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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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孤狼-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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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自己等人的禁闭,韩兆霖差点就坦言交代了,好在朗鉴澄一言不,算是稳住了局面

    按照狐规条:诬告他人过犯可是大罪,重则开革,轻者大过。没承认诬告还有一线生机,一旦承认可就神仙也挽不回了。正因如此,朗鉴澄宁愿禁闭也不肯说话。当然,还好是在国外,如果是在国内,事情可能已经捅到军衡司,一旦闹到了军衡司,那军衡司就会彻底调查,以求事情水落石出。

    处罚是让朗鉴澄咬牙不认的一个原因,再一个则是搜出来的电报并不是给部长陈绍宽的,他只是应林准之请,向其介绍柏林这边的情况,这可以说纯属同僚之间私信往来,毫无诬告之意。至于是谁把事情告知部长的,而部长又怎么处奉孔荣,那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夕阳西下,解散后的朗鉴澄三人倒没有马上回房吃饭洗漱,他们只看着那西下的太阳静坐于别墅前的草地上。此刻,天地间一片静谧,鸟雀映着晚霞高飞,天际除去红色霞光完全是一片靛蓝,禁闭一日,他们只觉得这时光无比的美。

    “哎不知道部长来了会怎么疵我们。”韩兆霖最先打破沉默,电报上的那句话其实是他加的,这也是他之前最不安的原因。

    “还能怎么说。”禁闭前朗鉴澄都毫无所动,现在被放了出来,他更是不把此当回事。“我们并没有造谣诬告,要诬告我们也不够这个格啊。”

    “你的意思是”黄廷枢倒明白其中原委。自己的电报只是打给林准,这可不是诬告,最多只能说是玩笑,至于怎么到部长耳朵里,那就不是自己能知晓的了。

    “我没有意思。”朗鉴澄并不看他他来说,他并不想介入更高一层的内部纠葛,也无意去诬告谁。“既然部长都来了,我们担心什么,一切等部长落吧。”

    “部长可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韩兆霖听他这么说,当下更是担心,“前年轮四班只是点名违规,可部长一道命令,全班三十人都开除,我们才三个人”

    “你知道什么!”见韩兆霖自己吓自己,从岳父处听到些消息的黄廷枢开口道:“那是复兴社在轮四班暗中展势力,部长见此敲又听到轮四点名违规,这才全班开除的。”

    “是这样?”韩兆霖看着头,像看到一丝希望。

    “当然是这样。开除的学员,不是闽人的全部进了电雷学校,这还不明显吗?”黄廷枢道:“大革命的时候狐就与委员长约好,狐不设党部,但狐全体加入国民党,然后设一个特别党部,现在上面不放心,又派人到海协学生入复兴社”

    黄廷枢说着狐的内部秘辛,只让韩兆霖渐渐松了口气,不过这时太阳却彻底落下,绚烂的霞光逝去,天地间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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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答应() 
列车缓缓驶过李孔荣少校跟前时,从透明的玻璃车窗,他看到了一身礼服的孔祥熙,还有穿着狐大礼服的陈绍宽和周应聪。他们正从座位上站起,打量着站台上的人群。

    迎接的场面确实壮观,一百多名领事馆人员、驻德武官、军事生、留学生、华侨,全拿着青天白日徐在站台下挥手,旁边还列着一个军乐队,乐器都是铮亮的,就等指挥下令奏乐;德国方面也来了四五十人,来头最大的是经济部长兼国家银行总裁沙赫特、外交部礼宾司司长须忘德、国防部长冯勃洛姆堡元帅的私人代表、交通部次长,以及远东协会、中国实业研究会的一干德国人。

    两三百人挤在站台上,注视着列车缓缓停稳,待车门打开、孔祥熙第一个出现在车门口时,站台上立即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孔祥熙也不急于走下车门,他站在门廊上微笑着对所有人挥手,目光微微扫视全场,最后看着迎接他的沙赫特等人满面欢笑。

