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很老,看上去得要六十多了,也很难看,只有一只脚还少了一个耳朵。
可是老兵的两只眼睛仍然那么有神,短须似戟,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石头底下小门处,虽然只有一条腿站着,只是站在那里就像铁铸的石头琢的一样。
朴白在看到老兵的时候双眼又燃起希望:“老伯,救我!”
老兵仍然站在那里没动,只是拄着长枪的那只手上青筋坟起,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道:“爬过来,只有几步,爬过了这块石头能活!”
朴白回头看向身后缓缓逼来的那十八个悍匪,拼命地想把已经被压断的腿从死马身下抽出来。
可是疼的冷汗直冒也没能拔出来,只好绝望地,眼睁睁的看着悍匪十八煞把自己围在这个离和平谷地界只有三步的地方。(。)
第119章 我是农科院的()
“哈哈哈哈!小子,想让这人救你?莫白日做梦了!”没有意外地,身后追来之人很快就来到朴白的跟前,就是他那离和平谷地界三步远的地方都立着一匹马挡在那必经之路上。
十八煞正眼都不瞧一下眼前的老祖,一个废人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东西砍去的左腿上绑着一根铁棍当脚,腰里挎着的那把刀都不知道多久没拔出来过了。
看到老卒没动作,也没来救他,朴白心里绝望透了,没想到都跑到这里了,竟然还是功亏一溃。
十八煞的话,没有让他绝望的心再起一丝波动,眼中光芒已经灰败。
“我家二叔给你们多少财货?竟能让你们千里迢迢追杀到此,怕是不小数目吧?
也是,我父一死,家中产业大部落入他手,随便拿出个九牛一毛也能让你们这些个悍匪亡命了,唉!就差几步了,就差几步了!”
朴白的话引起围在他身边十八个悍匪的得意大笑,一个端坐在马上就如同铁塔一般的人,看上去就是那个大哥的开口说道:
“不多,你二叔夺到你父产业的三成,折成铜钱与我们时堆满了三间屋子,这也是我们装钱的屋子太小的缘故!”
那匪首的话让众悍匪们又是一阵张狂大笑,其中一个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一介书生还有点本事,差点就让你跑进和平谷!”
那个铁塔般的匪首也笑道:“还好还好!还差几步,不过小子,最可笑的就是你叫那老卒出来救你,可知道,就算是你叫破了喉咙,他也不会出来救你!”
老卒额上青筋暴起,牙根咬了又咬,听到现在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死后弟弟谋夺兄长家财,以兄长家财三成换十八悍匪的千里追杀。
这个小伙子不知道哪里听到来和平谷能活得一命,便千里逃亡,谁知道来到这里的却还差那么点距离,时也命也!
现在老卒看向那朴白的目光里满是惋惜,但却还是似铁似石一般站在原地,不动分毫。
剧痛让朴白不得不说话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为何?把话摆个明白,给我个瞑目如何?”
那匪首没说话,倒是他身边的一个白面悍匪说道:“嘿嘿!告诉你也无妨!
别说那老头想不想救你,或者敢不敢当着我们这么多好汉的刀子下来救你,但是他想救,也不敢迈出那石头一步!”
这时他身边的另一个人说:“二哥,不是不能迈出那块石头一步,而是不能越过那块石头往这边来。”
这个时候那个匪首笑着说:“老六,你别鸡蛋里挑骨头,咱不是什么读书人挑什么字眼啊!
看那朴秀才可怜,把话给他说明白最后再给他个痛快,事儿就了了!
到时候他心满意足下去阴间,而我们也是心满意足的拿着他的人头换我们的从前,皆大欢喜嘛!”
那个叫老六的悍匪只好说道:“好好好!我不说话,让二哥给他说个明白!”
白脸悍匪继续说道:“去年,在道门和佛门两大势力与和平谷的一场大战,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之后,他们定下了一个和约。
在五年之内,和平谷兵锋不得出和平谷范围半步,为此,道佛二门付出了一些白牛先生需要的典籍,还有50万贯!
五年之内只要违法和约,道佛二门会倾全教之力,拼的元气大伤也要把和平谷给覆灭掉!
所以眼前这个老头,虽然他很想救你,他也知道我们是悍匪,可能又怎么样呢?
在他跟前,就是和平谷的边界线,他只要敢跨出一步,就有可能招致道佛二门所有力量不惜后果的覆灭和平谷!
所以哪怕是你喊破喉咙,他也不可能有那个胆量过来救你,他付不起这个责任!”
那个叫老六的悍匪跟着笑道:“没错!虽然这老头非常的看我们不顺眼,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欺负你,不!是干掉你!”
这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你们说少了,在合约里面还有一条,就是,只要是我和平谷的人在外面受了欺负,我和平谷的士兵就有权介入!”
说话的正是那个老卒,他无视了那十八个悍匪,直接把目光放在已经绝望了的朴白身上。
“小伙子,我们和平谷人分两种,一种是我们的常住居民,另外一种就是我们炎黄学宫的学生!”
