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小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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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小驸马-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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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姜述心头一沉,心道莫非不安将会成为现实?问道:“有多少士兵随行?”

    下人答道:“只有十余人。”

    姜述心中略安,剑锋虽已架在脖子上,却是无力招架,只得穿戴整齐,来到前院接旨。

    姜家多年未曾遇到这种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好半天才备好香案。姜述来到前院,见十余雄壮卫士整齐站在院中,前面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宦官。姜述明白规矩,连忙在香案前跪下,道:“草民接驾来迟,请诸位恕罪。”

    左丰虽是赵忠心腹,但是赵忠知晓灵帝生了疑心,又岂能将其中利害说给他听?倘若左丰不小心半路露了风声,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什么不良后果,灵帝怪罪下来,赵忠也吃罪不起。再说姜家根基是在青州,只要将姜述召入京城,即使是一条龙,也是龙出深渊,无所依靠,还不得任凭赵忠鱼肉?因此左丰奉命前来传旨,并未得赵忠任何授意,以为姜述文名惊动了圣上,因此宣进宫中封赏与他,又见姜述与自己年纪仿佛,扮相俊俏,又有文名,全不似历史上对待卢植的模样,并未刻意难为,见姜述跪下,便打开圣旨,清清嗓门,念道:“闻姜家子少年老成,着即日赴京入宫见驾,着左丰等人护送,沿途官府供应食宿,不得有误。”

    姜述恭声道:“草民领旨谢恩。”起身请了圣旨捧着去供奉起来。姜述原本以为圣旨所言,与前世电视剧中那般,什么奉天承运,什么钦此之类,没想到圣旨并没有那般复杂,措词十分简练。估计与此时文体习惯相仿,受到纸张等条件限制,行文要求言之有物,言简意赅,废话能省的全部省去。

    姜述供奉了圣旨,燃香叩首,又倒退着出来,让小黄门左丰暗自称奇,不知姜述行的是什么规矩,显得朝廷重臣接旨时太过随意。浑不知姜述这是学的清朝接旨的规矩,比汉代规矩不知隆重了多少倍。

    姜述明白现今小黄门的份量,不会傻到如那些清流一般,见到黄门不仅不理,反会啐上一口,骂上几句。姜述让族中长者陪卫士下去奉茶,每人塞个红包,又请左丰到书房落座叙话。

    左丰见了这位闻名已久自创字体的小才子,十分感兴趣,在他想来,姜述不到十岁便能让皇上封赏,日后前程无量,极有可能得授三公,自也不敢放肆。

    姜述听闻左丰之名,记起《三国演义》左丰的出彩境头,书中述说此人是位贪财好货、陷害忠良的人物,但此等人能将一军主帅卢植坑进大牢,又岂能简单得了?因此对左丰甚是提防,也不敢向左丰探听消息。对于这种在宫中能熬出头的人物来讲,见惯了宫中倾轧,个个心狠手辣,该讲的他自然会主动讲出来,不该讲的就是送上万金,也未必会说到真话。

    如今宦官与文人之间,已是势不两立,姜述也不会去做媚俗之事,以免污了名声。但是请传旨者奉茶还能说得过去,两人到书房落座,姜述让小婢奉上茶后退出门外,道:“左黄门是宫中出色人物,年纪轻轻便在皇上身边侍候,日后必会接掌内侍。”

    往昔左丰前往大臣之处宣旨,不用说奉茶招待,不挨几句骂算是好的,怎会听过姜述如此和风细雨的奉承?对姜述又生出几分好感,随口答道:“多谢公子夸奖,小的不过是狐假虎威,当不得真的。若是侯爷出现意外去了,小的说不定会让张侯爷那群人给拆了。”说完,又觉得似是透了不该透的底,补充道:“方才是说着玩的。”

    姜述从左丰之语中分析,在外界看来,宫中宦官是铁板一块,如今解读起来定非如此简单,怕是宫里宦官也分了好多派系,平日里也是相互倾轧。刚才提到的张侯爷应该是张让,既非张让一系,又能让张让一系如此忌恨者,想来左丰身后应是赵忠之流在灵帝面前极有份量的大宦官。

