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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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说书人-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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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牛一直就没有停下,而且速度还快速提升,在箭雨的间隙里,陈进才重新坐回白牛的背上,手举大剑往前:“冲!”

    白牛的攻击很简单,也很实用,它就是撞,用力撞,摧枯拉朽地撞。

    它那巨大的体型,再披上钛合金网甲后就像是一辆重型坦克,“轰”地一下撞进了骑兵群里。

    如果在天空中看的话,就会看到,那个骑兵方阵处正有一条线在迅速地伸长。

    那不是线,而是白牛推进的路,从人群中推出来的路。

    白牛的每一次甩头,就会有一匹马被它甩出去,当然还有马背上的人。

    陈进才骑坐在白牛之上,对围拢过来的敌骑只有一招,那就是一剑拍碎对方的马头。

    一匹匹马在陈进才与白牛面前倒下,但奇迹是从来没有主动去伤其中的某一个人,当然,你被倒下的马匹压断腿之种事可不能怪在他身上。

    五百人的军阵其实很薄,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穿透。

    当陈进才停住白牛站在种松面前时,再没有人上来对他递刀枪。

    人心都是肉长的,刚刚这顿厮杀,无数骑兵被杀得人仰马翻,到最后却没死一个人,说出去,谁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如此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呗!

    于是乎,哪怕是陈进才停牛在种松面前,也没人再上去对他动刀枪了。

    蔡老汉、吕平以及曹正三人已经绝望,种信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书生,却找不到任何话来阻止对方带走这三个人。

    “服不服?”陈进才轻轻收剑入怀,刚刚砸碎了不少马头的轩辕剑上没有沾到半点血迹。

    种松却无言以对,对方只说了三个字,但对他来说这三个字却像压在他心头的三座大山,让他不得不服!

    见种松再无言语,陈进才随手指了三个骑兵道:“你们三个,下马!”

    那三个骑兵只是愣了一下就下了马,还能说啥?打又打不过别人,自己不下来难道等着别人来把自己踹下马去?

    陈进才回头对蔡吕曹三人道:“上马!难道等着我请你们上马不成?”

    突然,蔡老汉眼中一亮,看向那马匹之时眼中闪过一丝热切。

    吕平与曹正已经绝望了,在付出了如此之大的辛苦之后,得到的不是自由,而是希望之后更大的失望。

    听到陈进才的话后,他们乖乖地上了马,跟着前面的白牛往外走去。

    这些骑兵如潮水般分开,让出一条路来,目送着这四人通过。

    突然这个时候,走在最后面的蔡老汉突然策马转向另一个方向,狂奔!

    原来他一开始的热切就是想用这匹马来逃离。

    (这几天忙,所以更新的时间会有些乱,各位见谅)(。)

第29章 打错了() 
“哈哈哈哈!想让老汉跟你回去,莫不是刚刚没睡醒,做的是白日梦?”

    蔡老汉边跑边张狂地大叫,然后大笑着便要策马离去。

    吕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那大笑着策马的蔡老汉,至于曹正,压根就没去看他。

    他们都跟过陈进才一段时间,都知道先生有一门本事,就是控制心灵,不管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其实就是催眠术,但在他们眼里这就是神秘莫测了。

    他们都知道,先生仁厚,但并不代表先生是傻子,他既然能够放心地让他们骑上马,就表示不会害怕这三人能在半路跑掉。

    果然,无论蔡老汉怎么策马,怎么拉缰绳,都阻止不了跨下的战马一步步地回到陈进才他们三人的身后。

    陈进才没有回头,只是随着白牛一步步地往回走,身后的三匹马也是亦步亦趋。

    蔡老汉面若死灰,他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在他策马离开的那一刻,他心里还在嘲笑这两个老老实实地跟在陈进才屁股后马的吕平与曹正。

