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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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之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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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莫不是如此,就如殿下带仪仗入宫一般,无人提醒殿下,任由太子铸成大错。”

    听了这话,司马衷冒出些许冷汗,回想自己情况确如李胤所说,身边无人可用,偌大的东宫自己孤军奋战,就小猛子个半瓶醋还算忠心,李胤看司马衷满脸震动,知其有了触发,司马衷问道:“少傅是的是,听皇上说过,群臣多谈玄虚之学,少有议论国事,整个朝廷大都如此,我又如何能知道谁贤能,亲近他呢。”

    司马衷所说本就是晋之大弊之一,此事自汉末以来,君权式微,权臣废立君主,弑君篡位之事比比皆是,本朝晋王三代更是醉心于宫闱内斗,无功而夺九州大位,尚不如魏以武立国,为堵悠悠众口,自宣王起便对文士多加打压,文人为避祸也就不再谈论国事,相见不是俗务便为清谈,皇帝司马炎即位以来,待臣下言论十分宽容,就是想一扫此蔽政,开论事论政之风,然而不论在朝在野,清谈已蔚然成俗,岂是一朝一夕可改变。

    要说论起此事,必会涉及宣王和文王不光彩的往事,李胤也不知该如何对司马衷开口,他粗浅的讲了两句大概来由,绕过此节,便开始就朝中群臣情况细细分析给司马衷听。

    少傅李胤的话有部分杨珧也曾经同司马衷说过,有一些是初次听闻,让司马衷受益匪浅,其实朝中格局他也想过些,听李胤再讲一番,已明白了大致情形。接着李胤话题一转,说起汉末宦官当权,十常侍乱政之事,将矛头指向董猛等人,其实司马衷思考过几日,自知当前最紧要的事是整肃东宫,将这里的所有人握在手中,至于董猛他并不大在意,东宫完全按照他指示行事,目前还只有这个小宦官,可不能轻易赶走,司马衷边想边听,李胤引经据典,讲的透彻,一个早上很快就匆匆过去。

    就在东宫里李胤讲学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金城,刺史牵弘戎装整齐,手握宝剑,来回在大厅里踱步,声嘶力竭的对着刚刚外出求援归来的胡司马吼道:“石鉴是如何答复的。”

    满头大汗的胡司马顾不上擦去眼皮的上汗珠,提心吊胆的将刚才的答话又小心再说了一遍:“石都督已派秦州刺史杜预大人领兵来救,只需七八日就能赶到金城,说让二位大人合并一处,坚守三十日,待他大军军粮备足,里外合围一举剿灭树机能。”

    “放他娘的屁,杜预那里不过数百人马,来了顶何用,树机能十几万叛军快占了金城,金城若失守,断了凉州和朝廷的通路,凉州一地便要落入贼人之手。”牵弘生气的叫骂,仿佛堂前跪着的不是校尉,而是陇右西路都督安西将军石鉴,厅堂内一干谋士和将军校尉,都不敢开腔接牵弘的话茬,从得到胡烈被树机能杀死的消息后,刺史牵弘的脸上已有好几月未见笑容,脾气大的可以掀翻了天。

    另牵弘没有想到的是,就这几百援军如今他也等不到了,秦州城内已然乱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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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秦州有变() 
狂风夹杂豪雨肆虐了西北大地已经七八日,早间淅淅沥沥小了些,这会又大了起来,竟似不会停歇一般,秦州城里的老人暗中议论纷纷,天象如此诡谲,莫不是要出什么大事,这鲜卑的秃发树机外间传言其是百胜魔王,如今率了十几万叛军围困金城,可别发兵又打到秦州来,上次树机能劫掠秦州百姓,端是惨烈无比,刺史胡烈本也算一员猛将,率大军外出剿叛,居然兵败身死,秦州城中一时间人心惶惶,胆子小的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远投亲眷,避一避战端。

    确如人们所料秦州城确是出了大事,但非树机能的大军打来,而是他们的刺史杜预被陇右西路都督安西将军石鉴给绑了,秦州府衙内安西将军石鉴大马金刀坐在正堂上面,身边两排甲士一手横握钢刀,一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护住他左右,今年石鉴已有五十开外,红脸下银须飘逸,相貌堂堂,任人望上去都很有威严,他的眼睛直盯着堂下被甲士们按压在地上一个中年人,筹划着下一步的处置。