    李孔荣少校本来是带着狐学员身着礼服、腰悬佩刀与6军学员站在一起的,此时见孔祥熙下车,当即走出队列,站在门槛之下,手虚扶着孔祥熙。孔祥熙并未在意他的到来,在程天放的介绍下,他紧紧的与沙赫特握手。一时间镁光灯连闪,在场的中德记者、各国驻柏林记者当即拍下了这象征性的一幕。在大使程天放等人的带领下,掌声再次响了起来,一些挥旗帜的留学生更大呼‘中德友谊万岁’。

    握手之后,孔祥熙为了向同胞致意,又绕着站台走了一圈,四处挥手道谢。之后才进入候车室,在此,沙赫特代表德国政府致欢迎辞,孔祥熙答辞。

    整个流程花了半斜不到,李孔荣少校的任务仅仅是站在孔祥熙身侧,紧跟他行动过少校的心思并不完全在孔祥熙身上,在孔祥熙下车时,他就看向陈绍宽、周应聪几人÷绍宽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他或许是累了,眼神中带着些疲惫;周应聪却回应了他的目光,但也没表示出什么,那目光只是扫过他,然后便不再交汇了。

    车站的欢迎完毕,代表德国政府的沙赫特送孔祥熙一行前往旅馆,不过他仅仅送到门口就与诸人握手道别了孔荣待孔祥熙入住才有时间跑到狐这边,但他没有贸然去找陈绍宽,找的只是周应聪。

    “部长到底听说了什么?”少校看着周应聪不安的问,他此时才现陈绍宽对自己视而不见。

    “还能听到什么,”周应聪正在换衣服,“你自己行为不检,部长当然震怒。”

    “我没有行为不检。”李孔荣激动的额头冒汗,“此事可当面对质。”

    “对质?不必了。”周应聪看着他浅笑,“刚才我已经问过朗鉴澄等人了,狐宿舍忽然冒出一个女学生在那弹琴,总不是学员们请来的吧。”

    “可我不曾与她有染。”少校大声喊了一句,“我仅仅是请他来谱曲而已。”

    “谱曲?”周应聪更笑,“绍盛你何时喜爱音律了?你就不要说朗鉴澄几个造谣诬告了,你自己请女生至狐宿舍就很让人误会,你要是不与那女学生结交,谁又能说你半点不好?”

    “那你就是说我与女学生有染了?”李孔荣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想说此事你也有过错,不去请那个女学生,就不会有人说你的闲话。”周应聪道,“不说闲话部长自然就不会震怒,也不会赶你回国。”

    “那现在部长怎么说?”少校终于问出了自己挂念了几十个斜的问题——陈绍宽的态度。

    “部长还能怎么说?”周应聪看着他,“部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对人的观念先入为主了,要改怕是很难了”

    “我就问你,你有没有把电报给部长过目?”少谢想理论了,他只想知道事情的切实经过。

    见李孔荣瞪着自己,周应聪苦笑一下才道:“没有。”

    “没有?你!”李孔荣的面目扭曲起来,他立即转身道:“我去找部长。”

    “别去”周应聪想拉着他,可李孔荣一转身就出去了。

    “报告!”站在陈绍宽房门口,李孔荣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报告÷绍宽正与林献炘谈话。

    极为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陈绍宽转过头道:“进来。什么事?”

    “下官想请部长证明自己的清白。”走进房间的李孔荣豁出去了,但话却说的很不得体。

    “找我没用,”陈绍宽不再看他,“你若是服从命令,昨日就应该回国了。清白也好、冤屈也好,可去军衡司说明。”

    “那下官请部长准许下官与朗鉴澄、韩兆霖、黄廷枢三人一起回国说明”

    “不行{们三人要在德国入校学习,你一人回国即可。”陈绍宽打断道。

    “那下官即便回国到了军衡司,也口说无凭、无可对证。”李孔荣道。

    他说完陈绍宽沉默,反倒是林献炘道:“让你回国你就回国,还说这么多闲话干什么?你的事情部长早就知道,你若行为端正,会有人说三道四吗?现在倒好,一口咬定别人造谣诬告,你有何证据证明对方造谣诬告?难道说他们三个与你有仇,全诬告你?”

