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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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将军-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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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得上少有的捷报。

    李落勉励了诸将几句,命麾下将士抓紧时间休整,留下丁斩,路定远,迟立和史则臣,着众人回帐安歇。

    看着胡骑营诸将有说有笑的走出大帐。李落呆呆的看着帐门之处,等到丁斩连唤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丁斩也觉察到李落有心事,问道:“大将军?”

    李落回过头来:“什么?”

    丁斩心中嘀咕,脸色不变。沉声问道:“大将军心中忧虑,不知能否说出来,末将愿为替大将军分忧。”

    李落展颜一笑道:“丁将军心思缜密,外人若是不知,定要让丁将军的相貌给骗过了。”

    丁斩哈哈一笑道:“大将军谬赞。末将实是个粗人,不过要领一军,不得不谨慎些。”

    李落点点头,道:“为将当应如此。”说完看着路定远与史则臣说道:“今日多亏两位将军,散而不乱,分寸和时机丝毫不差,若不是事先知晓,连我都信以为真。”

    路定远和史则臣急忙一礼,史则臣笑道:“怎及大将军的智计过人,末将佩服。”

    路定远也连连点头道:“不错。这羯烽火虽说有些声名,不过观其今日一举一动,草率意气,不足为虑,论起西戎诸将,还是这个羌行之不好对付。”

    李落轻轻摇头,沉声说道:“此番离间西戎左右两帅,非见得便能见功,不过羯烽火刚愎自用,兼又天性凉薄。让他回去鹰愁峡,于我牧天狼没什么害处。”

    丁斩哈哈一笑道:“这个羯烽火在西戎据传飞扬跋扈,仗着有一个右帅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这次恐怕吓的要尿几天裤子不可。”

    众将听罢都大笑起来,李落也是一笑,恐怕在不久前,自己在众人心里也是这般模样。

    任由众将嬉笑片刻,李落沉声说道:“羯烽火回了鹰愁峡会怎样,我们难做预料。如今我们身在狄州,都需小心行事,血沙全军覆没,西戎定要雪耻。丁将军,天色一亮,你便将胡骑营撤到落草山后,扎好营寨,守住落草山两翼,若是西戎进犯,不必出击。”

    “末将遵令。”

    李落又再与诸将计议一番,凡是粮草辎重,都需妥善安置。

    落草山远离双峰营,一旦断了粮草,难免军心不稳,众人商议妥当,突然听到帐外传来士卒操练之声,抬头一看,天色已经见亮,李落吹灭烛火,哑然一笑道:“都说山中无日月,这军中也没昼夜,诸位将军辛苦了一晚,休息去吧。”

    史则臣笑道:“大将军,从军之人哪里还能奢望入夜便睡的,我们都习惯了,这才一晚,军情紧急时连着好几宿都合不上眼。”

    路定远接道:“大将军,你也劳累了一天,早些安歇,余下的事丁将军和我等安排妥当,断不会给西戎留下可趁之机。”

    众将齐声应是,李落轻轻一笑道:“不急,我们先去看看血沙降将,留他们在营中终非良策。”说罢李落起身出帐,诸将也随李落一同出了大帐,朝关押血沙将领处走去。

    刚出中军大帐,史则臣打了个冷战,哈了口气道:“西府这天气,比幽州还冷。”

    李落一顿,接道:“大甘军队,不善冬日出兵,想必此次我牧天狼入狄州,天下人都是这般想法,西戎军中也会存此念。不过我大甘不善寒天作战,西戎也强不了多少,只是这几战下来,西戎当不会再轻视牧天狼,以后两军对垒,徒增了几分变数。”

    丁斩闷声回道:“牧天狼本就是百战之师,只怪他们有眼无珠,怨不得别人。”

    李落哈哈一笑道:“不错,阴山烽火灭,剑水羽书稀,牧天狼将士岂容他人轻毁。”

    路定远颇为疑虑的问道:“大将军,若是西戎军队不攻,我们如何是好?”