    中年人身穿缁布官服,头发凌乱不堪,一顶小冠在与甲士的争执中被撞落在脚下,满脸愤恨的望着石鉴,口中叫道:“好你个石鉴,你只是都督军事并不持节,居然敢羁押朝廷任命的四品刺史,我定要和你把官司打到陛下面前。”

    安西将军石鉴眼睛一睨说道:“本督若持节前来,早已斩了你个私通叛逆的奸臣,今日将你押解进京,量你逃不过煌煌天威。”

    秦州杜预满脸通红,模样十分不忿,叫道:“你居心险恶,我秦州府兵不过三百多人,马军不过一百有余,外面十几万叛军在,你让我带兵救援,这借刀杀人的毒计,我岂能依你。”

    堂上石鉴哈哈一笑,招了招手,一名主簿小跑到杜预旁边,将手中的一封绢书在杜预面前一亮,杜预尚未看清,就听石鉴说道:“你不出兵非是缺兵少之故,乃是祸心包藏,我这里有你亲笔手书一封,上面写着你与树机能共谋之事,你不发兵,任由树机能夺取凉州,只需你在任一日,他便永不犯秦州地界,同你两两相安无事,身为一郡刺史为自己之私,陷朝廷于不可挽回的危境,我岂能容你。”

    石鉴的话还没说完,堂下的杜预开始拼命扭动身体,意图挣脱甲士们的按压,冲上堂和他拼命,毕竟杜预文人出身,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敌得过五大三粗的甲士,他挣扎了一下,看实在无法脱出身子,双眼死瞪石鉴,口中凄厉的说道:“污蔑,完全是污蔑,我何曾写过此书,你欲陷害杀我,故意捏造假书信,今天我和你拼了。”

    “拼,你拿什么同本督拼,本督已着人辨明手书的确是你的字迹,你还是留着力气到诏狱里去拼吧,来人啊,讲他押进囚车,即刻递解进京,交廷尉治罪。”石鉴话一说完,甲士们震天应了声,诺,大伙七手八脚便将杜预丢进早准备好的囚车中。

    杜预便挣扎便怒骂石鉴,直到将其运出秦州府衙,依旧骂个不停,石鉴牙齿紧咬,恨不得让人上去宰了杜预,看他神色不善,怕他一时冲动,做下不当的举动,身边的军师赵能说话:“大都督,杜预毕竟是四品刺史,不能擅杀啊。”石鉴不是不明白道理,他叹了口气,望着府门外,狠狠的说道:“此子可恶,终有一日我要取他性命,解我心头只恨。”

    秦州风雨急,瓢泼大渐渐向西移动,正在指挥大军围打金城的秃发树机能不得不让人停下攻城的步伐,暂时避一避风雨,他本是河西鲜卑族的首领,自小便有壮志,谋略手段更是一流,他祖父死后,他从叔叔们手里夺了族长之位,整肃经年,秘密训了万余勇士,早有占据西北称雄的之心。

    鲜卑族原为东胡族,在秦汉时依附匈奴,后南北匈奴开战,他们乘机崛起之势,日益强盛,占据了蒙古和西北大部广袤地域,鲜卑族内也是分分合合内战不断,突发鲜卑为其中一部,据说其祖父寿阗是在被褥中生产,鲜卑语被褥为秃发,后便以此为名,民间百姓恨其暴虐,多玩笑其族皆生产于被褥中,因而磨去顶上头发,故名秃发。

    西北秦凉雍三州历经几十年战乱,本就人烟稀少,加之朝廷迁徙之策,将许多久居西北的世家内迁往中原腹地,河西一地不少小县就官吏也不齐备,县令一职常年空缺,更有三五个县城完全废弃,荒废的地方慢慢被由突发鲜卑族所占据。

    泰始三年到泰始六年间天旱少雨,河西一地受灾严重,百姓生计艰难,民众不能糊口度日,各地多有变乱,秦州刺史胡烈一味严苛镇压,不思安抚之策,被秃发树机能借机利用,裹胁各族饥民,率精锐武士攻打秦州,河西一地战乱就再没停过。