    林献炘一开口就抓仔为不端说事,李孔荣嘴笨,对此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他来说,此事他确实有些怨恨另一个自己,吃饱了没什么事谱什么曲,真是倒了血霉。

    见李孔荣被自己拿话堵住了,林献炘又道:“此事部长已经不再追究了,你陪完庸之先生这几日就回国吧。我们实在不放心你,万一又闹出什么事情来如何是好。”

    “我”听闻回国的李孔荣脑子顿时炸了,他辛辛苦苦一个月就是为了日后做一名艇长,谁料潜艇都没有看到就要回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林献炘看着他,而后笑起,“你可别忘了你终究是狐的人,部里的安排你可不能不听。”

    “下官只求部长能开恩准许我留在德国学潜艇。”李孔荣低声道,目光不再看向林献炘,而是紧盯着并不看自己的陈绍宽,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部长。

    “开恩留下你?”林献炘嗤笑了一下,“狐一万余人,谁都想出国学潜艇,为何要用你?你还是回去吧。这几日事了就回国。”

    “下官求部长开恩准许”李孔荣没对林献炘说话,走上两步就看向陈绍宽,他甚至有跪下的想法——如果跪下有用的话。

    “你回去吧。”陈绍宽终于开口了孔荣来之前,朗鉴澄几个刚刚走,事情他是清楚了。或许李孔荣与那女留学生清清白白,可长久下去肯定会出事;再想到他与孔令仪的事情

    “请部长”李孔荣低语了一句,目光中哀求之意甚切。

    “出去吧。”重新想了一遍自己决定的陈绍宽低语了一句,他担心李孔荣不出去正要叫周应聪来时,李孔荣叹息了一记,认命的转身出去了。

    “还开恩?”李孔荣走后,林献炘又嗤笑了一下。“他这次是运气好,真要等他和那女留学生成了好事,闹得满城风雨时,那该如何收拾?那可是蒋百里的闺女,蒋百里会同意自己的闺女给他做妾室?”

    走出陈绍宽房间的少校宛如梦游,他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可想哭却哭不出来年前他想出洋出不了,现在出了洋也要被赶回去,这是命吗?若不是命,老天为何要如此戏耍自己?回去之后妻子问起该如何说?同僚问起该如何说?说自己不清不白的就这么转了一圈就回国了?说自己本就不是去出洋深造的?还真不如一死了之!少校手下意识的摸向腰侧,但却什么也没有摸到——他今天没有佩枪。

    不知在旅馆外呆了多久,此时的李孔荣就像一只被人重踢了一脚的野狗趴在花园里喘气舔伤。只等孔祥熙的秘书张平群要他备车前往医院,他才恢复些神志。这时候程天放也走了过来,他拍着他的肩膀道:“还是你老弟想的周到啊”

    程天放眼镜后面全是笑意,他虽然自诩是清流,但能拍上孔祥熙的马屁他还是极为高兴的,因此对指点自己如何拍马的李孔荣也就越看越顺眼,若不是他女儿程琪还小,他可真想把女儿许配给这个李副官。

    少校现在是满心苦,他在德国的时间只有六日,不过在孔祥熙面前他却要假装无事,做好副官的职责。唯有医院中心细的孔令仪见他整张脸都是僵的,方才关切问了他几句,不过他不好将狐内部的事情告知孔令仪,因而对之的只有苦笑。

    医院、德国经济部、德国国家银行大厦、晚宴,浑浑噩噩的少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事,唯有晚上睡觉前写日记时,他才略略的透露了今日的事情,只是,他此时已经认命了,日记里不但没有写为何要回国,还要求另一个自己不必出什么主意干涉此事,因为他自己也是想回国去的。

