录取院校吗？”

　　　　“晨晨，这还用问？”

　　　　“可是，可是我们兄弟怎么可以分开？”

　　　　穆天宇抬头看了看金晨，又说：“兄弟，没有不散的宴席，”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来你上清华或北大，记着到武警大学看望兄弟，反正离得又不远。”

　　　　说着，穆天宇又继续填写高考志愿表，报考学校的第一、二、三志愿栏里，全部整齐地写着：中国武警大学消防指挥系。

　　　　金晨推开穆天宇的手，心里烦燥地来回渡着步子，脑海里又想起他爸妈这几天不断给他做思想工作，那一遍遍说着：

　　　　“晨晨，凭你的成绩，报考学校一定要选清华、北大这样的名牌大学。”

　　　　“这是将来职业发展、影响一生的大事儿，可不能马虎了。”

第16章　填报志愿（）　
不过，金晨总是觉得，从小自己就和穆天宇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他俩的成绩虽说不差上下，但穆天宇的成绩居上的时候肯定比自己多些。

　　　　而且，上初中的时候，自己曾经很叛逆，父母又没时间多管他，多亏有穆天宇一直把自己当好兄弟，经常陪伴自己，激励自己，使自己能够走回正轨，学习成绩才越来越好。

　　　　他多么不想和这个好兄弟分开，多么想永远一起走下去。

　　　　作为两个大男孩儿，当他们还情窦初开的时候，内心往往还陷于难于舍弃的另一种情感，那就是从小玩到大的那种、从未分离过的兄弟义气。

　　　　事实上，在中国的中学生里，普遍还是兄弟义气、姐妹情意来得多，来的实在。特别是在高三年级升学考试压力大，社会习惯势力还很强，家庭管教也很严的情况下，男女同学之间谈恋爱的意思和冲动，大多都被自然而然地扼杀在了萌牙状态。

　　　　反正，在穆天宇和金晨他们所在的江城市第60中学，俩人也算是远近多所中学有名的两大校草了。有很多女生喜欢他们，也有很多男生羡慕他们。倒真的像是明星被粉丝们喜爱的那种景象，如果硬要把这说成像韩剧里描绘的爱情恋爱，那就牵强了。

　　　　穆天宇和金晨在学校时，两人天天形影不离，几乎没有单独行动过，所以女生能单独接近他们的机会不多，而且真正认为自己配得上他们的女生恐怕也是凤毛麟角。就算有这样的女生，想必也一定是不寻常的女生。

　　　　不过，在第60中学里，的确还真有这样的女生，他们当然几乎是唯一能和穆天宇、金晨走得很近的女生。这就是，来自江城的天下第一街——汉正街上的两大美女，也是老街坊的百年老字号、纺织服装业巨贾谦祥益的双胞胎千金孟婉和孟媛。

　　　　当然这双胞胎姐妹是学校里的校花啦。毫不夸张地说，她们决不单单是第60中学的校花，她们也绝对称得上是江城市所有中学的校花。

　　　　所以第60中里的这一对校草和一对校花，堪称是学校的名片，早就把第60中的声誉提高到了市级，甚至在全省都有点儿名气。

　　　　当然，名气这玩意儿，可不光靠长相好，而且要靠实力。除了郭晓那样的富二代，高中生的实力显示，最后可是要靠各科考试分数成绩和升学率来决定的。

　　　　金晨这会儿，还在纠结着，高考志愿到底要填报哪个学校？却传来孟婉和孟媛的声音：

　　　　“不知道这届的高考状元都报什么学校了？”好像是孟媛的声音，总是在向孟婉问问题的口吻。

　　　　“咱们江城的高考状元历来都是清华、北大包了的。”这是孟婉在说话，她是姐姐，说话总是习惯于肯定语气。

　　　　“是吧，校草可不是白当的。”

　　　　“那当然。”

　　　　“嗯嗯，”孟媛举目向教室里观望着说：

　　　　“今天是填报志愿截止日，这会儿他俩一定是报了清华或北大！”

　　　　穆天宇闻声抬头左右看看，发现那两个姊妹花正走过来，就拉了一下金晨，说道：“晨晨，你想追的校花过来了。”

　　　　金晨双手砸在桌子上，循着穆天宇的眼神望去，孟婉和孟媛就到了跟前。

　　　　看着他们手里都拿着高考志愿表，孟婉先开口说道：“你们又为我们60中争光了啊！恐怕今后也没人能超越你们了！”

