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边把双手揣进袖子里的陈登急忙跳了出来:“登到现在还未成家,姑娘就跟了我吧?”
方离觉得拿着人家姑娘当了一回棋子,又退货回去实在说不过去,既然陈登肯站出来接盘,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如此甚好,我们的陈元龙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你们二人一看就有夫妻相,将来定然是夫唱妇随,子孙满堂!”
众人不由得哄然大笑,揶揄道:“大将军倒是一张好嘴,天生做媒人的料,等我们将来缺女人了一定来向大将军讨要,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姜素上下打量了一番陈登,虽然及不上周瑜风流倜傥,但也算是一表人才,重要的是他也是做官的,跟着他应该不会吃苦吧?
“既然如此,奴家便凭大将军做主!”姜素擦干眼泪,盈盈肃拜。
和周瑜达成了协议,为日后迎娶虞妙戈铺平了道路,方离心情大好,挥手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风和日丽,暖阳高挂,正是黄道吉日,陈元龙今日就与姜姑娘洞房花烛了吧?我等也喝个不醉无休!”
大伙儿有人祝贺陈登,有人羡慕嫉妒恨,感叹被陈登这家伙捡了个便宜,抱得美人归,纷纷叫嚷:“必须去陈元龙家里山吃海喝,吃的他倾家荡产不可!”
一时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荀彧静静的看着,内心欣慰不已。
上下齐心,其利断金,何愁强敌不破,何愁天下不定?
当下方离在前引路,陈登、姜素夫妇随后,大伙儿犹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周围,一路欢声笑语的进了河内城。
一行刚刚穿过城门,忽然有一个身高八尺左右,剑眉星目,虎背熊腰,一身西凉打扮,马鞍上挂着大刀的汉子策马直冲过来。
纪灵、廖化纷纷拔剑,祝融则双手捏紧了柳叶飞刀,齐声叱喝一声:“来者何人?速速驻马,否则休怪剑下无情!”
周围的侍卫纷纷一拥上前,高举手里的长枪与矛戈,齐声呐喊:“下马!”
“吁……”
这汉子急忙勒马带缰,将手里的大刀投掷于地,翻身下马,拱手道:“且慢,且慢,在下西凉马岱,听闻方大将军在黄河北岸建立唐国,广招豪杰,特来投奔。”
方离急忙示意众人放下刀枪,招呼马岱上前叙话,闲侃几句道:“不知马壮士有何本事?请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若有真才实学,必然重用!”
马岱豪气干云的道:“回方将军的话,小人自幼学习骑术,膂力过人,一口大刀在乡间罕逢对手,小有名气。那就恕我献丑了!”
马岱说完,翻身上马引领着众人来到一片空旷地带,来回纵马飞驰,大刀飞舞,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好似雷霆震动,翻江倒海,引来一片喝彩!
“好啊,此人武艺似乎不在纪将军之下,真乃英雄豪杰!”周瑜赞不绝口,“天下英雄纷纷慕名来投,真乃大唐之幸事也!”
“的确是一员虎将,暂时加封偏将之职,待将来立了功劳再行擢升!”
方离也跟着周瑜附和,但内心却如明镜一般清澈,只能说周瑜被表象迷惑了。在这诸侯林立的世界,比起强大的齐、秦、楚、赵等强国,现在的唐只能说是一颗嫩苗,对于英雄豪杰的吸引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在方离手下的文武之中,真正可以称得上招募来的只有英布一人,其他包括周瑜自己在内,赵云、张辽、荀彧等等全部是拜金手指所赐,并没有几个英雄豪杰慕名来投。
听说方离要加封自己为偏将,马岱大喜过望,掷刀于地,稽首顿拜:“多谢大将军提携,马岱愿为你效犬马之劳,虽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纪灵身后一个屯长打扮的低级士官却不干了,站出来抱怨道:“大将军用人为何如此随心所欲?他只是一介布衣就被拜为偏将,俺曹性好歹也是个屯长,为啥不擢升俺做偏将?”
