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则与曹性率领剩下的大军尾随着骑兵的马蹄渡过淯水,浩浩荡荡,大张旗鼓的杀奔宛城,故意吸引申军斥候的注意。
“禀报女公子,周瑜已经率唐军自淯水上游渡河,目前正朝宛城全力进军!”申军斥候很快就把消息报告给姜翠屏。
“唐国人真是卑鄙,不敢正面迎战,却分兵偷袭,真不是大丈夫所为!”姜翠屏气得花枝乱颤,破口大骂。
但宛城里面只有八千守军以及两千县兵,此刻被她带出来五千人,城里只剩下三千正规军与两千县兵,想来无论如何都挡不住三万唐军的强攻,姜翠屏无奈之下只能退兵。
姜佑一路上不停的摇头叹息,自责没有劝住姜翠屏出兵:“只怪我没有拦住侄女出兵,若是被周瑜将队伍挡在外面,只怕宛城不保,我还有何颜面与兄长相见?”
五千申军心急火燎的调头向南,匆匆奔宛城方向撤退,唯一让姜翠屏庆幸的是这条路比周瑜走的西鄂县那条驿道近了二十多里,应该能够提前一步返回。
“哈哈……这娘们怎么撤兵了?再继续骂下去,老子就要和他骂出感情来了!”
灌婴在淯水北岸大笑一声,率九千多唐军迅速过河,紧紧咬住申军的尾巴,穷追不舍。
傍晚时分,姜翠屏率五千申军撤退至青蛇岭附近,下令全军少歇片刻喘口气。忽然马蹄声大作,斜刺里杀出一支四千左右的骑兵,将申军冲的阵脚大乱。
“无脑姜翠屏休走,马岱在此恭候多时!”
乱军之中马岱舞刀当先,率领潮水一般的唐军铁骑席卷而来,迎面直取姜翠屏。
一百二十 破城()
姜翠屏武艺非凡,让马岱惊讶不已,二十回合之后竟然落到了下风。
“喂……你一个姑娘家,长得也挺好看,为什么不学习歌舞却学习武艺?”马岱打不过姜翠屏,便用闲聊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姜翠屏大怒:“你管的着姑奶奶么?戟下受死!”
白玉戟裹挟起一团银光,排山倒海般扫向马岱,恨不能一戟将马岱劈于马下。
马岱使出浑身解数,沉着应战,大刀上下翻飞,见招拆招,全力周旋。
姜翠屏能打,但她率领的申军却不能打,至少没法和马岱率领的骑兵抗衡。
尤其是青蛇岭地形南高北低,四千唐军骑兵从高处俯冲下来,依仗着战马的力量,一轮冲杀下来至少砍翻了五百名申军。
马岱将四千骑兵分成四支,自己统率一支缠住了姜翠屏,其他三名校尉各自统率一千人,来回驰骋,将申军分割包围,只等灌婴的部队追上来之后便一举围歼。
“别打了,你赢了我也没用!”
马岱用话语激怒姜翠屏,“你的将士一个也走不掉,只能是全军覆没的下场。你再负隅顽抗也是徒劳,主动投降还能让他们免于一死!”
“姑奶奶要死也拉上你垫背!”
姜翠屏怒极,挥舞白玉戟奋不顾身的刺向马岱,一副恨不得同归于尽的架势,看起来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好男不和女斗!”
马岱只觉得周身上下一团银光,不禁有些眼花缭乱,心中暗叫不妙,“这女子的武艺竟然如此了得?若孟起兄长在此就好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马岱自知不敌,虚晃一刀,拨马就走。
远处灌婴率领的近万唐军已经席卷而来,姜翠屏不敢恋战,娇叱一声,拨马便走。
看起来她率领的这支队伍要交代在这青蛇岭了,姜翠屏迫不得已只能单骑突围,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战场经验实在是少的可怜。
马岱却不打算轻易放姜翠屏离开,刚才的落荒而逃只是佯装而已,看到姜翠屏无心恋战,急忙将大刀插在地上,弯弓搭箭瞄着姜翠屏坐骑的眼睛就是一箭。
“倏”的一声,马岱的冷箭并没有射中目标,但却也射在姜翠屏胯下坐骑的鼻孔上。
战马吃痛,人立而起,把猝不及防的姜翠屏一下子掀落马下,登时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小娘子哪里走?”