    左丰说完话,在房里环视一遍,见房内四壁挂满字画,走过去细看。左丰得以在皇上左右侍候,自是知书达礼,见到传言中的新字体见猎心喜,一边细观一边揣摩。

    姜述见左丰如此着迷,不由笑道:“左黄门如此好学,若非公务繁忙,文名早已扬名天下。”

    左丰自觉有些失态,道:“公子客气,方才观公子之字,不慎入迷,莫怪失礼。”

    “左黄门既然喜欢,是小子的荣幸,近日抄写一书,送予左黄门便是。”姜述说完,取出一本《三字经》抄本,双手递给左丰。

    左丰接过布帛,见皆用小楷书写,异常美观悦目,不由爱不释手。姜述见状,道:“左黄门在书房稍歇,小子安排下人准备一下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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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流言之祸 四() 
姜述出了房门,唤人火速招呼姜战,道:“六叔祖,此次进京福祸难料,若非毫发无伤,便是族灭之局。述儿起程以后,请叔爷安排人员去东莱海边安排,再火速购置几艘大船,以备不测。倘若事有不谐,述儿会令人立即快马奔回送信,到时须要弃了家产,先在大海上寻找一处海岛避祸。另外通知一下本族近支为官者,若闻京中有异,火速弃官逃命。还要好生找个借口,通知亲近之人,以免到时手忙脚乱。母亲那边无须通知,她若知道此事,关怀之余怕会露出破绽,反而不好,若有异变,设法让她即刻动身就是。”

    姜战对待姜述如同亲子一般,知道其中厉害,姜述此次进京生死未卜,免不了为他担心,道:“若是有异,述儿如何脱身?”

    姜述笑道:“前期铺垫工作已经尽了全力,若是皇家还不放过,述儿自有活路逃命,不过十年之内我们只能流落海外了。”

    姜战近期与姜述接触频繁,知道侄孙思路清晰,处事干练,心事放下大半,道:“述儿毕竟年幼,还得小心为上,多带家丁为好。”

    姜述点头道:“叔祖尽管放心,侄孙自会安排得力人手跟随。”

    实则若是灵帝要杀姜述,姜述在洛阳人生地不熟,怎会有什么活命手段?不过因为姜述自穿越以来,对姜家感情渐深,不想让姜战为他担心,故而托言安慰姜战。

    姜述又命人喊来姜丁,细细叮嘱一下,让他挑选十余机灵家丁一同赴京。再喊来姜乙,令他带着另一拨人暗自跟随,将一路行程注意事项交待清楚。

    这一耽误,拖了不少时间,姜述担心左丰生疑,急速回到书房,见左丰尚在研究新字体,这才放下心来。左丰听到声响,回身见是姜述,道:“公子准备好了?”

    姜述笑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还在那里忙活。”

    左丰不由黯然道:“咱家十分羡慕公子有人牵挂,哪像我等这般?即使死了也无人关怀。”

    姜述笑道:“左黄门说什么话,小子看左黄门久后必会飞黄腾达,若不是草民与左黄门贵贱相异,真想好好结交一场。”

    左丰毕竟也是少年,怎会料到姜述虽是同龄,却有成年人的心机?闻言心中感动,忽然触起一事,长叹一声,道:“能得公子看重,已是我等无根之人的福分。咱们结交可不能让他人得知,否则公子声名必会毁于一旦。”

    左丰能够说出此言,说明此人并非史书记载那般奸恶,姜述不由对他另眼相看,心里转个心思,笑道:“斗胆称一句左兄,金钱声名皆身外之物,小子与左兄结交,乃是互相投缘,何惧名声受损?”