    李落和声说道:“西戎若是来攻最好,不攻我们便撤回双峰营,异日再战。”

    路定远不明所以,转头望去,却见迟立和丁斩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即压下心中的谜团,不再追问。

    一行人来到关押血沙降将帐外,看守的将士急忙行礼唤道:“大将军。”

    李落回了一礼,道:“辛苦你们了。”

    将士连说不敢,见诸将欲入帐,急忙掀开帐帘,李落几人走了进去,帐内关押着血沙七名将领,羯烽火的叔父和冒充羯烽火的年轻将领赫然在列。

    听到帐外士卒说话,几人都齐齐盯着帐帘处,等到李落进来,似是都吃了一惊。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迟立舞枪() 
老将愣了一下,怀疑的问道:“你是谁?”

    李落微微一笑,看了看众人,随意说道:“我是李落。”

    “李落?大甘辅国大将军,牧天狼的李落?”

    “不错。”李落正颜回道。

    少顷,血沙降将中有一人狂笑道:“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儿,在这里信口雌黄,你们要想羞辱我们,也不用找个还没有断奶的雏儿吧。”

    “大胆。”帐内牧天狼将士抽出长刀,对着纵声狂笑的血沙将领,便欲当场斩杀。

    李落摆了摆手,阻住众将士,哑然一笑,没有应声。血沙老将沉吟片刻,低喝道:“不要笑了。”

    说完看着李落,沉声说道:“不错,听闻李落年及落冠,领大甘辅国大将军一职,此事四海皆传,我在西戎也有耳闻,看着年岁,和你差不多。”

    李落淡然说道:“诸位可是失望了?”

    老将怅然叹道:“英雄出少年,大甘辈有英豪,可惜了。”

    迟立冷冷说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这些英豪却生在了大甘。”说完便闭上眼,不再看李落几人。

    李落也不气恼,缓缓说道:“将军所言差矣,想西戎百年前立国,在平沙川浴血厮杀多年,淘尽了多少英雄,才成就今时今日的盛世,我大甘也是一样。我辈从军,都是守住一方安宁,至于生在何处,又有何可惜的。”

    老将复又睁开眼,看了李落一眼,笑道:“你这个少年将军,倒说教起我来了,不错,建功立业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只要能守住西戎太平也就够了,但愿以后从军,大将军能记得今天说的话。”

    李落点了点头。道:“将军的话我记下了。”

    老将仔细的看了看李落,不知想起了什么,长叹一声道:“还是可惜了,西戎少有你这样的少年郎。”

    血沙另一名降将似是不忿。寒声说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丁斩哈哈笑道:“看来几位是要等你们的血沙大帅给你们报仇雪恨了。”

    这名降将冷冷的看了丁斩一眼,没有做声。丁斩见状咧嘴一笑,咂舌道:“这位将军不是羯烽火吧?”

    人群正中的年轻将领动也没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老将接道:“是不是大帅。你们一望便知,再说李将军在西戎也见过大帅,想必不会认错人。”

    李落索然道:“羯烽火能有你们,此生大幸。”

    老将定定的看着李落,自牧天狼诸将入帐之后,没有半分恼怒,似是没将羯烽火放在心上。

    看着李落一脸淡然,老将心中莫名一寒,口中发苦道:“李将军可是早就知道大帅不在这里?”

    帐内血沙诸将皆是一震,正中的年轻将领双目精芒暴涨。盯着李落,李落心中一暗,转即展颜笑道:“兵来将挡,如今身在狄州,顾虑太多有何益处?将军多虑了。”

    老将长叹一声,道:“我低估你了。”说完看了看周身袍泽,涩声问道:“大将军今天来,是要杀我们吧。”

    话音刚落,帐内几人便大声喝骂出来,言下之意李落出尔反尔。丁斩和史则臣一脸嘲弄,冷眼看着几人。

    李落一滞,低声回道:“将军身死后,我会命人掩埋起来。日后将军族人自能寻到。”