马岱策马赶上,挥刀砍翻几个上前救援的申军士卒,大刀架在姜翠屏的脖子上,喝令两名亲兵下马捆了。
姜翠屏眼里噙着委屈的泪花,叱骂道:“冷箭伤人,算什么好汉?你们唐人也只会欺负女子罢了!”
马岱大笑:“哈哈……兵不厌诈,战场上哪有明箭暗箭?射中对手就是好箭!你沿河列阵的谋略用的挺高明啊,为何不懂得见好就收?非要等到我军主力过河断了你的后路,才想起撤兵?”
“沿河列阵的谋略是父亲大人策划的,若他在此,你们休想过河!”姜翠屏一脸不服气,“你们也就是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而已!”
灌婴率领的近万人马分头抄截了上来,与骑兵前后夹攻,将五千申军几乎一网打尽,斩杀三千余人,剩下的尽皆缴械投降,而姜佑也在乱军之中被俘。
兵贵神速,灌婴与马岱合兵一处,连夜杀向宛县城下。
半夜子时,周瑜、曹性率领的两万多主力大军自西面的驿道抵达宛城,与灌婴、马岱会合,将宛县围了个水泄不通。
得知姜佑、姜翠屏被俘,周瑜亲自劝降:“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唐国已经迅速崛起,我们唐公乃是炎帝后裔。若两位能说服城里的将士开门投降,唐公必然不会亏待你们!”
姜翠屏破口大骂:“你们唐寇无缘无故入侵我国,我们申国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不会投降!休要在这里多费唇舌,杀了姑奶奶便是!”
“这娘们嘴巴够硬,不如交给末将发落,如何?”曹性抚摸了下唇角的胡须,露出一丝邪恶的目光。
周瑜用严厉的目光扫了曹性一眼,训斥道:“我军乃是仁义之师,你心里可别打什么歪算盘,否则别怪瑜不念情义!”
周瑜命人把姜翠屏押解下去,等日后另行处置。接着又开始游说姜佑,费了半天唇舌,姜佑终于松口,表示愿意为周瑜招降城内的守军。
次日天亮,周瑜率四万将士出营,摆开整齐划一的阵型围住宛城四面城墙,用排山倒海般的呐喊给城内的申军施加压力,摧毁他们的斗志。
姜佑催马出列,来到护城河边大声劝降:“城里的诸位将士,这天下弱肉强食,我们申国如今气数将尽,大伙儿不如开门……”
“嗖”的一声,自城墙上飞下一支冷箭,正中姜佑咽喉,登时跌下马来。
相邦申熹振臂高呼:“诸位将士,姜佑卖国求荣,死有余辜,大伙儿拼死守城,等申侯归来,何愁唐军不破?”
周瑜在远处微微摇头,挥手下令攻城:“可惜啊,姜佑终究未能说服城里的守军!看来是时候锻炼我军的攻坚能力了,传我命令,全力攻城,天黑之前务必拿下宛城!”
“杀啊,破宛城,灭申国,缴械不杀,降者免死!”
随着周瑜一声令下,四万唐军在灌婴、马岱、曹性三将的率领下头顶盾牌,扛着云梯,越过护城河,向城高墙厚的宛城发起了强攻。
宛城足够高大,城墙也足够坚固,但奈何城墙上的兵力太少,三千正规军两千县兵分散开来,每面城墙只有千余人。
而这五千人之中专业的弓弩兵不过两千左右,分散到四面城墙上每面也就五百左右,射到城墙下面的弩箭犹如零星的小雨,对于漫山遍野席卷而来的唐军根本无法造成太大的威胁。
倒是唐军弓弩手在城下用一波接着一波的仰射压制的申军抬不起头来,噼里啪啦的羽箭落在城墙上敲打在甲胄上,好似冰雹一般。稍不留神便被射中要害,跌下城墙稀里糊涂的葬送了性命。
“灌婴在此,尔等何不早降?”