    日记上的信息不全,深夜里,李孔荣醒来看到日记只觉得莫名其妙,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却想着一心回国了呢?真要回国,他的抗日大计当如何施行?真到湖南四川去布雷吗?这还不如进侍从室呢。

    带着这些怨念,他直接把狐学员里最为靠谱的邱仲明叫了上来,此人是四川人,平日里一脸沉默,但处事却稳重细致,并且,出国的名额是靠毕业成绩决定的,他的成绩排第一。

    “说说今天的事情吧。”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李孔荣坐着点上一支烟,邱仲明站在他面前。

    “请长官细说,下官不知道何事。”说实话,邱仲明一直害怕这个长官,尤其是晚上。此时长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兽,眼睛像兽那般亮。

    “朗鉴澄几个是不是和部长说了些什么?”不想废话的李孔荣直接问。“知道吗,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我到现在还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长官要走了?”邱仲明吃了一惊。他确实是害怕李孔荣,可那不是惧怕,长官更不排斥外人。而且隐隐中,他觉得只有在这样的长官下任职,自己这个非闽系才会有出头之日。

    “嗯,部长决定的。”李孔荣吐了一口烟,不动声色的道。

    “我对今天生了什么很不清楚。你就说说吧,说说你看的,想到的。”李孔荣道。“这可不是背后诋毁谁,我只是想知道事情如何弄成这样。”

    “是,长官。”邱仲明应了一句,他道:“火车站欢迎庸之先生后,我们就去了旅馆里的周少校对我们训话,然后朗上尉他们三人就被他带到旅馆里去了,大概十多分钟才出来。韩上尉进去之前面色还不好,出来就就换了一个人,脸上嘻嘻哈哈的。

    下午的时候,朗上尉还带着周少校、林少写了这里,林少校对我们训话,说他以后负责这里,所有学员向他汇报、听他命令”

    邱仲明只是一个学员,他当然不可能知道部内的事情,再说他是四川人,即便有消息也是最晚的消息孔荣一根烟都要抽完了,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关键的东西过事情大概的轮廓是清楚了——林准、朗鉴澄几个毕竟是同学,与周应聪等人的关系也极为是密切,所以,即便道理在他这边,他也还是要滚蛋,陈绍宽总不能因为他而得罪所有姓林的。

    该怎么破局呢?李孔荣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其实办法倒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李孔荣少校已经束手就擒、伏认命了。其他事情认命也就罢了,这种事情认命只会让他看不起。

    “你早上五点钟的时候来一下我房间。”李孔荣道,“明天你去上课的时候,帮我去一次医院,把一封信交给孔大秀。”

    “是,长官。”邱仲明有些惊异的看了李孔荣一眼,不过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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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机会() 
今日夜的对李孔荣来说特别的长,而在城市的另一边、日本驻德大使馆内,一干横眉竖眼的日本人也彻夜未眠。白天派去火车站、支那大使馆探查消息的情报员才回来,洗出的照片更是在半夜时分,看着照片上形形色色的支那人,大使馆和武官处连夜辨认上面的每一个支那人——这样才能猜测支那代表团的目的,进而对他们的计划进行阻止破坏。

    “阁下,支那代表团人员与前往伦敦、日内瓦、巴黎时的完全相同,支那人的目的应该是购买独**火。”大使馆一等秘书昌谷忠宝向大使东乡茂德等人汇报照片比对情况,他说完又道:“以独国支那之前的约定,我们很难阻止他们的交易。这是在**条约之前的协议,独国难以舍去支那这个大市场。”

    “那是因为希氏还没有驯服国防军。”6军武官大岛浩少将是最清楚德国政局的人,也是希特勒的狂热崇拜者,**条约就是在他的积极响应下签订的。“只有希氏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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