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斤的镔铁戟挟带着呼啸的风声破空而去,飞出三十余丈,以泰山压顶之势落向姜霸天头顶。
姜霸天大惊失色,急忙举起单枪招架,这次却支撑不住巨大的力量,“咔嚓”一声拦腰折断。势大力沉的镔铁戟余势未衰,“噗嗤”一声刺穿姜霸天的甲胄,登时刺穿了胸膛,血肉模糊的跌落马下,汩汩的鲜血不停地从口中冒出。
“我不服……”
姜霸天大口的吐着鲜血,挣扎着企图爬起来,只是四肢软绵绵的再也用不上力气,呻吟道:“可……敢……与我……堂堂正正……的一战……”
典韦在远处拍了拍手掌,向方离露出憨厚的笑容:“嘿嘿……这世上没有几个一戟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再来一戟!”
方离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哈哈……厉害了我的子满将军,估计这姜霸天是最近几年来被狙杀的头号猛将!”
典韦大踏步走到姜霸天尸体边捡回自己的镔铁戟,瓮声瓮气的道:“说实话这姜霸天武艺确实不错,但过于阴柔,力量不足,而且头脑似乎比我还不好使,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方离点头:“子满所言极是,沙场决生死不是比武较技,胜者生败则死,怨不得任何人!”
大火燃烧个不停,六千周军在方离、曹操等人的率领下堵住出路,将八千申军一网打尽,烧死的烧死,杀死的杀死,包括姜霸天在内,不曾走脱一个。
曹操再次向方离献计:“前面有一处山坡,我军可以居高临下,唐公可选择一能言善辩之人拿着姜霸天的令牌前往申军大营求援,再杀他一番!”
“寡人亦有此意!”
方离当即命马皮换上申军甲胄,拿着姜霸天的令牌前往申军大营求援,再给申军来一次伏击战。
马皮演技不错,快马加鞭来到申军大营求见姜焕,哭着喊着跪在地上:“主公,大事不好,少主被周军围住了,正陷入苦战之中。小人奉了少主之命,特来求援!”
姜焕大惊失色,查验了令牌之后不复多疑,急忙召回姜夔,留下五千将士守营,率领一万两千人匆匆向东救援被困的姜霸天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姜焕便跟着马皮来到了方离伏兵所在的山坡,焦躁的喝问马皮:“吾儿到底在何处中了埋伏?”
“主公稍安勿躁,少主遇袭之处就在前方,容小人去查探一番!”马皮装模作样的安抚姜焕一声,策马扬鞭,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申军大部队。
姜焕率领申军又向前走了三四里路,忽然鼓声大作,山坡上伏兵四起,密集的箭雨倾洒下来,数不清的山石滚下山坡,砸的申军人仰马翻,一团大乱。
方离站在高处,亲手挑着姜霸天的首级大喝道:“姜焕老贼,汝子已经授首,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吾儿霸天……”
姜焕看到儿子的人头血迹未干,登时急火攻心,幸亏左右及时搀扶,才避免失足坠马。
“姜霸天已死,宛城已破,尔等还不快降?”
曹操、曹仁、曹真、高顺率领的伏兵四起,乱箭齐下,高声大喊,杀得申军人心惶惶,乱作一团。死在箭雨之下,主动投降的不可计数。
荥阳城中的徐盛、祝融见城外杀声四起,申军大营空虚,便打开东门,率领六千将士直扑申军大营。挑开鹿角,砍破寨栅,杀的群龙无首的申军或者四散溃逃,或者缴械投降。
姜焕见大势已去,无奈的叹息一声,老泪纵横,招呼姜夔道:“宛城已失,霸天战死,将士伤亡惨重,大势去也,你我北上投奔魏将庞涓去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侄愿随叔父东山再起!”姜夔答应一声挥矛杀开一条血路,护卫着姜焕向北逃窜。
走了十余里,姜焕扭头看看,身边止剩下十余骑追随,不由得仰天长叹:“天亡我申国也,此败为何如此之速?”