灌婴披坚执锐,扛着云梯带领五百先登死士奋勇攻城,第一个登上城头,挥剑杀散周围的申军。
数不清的唐军跟在灌婴身后鱼贯而上,挥舞大刀杀散守军,很快便控制了宛县北城墙,砍断吊桥,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冲锋!”
马岱挥刀当先,率领四千骑兵席卷而入,后面的数万大军旋即潮水一般涌进宛城。
不用等到傍晚,晌午时分唐军便彻底控制了宛城,抓获了相邦申熹等申国主要文武。并控制了申国粮仓、库府等重要设施,将申国的旗帜全部摘下,换上唐国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站在宛县的城墙上,周瑜欣慰不已,再三对麾下的将士致谢:“诸位将士,你们仅仅只用了五天便拿下了申国的王城,这是一桩值得骄傲的战功。等将来你们老去之时,可以自豪的对子孙说,大唐的江山有我当年立下的一份功劳!”
顿了一顿,继续高声道:“但据斥候来报,魏斯已经派乐羊、庞涓提兵十万进攻平陆,所以还有许多恶战等着我们去打,去保卫我们的家乡,保卫我们的亲人!”
周瑜命灌婴暂任宛城太守,曹性担任副将,率领两万人马固守宛城,并分兵平定附近的县城,出榜安民,宣扬唐国政策,笼络人心。
“公瑾将军直管放心,末将定然不辱使命,只要灌婴有一口气在,宛城定然稳如泰山!”灌婴拱手领命,向周瑜口头立下军令状。
周瑜拍了拍灌婴的肩膀,鼓励道:“我军之中论文武双全,第一个就数灌婴将军,有你坐镇宛城,瑜格外放心!”
安排完了宛城的防御,周瑜不敢耽误,立即与马岱率领两万将士连夜离开宛城,渡过淯水,北上返回唐国本土救援平陆、河内等黄河北岸的两座重镇。
受制于信息传递缓慢,周瑜此刻只知道十万魏军正在朝平陆进军,却不知道战况发展到何种程度?也只能在心底祈祷审配、纪灵、廖化三人能够死守平陆,扛住魏军一段时日,坚持到援兵返回。
等周瑜率兵渡过淯水之后,只见赵云带了百十骑自鲁阳方向而来,策马来到周瑜面前施礼道:“云拜见公瑾将军!”
“子龙将军为何从鲁阳方向而来?”周瑜一脸诧异的问道。
赵云解释道:“主公在太谷战败之后便赶到大禹山设伏,打算伏击申军,一雪前耻。奈何姜焕老奸巨猾,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率部杀奔荥阳而去。主公便率七千周军离开大禹山攻占了鲁阳,又于昨日傍晚率部连夜向北救援荥阳而去,特命云前来助公瑾将军攻打宛城。”
周瑜颔首道:“主公无恙便好,我军已经拿下宛城,占领了申国的各个重镇。只要击溃姜焕,则申国便不复存在。子龙火速率骑兵担任先锋,我与马岱率步卒随后,北上增援荥阳!”
一百二十一 重兵压境()
唐国,平陆。
这座刚刚经过战火洗礼的城池安定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又一次被大战的阴霾笼罩。
十万魏军在庞涓、乐羊的率领下,自邺县出发,跨过漳河,以日行一百余里的速度向西进军,几乎就在周瑜攻克宛城的同一时刻兵临平陆城下。
“不好啦,不好啦,魏军打过来了,大家快快出城避难吧!”
看到漫山遍野的魏军席卷而来,平陆城中的百姓一团大乱,到处都是哭爹喊娘,呼儿唤女之声。
在曾经的虞国百姓眼中,魏国是不亚于晋国的存在,是不可战胜的强敌,是虞国只能望其项背的霸主。而且虞国东部和魏国西部接壤,又无险可守,多年来如履薄冰一般战战兢兢,唯恐这个邻居突然发难。
好在魏斯对姬阐还算客气,多年来一直没有兴兵进犯虞国,也让虞国可以集中全力对抗志在南下的晋国,不至于两面受敌。
倒不是魏国心慈手软,只是魏斯同样有苦难言。
他们魏国强则强矣,然而被韩、赵两大劲敌夹在中间,同样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这些年便时不时敲诈虞国一笔,勒索一些钱粮补充军需,倒也相安无事。
但随着去年晋诡诸派先轸、魏丑大举伐虞,这种安定的局面不复存在。魏国上下瞪大眼睛时刻盯着虞国的变化,不知会发展到何种局势?