    有逃生机会也不懂得用,到底是没上过战场的废物,哪如自己一般,从来不放过一丝机会。

    却不料,到最后,原来废物是自己,居然没有学会看清形势。

    一牛三马慢慢走远,只留下了一脸震惊的宋军士兵,这是他们养出来的马,可他们自己都做不到让马匹这么听话。

    东京城。

    城西,这里比起城里的其他各个地方都差,正如每盏灯都会有最黑暗的阴影一样,东京城也有一个贫民区。

    虽然是个贫民区,但就如现代的所有农民工想迁进城一样,城外的想迁进这个贫民区都很难。

    这里出去的人,会去给城里所有要用人的家府,商铺,工坊打工,别人可没有这个资格,要的就是贫民区那里上了册的军户。

    这些人知根知底,每个人什么底细都清楚得很,所以用的放心。

    军户,也算得上是幸运,也算得上是不幸的一群人。

    一入军户,便一生是军户,没得改变,子弟不能科举,不能做文官,当然武官可以凭本事与运气。

    军户是幸运的,他们在灾年也会有一点微薄的禄米度日,但那点禄米在经过层层克扣之后大多都不够养活家人,而且还因为军户的原因,他们不能轻易地离开居所。

    禄米不够养活家人,又不能离开居所在地去谋生,而且又没有田地,所以这些人不幸的。

    平时还要时不进地被集合起来作一些挖河道,搭戏台子,搬运东西,盖房子之类的活计,若不是如此,他们早就饿死不知道多少了。

    虽然干这些活所得之酬劳大头都是当官的拿走了,可到手的也勉强可以把日子过下去。

    只是做为军户,想要积攒些家业却是个天方夜潭。

    而没有攒下家业的后果就是,如果这些军户在厢军任事的当家人走了,如果留下的孤儿寡母里那孩子大点还好,如果孩子年少,那就惨了!

    家里就断了禄米来源,那禄米虽少,但却是命根,少不得啊!

    栓柱家的现在就是,本来栓柱还在时,因为他本身力大,干的活是别的人两个,挣的钱也多了,日子还能过得不错,当然只是比别的军户。

    可是自从栓柱出了事,家里最大的只有个八岁的孩子,按规定要到十岁才能顶他爹的名进厢军的名册,才有禄米可拿。

    可是现在才八岁!

    而且底下还有个更小一点的,四岁的女娃等吃的。

    栓柱的浑家发愁地看着四面漏风的屋子,再看着爬在自己身上撒娇的小女儿,明天得去城东牙行处看看还能不能再接一份浆洗的活计,这孩子越来越大了,吃的是越来越多,自己帮大户人家浆洗衣物得的那点铜钱都不够平时吃用,屋子也该请人检修检修了。

    哪里都要用钱啊!

    突然门口处传来自家孩子大叫声:“母亲,母亲,孩儿挣到铜钱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岁模样的熊孩子窜到自己跟前,手里捧着一把铜钱,因为走得急,还有一枚掉到地上,孩子赶紧蹲下捡起,小心地走到她面前献宝。

    她的眼眶一红,没有马上去接孩子手里的铜钱,而是转身拿起了门边的木棍,却被怀里的小丫头抱住手臂哀求:“母亲莫要打哥哥,莫要打哥哥,丫头再也不叫肚子饿了,只求母亲莫要打哥哥!”

    熊孩子没有跑,只是眼眶发红,一副受了委屈模样:“母亲,孩儿没做坏事,这些铜钱都是孩子给人家做工赚回来的,不曾做过有辱门风的事!”

    她本想信,因为自己的孩子就没有骗过家人,可是看到他手中那一捧铜钱,怕有三十几枚,忍不住拉开小丫头又举起手中木棍抽了下去。

    “做工?你一个八岁孩子给谁做工?给谁做工一天能给你三十几钱?