忽然脚下草丛中钩镰枪乱出,一下子便把姜焕的战马掀翻在地,千余名唐军自四周一涌而出,把姜焕等近百骑全部捆了个结实。只有断后的姜夔见势不妙,带了十余骑向斜刺里狂奔而去。
马忠拨开人群查看,发现被抓的正是申侯姜焕,不由笑得合不拢嘴:“哈哈……果然不出马某所料,姜焕果真打算北上投奔庞涓,这次抓到大大鱼了。兄弟们跟着我马忠混,何愁没有功劳?”
一百二十九 不靠谱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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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说一下关于周王的称呼,春秋时期虽然没有皇帝,但是周王也被称作天子,所以这时候是有“陛下”这个称谓的,《东周列国志》以及《战国策?燕策》里面都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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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军伏击申军之时,方离趁人不备,弯弓搭箭,自背后一箭射倒周将殷继,登时跌下山谷,摔得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旁边的典韦有些愕然,不解的问道:“主公为何射倒了自己人,以主公的箭术,难道会失手?”
方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若无其事的把弓箭收了,沉声道:“这殷继整日想把军队拉回洛阳,寡人岂能让他如意?”
旁边的曹飞附和道:“主公说得极是,这些军队被您锻炼了半月,战斗力提升飞快,岂能在还给周王。”
晌午过后,战事彻底结束,两万五千申军被烧死五千余人,战死八千多,溃逃了三千余人,剩下的近万士卒全部缴械投降或者被俘。
大获全胜的唐军将领纷纷聚拢兵马前来拜见主公,徐盛、祝融各自禀报了麾下将士的战绩,捕获了姜焕的马忠最后到来。
“来人,把姜焕交给主公处置!”
马忠向方离施礼完毕,也不多说,扭头招呼亲兵把申侯姜焕押解上来。
曹操、高顺、曹仁等武将俱都一愕,刚刚还因为被姜焕逃脱而惋惜,没想到竟然被马忠抓了回来,这可是令人羡慕的大功一桩。
“不愧是曾经捕获关羽的神将,这风骚的走位,不服不行啊!”
方离在心底暗自赞叹一声,当场决定擢升马忠为偏将,其他的高顺、曹仁提升为裨将,曹真则提拔为校尉,凡是立下战功的俱都有赏,绝不亏待,一时间皇恩浩荡,士气高涨。
方离命人把姜焕押解到面前,沉声喝问:“姜焕,你如今成为阶下之囚,可是心服口服?”
姜焕闭上眼睛,嘶吼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方离命曹飞带人把姜焕押解进荥阳城关进大牢,以后再做处置。
十万魏军正在猛攻平陆,容不得方离在荥阳耽误时间,急忙派人召唤荀彧、陈登、刘晔、简雍等文官出城来商量了一个时辰的国事,方离决定继续率军北上驰援。
吞并了申国之后,唐国的疆域向南推进了四百里,南面有宛城作为屏障,荥阳的安全获得了大幅提升。
但宛城只有灌婴一员大将,和曹性这个勉强可以一用的偏将,人手严重不足。方离决定命曹仁、曹真即刻启程南下,协助灌婴镇守宛城,扫荡申国余党,肃清地方。
申国境内有十余座县城,人口六七十万,必须派遣一个内政能力出色的文官前往安抚百姓,笼络民心。
方离决定以宛城为治所,把原先的申国疆域设置为南阳郡,并委任陈登前往担任太守。至于礼部的工作则暂时交给简雍主持。
陈登内心并不喜欢没有多少实权的礼部尚书这个职位,当下欢天喜地的接受了新差使,与曹仁、曹真带了百十名随从快马向南赶往宛城主持政事而去。
临走之前,方离给灌婴修书一封,告知军事以他为主,曹仁为副将,曹性、曹真为偏将;而政事则由陈登主持,在笼络民心,平定地方,肃清申国余党的同时还要积极招募将士,锻造甲胄兵器,提升唐国的军事实力。
陈登一行南下后,曹操、高顺也把俘虏的一万申军,六千周军,一万唐军混编的差不多,方离决定留下八千人交给徐盛、祝融继续守卫荥阳,自己则带着曹操、典韦、高顺、马忠四将,率领一万八千将士连夜北上驰援。
“臣等恭送主公,还望早日凯旋!”
