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怜儿这就下去,这就下去”跪在地上的美人身子一颤,慌忙从地上趴了起来,生怕晚一步在有什么变数。步子急匆匆的往外退去,哪里还有刚刚的那副摇曳生姿的美态!
奕锦向来是知晓他的脾气的,而且这是夜府,他也不便多说。看了一眼凌清幽,见她自顾着慢酌,清清冷冷的,丝毫不受影响,便也放了心。
“凌公子既然看不上怜儿,那就挑个凌公子看的上的,公子我这思乡阁里别的没有,美人倒是不少。”
夜千羽微微的抿了一口杯里的酒,视线不自觉的又一次放在了凌清幽身上,低低的声音透着一种酒中的沉醉,暗暗的,哑哑的
“夜公子客气了,美人再多,可在下对于左拥右抱没有兴趣。”凌清幽这才抬眼,视线淡淡扫了过去,冷漠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
“喔?凌公子居然对美人不感兴趣?”那双妖艳的桃花眼不坏好意的在凌清幽与奕锦身上打转,嘴角一扬,一抹似正似邪的浅笑,挂在脸上。
“千羽,休得瞎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天天美人在怀,凌公子既然不喜,不得勉强。”
奕锦的视线下意思的转到凌清幽身上,怕触了她的逆鳞,见她脸色没有变化。随即看向软榻上的夜千羽,温润的眼底此时带着一丝的警告,这话里话外的偏护,倒是显而易见。
“锦,你何必这么着急替凌公子遮掩,你看,人家凌公子可是一点着急呢?”夜千羽悄然一笑,丝毫不将奕锦的警告放在眼中。邪恶的视线直盯盯的放在凌清幽身上,眉宇一条,怎得一个妖娆了得!
“千羽,你”奕锦瞪了他一眼。
“无碍,能让夜公子好奇,倒也是一件荣幸之事。”凌清幽打断了奕锦的话,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杯子,淡淡的声音,波澜不惊。
其实,连夜千羽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非要这么较真,或许是因为凌清幽的冷淡,或者因为她的沉着,或者因为她至始至终都给人一种目空一切的淡然,又或者她的眼底始终一尘入洗。让夜千羽不甘心,让他想要撕开她脱俗的外表,想要看看是否真的如此的不染凡尘。
“在下却是不喜美人。”只见凌清幽缓缓的对上那双赤色的眼睛,红唇一动,一字一顿,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楚。
这几字,好似平地惊雷,炸的这些人一阵眩晕。就连奕锦温和的眼底都带着一丝的不可思议,而夜千羽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淡然处之,心里倒是真的赞赏。
憋屈()
而刚刚还觊觎凌清幽俊美容颜的美人,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纷纷掩嘴小声的议论开来。
再看向奕锦时,所有人的眼中都似有似无的带着一丝的暧昧。其中的深意,自然让人明白。
“这么说来,刚刚本公子倒真的是错怪了怜儿。”夜千羽端起桌前的酒杯,微微的摇了摇头,随意一瞥,眼中满是惋惜。
“凌公子,你莫要介意,千羽并无恶意,只是平时口无遮拦惯了,所有才”奕锦脸色微微一沉,视线扫到榻上的人身上。同样温润的眼底,此时却再不见一丝的柔和。
“是么?”她嘴角一动,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睛缓缓抬起,看向夜千羽。漆黑的眸底,是一片汪洋。
“凌公子说呢?”夜千羽轻轻一笑,勾人的眼睛不动神色的一撩,将球又抛了回去。
“夜公子好像对别人的私事颇为有兴趣?”凌清幽放松了身子,依在一侧,随意中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气息,视线直逼夜千羽看去。
可是她特意将私字咬的格外的重,殷红的唇向上一挑,一抹似讥非讥的淡笑挂在嘴边。
“不,本公子只是对凌公子的事感兴趣罢了,至于别人,本公子看一眼还怕侮了眼。”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邪气十足,冲着凌清幽深深的看了一眼,性感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醉人的诱惑。
夜千羽这话说的倒是不假,想想他的身份,别人是一般人,就是王孙贵族,只要他不想,也未必会侧目一望。
“那还真不知是在下的荣幸,还是,不幸。”凌清幽故意一顿,眼眸一敛,慢慢的吐露两个字,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加深了几许。
那份气定神闲,当真不是谁都能比的了的。
只见夜千羽嘴角一抽,温怒在眼中闪的极快,俨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模样。
奕锦难得看到夜千羽被人如此戏弄,而且还哑口无言,眼睛微微看了一侧的凌清幽,温和的眼底全是笑意。
“既然凌公子不喜美人作陪,公子我倒是听说怡红楼的小倌倒是个个清秀,端正,给凌公子叫来几个如何?”狭长的凤眸,坏意的笑容在眼底作祟,直盯盯的看着凌清幽,话里话外的揶揄,显而易见。
“胡闹”奕锦一听,眼中的温和顿时消失无踪,淡淡的两个字,气势当真是不输一毫。
“夜公子真是客气,其实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在下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岂不简单”
清淡的声音缓缓流出,不喜不怒,甚至连一丝的局促不安都未曾有过。唇边的笑容有增无减,一道狡黠在她眼底涌现,眼睫微抬,回而望之。
