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里那位白发老头,其实现在手里也有一份报纸,发现自己说的话居然也在这报纸上面录有,也看到了东京城报社的找骂宣言。
约稿!所有会写字的,能写出一篇文章,写出一篇时事,哪怕是写出自己碰到的任何一件趣事。
最后还加上一句,甚至可以像国子监里的这位老夫子,骂报社都没关系!
这是在找骂吗?(。)
第24章 出名的不二法门()
报纸。
不过老夫子却看到记载自己与学生在课堂上言语问答的那个板块下面,又画出另一个板块,上写着对国子监师生问答之评论。
“儒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修身者,儒者之基,少之不能为之儒,何为修身?”
“顾名而思义,修身,修自身,养自身,自身修养!修养为何物,修养为之三,一,修德
二、修体、
三修本事。”
“儒者,人之所需而已,修身之所以为基,但是这齐家、治国、平天下都需要这修身的本事!”
“修身如何作为?不过是看你所需,如你要齐家,但将自身修养至可以承担一个家,自身本事能把这家给养活。
如若想治国,便可知这治国如何作为,一县之地何如,一州之地何如,一国之地何如。”
“若要平天下,就不与大宋之学者论这个了,大宋文人早已将先贤所教之平天下就着晚间小酒,吃了!”
“观国子监师生对话,甚是无趣!那师者德行不知如何,但听他言语,老夫七十有余,耕读传家,也不是不识田亩,从未听说过有亩收三十石粮食之作物。
一言而否了此种作物之真实性,在此并非想据理力争什么真实,毕竟于言语之上得失于事实无甚帮助,在此,陈某请老夫子过来,亲手挖一挖这红薯,还有半亩地没收,来此一看必知产量,只是老夫子敢不敢与陈某人一赌,若有三十石产量,老夫子留下帮陈某教书三年,如何?”
“还有老夫子最后那句话,修炼强身术便是邪道一说,陈某人不敢苟同,修身一项里有修体一说,便是指修炼自身,让身体强健,少病,若不然,便是你有天大本事,可治国平天下,那又如何,你身体不行,过几天就要病死了!
谁说书生便要手无缚鸡之力?谁说书生便要体弱多病?孔圣力能擎牛,尤善射,百步可穿杨!
列国之士子,汉唐之书生,多是马下能相,马上能战之人,夫子以为如何?”
“君子有六艺,礼乐书数射御,不知老夫子可是君子乎?”
“笔者,白牛。”
老夫子看着这几句文笔狗屁不通的评论,气得胡子都在发抖:“想不到老夫国子监治学四十余年,到头来却被一黄口孺子骂老夫不是君子!气煞老夫也!”
一旁坐着的五十岁儿子赶紧过来给他老人家拍背:“莫气了莫气了,这黄口孺子连您都敢指着名字骂,却是连他所说修身的第一条便过不去,不修德行,如何立身!”
说着对着堂前侍立的十七八岁的最小儿子说道:“你今天晚上之功课,便是以这白牛陈某人之不敬长者,为之失德一题写一篇过得去之文章,投到那什么东京城报社去,看他敢不敢登!”
“是!儿子一定将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将那小儿骂个狗血淋头,为爷爷出这口恶气!”那小子起身道。
“胡闹!要写可以,但不可拿你们诗会词会上那些华而不实之物上报与之辩论,那便是自取其辱,要平实,有物,主抓那黄口小儿在言语上诋毁长者一事,论其失德,一失德之人,有何面目敢在世人面前夸夸其谈!”
老夫子毕竟是当过几十年官,老了老了还被请回国子监治学之人,都活成精了,一听孙子说话明显是没抓住重点,便也不气了,开口指点道。
不得不说,老夫子做过几十年官,这斗争经验足得很,一针见血。
这个时代,世人崇德,重名声,如一个名声坏了,便是他再做上诸般大事,也得不到一声好!
如果指责那白牛陈某人失德,那便是封死了对方以后的路,这是找到了要害,要一棍打死之结果,至于那半亩红薯,他们选择性地忘记了。
他们忘了,但在王家堡牢笼里的三个人可没有忘了自己逃跑的初衷。
是夜,过的很是漫长,特别是从三更到五更的这段时间,那是在打熬人的心智。
牢房里三个人,没人能睡得着。
牢房一角的净桶里,装的不是尿,而是他们三人一顿一顿的,省出来的水。
已经有半桶之多。
据说五更时候是人最困的时候,在古代传说中的夜袭里,大多都说是这个时候去偷别人的营地。
而杀手们,通常也最喜欢这个时候去递上那致命的一刀。
因为确实是这个时候人是最困的,有备对无备的话,这是最好时机!