    听到血沙将领还自咒骂,老将怒喝一声道:“都住嘴,还不够丢人现眼?我等本就是诈降,昨夜一战,若不是我们出声,援军怎找得到这里?看守我们的大甘士卒死伤数人。不都是我们杀的?成王败寇,不要丢了血沙的颜面。”

    众将安静下来,一脸怅然若失,虽说看惯了生死,但到了如今的处境,都是一般的模样,漠然不动,只是却再无人咒骂。

    胡骑营诸将看罢,虽说脸上未动神色,不过心中却多了几分敬佩,不知若有一天自己也遇到如此境地,会否有这份淡然。

    老将大笑一声道:“生生死死几十载,是时候去看看老朋友了。”

    李落一礼道:“将军走好。”说完转身出了营帐,身后传来血沙众人苍凉的歌声,是用西戎族语,史则臣听不明白,问道:“他们在唱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李落抬头看了看天,轻声回道:“是命不长久的西戎族民唱的,我在祖山听到过。”

    声音越来越高,到了最后,似是从口中撕裂出来的一般,穿过狄州和十万大山,飘回了祖山。

    翌日清晨,落草山。

    李落站在山间石屋前,轻轻抚着手中的疚疯长枪,丁斩此次入狄州,将李落留在军中的疚疯长枪和惊邪甲也带了过来,一同交予了李落。

    迟立从后面走了过来,颇为留意的看了疚疯枪几眼,一礼回道:“大将军,胡骑营已在山后五里处安营,丁将军已择好营地,正在修筑工事,依着山势,最多三两天便可具雏形。”

    “嗯,西戎这段时间不会轻举妄动,刘将军已陈兵狄州,羯城要派兵过来,定会谨慎行事。”李落转过头,见迟立正自看着手中的疚疯长枪,微微一笑道:“枪名疚疯,得自残商,出大甘前我从皇宫的兵器库里找到的,如何?可要来试试?”

    迟立一愣,豪气一生,朗声回道:“请大将军赐教。”

    李落本意只是想让迟立舞枪,没料迟立错以为李落要与自己比试,说罢便从身旁的一名将士手中接过一杆长枪。

    李落哑然一笑,也不推辞,右手一带,枪身横扫,立在身前。军中将士久闻李落武功精绝,但是还从未见过李落在营中众将面前一试身手,往日里只有寥寥几次随李落出兵时才有看到,不过那个时候到处刀光剑影,除了李落身边几人外,谁也不曾留意李落的枪法如何。

    如今见到李落要与迟立较量一番,除了戍守的将士外,余下众人都围了过来,一睹军中大将身手,就连长宁三人都被屋外的嘈杂声惊动,走出屋外,一探究竟。

第一百五十四章 商议军情() 
迟立在军中时常与麾下将士习武,除了几员大将如呼察靖外,罕逢敌手,不过李落的武功难知深浅,丝毫未敢大意,面色凝重的看着李落,道:“大将军,请。”

    李落却还是往日的平淡神情,点点头道:“迟将军,小心了。”说罢也不客气,一摆长枪,疚疯如羚羊挂角般疾奔迟立面门。

    迟立大吃一惊,没想到李落的枪如此之快,急忙后退半步。手中长枪挑开疚疯,两枪相接,就听得一声脆响,迟立不及使力,无奈之下,又再退了半步,这才稳住身形。

    李落没有追击,收回长枪,含笑看着迟立。迟立脸色一红,没想到一枪之下便退了一步,赧然道:“大将军好枪法。”

    李落轻轻一笑道:“这一招有偷袭之嫌,做不得数,迟将军请出招。”

    迟立略一思量,方才两枪相接,已知李落手中长枪不是凡品,远非自己手中长枪能及,如若让李落来攻,恐怕自己难有还手之机,随即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将军,末将来了。”说完手中长枪一颤,枪尖三分,刺向李落。