老卒的话让朴白喜出望外,他大喜地叫道:“我是学生,我是和平谷炎黄学宫农科院今年招收的学生朴白!”
“不好!快把他干掉,再晚就来不及了!”那个白脸的悍匪突然大叫,一脸的着急模样让他的同伙看的莫名其妙。
“怎么了二哥?什么来不及了?”周围的悍匪们都没动,他们是一个很有组织并且阶级很严格的团伙,老大没发话,没人敢动!
其实就连那个叫二哥的白脸悍匪也没敢动,因为那个铁塔般的匪首,没有说话!
所以那个二哥,赶紧跟那个匪首说:“大哥,我们得赶紧把他干掉,要不然”
他话没有说完,又让别人给打断了,而打断他说话的正是那个老卒。
“学生娃,你的学生证跟入学通知,拿出来!”
“入学通知和学生证都在这!”朴白福至心灵般看到希望,赶紧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拿出那个可以救命的学生证和入学通知。
看到朴白正往外掏学生证和入学通知时,那个叫二哥的悍匪来不及等到他那铁塔般的大哥发话,就策马上前一枪扎向正往外掏救命稻草的朴白。
“大哥,我先动手回头再与你分说,再不动手就晚了!”
但那个二哥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朴白已经把学生证给掏出来了。
不过,那个二哥好像没看到一样,还是挺着自己的长枪,往那朴白扎去。
“大胆!”一只铁箭猛的钉在了那二哥的马头上,而且还是在两个眼睛当中做了个对穿。
那个二哥身手不错,马倒的时候他只是一跳,就站住了,不过却没了再杀朴白的机会。
老卒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无视了那边界,更无视了那十八个悍匪。
他走到朴白的跟前站住,竟在另外十七个悍匪面前用他腰间那把带鞘的刀,狠狠地扇在那个二哥的脸上。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一个拿出了和平谷炎黄学宫学生证的人起杀心?”
一手抢过朴白手里的陈进才用特殊合金制作的学生证,扔在那个叫二哥的跟前。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上面写着什么!”
那个学生证扔在地上时露出来的是背面,而那背面只有几句话。
“作为和平谷的学子,就是和平谷的公民。
无论你们走在世界的哪个角落,请你们记住,和平谷的军队就是你们强大的后盾!”(。)
第120章 青衣楼()
“老东西你找死!”
“老家伙想死了这是,真以为自己靠着和平谷我们就不敢动你了?我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十八煞!弄死你和平谷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看到自己的二哥被打,还是被一个老头打,而且打的还是脸。
十几个悍匪都怒了,不过怒归怒了,却没有马上冲上前去,他们相信,以自己二哥的手段,弄死眼前这个老卒跟玩似的。
而且还是一个断了腿的老头,年纪大得差点就能当他爷爷那种,要那一条老命费不了一刀的气力。
可是,他们在这里骂了半天,被那老卒用带鞘的刀一下扇了差点摔一大跟头的老二,居然只是吐了口血唾沫和两颗断掉的牙齿,没有还手。
铁塔般的匪首觉得很蹊跷,老二是自己十八煞里面的军师型人物,他到现在还没有还手,那里面一定有原因,就跟刚刚他没得到自己同意就要上前干掉那朴白一样。
于是他摆了摆手,止往了身后十几个弟兄的漫骂,他想看看老二怎么处理,毕竟一直以来,老二处理的事还没出错过。
“他刚才不是还没有把证摆出来么,还有像这种铁片做成的学生证,很容易就可以伪造一个,谁知道他是不是真是你们和平谷的学生,万一是假的呢?”
其实现在叫二哥的悍匪那是死鸭子嘴硬,他当然知道这学生证是真的,不过他就是不承认,有些东西打死也不能承认。
在朴白没拿出来学生证之前,老卒在和平谷兵锋不能出边界之外的条件所限,哪怕是自己这十八人把朴白在老卒面前虐杀,老卒连屁都放不出来。
可是,当朴白把学生证一拿出来表明了身份,那他就是和平谷的公民,和平谷公民是现在天下间最不能招惹的生物之一。
而他刚刚要在那朴白没把学生证摆出来前把人打杀了,老卒也是想放屁都没办法,可是现在,明明白白的学生证摆在他面前,现在他除了硬扯这学生证不知真伪这个理由了。
“伪造?你说这学生证是伪造的?”老卒斜了他一眼,然后猛地拔出挎着的腰刀,劈了下来!
“二哥小心!”
“老货你敢!”
“老东西敢伤我二哥,定要让你好看!”
那二哥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猛地一缩,他感觉到了那刀锋处带着的凛冽杀意,差点就往后来个驴打滚了。
不过好在他能看得明白,那老卒的刀虽然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劈来,但劈的却不是他。
“当”地一声响,老卒的刀就劈在那叫二哥的悍匪面前,那一块特殊合金做的学生证上。
那些悍匪们才知道老卒砍的不是他们二哥,只是都觉得这老货傻了吧!砍那铁片做的学生证干啥?