方离扭头望去,一眼就认出了有些尖嘴猴腮,留着一撇山羊胡的曹性,当下笑吟吟的道;“你有什么本事?那就当众表现一番,若有才干,本将绝不埋没!”
曹性见头顶有斑鸠掠过,当下弯弓搭箭朝天就是一箭:“陈大人新婚,小的没有贺礼,就射下一只野味给诸位将军助酒!”
随着一声凄厉的鸟鸣,羽箭射穿斑鸠,登时跌落在地,扑腾了几下翅膀,再也没了声息。
方离击掌称赞:“好箭法,我大唐正是用人之际,那本将也擢升你为偏将,还望你能够尽心竭力,沙场建功。”
曹性心情大好,急忙长揖到地:“多谢大将军提携,以后俺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连收两员大将,方离心情更是春风得意,当下率众人来到陈登府邸,雇来乐队奏起丝竹管弦,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大摆筵席,整个河内城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九十三 大逆不道()
“将军,怎么伤的这么厉害啊?”
酒筵散去,方离回到陈登为自己准备的将军府,与荆兮共处一室,由这个心细如发的姑娘为他换药并清洗创口。
荆兮在半个月之前从池阳来到河内,是麴义派了二百人把他护送来的,那时候方离还没有动身去平陆,见到荆兮后告诉了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哥哥荆轲找到了!”
荆兮当即泪如泉涌,顾不上照顾方离立刻动身前往姚家庄寻找阔别了三年的兄长,并盘桓了半月的日子,直到昨日才从姚家庄返回了河内。
墙上的青铜油灯滋滋的燃烧着,方离健壮的胸肌在灯光下赤裸着,尽管伤口已经结痂,但在剥去包扎的绷带之后依旧有些触目惊心,荆兮轻轻抚摸着方离肋下的伤疤,不由得潸然泪下。
“阿兮不要哭!”
方离伸手拭去荆兮脸颊上的泪珠,“猎犬终须山上丧,将军哪有不负伤?区区皮肉伤,不足挂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嘿咻了?”
荆兮用煎好的草药在方离的伤疤上涂抹着,一脸不解的问道:“嘿咻是啥?”
方离露出坏笑:“嘿咻就是——曹操曹仁曹真曹爽!”
荆兮顿时霞飞双颊,羞怯的低着头道:“人家不理你了啦,你都伤的这么厉害了,还想这些风花雪月的坏事!”
“好了,好了,咱们言归正传!”
见初经人事的少女被自己羞红了脸,方离便收了坏笑,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有没有劝你哥哥,他是否愿意来河内到我麾下效力?”
荆兮的神色随即黯淡了下来,摇头道:“我哥哥他倔强的紧,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说虞国曾经攻打过我们的祖国,所以此生绝不为虞国效力!”
方离大笑:“哈哈……这问题好办,现在虢虞合并为唐之后虞国已经不复存在,你哥哥到我麾下来并没有为虞国效力呀!”
“咦……对啊,确实是这个道理,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呢?”
听了方离的话,荆兮犹如醍醐灌顶,顿时开心起来,飞快的给方离涂抹完了草药用绷带包扎起来。
熄灯后相拥而眠,唯恐影响伤势,方离也不敢乱来,只是让吐气如兰的少女帮着自己暖和被窝,拥着柔软的身躯问道:“阿兮,我到现在没有给你名分,你恨我么?”
荆兮转过身将头埋进方离的怀中,摇的像拨浪鼓:“我的命是将军救的,我怎敢奢望名分?能让我做个婢女伺候将军一辈子,足矣!”