    黑压压乌云盖住天空,这会雨势又大了起来,树机能骑在花鬃马上检查着各处营帐,身后跟着二三十名骠骑甲士,他们身上早已被雨水浇的尽湿,沿着马鞍淅沥沥的躺着滴水,阵阵风雨刮打在面部,眼睛似都有要睁不开的样子,但他们望着前方的首领,充满了佩服之情,树机能族长的心志如磐石般坚硬,智计像草原上的野草多不胜数,他的力量可敌得过一只成年雄狮,他的理想比雄鹰飞的还要高,跟在这样一个英雄身边,让甲士们新潮起伏,激动不已,岂会被小小风雨浇灭胸中之火。

    树机能他年纪不大,今年尚不满三十,一脸络腮胡,魁梧的身躯,塞外的风霜早把他磨砺的沧桑成熟,他眼神坚定,自从杀了秦州刺史胡烈,他的名声早像熊熊烈火烧遍了河西大地,来投靠他部落和各族饥民也越来越多。围攻金城郡的只是前沿部队,真正的杀招他还藏在远处群山之中,只等将城里的官兵骗出城,引进包围圈中,夺了金城郡交通要害之地,切断凉州和中原的联络,再转身攻打凉州,武威,西郡,张掖,那整个凉州就尽在掌握。

    抬头望了眼金城郡上空的雨云,扫了眼各处避雨的军士,树机能叹了口气,他把精锐藏在后面,攻城的多为饥民,匆匆训练就拉上阵前,还是战力太弱,遇点困难就退缩回来,心中虽不忿,但此刻收服人心为上,不能发怒,他想到这层,热心的安抚着避雨的将士,并让后方多烧些姜茶给大伙御寒。

第三十二章 荀勖登门() 
洛阳城里并不知前方战事如此危急,石鉴领河西都督一职后,剿叛得胜的好消息不时传回,此时皇帝到朝臣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东宫失仪和迎寒大典上面,真是叫人感叹。

    东宫内司马衷被禁了足,无法进宫请安,到也就收了心绪,每日间跟着李胤认真学习功课政事,吃过了午饭,李胤并未归家,任然留在东宫讲书,近段时间太子用功,他很是欣慰,每每讲起课来都是意犹未尽,便总多留半日,讲至傍晚时分才回府邸。

    “赋禄以栗,案田而税,二岁而税一,上年什取三,中年什取二,下年什取一,岁饥不税,岁饥驰而税。”李胤语调平和,正在同司马衷讲其中大匡篇,司马衷就着问晋朝税赋,李胤答道:“本朝延续魏屯田之法,自种者十之取二,借官牛十之取三,比起前魏什之取四取五,已算轻赋税。”听的司马衷不由咋舌,忍不住说道:“比高利贷还高利贷,那百姓如何受的了。”

    虽没听过高利贷这词,李胤却是明白意思,长吸口气道:“几十年来百姓逃亡,宁愿为豪门之奴仆,也不愿意垦种官田,皆是徭役赋税之故。”

    听完司马衷在脑子想象了下情形,这种公田同后世吃大锅饭时代差不多,大家集体劳动,出工不出力,后来搞了承包制,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生产上才有了起色,他刚想说出承包制与李胤讨论,就听董猛一路小跑过来。

    见到少傅和太子,董猛急忙拜倒,李胤甚不喜欢这小宦官,鼻子一哼转头不理会他,司马衷到是笑着对董猛说道:“小猛子有什么事吗。”

    董猛朝外间一指,说道:“太子殿下,中书监荀勖大人来了。”

    司马衷脑子一转,自从上次和杨珧到荀府送琴过后没两日,听说他就和贾充等人抱病不朝,不替东宫失仪的事辩解,让司马衷有些生气,本来也非良臣,收了东西不办事,老子是太子,真当我是棒槌啊,司马衷心里想着,脸沉了下来对着董猛说道:“不见,我不舒服,问他有事吗,没事就让他回去吧。”

    董猛答应着转身就要回话,李胤开口道:“慢,给荀大人引去偏厅,说太子一会便去。”董猛不敢答应回头望着司马衷,司马衷看了眼李胤,见他点头,知道他有话说,便道:“那就按少傅说的,告诉他我一会去。”