    左丰此时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眼前这位小公子为大族嫡子,不仅名声响亮,还得当今皇上看重,没想到有这般心意,不由说道:“既蒙不弃,日后为兄便认你为弟。”

    姜述京城之行福祸难测,正愁没有机会与左丰交心,借话赶话,急忙上前行礼,道:“左兄受弟一拜。”

    左丰连忙拉他起来,叹道:“自此兄在世上终是有了牵挂,弟若用着为兄时,兄必会竭尽全力。”

    两人互相礼毕站起,左丰忽道:“我等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能兄弟相称,弟不知那帮读书人的厉害,连陛下都要对他们礼让三分,若让他们知道我们要好,弟的仕途就完了。”

    姜述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心中暗喜,表面却说:“我等真心结交,何惧他人说三道四,不入仕途正好如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左丰正色道:“兄知弟心诚,此事还须听我之言,弟才华横溢,必为国家栋梁,万万不能因小失大。”

    姜述见左丰认真,不免也有些感动,道:“想不到朝堂之上竟然如此黑暗,让弟好生失望,既然兄执意如此,弟遵从就是。”说完寻出一件微雕,递给左丰道:“前些日子弟亲手做的小玩意儿,权当给兄的见面礼。”

    左丰接过手来,见是一个山鸡蛋大小的柚木根雕,拿到阳光底下仔细一看,上面借着树纹雕刻一幅高山流水图,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做工异常精致,想是费了无数精力。

    左丰将微雕和帛书小心揣在怀里,从腰间扯下一件玉佩,递给姜述道:“受弟如此大礼,兄无以为报,此物乃皇太后所赐,回赠述弟。”

    不提姜家暗自布置,只说姜述一行风尘仆仆,因为路上有郡县官府照顾,顺利来到洛阳。左丰将姜述安排在驿馆住下,叮嘱驿吏几句,率领从人先回宫中交差。

    彼时马车没有减震,只是车内被褥略厚一些,姜述一路坐着马车,若非有些武功底子,这番颠簸劳顿就得让他歇息数日。既然已经来到京城,姜述索性放下心事,洗涮完毕刚要歇息,忽然想起一事,唤来精明伶俐的家生子姜信,悄悄叮嘱一会,让他秘密打探许邵的情况。

    许邵乃著名人物,所主持的月旦榜天下闻名,其相人之术当今无人能出其右。姜信本认为差事并不轻松,未想到许邵是洛阳名人,城中多有知晓此人消息者,很快就将底细了解个大概。姜述得到消息,静心思索一会,生出一番心思。

    次日探知许邵在府,姜述与驿吏交待一下,备了拜帖前往许府。许邵并非长居洛阳,其相术闻名天下,自有一些非常手段,许邵并非专业相士,本身也是一位文人,性喜游山玩水,每到一地,便会仔细探听当地详情,当然本地名士的爱好、特点、事迹等,是必须了解的重点。实则细想起来,许邵相人之术准确,除了掌握秘法之外,了解大量外部信息亦是关键。

    姜述认为史实所载许邵相曹操,谓其“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其实是通过曹操事迹综合出来的定论。亲朋好友皆知曹操好读书,自非腹中空空之辈。其性情狡诈,从其诈为中风使其父疑其叔这个典故便可以推断出来。整日游手好闲,却甚少惹出祸事,可以断言其心里有数,即有度。又好游,因此明白百姓疾苦。上任后处事干练,能断事。综合以上曹操的信息,得出能吏这个结果便不意外,曹操性情狡诈,即便是位能吏,在寻常文士看来名声也不会太好,因此得出奸雄这个结论。姜述判断许邵相人其实是综合其人的背景事迹,判断其个性特点,从而得出此人能否成器的结论。

    姜述来到许府门前,让姜信递上名刺。许家门房见来人为一少年,所坐马车又无名门门徽,因此不以为意,故意不接名刺,大刺刺地说道:“我家主人事务繁忙,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言下之意,其实是想索要一点好处。

    姜述岂能不知其意?然而打点门房这种传言传出,于清名却是有污,因此并不上前打点,也是大刺刺地说道:“你知本公子为何人?即便你家主人闻本公子到此,恐怕也会出门来迎,你等贱奴之辈,竟敢怠慢如此!”