    三十几钱啊!便是为娘给人浆洗一天,也不过六七钱,有时还是四五钱,你现在拿回来三十几钱告诉为娘这是你挣的,我打死你,让你不学好!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

    “给为娘跪下!”她一边没命地抽打一边没命地心疼,可是心疼也要打,虽然打的都是屁股和脊背这些肉多的地方,但那一条条血痕还是让她心疼的直掉眼泪。

    “母亲,你打便是,但孩儿没做错事,孩儿不能跪,母亲说过,这跪下是伏罪,孩儿无罪,岂能伏罪?”八岁的熊孩子往怀里死死地抱着那捧铜钱,生怕母亲在抽打自己时打中手里的钱,但小脸上满是委屈。

    看到自己孩儿身上那重重血痕,她再也下不去手,“哇”地一声抱着两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孩儿啊!莫怪娘打你,老刘家只剩下你这么个男丁了,娘可不能让你走错了路,毁了老刘家的骨血啊!”

    这时外面抢进一个汉子,进来就看到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母子三人,再看到熊孩子身上那重重血痕,才猛地跺了跺脚道:

    “我就知道,以栓柱嫂子治家的性子,看到小熊一下拿回来这般多的铜钱,一定会以为小熊作了甚坏事,必定会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

    小熊往日可能是皮了些,可今天这钱,真是他辛辛苦苦挣回来的,今天这顿打,打错了啊!”(。)

第30章 谁是大善人() 
“打错了?”她愕然抬起头,看向来人。

    来人是自己丈夫生时最好的朋友,却也是信得过,叫李九。

    李九见她动问,赶紧点头道:“是打错了,今天小熊拿回家的铜钱都是他挣来的,没做甚坏事!”

    妇人赶紧问道:“怎么可能是他挣的,他去做了甚?那可是三十多钱,我去浆洗一天都挣不来这么多钱,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就能拿回来,你叫我怎能相信这是他挣回来的?”

    “嫂子,小熊他真的没做甚坏事,他去卖报纸了,这是他预预什么来着?”李九一时间想不起来该怎么说了。

    “预支!那报社管事说这叫预支!”熊孩子抬头说道,说着把手里捧着的铜钱递过来:“母亲,孩儿没去做坏事,没去做偷儿,孩儿去做工了。

    东京城外那家报社要招十个报童,是李九叔叫孩儿去的,工钱有一天十钱,好高的工钱呢!李九叔说他跟着厢军营的虞候去做工都拿不到这般高的工钱!”

    “当真?”妇人认真地看向李九问道。

    李九赶紧点头应道:“嫂子,这确是真的,那报社可是说了,在东京城里找十家快过不下日子人家,也就是像你们家这样的遭了难的,他们要招十个报童,要选的确是东京城里快过不下去的人家,于是李九赶紧去给你们报上。”

    “原本便是随意地报一个名,那告示上可是说了一天有十钱,当时也是心说这等好事当然不可能真的落在你们手里,但试一下总没坏处,要坏又还能坏到哪里去,便去报了!”

    “结果,第二天报社的人便来到你们家附近打探过你们家的情况,确是贫困得过不下去了,家里还没了男人。

    于是便找了虞候与我作保,担保小熊之孩子确是栓柱的孩子,然后便收了小熊。

    今天是他上工的第一天,管事见小熊为了省钱,一天都舍不得吃东西,便给他预支了三天工钱。”

    说到这里李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刚刚我看到小熊拿着铜钱回来,就想到他回来必定会被你教训,本想追将上来,帮着他解释,却不料在路上听到有人在念读报纸,一时便忘了回来!”

    “那王家堡的抚恤真高啊!我们不小心死了,一百三十钱抚恤,刚好可以买只羊的价钱,若是有时羊贵,还买不了一只羊,这军户的命就是不值钱,有时都比不过一只羊!”

    李九说到这里有点哽咽,刘栓柱就是,死了只拿到了一百三十钱的抚恤,这一百三十钱够干个啥!