    董猛折身出去,司马衷气呼呼的望着李胤说:“少傅不是说荀勖不是正直谋臣,在朝结党营私,靠揣摩圣意而登上高位,为何还要让我去见他,同他多往来。”其实他早听杨珧说过荀勖脾性,气是气荀勖收了东西装病不出来替他说好话,便把和皇帝大吵架也怪在了荀勖头上,这才是他恨荀勖的原因,不过在正直的少傅李胤面前,他要找点冠冕堂皇的借口。

    李胤微微一笑道:“太子能这样想,老臣很欣慰,然而荀勖虽德行有亏,可毕竟才智过人,在朝中势力广布,太子知他性格为人,日后小心防备即可,当下该用其时也不可拘泥。”

    司马衷听着便慢慢想开了,其实后世受礼不办事的官员多了去,只是穿越晋朝做了太子,居养气,移养体,尊崇贵气已显露出来,已容不得旁人忽视小瞧,听李胤提醒,便笑道:“少傅说的是,那我去同他聊一聊。”

    李胤见司马衷越来越明事理,一点即透,心里仿佛吃了蜜糖,甜滋滋的,微笑道:“今日的课就上到这里,老臣也回去了。”

    送走了李胤后,向偏殿走去,曹佑早已侍奉在偏殿,正安排着人端上瓜果,眼见荀勖端坐其间,司马衷捋一捋心情,高声笑着说:“荀大人来了,刚在听课,才将少傅送走,怠慢了。”说着大袖翩翩,满脸和气的走到荀勖面前。

    荀勖正闭目养神,听太子声音,睁开眼就见司马衷到了面前,忙着起身见礼,客气的问候了几句,两人落座话,司马衷微微一笑,端起茶轻轻吹着浮叶,并不说话。

    两人枯坐一会,荀勖望了眼太子身边的曹佑和董猛和婢女等人,暗想太子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说话怎么能有侍从围在旁边,就不怕被人传了出去,还是荀勖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当日蒙太子厚赐,一直未来答谢,心里实在惭愧难安,皆因臣前些日子吃坏了东西,躺在家中十几日方好转些,今日刚能走动,先进宫朝见了陛下,便急着到东宫拜见太子殿下。”

    司马衷根本不信,面上却装作很关心的样子说:“荀大人身体有恙,何不多休息两日,朝廷上的事自有人办,何必着急上朝。”说过话眼睛看向窗外风景,又闷不作声。

    猜太子对没及时处理东宫失仪的事不满,荀勖着急想解释,但偏殿人多,他又抬头望了曹佑等人,又看向司马衷欲言又止,司马衷那里会不明白,从刚才起他故意吊荀勖胃口,就是告诉他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我司马衷不是傻瓜。

    前些日宫中送出两件金镶羊脂白玉蝴蝶步摇到贾府,说是皇后所赐,并要走了贾家两个女儿的生辰八字,知道是皇后对前次郭槐入宫的回应,几人商议再不出手,怕再拖下去引起皇后和太子的不满,反而不美,前日贾充就上奏为东宫辩解,太子患病未痊愈进宫参见,偶有错漏,也非有意为之,众臣揪错不放,乃是无忠君之心,于臣之礼不合。贾充一上奏,荀顗和冯紞也跟着奏群臣不忠,不义,要将上书废太子的侍御史捉拿送廷尉处问罪。

    荀勖是今早面见的皇帝,也就此事大抒已见,说道东宫失仪非错更非罪,众臣闹腾只为天下太平,闲来无事,故意惹起事端,以图民间能臣之名,并说少事需少官,少官则静心,静心则天下治的道理,他一方面拍了皇帝的马屁,您看,就是天下太平,官员们无事生非,都是您治理的太好了,一方面又将东宫事说成官员故意惹起事端,将过错推的一干二净。

    皇帝司马炎听后龙颜大悦,夸赞荀勖几句,两人商议了对东宫失仪该如何处理,瞧皇帝的态度,知道自己提出处罚意见,皇帝是认可的,应该很快会有诏书下达,将此事划上句号,便急急赶来报信卖个人情。

    荀勖本还想故作姿态,让太子先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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