“喔?”夜千羽眉角一挑,颇有兴趣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小倌再清秀,又怎敌得过夜公子的风采,有夜公子在这里,哪里还用的到小倌,夜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凌清幽视线一绕,看向榻上的夜千羽,一瞥一笑,让周围的美人都不禁黯然失色。
老庄主昏倒()
清澈的眸底,点点星星的笑意在眼底流动,嘴角的笑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莫测,是魅惑
只听她话一出,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呼吸都渐渐弱了下来。
奕锦没有想到她的嘴居然如此的不饶人,刚刚还怕她吃亏,没想到。微微摇了摇头,润和的眼中,满含着无奈的浅笑。
奕锦本就是那种谦和的贵气公子,浑身透着一股飘然遗世的洒脱。而这一笑,好似瞬间繁花盛开,撩动的周围的美人瞬间失了神,红了脸,乱了心
反观此时的夜千羽,还未来得及褪去的坏笑,顿时僵在脸上,脸色瞬间变了几变。那双流转的桃花眼,淡淡的红色越聚越浓,也越来越妖艳,浑身的气息瞬间突变,危险而骇人。
这样的夜千羽无疑是桀骜不羁,森冷阴狠的,让周遭的美人生生的倒吸一口气。
居然敢拿他与那些青楼里的小倌比,真是好气魄,好胆识,好,好的很,夜千羽心里冷笑不断。
四目相对,风驰雷电,一双赤眸,妖孽锐利,一双黑眸,魅惑凛冽
此时,温度突降,原本歌舞升平的殿里,此时却凉风阵阵,诡异的气流在上空漂浮。
突然,门外的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解救了强压下的人群。
“说”绯色的唇缓缓张合,视线瞥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冰冷的声音,透着一股煞气。
门人的人显然被这股无名的煞气给吓到了,心里一颤,急忙开口道“少,少爷,老爷突然晕倒了,夫人让小人请少爷过去。”
“知道了”片刻,只听一道冷冷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虽不及刚才的阴森,可还是透着一种让人胆颤的心悸。
“是,小人这就回禀夫人”门外传话的人心里一松,匆忙跑开了。
被这么可小插曲一闹,气氛倒不似刚刚那么沉重了,缓和了不少。
“伯父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病,有没有大碍?”奕锦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转而看了一眼夜千羽,开口询问道。
说来,他与夜千羽相差无几,从小一起长大,是多年的交情,与夜府上上下下自然熟络。再加上他温润的性子,对谁都谦和有礼,这夜府的老爷和夫人对他颇好,与自家儿子也差不了多少。
这鲜少的亲情,让他格外的珍惜,对他来说更是得之不易的。
夜千羽深深的望了一眼凌清幽,其中的深意让人不明。继而转开了视线,“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了,不用担心,我去看看。”
与刚刚的狂野孤傲,邪魅勾人相比,此时的他居然带着一种难得的平静和坦然。
“我与你一道前去看看”奕锦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也好”夜千羽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让女人都愧疚三分,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拢了拢敞开的衣襟。
“凌公子,要不我让下人带你先去休息,你看如何?”奕锦看了一眼她,微微的浅笑,总是让人有一种清风徐徐的暖和。
“如果方便,我能否与你们一同前去。”夜千羽没想到她会开口,低垂的眼睑不着痕迹的抬起看了她一眼。
遭妒忌()
“千羽,既然凌公子有心,就一起去看看伯父!”奕锦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凌清幽,转而将视线转向低眉的夜千羽。
“嗯”停了半晌,只听他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在场的美人无不感到诧异,少爷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了那个少年?平时少爷看上去对谁都好,可她们知道,那是没有人敢去触碰他的逆鳞,否则,他的冷酷让人胆颤,他的手段会让人生不如死,就连老爷夫人都耐何不了。
可是那个少年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戏弄少爷,或者说,更是一种羞辱。虽然刚刚有一瞬间,杀气弥漫,可居然会如此简单的就放过他了?
思乡阁里的美人全都是身家清白的女人,有的更是宦官家的秀,端庄,礼仪自然是不用说。话虽如此,可却在这夜府没有一点地位,说句不好听的话,连个陪侍都算不上。只是偶尔夜千羽会来听听小曲,调*,没人能真正的入了他的眼。
夜府的少奶奶,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夫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地位,男人要么有权,要么有财。而夜千羽可谓算得是青年才俊,那份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模样,有几个女人能逃得了?
这思乡阁里的姑娘们看上去柔软可人,可哪个是省油的灯,哪个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往上爬,这暗地里勾心斗角,自然是昭然若揭。
这思乡阁再好,却也只是个华丽的鸟笼,想要挣脱束缚,又何其的困难?