　　　　孟媛则上来拿过穆天宇手中的高考志愿表，仔细看了看，大大吃了一惊，瞪着眼对孟婉说道：“姐，你看呀，你看看天宇哥要搞么样啊？”

　　　　孟媛一急，说话中浓浓的江城方言就出来了。

　　　　“啊？”孟婉接过高考志愿表，也吃了一惊，“天宇哥，你可是我们的榜样，也是我们学校的希望，怎么能不报清华或北大呢？”

　　　　穆天宇从小在部队长大，说话中倒没有什么地方方言，但他每次听着江城方言里的腔调，就觉得好听，他调皮地重复着：

　　　　“没搞么样唦！”

　　　　然后才又一本正经地说：“还有晨晨啊！为咱60中学争光的使命以后就由你们继续吧！”

　　　　接着，穆天宇环顾着看了看他们三人，又说：“我家的情况你们都知道，子承父业是天经地义的，读我爸上过的军校吃穿住全免费，还不要学费，我妈也就不用太操心了。再说，过几年我妹也要上大学了，我爸的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读军校以外的学校，费用压力还是比较大啦。”

　　　　说到这儿，大家都沉默了。

　　　　穆天宇说这话时，自己倒变得轻松了起来，孟婉却涨红了脸。像大多数女孩儿一样，孟婉早就特别心仪穆天宇，因为他帅气、他懂事儿、他学习成绩好、他体育也好。但孟婉素来有大家闺秀的范儿，从不失风度，当然一直很矜持。从小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只是把对穆天宇的喜欢埋在心里，默默地尽着自己的心意，为穆天宇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儿。

　　　　她看着微笑着说着话的穆天宇，眼圈就红了，说道：“小宇哥，有我们老街坊在，费用问题绝对不是问题，你应该想报考什么学校就报什么学校，不要被金钱羁绊着。”

　　　　穆天宇说：“从我小时候起，每当爸妈出差、加班时，我和我妹都是在街坊邻居家过的，好多事儿都是街坊邻居帮忙，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看了看三个好朋友，顿了下才又说：“不过，我老爸从我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和我有个约定，考军校主要还是为了实现这个约定。”

　　　　孟婉也没多的话好说了，大家又一阵沉默。

　　　　“哎！”金晨把自己的还没填写的空白志愿表拍在桌子上，紧锁眉头，郁郁不乐地说：“小宇都这样了，我也省省吧，争光什么的由后辈们继续吧！”

　　　　“不会晨哥也要放弃上清华和北大吧？”一听到金晨的话，孟媛睁大眼睛，异常激动地说。

　　　　孟婉这会儿倒是平静了，用手指点了下孟媛的前额，嘴角似乎对着孟媛咒骂了一下，只说道：“别一惊一炸地，就你还不懂。”

第17章　同上军校（）　
然后孟婉慢慢地说道：“想想，也没什么啦。本来上大学就不应该是为了争面子讲排场，而是要找对适合自己的事业方向！”

　　　　孟婉的目光从金晨那张高考录取志愿表上，重新移到孟媛的身上。

　　　　孟婉接着又说：“就像咱俩儿，我们肯定是要去上家族投资的江城纺织大学！为什么爸妈不希望咱俩报清华或北大，和天宇哥的情况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他可能更适合当将军而不是文弱书生，而我们是女孩子，得服从家族的需要和安排！”

　　　　听到这些话，金晨更是烦躁的很，他想到，昨天父母还督促他一定要报考清华或北大。

　　　　金晨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与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分开，就和父母说：“我也应该子承父业，报考军校。”

　　　　但父亲当即反驳道：“你要是真想子承父业，那就应该去报考空军，而不是武警消防！”

　　　　他母亲更是不留余地斩钉截铁地命令道：“你要还是我的儿子，就报清华或北大。”

　　　　孟媛看着金晨犹豫的样子，嘟哝道：“不管啦，我还是觉得怪可惜的，人家多少人挤破头想上清华、北大，都还没那个成绩！可你们怎么就被不相关的事儿牵着，非要放弃清华、北大呢？男生不是更要讲面子么？”

　　　　她拉着金晨的胳膊摇晃着，又对着穆天宇喊道：“小宇哥，你快劝劝晨晨哥吧，你们俩人要是都放弃清华、北大，真的会在全校引起轩然大波的。”

