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示意方离也该喝了。姬郑紧张地看着,只见方离缓缓举起邓昱递过去的酒觥,姬郑的心跳达到了临界点。
然而方离却只是就着举杯的姿势,淡淡凝视着邓昱双眼,半晌不发一言。
邓昱毕竟心虚,忍不住问道:“唐王。。。”
方离嘴角勾起浅笑,将酒杯往前递了递:“一杯,怎么够呢?”
方离的视线似乎能穿透人心,邓昱咽了咽口水,强笑道:“唐王。。。这是何意?”
将酒觥强行塞到邓昱手中,方离眼中泛出冷光:“寡人也要回敬邓大人一杯,难道不给面子吗?”显然是要邓昱将这杯酒也喝光的意思。
这是姬郑等人特地为方离准备的毒酒,一沾即亡,邓昱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没能憋出一个字。
见方离不中计,姬郑心下大急,见姬寰对自己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当即一把将酒杯掷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方离,你胆大包天,意图犯上作乱罪不可恕,还不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三十名刀斧手从四面八方涌出,呼喝着向方离冲杀而来。
方离随手抓了一颗水果扔进嘴里,冷冷道:“典韦,活动下筋骨!”
方离话音落下,典韦闪身而出,一声怒喝惊天动地,手中双戟挥舞,片刻间竟将三十披坚执锐的刀斧手砍了个七零八落。
没想到方离身边竟有勇猛至此之人,姬郑吓得双腿发软,刚准备说点什么,又听浑身浴血的典韦吼道:“来人,保护陛下!”
一声令下,数百玄甲唐军飞快涌入大殿,将姬郑团团包围起来。典韦也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冷冷盯着瘫软在王座上的姬郑,双戟还不住地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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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 兵权即王道()
ps:前面顺序弄错了,这章应该是二百二十五,特此纠正。
面对着盔明甲亮的唐军将士,姬郑终于意识到洛阳已经换了天,自己的身家性命已经捏在了方离的手中,不由得又惊又俱。
战战兢兢的尖着嗓子道:“方唐、唐公,有事好商量,不必动刀动枪,寡人岁数大了,经不起恐吓。要不然寡人把天子之位禅让于你啊?”
“陛下言重了,臣一片丹心,日月可鉴,怎会做如此不忠不义之事?”
方离长揖到地,一脸赤诚之色,既然姬郑愿意演戏自己就陪着演几句,“古有比干为商纣剖心,若是陛下想要为臣的心,请随时拿去,臣这就去给陛下拿刀”
姬郑吓得面如土色,急忙起身抱拳:“方卿言重了,这天下论忠心,谁能出爱卿左右?”
方离微微颔首,话锋一转:“只不过臣有一事不解,想要请教陛下。”
典韦会意,从怀中抽出一根衣带,猛地扔向姬郑。
殿下的姬寰见状大惊失色,诏书他明明命心腹连夜送往秦国了才是,怎么会在典韦的手上?
姬郑本能地接住,双眼一瞪就有些傻眼,竟是昨夜他亲手写给秦公嬴任好的诏书,再看方离泛着冷冽杀意的面孔,不禁肝胆俱裂。
方离露出叵测的笑容,让姬郑如坐针毡,诡笑着问道:“陛下,这份诏书是你写的吗?”
“寡人。。。”
姬郑被接连的变故吓破了胆,吱吱呜呜的不敢承认,抬手擦汗道,“这个寡人”
方离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姬郑,一字一顿的追问:“臣再问一遍,陛下,这诏书是你写的吗?”
心知若姬郑承认,方离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姬寰狠狠一闭眼,冒死大吼:“这份诏书是我伪造的,跟陛下没有关系。是我觉得唐公狼子野心,意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因此矫诏让秦公讨贼。”
“哦?”方离缓缓看过去,“原来这诏书是姬将军伪造的?这罪过说小可是不小啊!”
姬郑生性懦弱,此时见姬寰主动背了黑锅,像是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不迭地说:“对对对,这诏书分明就是他伪造的,寡人半点不知!”
方离笑得不置可否:“既然不是陛下写的,那就好办了。”
姬寰心中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色厉内荏地质问道:“方离,你想做什么?天子脚下,休要胡来!”