荀彧、刘晔、宫之奇、简雍、徐盛等文武一起向北送了七八里,这才拱手作别。
一直闷闷不乐的祝融再次请战,甚至单膝跪在方离马前恳求:“主公,融也知道荥阳乃是大唐国都,防御至关重要。可平陆乃是我的故乡,眼见被魏军蹂躏多日,而融却不能回去护卫桑梓,实在是五内如焚,还望主公成全,准许祝融随军驰援!”
南面有宛城,西面有洛阳,东面有韩国,方离觉得荥阳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遭到进攻,有荀彧、徐盛坐镇,应该没有风险,便答应了祝融的请求。
“既然如此,那你就与高顺一起担任先锋吧!”
“多谢主公成全,融定会奋勇杀敌!”
祝融大喜过望,谢过方离之后与高顺率领五千将士担任先锋,方离则与典韦、曹操、马忠率大军随后,星夜兼程,渡过黄河向北而去。
就在数日之前,十万魏军距离平陆还有一百余里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审配一面派人向荥阳求救,一面派遣使者赶往东南方向的韩国求援。
韩侯韩武接到审配的求援信之后立即召集韩国的文武共商对策:“据斥候禀报,魏斯已经派遣了庞涓、乐羊两员大将率十万魏军进攻唐国的平陆,寡人刚刚接到审配的求援信,诸位爱卿以为该不该发兵救唐国?”
“不可救!”
一直在战事上惜字如金,不肯轻易发言的韩相国申不害竟然第一个跳了出来,直言不能出兵救唐国。
韩武蹙了蹙眉:“哦……难得相国这次踊跃发言,快快说说你的看法?”
身高仅仅六尺有余的申不害踮了踮脚尖,语速飞快的道:“方离野心勃勃,唐国发展飞快,只恐将来威胁要在魏国之上。这才半年的时间,他一手创建的唐国已经获得了天子承认,而且又南下征讨申国,这速度如果不加以遏制,只怕用不了三五年,我们韩、魏都得俯首称臣!”
韩武手抚胡须,赞成道:“相国言之有理,这唐国实在是发展迅猛,而且人才辈出。听说周瑜一路势如破竹,目前已经兵临宛县城下。申国有人口六七十万,如果一旦被唐国吞并,他们的人口可就和我们韩国平起平坐了啊!”
“主公与相国所言极是,这唐国不可救!”
上将军暴鸢、太宰侠累、以及公孙昧、韩扰等文武俱都纷纷表态支持韩武与申不害的观点,“既然唐国兵精将猛,就让他们与魏国拼个两败俱伤便是,我大韩好坐收渔翁之利!”
只有太祝韩非站出来持不同观点,痛心疾首的请求:“主公,我韩国的大敌乃是魏国,况且已经与唐国结为同盟,若是见死不救,岂不失信于天下人?将来如何取得诸侯信任?”
“难道寡人要为了信用二字养虎遗患么?”
韩武并不给这个堂侄面子,冷声道,“再说了,我们韩国与唐国乃是盟友关系,不是君臣关系。唐国又给我大韩提供了多少援助,缴纳了多少岁贡,寡人有何义务必须出兵救援?”
韩非跪倒在地,稽首顿拜,恳求道:“主公岂不闻唇亡齿寒,此消彼长的道理?这次魏国是与晋国联合用兵,若魏国灭了唐国,将会势力大增,严重威胁我们韩国。所以请主公高瞻远瞩,出兵救援平陆!”
韩武勃然大怒,拍案怒斥:“你这话是何用意?莫非讽刺寡人鼠目寸光?唐国有兵力南下攻打申国,难道就没有兵力自保?我们大韩处在夹缝之中尚且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唐国?休要再多费唇舌,免得惹怒寡人降罪于你,祖宗面子上不好看!”