现在有备的是牢房里面的这三个人,蔡老汉,吕平以及曹正。
蔡老汉是这里面的人应该是武艺最强的,杨志都说自己与他不相上下,由此可见他武艺之高。
可是这一次逃生他不是主力,甚至他都不清楚,吕平和曹正他们的谋划是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的义务,就是出了这个牢房后,尽自己的一份力,同心协力的逃出城去。
他以为这一次出逃的主要手段是吕平所出,但他明显猜错了。
到了五更天的时候,本来想死狗一样躺在草堆里面的曹正,跳了起来。
“把你们的衣服都给我!”曹正跳起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
吕平二话没说把衣服扒了,递了过去。
倒是蔡老汉犹豫了下,不过想起前面的约定,还是把自己的上衣给扒下来递过去。
曹正把三件上衣全部用净桶里的水,浸湿,包在两根牢笼上的栅栏上。
打个结,然后从草堆里面拿出一根木棍,把木棍插在湿衣服里面,然后以木棍为杠杆不停地拧紧湿透了的衣服。
吕平兴奋地看着曹正做这些,好像他对曹正所做的这一切都非常有信心,就是不知道他的信心是从哪来?
蔡老汉心里是这样想的,不懂就要问,这是一个人的美德。
“你如此这般作为,难道能用衣服把这铁木所做的牢笼给拧断吗?若如此,那太不可思议了!”
曹正对蔡老汉的怀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是白牛先生,曾经给我们说过的一个故事里面,所用的手段!
虽然我曾经背叛过白牛先生,但对他的学识我从不怀疑,他说这样能打破牢笼,便就真的可以打破牢笼!”(。)
第25章 烈日下的奔跑()
蔡老汉没有与白牛先生接触过多久,唯一的接触就是自己跳上墙头后而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背后的年轻书生。
那人,那剑,只是轻轻地站在那里,却如山岳般厚重,蔡老汉那一刻感觉自己在见到他的瞬间,就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所以在听到曹正说自己的法子是从白牛先生那里听来之后,便对这个法子有了信心。
湿透了的麻衣坚韧无比,在木棍那一圈又一圈的拧动下,两根铁木栅栏被拉得越来越近,然后就在“嘎嘣”一声中,被拉脱了。
吕平虽然当过皇家密谍,不过看他的所作所为,一切行止都知道他其实是个不称职的密谍。
对于情绪的控制他还没有做到炉火纯青,所以在看到牢笼被破,他欢喜得差点叫出声来。
还是蔡老汉稳重些,这就是曹正为什么让吕平接触蔡老汉的原因。
因为他觉得蔡老汉比吕平要靠谱,因为蔡老汉脚上戴着镣铐,而这种待遇是吕平与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能让王家堡这里的人给上镣铐的对象,怕不是江洋大盗,就是军中悍将,反正都是武力极高的好汉。
而想要逃出这里,便需要极高的武力。
自己与吕平的身手只能算得上在江湖中能勉强混得开,说是高手也是,但见过自己师父林冲的身手的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那手刀法,期负期负腿受了重伤差点废了的时迁可以,但是真正与没受过伤的时迁对战,怕自己什么时候被削下脑袋都不知道。
所以一个武艺高极的打手很重要,这对自己逃生的可能很重要。
至于打手脚上的脚镣,那是个事吗?
蔡老汉两脚之间的链条被湿衣服包裹,以免走路时发出响声,然后走到看守处,一伸手就把两个看守脖子给扭断。
脚镣的钥匙就在那看守处,好几斤重的脚镣在离开他的脚踝时,蔡老汉感觉心里一块石头的搬起,扔掉。
手里握着刀子脚上没有镣铐的蔡老汉,感觉不一样了,虽然不敢说一切尽在掌握,但起码再次面对那位白牛先生的时候,他有了拿刀抵抗的决心和资本。
黎明的前夕,非常寂静!
三个高手,穿行于街道之上,速度非常快,他们不敢不快。
天色已经有了点亮光,如果在天大亮之前他们不能出到城外,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没有电视上演的那种狗血情节,临要逃跑成功了却因为绊倒街边的小东西要被别人发现。
如果三个高手,其中一个还是与杨志有得一拼的蔡老汉,他们精心策划的逃跑行动,居然还会被没有准备的守卫发现的话,那还称什么高手!
从城门楼子处找到的绳索,让三个人很轻易的滑下那几丈高的城墙。
下了地后,他们只有一个举动,那就是朝着大宋的方向没命狂奔。
因为他们知道,等天亮后有人去接班,就是王家堡所有军兵大索天下之时。
事实上,就在他们刚刚出城,已经有人看到那倒毙在牢里的两个看守,冲进牢里时,看到了那被湿透了的衣服绞断了栅栏的牢笼。
空无一人的牢笼,让他们意识到,犯人跑了,而且在跑之前还把两个守卫给杀了。
牢房外的铜锣被敲得震天响,把所有的守卫都给叫醒的同时,也把全城堡的人都给叫醒了。
陈进才面前跪着两个人,是牢里看守的两个班头,现在面如死灰。
他们知道事儿大了,仅仅是跪在陈进才面前,他们都能感受到陈进才滔天的怒火。
陈进才看了下眼前瑟瑟发抖的俩人,收起不小心散发出来的气势,这才沉声说道:“若只是犯人跑了,没多大事儿,跑了就跑了,再抓回来就行!