    妇人一下愣住了,双手愣愣地支在那里接过自孩儿手里的铜钱,眼泪流的都看不得了。

    突然手一抖,两掌中的铜钱掉了一地,然后也不管那满地乱滚的铜钱,一把抱住熊孩子,哭嚎道:“为娘错了,为娘错怪自己的孩儿了”

    熊孩子被抱住了不敢挣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被掉入尘埃,只能嚅嚅地说道:“母亲,那那铜钱呆会不见了!”

    妇人现在才不去管那些铜钱,她心疼地摸着孩子背上的血痕,痛恨着自己刚刚的不分青红皂白,更痛恨自己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这可是自己的孩子啊!

    而且还是这般懂事的孩子!

    抚摸着孩子身上那些血痕哽咽地问:“疼吗?为娘下手太狠,苦了我的孩儿了!”

    熊孩子有点着急:“母亲,孩儿不疼,过两天就好了,可是那铜钱,一会儿要不见了!”

    李九早就悄悄地离开了,妇人放开熊孩子,准备去捡自己孩子第一次挣回来的铜钱,却看到自己的小女儿用胖乎乎的小手正一枚枚地捡起地上的铜钱放在自己的衣襟处,已经捡到最后一枚了,她还特意扫视了一圈发现没了才满足地走到妇人面前。

    “母亲,囡囡已经把铜钱给捡起来了,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哥哥饿肚子省吃的给囡囡吃了?”

    妇人看着自己的这么一对懂事的儿女,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化了,自己前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怎么就能在这辈子生出这么懂事的一对儿女呢!

    晚上,她为了犒劳自己那个已经会挣钱的孩儿以及开始懂事的囡囡,特意去切了片薄瘦肉,肥肉太贵不敢买,但瘦内轻轻煸一下也是有点油的。

    吃饭时她才想起来问那个招了自己孩儿做报童的报社是个什么地方。

    “孩儿也不晓得那是个甚地方,只知道是个大善人开的一个商铺吧!

    都是李九叔告诉孩儿的,他说如果当初爹爹是在那个叫做白牛先生的手下当兵,那就会衣食无忧。

    虽然孩儿不知道什么叫衣食无忧,但是我听说在那个叫白牛先生的手下当兵就算是死了也有百贯的铜钱抚恤!

    母亲,那百贯的铜钱有买多少米面?多少肥肉了?”

    妇人震惊:“你莫不是哄为娘?百贯钱可够我们贫苦人家生活个几十年了,死一个人就有那么值钱?

    要知道你父亲死后可只是领到一百三十余钱!那年大旱,羊羔涨价,你父亲的抚恤金连只羊都买不到!”

    小囡囡抓着哥哥的手对自己的母亲说:“哥哥是乖孩子,不会哄母亲的,哥哥说的一定是真的!囡囡最相信哥哥了!”

    妇人抱起小丫头,拎爱地捏了捏她鼻子说道:“为娘自然知道哥哥不会哄为娘,可为娘不是担心哥哥听错嘛!”

    熊孩子说道:“母亲,孩儿没有说错,也没有听错。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就连雄鹰飞的最快的时候也要三个时辰,那里有个城堡,城堡里有个大善人,叫做白牛先生!”

    “他可是个大好人,听说东京城外的那个报社,就是白牛先生开的,报社里招十个报童也是白牛先生下令的!”

    “今天孩儿卖完报纸之后,就坐在那里听别人念。”

    “原来他那里有三个犯人逃跑了,跑的时候还杀掉了看守,白牛先生就为了两个看守的死而大发雷霆,为此,还有两个当官的丢了官。”

    妇人喃喃地:“确实个好人呐!只是为了两个区区的看守就撤掉了别人的官,当初你爹死的时候,可也没人出来说半句话。”

    “他当然是好人!”说到这里,熊孩子一脸的激动:“你不知道,那两个当官的被撤掉之后还挨了军棍。”

    “然后每家死掉的看守家里都会得到一大笔钱,然后他们还帮养小孩和老人,小孩养到成年,老人养到死去!”

    天呐!那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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