见韩武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救唐国,韩非只好改弦易辙,恳求道:“既然主公不肯发兵,请允许臣率门客招募义兵,北上救援平陆。也让我们韩国堵住悠悠众口,不至于背上见死不救的骂名,失去了盟国对我们的信任。”
韩武对韩非唱反调的行为恼怒不已,再加上素来对这个侄子不喜,担忧韩非的声誉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既然这次韩非愿意去救唐国,韩武巴不得他死在平陆不回来。
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既然你愿意去救,那就自己组织义兵去救吧,反正我们大韩的军队绝不会出一兵一卒,而且不会给你提供一粒粮食!”
韩非心情沉重的离开宫殿,返回府中纠集了三百门客与弟子,又拿出财产招募了五百义兵,于次日清晨离开韩国都城阳翟,北上救援平陆。
韩非率部一路过新郑、中牟、阳武,走了四天抵达了黄河岸边,这时收到了周瑜已经攻克宛城,方离在荥阳全歼姜焕,两支人马同时北上驰援平陆的消息。
韩非闻言露出欣慰的笑容,对部下说道:“呵呵……唐公真是势如破竹,有这两支兵马驰援平陆,可保无虞,咱们便赶往距离更近的河内协助守城吧!”
韩非当即修书一封告诉方离,说自己奉了韩侯的命令与大将韩扰前来救援平陆。因为得知魏将尉缭率兵在韩魏边境活动,所以韩扰率兵去燕县一带防御去了,自己只好带了门客进入唐国,下一步准备前往河内协助守城。
把书信交给使者离开后,韩非不停的摇头叹息:“唉……失信于盟友,我韩非只能撒谎遮掩,真是惭愧啊惭愧!”
一百三十 无毒不丈夫()
方离率领一万六千将士抵达黄河岸边的时候遇到了难题,因为天气变暖,河面上的寒冰已经融化,要想过河必须筹集船只。
“没办法,安营扎寨吧!”
方离无奈的传令在河边扎营,先派马忠带着五千人在附近筹集船只,并派人联络自宛城北上的周瑜,掐指算算,再有一两日也应该抵达黄河南岸了吧?
大军刚刚扎营,就有一叶扁舟渡河而来,原来是从绛关赶来送信的使者,本打算前往荥阳报信,因在北岸见到唐公大旗,便雇了小船前来参拜。
此刻,方离正在帅帐里与曹操、高顺商议下一步的对策,等过了黄河以后该如何对付魏兵?这对前世的冤家比肩而立,丝毫不知道彼此之间前世曾经有过一段瓜葛。
马皮匆匆进来禀报:“主公,营外来了两个风尘仆仆的商旅,自称是来自绛关的使者,奉了英布将军之命前往荥阳报信。因看见主公大旗在此,便来求见!”
“来自绛关的斥候?”方离表情微变,“速召!”
马皮出帐后,方离表情凝重的扫了曹、高二将一眼,“十有八九是晋军出兵了,只是不知晋诡诸这次派出了多少兵马?”
高顺猜测道:“去年魏丑在平陆、河内吃了大亏,估计这次晋军少说也要出动七八万人。”
“怕是不止!”
曹操只是吐出了四个字,并没有做太多的分析。斥候就在门外,进帐后便有了分晓,又何必做无谓的揣测。
不消片刻功夫,两个风尘仆仆,做商旅打扮的使者就跟着马皮进了帅帐,一起作揖施礼:“小人拜见唐公!”
方离和颜悦色的召唤二人起身,问道:“英布差遣你们来荥阳,可是晋军来犯?”
“回主公的话,据我军斥候刺探,晋诡诸已经于两日前派遣先轸父子率十万兵马进攻绛关,派赵夙、魏丑率十万兵马进攻池阳。估计两路晋军此刻已经兵临关下,请主公早作定夺!”
“嘶……二十万大军啊!”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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