方离露出一丝酸楚的笑容,安抚道:“阿兮你放心,我方离也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这辈子我至少会给你一个妾的名分。”
听了方离的话荆兮心花怒放,喜极而泣,蜷缩在方离怀中犹如得到褒奖的孩子,嘴角挂着笑容沉沉睡去。
虽然芙蓉帐暖度春宵,但方离却没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命,现在正是起步阶段,方离必须夙兴夜寐,必须兢兢业业,才能在这乱世中崛起,然后方能争霸天下。
五日之后,赵云率一万兵马穿着御寒的羽绒衣从平陆来到河内城外,并随行押运来了两万件羽绒衣,由陈登统一分配给各营将校,再下发给他们麾下的将士,每人一件,不得冒领多领,否则军法处置。
将士们把这些羽绒衣穿在甲胄里面,登时解决了冰冷难着的问题,手上戴上棉手套,握枪攥刀的时候不会再被冻伤,一个个兴奋的欢呼雀跃,齐声高呼;“大将军真神人啊,咱们以后冬季打仗再也不用受苦了!”
方离在河内太守府的议事厅召开了一个高级军事会议,决定命赵云为先锋,周瑜为主将,率纪灵、马岱、曹性三将提兵两万渡过黄河,趁着各路诸侯休养生息之际一举平定虢国南部地区,拿下荥阳。
周瑜、赵云等人齐刷刷出列,拱手道:“大将军直管放心,黄河此刻正冰冻三尺,大军两三日便可兵临城下,我等迟则一月快则半月,定能拿下荥阳,平定黄河以南!”
方离又召唤审配、廖化出列,吩咐他们二人前往平陆坐镇,一来安抚民心,二来随时准备策应池阳、绛关,以防晋军得到消息后发动突然袭击。
同时派出使者快马加鞭赶往池阳、绛关两座前线门户,告知张辽、英布大军南征荥阳,河内空虚,因此务必加强戒备,提防晋军偷袭。
凛冽的寒风中响起悠扬的号角,周瑜、赵云率众将士辞别方离,挥师向南,浩浩荡荡的杀奔荥阳而去,方离带着荀彧、陈登、祝融在城墙上目送大军远行,静候佳音。
“大将军,平陆不可无人镇守,我二人就此别过!”
在南征的大军离开之后,收拾好了行囊的审配与廖化也一起辞别。
方离安抚一番,又伏在审配耳畔道:“你此去平陆,一定要密切关注虞子期、项庄的动向,不要让他们轻易离开平陆,将来或许有用。”
“喏!”
审配抱拳领命,与廖化带了百十骑随从,自河内东城门出了城,扬鞭策马,一路向东北方向而去。
大军出城之后河内只剩下三千战斗力低下的老弱,防御的重任也落在了祝融的身上,只见她此刻正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戴着一件红色的棉手套,手按腰间的佩剑,在城墙上来回巡视。
“大军已经出征,河内空虚,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祝融虽然是女人,但超过七尺半的身高让他比大部分士卒的个头都要高,配上严厉的声音,很是显得不怒自威。大红色的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自有一股巾帼豪情。
荀彧已经下了城墙返回太守府处理政务去了,只留下方离与陈登在城墙上指天画地。
看到祝融走远,陈登坏笑着努了努嘴:“唔……这娘们如何?身材够火辣的,相貌也算中上乘,还有异域风情,大将军是否有意?”
方离蹙眉,诧异道:“陈元龙啊,你不是刚娶了姜氏么?现在又打祝融的主意了,我告诉你啊,你可没这个本事,你降服不了她……”
“嗨……大将军想到哪里去了!”陈登急忙挥手解释,“我也没有这个念头啊,这女人人高马大,孔武有力,飞刀杀人于无形,我岂敢招惹她?我这不是打算投桃报李,给你撮合撮合么!”
“原来如此!”方离大笑。
陈登悄声道:“大将军,你现在就是我们唐国的灵魂,应该早日开枝散叶。你身边现在就一个小丫鬟也不是个事,不如纳了祝融可好?这娘们胸大屁股翘,肯定生儿子!”