　　　　“嗯，我是要劝劝你的晨晨哥，”穆天宇答应着孟媛，也想帮兄弟撮合一下他们俩，便对金晨说：“晨晨，咱们就此别过，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说，武警大学和清华、北大相距不远，我们还是可以经常很方便见面啊。”

　　　　“别老是那句话，烦死了。”金晨嚷嚷道：“什么不散的宴席，什么相距不远，你们就都真的那么潇洒，什么都放得下？”

　　　　听到金晨这么说，穆天宇其实心里也很纠结，他明明也是经过这么多天的苦苦思索、权衡了所有利弊才下定的决心，他当然能够理解兄弟的痛苦。

　　　　而孟婉听着他们的话，眼圈又马上红了起来，孟婉虽然特别喜欢穆天宇，但她还从来没有和穆天宇说过一次甜蜜的话，也没有一次亲密一点儿的接触。这么多年了，也就是这段时间经常到医院看望穆叔叔，才又恢复了一些初中时的亲近。但时间太快了也太短暂了。想到他们这次毕业就要分开，也许这是永远的分别，她实在再也不想这样继续矜持下去了，脱口说道：

　　　　“小宇，我爱你，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更不要说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都惊呆了。

　　　　孟婉却马上镇静了下来，走到穆天宇的面前，拉住他的胳膊，一字一句地说：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不是普通的喜欢。我现在不说，可能再没有机会了，我不想再顾忌太多，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

　　　　穆天宇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震住，不知说什么好，他睁大眼睛看着孟婉：“我…我，”没等穆天宇想出要说什么，孟婉就踮起脚尖，一下子吻上穆天宇的嘴唇，然后松开抓住穆天宇的胳膊，后退几步，坐了下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开心地又非常害羞地笑了起来。她低着头，又清晰地说道：“我不求将来的结果，只求不要留下遗憾，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穆天宇也坐下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不需要说什么，因为孟婉已经说完了，他们都知道现在是没有结果的，以后的事儿，只能以后再说。

　　　　孟媛看着这一切，不由自主地抓住金晨的手，不忍直视地叫着：“哎……哟……”

　　　　金晨此时反倒非常地平静了下来，他想起经常陪着穆天宇一起去武警消防总队的大操场玩儿，想起一起参加消防兵的训练，曾无意间听到有人议论他们具有很高的潜能，特别是穆天宇已经达到青铜阶水平，而自己还差一点也能达到青铜阶。

　　　　金晨曾问过穆天宇什么是青铜阶？而穆天宇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以为金晨在聊武侠小说。而金晨一直纳闷着，自己如果多训练应该也能从蓝铁阶，上升到青铜阶吧！

　　　　让金晨特别深刻地记忆着，当时一个军官和旁边的两个黑衣人的谈话：这些部队长大的小孩儿还没当兵，也没正式训练过，能够具有青铜阶军事潜能，说明坚决反对军队废除内招和特招政策的正确。假以时日，这些孩子们将会成为这个训练场上的主宰，前途无量。

　　　　金晨喃喃地说着：“对！孟婉真是个哲人，愿望也好、梦想也好、希望也罢，都是不能有遗憾的。我也想通了，不适合自己的终究是不完美的，也就不会有真正的前途。”

　　　　孟媛看着金晨，觉得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正要追问，金晨放开她的手，坐下，摊平高考志愿书，拿起笔，工工整整地在高考录取志愿表上填写下完全与穆天宇相同的第一自愿、第二自愿和第三自愿：中国武警大学消防指挥系。

　　　　回到家里，金晨告诉爸妈已经报名高考提前批次录取的军校，具体就是要上武警大学的事儿。没等爸妈发脾气，金晨先说道：

　　　　“我从小到大只有穆天宇这一个天塌下来都不离不弃的好兄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我和爸妈在一起的时间还多。我喜欢的事儿他总是陪着我喜欢，他喜欢的事儿也一定是我喜欢的。现在他爸为了救老爸你负了重伤，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这个时候我更不想和他分开？”

　　　　金一昌这时站起身，心想：“好小子，一下子就拿出‘猛料’呀。”对赵文暄示意先忙去吧，然后看着儿子，招呼他过来坐下。金晨很疑惑地走近来，在金一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