    姜述敢对许府门房如此自有道理,因为《三字经》之故,即使朝上三公对他亦不敢怠慢,姜述探明许邵也是士族子弟,自是有恃无恐。再则这番怒斥,院中定然听闻,许府主事之人也会得知,自会传到许邵耳中,故而并不怕门房刁难。

    果然如姜述所料,院中很快出来一位年长家人,门房见到此人,执礼甚恭,此人正是许府管家许颜。许颜问道:“何事吵闹?”

    门房答道:“此少年上门求见主人,言语甚是狂妄,因此争吵数句。”

    许颜定睛一看,一位少年淡然立在阶下,衣着华贵,长相俊雅,神情自若,知是大户人家出身,心里生出计较,瞪了门房一眼,上前拱手道:“未知公子所来何事?”

    姜述还了一礼,道:“青州姜述前来拜见许公。”说完,双手捧上名刺。

    许颜曾为许邵书童,常年跟随左右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见名刺正面写的拜帖两字用得是新字体,忽然触起一人,道:“莫非公子是创出新字体的青州神童?”

    姜述答道:“神童之名愧不敢当,正是小子。”

    许颜不敢怠慢,连忙道一声歉,狠狠瞪了门房一眼,急忙进府禀告许邵。许邵正在府上陪同两位好友品茶闲聊,这两位好友也非常人,一为蔡邑,为天下著名文士;一为杨彪,是著名大族弘农杨家家主。三人谈兴正浓,管家进门送上拜帖,许邵接过一看,笑道:“想不到这位风云人物竟来我处。”

    蔡邑、杨彪见许邵言语中似有自得之意,心道来者恐非常人,又听许邵道:“打开中门,老夫亲去迎接。”

    蔡邑好文学,精书法,门生无数,虽是迂腐,眼光却是不低,知道许邵一向心高气傲,名望又重,很少有看重之人,见许邵如此郑重,要打开中门迎客,不由十分好奇,问道:“何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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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流言之祸 五() 
许邵笑道:“青州姜家神童到了。”

    蔡邑闻言哈哈大笑,道:“此子虽是少年,其才远胜老夫,老夫又欠他些人情,愿与许公同迎之。”

    杨彪为弘农杨家之首,此次杨家祖上先贤入选《三字经》,又有孔融书信提及,亦道:“愿与两位一起出迎。”

    门房此时正在偷眼打量姜述,心道这个少年能让许颜如此郑重,绝非常人,但少年说能让主人出迎却是不信。正在门房胡思乱想之时,忽听院中有人呼道:“速开中门,老爷出来迎客。”

    门房一听便知是许颜发话,急忙手忙脚乱地打开中门,心思少年除了俊雅沉稳些,与其余富家少年并没有什么两样,心中对主人如此高看甚觉纳闷。忽见许邵身后杨彪、蔡邑也同时迎了出来,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竟让两位高官也同时出迎,心道怪不得少年如此狂妄,原来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众人进房引见完毕,许邵道:“早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少年名士,气度沉稳。”这是套话,并非点评之语。

    姜述谦道:“听闻许公相人之术天下第一,小子不才,求公点评。再则,《三字经》缺失三十句,小子正在寻思,欲请许公指点。”

    许邵细观姜述,见他气度不凡,面相显贵,仔细分析其事迹,就觉此子非池中物,又分析其方才所语,一求点评,二求指点,实际是拿《三字经》说事。此子年少有名,才华横溢,年少老成,谋定而后定,此子成就也仅曹孟德可比。写道:“书法之宗师,学术之巨匠。”

    许邵虽未出仕,但却脱不了求名之心,写完后觉得此语若不如姜述之意,说不定姜述会以入书威胁,但是当着杨彪、蔡邑之面,有些话又不能提,拈须一想,道:“公子面相极好,才学又高,但是因为年少,推断甚是复杂,若得精确点评,老夫得到静室仔细揣摩一二。”

    说完,许邵对在座众人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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