方离瞪了陈登一眼:“我和你很熟么?今儿个怎么净和我扯这流氓话?”
陈登耸耸肩:“难道不熟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么,大将军要是不好意思就让我去问祝融,这娘们肯定同意!”
方离笑笑,转身而去:“我心中已有正妻人选,至于祝融以后看机缘吧!”
望着方离远去的背影,陈登摇摇头,叹息一声:“唉……放着这么诱人的娘们不搞,真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九十四 愿君勿忘我()
此刻已是十一月下旬,一场寒流过后,平陆降下了一层不厚不薄的瑞雪。
站在平陆的城头远眺,只见天地间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风雪过后,太阳从厚厚的乌云背后探出头来将光芒洒向大地,积雪便慢慢消融,远处的山近处的树便逐渐露出了真容。
这日大清早虞妙戈拎着个竹篮准备外出,就看到伤势有所好转的虞子期出现在了门前,冷着脸道:“妙戈,你要去哪里?”
虞妙戈并无畏惧之色,从实招来:“我掐算着方将军的草药已经快用完了,所以想去城外采集点草药,炼制了托人给他送到河内去。当然,我采集的草药也有哥哥的一份哦!”
“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如此关心他?”虞子期板着脸质问。
虞妙戈想了想,答道:“方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及时出现,说不定我已经做了山贼的压寨夫人了。”
虞子期把门关了,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拍了拍妹子的肩膀,柔声道:“妙戈啊,你还年轻,不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方离会在山贼劫道的时候突然出现?有没有可能是他玩了一出英雄救美的伎俩?”
虞妙戈哑然失笑:“对我英雄救美?有这个必要么?反正方将军是因为救我负的伤,我不能没良心,所以我一定要去采药。”
虞子期大怒,一拳砸在桌案上,引得伤口剧痛,呲牙咧嘴的感慨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今天你哪里也不许去!”
虞子期抛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门,并从外面把虞妙戈反锁在屋里。唯恐惹得兄长动怒,虞妙戈只能放弃了出门采药的打算。
百无聊赖的女子托着香腮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屋檐积雪融化后滴落的水滴,心里喃喃自语:“方伯辅啊,你不会真的是用英雄救美的伎俩骗我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什么原因呢,咱们之前又不认识,你堂堂的一国大将军,至于这么煞费苦心么?”
思绪飞扬,虞妙戈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想起和方离在马车中的旅途就笑的合不拢嘴,学着念叨起了方离教自己的绕口令:“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并排……北边跑。炮兵怕炮……”
说到这里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露出了少女独有的娇羞:“什么标兵、炮兵啊,方将军真好玩,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快乐,你就算骗我……我也心甘情愿让你骗!”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夜幕笼罩了平陆城。
赵云临走之前吩咐一名队率带领五十人拱卫驿馆,名义上是保护虞子期等人,但实质上是怕虞子期一行溜之大吉。
五十人分作两班,白天二十人,夜间三十人,轮流值守,不许间断。
刚刚换过班,项庄就来到驿馆门口找队率叙话:“兄弟啊,今儿个是我们虞子期兄长的生辰,准备了不少酒菜,这天气怪冷的,大伙儿都进来喝一盅暖和下身子,如何?”
太阳落山之后北风呼啸,好似刀子一般往脖子里灌,能喝上一杯浊酒暖和下身子自然再好不过。
再加上虞子期已经在平陆城内住了一个半月,与这些守卫的士卒大部分都混熟了,一个个戒备心理俱都降到了最低点,经不住项庄极力邀请,队率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嘞……既然是虞将军的生辰,我等便叨扰一杯浊酒喝!”
当下队率留了四个士卒看门,率领其他兄弟进了驿馆,与虞子期、项庄等十余人举杯共饮,其乐融融。
席间的珍馐由项庄亲自下厨烹饪,将楚国的拿手美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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