那一条腿被压在死马下的朴白看到这一刀劈的是什么时,眼前忍不住一黑,心更是从悬崖顶一直往下掉到深谷的感觉。
自己的学生证被刀劈坏了会怎么样他还没想过,只是习惯性地想到了自己抓在手里的护身符就这样没了!
他怎么想,那些悍匪怎么想,老卒不管,收起刀对那叫二哥的悍匪冷声说道:“这学生证是真的,已经检验完了,所以这小子是我和平谷的人,你有意见吗?”
一刀劈下去就是检验?你这也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吧!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就算不是所有人,起码那叫二哥的悍匪心里是这么想的。
这时那个铁塔般的匪首看不下去了,皱眉大喝道:“老头,拿了个水缸做胆是不?今天,你若能证明这学生证是真的也就罢了,若是证明不出来,老子就让你来得去不得!
不说别的,若你证明不了,就你私自越过边界线这一条罪名,就足以让你和平谷万劫不复,说不得我等就替你们白牛先生教训教训你了!”
其实作为匪首,他是非常佩服自己家老二找到的这个理由,要不然他还是有点怵和平谷的威名。
他对那白牛先生陈进才还是有点耳闻的,说是天下第一护犊子也不为过。
现在老二在对方掏学生证的时候还攻击,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老二这是在攻击和平谷公民,往小了说那就是他还没掏出来,无凭无据的作不得数。
而且就算是掏出来了,就这么一个小铁片子,随便找个铁匠就能做一个,到时候安一个用假证件的罪名不就是了。
所以他准备不管老卒怎么说,他就是不认为朴白拿出来的学生证不是真的。
老卒没理他,哪怕他是十八煞悍匪中的老大,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是,他现在就是死死盯着那老二悍匪说道:
“这些学生证都是和平谷之主,白牛先生用特殊方法材料所铸,刀枪不能伤丝毫。
我们检验这种学生证的方法就是用刀子劈上去,无划痕便是真的,你若不信,用自己腰间刀去劈着试试!”
那老二低头捡起那学生证细细查看,发现刚刚老卒刚猛的那一刀,还真是没在这块看上去就只是一块小铁片的学生证划出哪怕是一丝痕迹。
匪首心里很不爽,刚刚老卒在他说话之后连目光都没有往他这里投上一丝,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老头,这里只有你一人吧!别真以为靠着和平谷的名头就能横行天下,信不信今天我们十八煞一人一刀将你剁成肉酱后远走高飞,不留一丝痕迹。
要知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只要我们不留痕迹,谁会知道是我们杀的你?
别太嚣张!小心我忍不住出手!”
匪首咬牙切齿的狠话随着风吹去很远,但老卒眼中却是不屑:“你可以试试!”
说完没有再理这些悍匪,将自己的长枪插入那死马身下,像用撬棍一样把死马撬起来,看不出来他只有一只脚还能这么干活。
把死马撬起来之后才平稳地拉出朴白的断腿,细看了下:“还好,只是断了骨头,和平谷城别的不好说,论医术天下第一还是当得!”
匪首确实被老卒的话给气到了,大喝一声道:“老狗才,今天不将你的人头剁下难消我心头之恨!”
那老二一听大惊失色:“大哥,这话说不得啊!”
“确实说不得,不但说不得,而且还做不得!上一个敢这么对我的士兵说话还想干掉我的士兵的人,坟头草已经很高了!”
一句淡然的话语虽然声音很轻,但却能在这大风中准确地送入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这句话在众人耳边响起的时候,一头白牛拉着一辆牛车出现在众人眼前,慢悠悠地驶了过来。
匪首从看到那辆牛车开始,两条腿已经像面条一样开始软了,突然一咬牙振作了点精神把马头往回一拨就想跑。
可是突然他觉得胸口一凉,低头看时却发现一截很熟悉的枪头从自己的胸口透了出来。
愕然地回身把脑袋用力地拧了一百八十度,两眼瞪向这杆长枪的主人,自己的二弟,张嘴艰难地问了句:“为什么?”
“大哥,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对这和平谷的士兵起杀心啊!”
那个叫二哥的悍匪猛地往回一抽手中的长枪,从腰里拔出刀子一刀就把匪首的脑袋给削了下来,回头往牛车方向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
“小的已经把冒犯贵谷士兵的贼子枭首,念在我等十七人并无冒犯,饶我等一命吧!”
他跪在沙地里,手拼命地在背后给那些还坐在马上的悍匪们打手势,看得出他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哪怕是刚刚把自己的老大给干掉,但却没人怀疑他的决定。
所有悍匪从马上跳下,跪伏在沙地上,头不敢抬!倒是老卒一边把朴白给扶着,一边还站得笔直,右手并指举到眉梢行了个军礼。
牛车来到他们跟前停下,车上端坐着一个年轻书生,看了眼那个叫老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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