而这会,突然出现的凌清幽,不过来了短短一个时辰,可夜千羽居然同意让她去见夜府真正的掌舵人―夜瑾。而这里面的美人有的来了少说也有两三年了,却没人能见到过夜府的老爷。
此时的凌清幽,无疑让这思乡阁里的美人心中警铃大作,再看向她时,这些人的眼底居然夹杂着一股无名的嫉妒和恨意。
凌清幽自然能觉察的出有些不善的眼神,嘴角冷冷一勾,清冷的眸底带着一丝的冷笑。
“走吧”夜千羽不着痕迹的瞥了凌清幽一眼,暗红的眼中,不喜不怒,朝着奕锦淡淡的开口道。
话落,人也站了起来。
“嗯”奕锦点了点头,冲凌清幽微微一笑。
夜千羽在前,一身红衣飘飞而动,随着步伐,衣摆勾出一抹抹绚丽的红色,艳而不俗,倒是邪魅入骨。
凌清幽与奕锦并肩而行,一个青衫款款,一个白衣洒洒,偶尔一个眼神,温润暖和。
一路相默无言,淡淡的夜色打在三人的身上,居然生出一种朦胧的不真实。
三个人,三道不一样的身影,三种不一样的气质,三道亮丽的风景,各有千秋,各有特色,哪一种都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了多少条长廊,入眼的是一个幽静的院落,这里不似夜府其他地方的富丽壮观,倒有一种田园的安静的祥和,坐落在夜府的一处,蒙在暗暗的夜色里,微弱的亮光从院落里露了出来。
夜家夫人一()
咔嚓一声,大门推开了。
“少爷,您来了,夫人和大夫还在里面”守在外面的小厮一看是夜千羽,急忙迎了上去。
“嗯,知道了”夜千羽点了点头了,抬步走了进去。
这夜瑾倒是个严谨,恪守之人,不张扬,不外露,懂利弊,知分寸,寻得一处如此安静的地方,倒是不失安乐。
凌清幽的视线落在院中几株冬梅上,只见那几株冬梅正含苞待放,隐隐的还能嗅出一丝的清香。梅花迎冬而开,万花全败,它独开;不畏严寒,独留余香。不知这夜瑾是否也与这冬梅一般,她倒是有几分期待了。
凌清幽不动神色的收回视线,紧跟着二人的身后走了进去。
许是三人是习武之人,脚步格外的轻,不远处正在认真说话的两个人没能觉察出屋里多了几个人。
因为背对着,所以只能看到一个穿着端庄的妇人正坐在桌前,而对面一个大夫模样的老头正絮絮叨叨的交代着调理要注意的事项,而那位妇人则时不时的点了点头。
“娘”站了片刻,只见二人还没有完,夜千羽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大夫,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夜千羽的那一声喊的不小,凌清幽可以确定那妇人听见了,可那妇人连头都未回转一下。继续向大夫询问一些调理注意的细节。
这夫人倒有几分意思,看看夜千羽那微沉的脸,凌清幽眼底闪过一丝的笑意。
“夫人,您别太过紧张了,老爷的病需要慢慢调理,切勿急躁,老夫今日就先告退了,让府中的下人与老夫去抓药吧!”
夜府的少爷谁不认识?那大夫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夜千羽,微微有些尴尬,急忙告辞道。
“好,那有劳大夫了”只见那夫人冲着大夫投之感谢,接着转身开口道“小翠,你跟着大夫去药铺抓几贴药”
“是,夫人”一个丫鬟摸样的小丫头跟着大夫离开了。
而那夫人转身的一刻,凌清幽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同时也不禁微微一怔。
雍容华贵,端庄大方,岁月的刻刀完全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樱,那一瞥一笑都透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好似甘醇,越品越有味道。那婀娜的身姿,那姣好的面容,那自然而然流露的风情,那不动神色的气度,无不散发着女人知性的美丽。
凌清幽这才明白,为何夜千羽会长的如此魅惑,原来是继承了他娘良好的基因。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不知年轻是又是如何的绝貌佳人,而独独得到芳心的夜瑾,定然也是一位器宇轩昂的男人。
凌清幽越来越有兴趣了!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娘,你爹都累病了,你居然天天有心思与那些女人厮混,你这个不孝子,要你有何用?这夜府的家业迟早被你败光!”
那夫人这才不冷不淡的看了夜千羽一眼,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巧笑,脸色一暗,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安慰()
要说夜千羽的娘亲,姓萧,名思雅,是异性王萧贝勒的掌上明珠,可谓是集一家的宠爱于一身,从小优越的环境让她没有尔虞我诈的复杂。可礼仪规矩自然是面面俱到,在加上她的美貌,她的聪明,她的灵动,让多少富家的公子折了腰。
可她却对夜瑾一见倾心,非君不嫁,萧贝勒不想自己的女儿卷入后宫的争斗中,再加上夜瑾气度非凡,是个可造之材,便也就许了。
而夜瑾也确实没有让人失望,夜家在他的手上更上一层楼。而二人更是恩爱有加,夜瑾为人正直,从不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么多年来,始终如一,萧思雅是这夜家唯一的女主人,二人相濡以沫,将彼此放在心尖上,让多少人羡慕。
所以,这才夜瑾突然病倒,萧思雅的心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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