    周围将士见状齐声喝彩,李落暗自称赞,手中疚疯也急速探出,卷向迟立的长枪。

    迟立大喝一声,枪到中途便即变招,三分合一,如寒星般刺向李落胸口,枪法虚实之间,难觅踪迹。

    李落手中疚疯枪式也是一变,化繁为简,破开迟立的长枪,迟立招式未老,长枪电闪收回,瞬间又再刺出,枪法中夹杂着棍法,如狂风暴雨般击向李落,不予李落喘息之机。

    反观李落,似是身处下风。守多攻少,疚疯不离周身一丈之内,见招拆招,间或刺出几枪。便能迫开迟立。周围的将士看的如痴如醉,不时发出惊叹声。

    迟立的枪法霸道异常,攻多守少,兼又大气磅礴,引得众人一片喝彩。李落的枪法却多些阴柔。似是弱风扶柳,未见出奇之处。

    两人瞬间便过了三十余招,迟立手中的长枪越攻越疾,枪影笼罩之下也越来越大,李落不过仅是守着身遭数尺,每逢迟立的长枪进击,也不过是轻轻拂开,不见半点狂霸之气。

    迟立耳中听着众将士的呐喊喝彩声,心中却暗暗发苦。虽说看似身在上风,不过只是李落不攻罢了。能逼李落出枪反击已是极难。最让迟立难受的是枪尖之上的暗劲被疚疯割的七零八落,迟立暗自怀疑便是刺到李落身上,会否也刺不穿身上的大甘戎装,无奈之下,只好回枪再攻。

    疚疯看似轻柔,每每总能破开迟立手中长枪上的内力。旁人还倒好些,迟立心中明白,方才三十余招,李落的疚疯与自己手中的长枪相击不过十数,显然李落不愿借外物之利。若不然,手中的长枪怕是早都折断了。

    李落见迟立略有些迟疑,手中疚疯一缓,绕在迟立长枪上的暗劲倏然隐去。迟立退开几步,长吁了一口气,道:“大将军枪法如神,末将不及。”

    李落摇摇头,笑道:“迟将军过谦了,你的枪法行霸道。堂堂正正,我不长于用枪,不过看着迟将军已然窥得枪法神髓。”

    迟立叹了一口气道:“大将军只守不攻,末将才能坚持这些回合,要不然早就败下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识大将军真正的枪法。”

    李落萧索回道:“我的枪法本就是这样,多行诡道阴柔,出枪之时,多半就是生死之际,比不上迟将军的光明磊落,不过迟将军若是有时间,可以和沈先生多切磋切磋,军中以枪法论,还要属沈先生。”

    迟立回礼道:“末将知道了。”顿了一下,接道:“大将军,不知道你的枪法可有名字?”

    李落一滞,缓缓说道:“我的枪法多从宫中侍卫处习得,只是未曾学全,现在的枪法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有个名字,叫恨。”

    “咦,怎么会叫这个名字?”迟立一愣,不过看到似是勾起了李落的心事,便不再追问,告了一声罪,遣散围观的意犹未尽的众将士。

    楚影儿看着别过头望着山外的李落,暗叹一声。长宁怔怔的看了看李落,喃喃自语道:“好残忍的枪法。”

    楚影儿闻言看了长宁一眼,嘴角微动,没有说出话来。

    余下五日,落草山一片平静,西戎大军没有任何动静。狄州军营传来军情,西戎右帅出兵鹰愁峡,被刘策和呼察靖迫退,羌行之没有什么动静,与狄杰的征西大军对持,不过谁也没有轻启战端。

    李落似乎在等什么,没有着急返回双峰营,按兵不动,在落草山安扎下来。迟立心中虽有疑虑,但也没有追问。

    如此过了几日,清晨,李落正在石屋中和迟立查看术营绘制的地图,突然屋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不悦的说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听着声音正是长宁。

    就听牧天狼将士颇为为难的说道:“姑娘,大将军正在商量军情,这个时候不能进的。”

    长宁生气的说道:“我有事找他。”

    迟立抬头看了李落一眼,李落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神色,和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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