方离露出一丝略带阴森的笑容:“伪造诏书,可是杀头大罪!典韦”
话音未落,站在姬寰身后的典韦暴喝一声,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姬寰举了起来,只听“咔嚓”一声爆响,瞬间鲜血四溅,竟然生生把姬寰撕成两半。
直把天子姬郑与满堂周朝侍卫吓得脸色如土,黄豆一般的汗珠登时从额头上渗出。。而邓昱也被突然发难的唐军士卒狠狠压制在地面上,分毫动弹不得。
“方离!”姬郑的情绪近乎崩溃,嗫嚅道:“你要杀了朕么?”
方离一脸悲痛的拱手:“陛下明鉴,臣只不过是替陛下斩杀胆敢伪造诏书的贼人罢了。”
“你。。。”
姬郑浑身颤抖,手指指向方离,“朕承认你是天下头号忠臣,可好?”
“谢陛下褒奖,臣愿为大周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方离抬手擦掉脸颊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迹,从怀中拿出一张写满文字的白纸,“臣还有一事,想请陛下帮忙。”
此时的姬郑再也没有意图杀掉方离的胆气,一心只想着保全性命,闻言浑身一抖:“直说,寡人一定准奏。”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方离将白纸递出,自有唐军士兵接过放到姬郑面前,“一份诏书而已,劳烦陛下盖上大印。”
姬郑仔细看去,竟是将楚公熊侣擢升为王的诏书,心下不由一寒。原来坐拥五十万大军的楚国已经和方离同穿一条裤子了,
方离步步紧逼,姬郑惊惧之下赶紧拿出大印盖上,让守在一边的唐军将诏书拿回去。
“臣在这里代楚公谢过陛下!”
达到目的的方离不再逼迫姬郑,随意行了一礼,便带着典韦等人离开洛阳宫而去。只留下心有余悸的文武百官和周天子姬郑在大殿上呆若木鸡。
失魂落魄的邓昱好不容易爬起来,赶忙登上台阶确认姬郑是否平安,片刻后,君臣二人终于忍不住,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至此,方离算是真正将周王室握在了手中。
回到下榻的府邸,已经等候多时的贾诩赶忙迎上前去:“主公否无恙,周朝的文武不敢造肆吧?”
“放心吧。”方离大手一挥,“那群草包,能奈何的了寡人?真是不自量力!”
贾诩松了口气,笑道:“原以为让姬郑答应封楚公为王还得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他倒是主动将把柄送到了主公手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马上派邓芝把册封楚王的诏书送到郢都,寡人也该回荥阳安排一番了。”
方离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想到宫中还在等待自己的芈月和大乔,心思忍不住飞了十万八千里远。
歇息了一日,方离留下贾诩、曹仁、杨输等文武留在洛阳城中控制局势,自己率众朝荥阳返程而去。
从兵发洛阳到函谷被围,再到扫平翟、纪两国,时间虽不长,但众将士觉感觉几乎过了几个世纪,现在平安无事回到国都,都是松了口气,迫不及待想要好好休息了。
方离大方地给众人批了三日假期,待三日后再论功行赏。
回到荥阳宫中,方离分别与芈月、虞姬、荆兮等人温存一番,有道是小别胜新婚,自然少不了一番巫山云雨。
数日之后,方离直奔周瑜的府邸,前来探视在此居住的大乔。
门卫见唐公亲自到来,自然不敢阻拦,向方离禀报道“乔姑娘正在后院浇花。”
方离笑盈盈的直奔后院而去,远远的就看到正在院中给花草浇水的大乔,玩闹心思顿起,轻手轻脚地走到美人身后,突然捂住大乔双眼,笑问:“猜猜寡人是谁?”
大乔一惊刚要反抗,突地闻到身后之人身上淡淡地熟悉气味,又听那人自称“寡人”,忍不住哑然失笑:“您都自称‘寡人’了,臣妾再猜不出,可不就是愚笨至极了么?”
来到春秋大陆多年,建立唐国后的方离做已经习惯“寡人”的自称,此时被大乔一说,才发现竟闹了这么个乌龙,不禁也哑然失笑。
放下捂住大乔双眼的手掌,怜惜地将人拥进怀中,心疼道:“爱姬啊,寡人让你等的太久了。”
大乔只觉眼角一酸,万千想念涌入心头,忍不住将头死死埋进方离胸前,温声道:“只要夫君平安无事,臣妾等多久都好。”
莺歌燕语,美人在怀,这时候要再不行动那绝对不是因为正人君子,肯定是生理有缺陷。
方离自认是个正常男人,当下将大乔拦腰抱起,快步走进房中将人放在床上,温柔地抚摸着身下之人滑腻的脸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寡人等这一刻太久了!“
被方离一系列举动弄得羞窘不已的大乔脸色通红,眼珠止不住地乱转,羞怯的道:“现在还是白天呢。。。”
“嘘。。。”方离倾身上去,轻轻捂住大乔灵动的眼眸,另外一只手不安分起来,“这不就是晚上了吗?”