可现在是死了两个看守,两个看守,李明台和高起已经带人去找他们的家眷,可是当人家家眷来到的时候,你们让我怎么跟她们说?说不好意思,你们她丈夫,父亲,儿子被逃犯给杀了?”
“如果你们巡查之时,能巡查的仔细一些,还会发生此等事情?”
两个班头没敢说话,只是死死地趴在地上,大汗淋漓!
“先生,城里都搜遍了,没有发现逃犯的身影,应该是逃出城外去了。”
杨志林冲等人鱼贯而入,一个个的回报他们搜索的结果,都是同一个结果,那就是没找到!
“这两个押下去,玩忽职守所以才导致看守的殉职,领军棍四十,班头之职缷去,另挑能人接任!”
听到这个决断,两个班头瘫倒在地,且不说班头之职薪资优厚,就说那四十军棍,能挨下来也是个半死啊!
不过他们没敢求饶,为啥?死人了呗!
而且死的还是自己人,自己的袍泽兄弟,被军棍打死,死了也就死了,到时候还不失为一条好汉!
可若是为了怕挨这四十军棍而求饶,恐怕他们自己都会惭愧死!
陈进才对这些玩忽职守的当官的非常看不顺眼,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所以直接就把这俩给撸了。
然后又说道:“给那两位殉职的看守即将来到的家眷每人百贯抚恤,他们的子女家属,堡主府养之,幼者养至成年,老者孝至死去!”
“先生仗义,洒家以前在西军勾当,军兵战士,官家发的抚恤是一百三十余钱。
老种经略相公自觉官家的抚恤太少,便又拿出每人一十三贯钱,已显得优厚。
但兵卒死去之后,家人便没了关照,若家中尚有男丁还好,若家中再没有男丁,或者男丁尚幼,则家中过的便会无比凄惨!”
说这话的是鲁智深,他以前是在西军当兵的,所以对军队中的抚恤十分了解,此刻见到陈进才如此大方,心中折服。
“现在先生此举,真乃功德无量!”
众人一起叉手说道。
陈进才摆手:“在场的都是兄弟,不用说那些虚的,逃跑的那三个人逃就逃了,还杀了我们的人,若不把他们擒回来,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两位看守!”
太阳当空照,在大西北,人们会告诉新来这里的每一个人,不要在太阳正烈的时候奔跑,会被晒死的!
但有人却不得不跑,而且还没有马,也没有水,看他们汗流浃背,怕是再这么跑下去,还真的会被晒死!
他们是用生命在奔跑,却没有看到天空上正盘旋着的雄鹰!
因为他们的目光,已经被前面那一大队人马吸引住,因为那骑兵队列里飘着两面旗帜。
一面旗帜上写的宋,一面旗帜上写着种。(。)
第26章 五千马贼()
“哈哈哈哈!这是我大宋的兵马这是我大宋的兵马!”
蔡老汉、吕平、曹正三人大喜,直直艰难地迈动那灌了铅也似的双腿,努力地向大军迎去。
他们欢喜地嘶喊着往大军冲去,突然蔡老汉脸色一变,一脚就把身边的吕平踹倒,一支箭“嗖”地射过刚刚吕平所站的地方。
吕平本来还想破口大骂踹自己的蔡老头,却在看到自己原来所在之地处插着一支羽箭时,纵然身体十分缺水了,但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转头就往大军处嘶吼:“我们是宋人,为什么朝我等放箭?”
“来者何人!竟敢冲撞大军,按律当斩!”这时大军中有一将走出,年约三十上下,一开口便是那**的铁律。
吕平正待破口大骂,并说出自己是皇家密谍的身份,却被蔡老汉拉住往一旁闪开。
蔡老汉是百战悍卒,甚至可能还做过武官,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入了蔡府做门客。
虽然去做了门客,但毕竟是从军中出去的人物,知道刚刚大军里做这种事并没有什么过分之处。
直直迎着大军而去名叫冲军,此等人,杀无赦!
自己三人刚刚正是直直冲着大军过去了,只要对方较真,一个冲军的罪名,直接就是斩。
话说这三人,有两人是知道冲军是大罪,蔡老汉与曹正。
蔡老汉那是百战悍卒,自是知道军中规矩,但刚刚成功逃生,一时间忘记了。
曹正倒没有从过军,不过他师从的是林冲,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对于军中事务自是熟悉,曹正便是如此习得林冲大量的军事知识。
倒是吕平,他原先是个贼,山贼!
虽然不是一般的山贼,而是山贼头子,可那又如何?
不像蔡老汉一样从过军,不像曹正一般幸运有个教他军中种种的师父。
所以三人中就属他最菜!
如果不是身边的两人,怕是他现在已经被箭射成刺猬了。
把自己三人拖到一旁,没错,就是把自己三人拖到一旁。
哪怕是说自己,也是说拖,因为他们疲惫到了极点的身体在看到大宋的军队之时那兴奋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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