虽然晋魏之间一直保持着盟友的关系,但魏国对于晋国这个老大哥并不是太服气,而魏斯对于晋诡诸的颐指气使更是心怀不忿。
你们晋国比我们魏国也没强多少,为何总是猪鼻子插葱壮大象?你们总是摆出大哥的派头指示我们干这个干那个,你有本事帮我教训一下赵国、韩国啊?
但一来晋国的确比魏国强大一些,至少人家人口多兵力多疆域广,而且晋国又是公爵国,而魏国只是侯爵国。
更重要的是晋国地理位置优越,西面与北面没有敌人,可以集中兵力向南推进,只需提防东面一山之隔的赵国即可。
而魏国则是四面环敌,已经与韩国水火不容,与赵国多有摩擦,倘若再得罪了晋国,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所以即便不服晋国这个老大哥,即使魏斯对姬诡诸心怀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仰晋国这个老大哥的鼻息。
魏国自然不愿意晋国灭了虞国,一则晋国将会更加强大,二则失去了虞国这个缓冲地区,晋国与魏国直接接壤的话,势必会发生愈来愈多的摩擦。
但晋诡诸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吞并虞国,魏国也不能出面阻拦,只能在心里祈祷虞国能够扛住晋国的进攻。
反正之前晋国没少欺负了虞国,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发动了大大小小不下百次对虞国的侵略,俱都被虢虞联盟化解,在晋国的蹂躏下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魏国希望这次还能够像以前一样,虢虞联盟同气连枝,让晋国铩羽而归。
但战事的发展却让魏国上下大感失望,晋军以雷霆之势拿下绛关,全歼了包括主将滕循在内的一万两千守军,继而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虞国王城平陆,俘虏了国君姬阐以及相邦百里奚,并伏击射杀了上将军百里视。
一切都在朝着有利于晋军的方向发展,眼见虞国即将灰飞烟灭,魏国君臣再也坐不住了。
魏斯一边大骂虞国的武将都是酒囊饭袋,一边大骂虢国君臣鼠目寸光,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甚至命庞涓、乐羊集结军队,准备攻打虢国,和晋国抢夺地盘。
可能这样做会得罪晋国,但魏国实在不愿意看着晋国越来越壮大,倘若被晋国吞并了虢虞两国,饮马黄河,打开了南下的门户,到时候不得骑到魏国头上撒尿,把魏国当孙子一样呼来喝去么?所以地盘必须抢!
就在魏军准备出征之前,战事突然发生了转折,先是周瑜率一万虞军在楼寨大破晋军,阵斩晋将狐射姑;又是伏击又是火烧,一下子干掉了两万晋军,使得天下诸侯为之侧目。
紧接着方离极其鬼魅,让人难以理解的抓到了诡诸最爱的女人骊姬,还射伤了重耳,使得晋虞之战的局势又扑朔迷离起来。
“这方离、周瑜究竟是何许人?竟然能够力挽狂澜?”
魏斯在邺城的大殿上惊叹不已,下令暂时停止进攻虢国,再观察一段局势再做决定。
而且赵国也在这时候出兵,赵雍派出廉颇、李牧重兵越过太行山,猛攻晋国本土。同时晋国的使者也赶到魏国求援,希望魏斯能够派兵进攻赵国,为晋国减轻压力。
魏斯既不愿意晋国灭了虞国,又不能得罪晋国这个老大哥,便和麾下的几个大将演了一出戏,先任命庞涓为攻赵主将,在大军出征之前忽然又抱病卧床不起。
魏斯“无奈”之下临阵换帅,又任命乐羊为攻赵主将,谁知大军出征之前乐羊的儿子又“因病逝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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