大乔嘤咛一声,瘫软在方离身下,再不反抗。
一番云雨过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乔初经人事不堪征伐,早已沉沉睡去。
方离却还清醒得很,将大乔的香躯揽在怀中,决定次日就将大乔封为侧妃,接下来就该谋划灭晋之事了。
二百二十六 骊姬的复仇()
晋国,曲沃。
国君晋诡诸怀抱着失而复得的美人骊姬,听她说完关于重耳的事迹之后不由得面色阴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天空。
“夫君,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骊姬不停地抹泪,我见犹怜,“臣妾从唐国辗转到楚,再到秦,天天被一群臭男人盯着,险些被人侮辱了,幸亏我性格刚烈,才不至于被夺去贞操……”
说这句话的时候,骊姬眼前总会晃动着姬翟的身影,还别说,那小子虽然是个庸碌之徒,床上的功夫还真不错……简直就是电动小马达,当然骊姬并没有想到这个词语。
“好一个重耳,好一个寡人的亲生儿子!”
诡诸揽着骊姬的手臂不停的颤抖,气息变得粗重起来,双眼被怒火烧得赤红,“不仅让方离给逃了,还设计让寡人心爱的女人被抓走,让申生没了母亲。好个一箭双雕,不愧是寡人最器重的儿子!竟然把自己母亲献出去让别的男人染指,简直是……禽兽不如!”
诡诸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当初信任重耳的计划,将最心爱的女人托付给他带去前线诈开绛关。不料最后事情急转直下,骊姬在晋国境内被方离俘虏,重耳也身负箭伤。
念及重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计划失败涉及多方,也不全是重耳一个人的错,诡诸便只训斥罚俸,从轻处罚了他。
毕竟对于这个优秀的儿子,诡诸给予的宠爱虽然不及申生,但也是信任和器重的。
虽然骊姬一直在诡诸耳边吹枕头风,让他废掉重耳,改立深得诡诸重耳的幼子申生为太子,但诡诸一直不为所动,多年来一直让重耳稳坐太子之位。
可这一切的一切,换来的却是重耳刻意透露情报给方离,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堕入方离手中,不顾自己一国之君的颜面,用心何其歹毒!
至于骊姬从唐国听回来的真相,诡诸至少信了七八成。从小看着重耳长大,对于这个儿子的性情诡诸一清二楚,以他缜密的心思,做出这种事完全有可能。
今天敢动他最心爱的女人,明天是不是就敢直接对自己这个父亲下手了?这是诡诸绝对无法容忍的!
被愚弄欺骗的愤怒将大脑烧穿,诡诸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前,朝门外的太监怒吼一声:“来人,宣太子重耳前来面见寡人!带着御林军去,一定把这个逆子给寡人拎到面前!”
宦官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宫殿,并召集了三百卫士列队前往太子府宣诏。
此时的重耳正在密室内与几个心腹商议如何应对骊姬的发难,忽然听得府邸外一阵骚动,然后是太监在府门外尖着嗓子喊叫:“主公有令,召重耳公子入宫觐见!”
听来人的语气不同以往,全然没有了以前的尊敬,重耳一惊,急忙派了家丁爬上墙头眺望。只见几百名披坚执刃的宫殿卫士正将大门团团围住,为首之人正是诡诸身边最为信任的护卫龙骧,此刻正腰悬佩剑,满面怒容。
重耳心下一凛,虽然不明白哪里出了纰漏,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必定是自己设计让骊姬被俘的事被捅破,诡诸这是派人来捉拿自己了。
对于这个父亲的性格,重耳再清楚不过。只要是牵扯到骊姬,就休想再跟他好好讲道理,何况这一切都是事实!
此时若再不逃命,真要被捉进了宫殿之中,到时别说继承晋公之位,就连小命都很可能保不住。
一念及此,重耳不再犹豫,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牵了一匹快马自后门离开太子府,连夜逃离曲沃,一路向东而去。
待门外的数百侍卫撞开大门之后,早已连重耳的影子都已看不到了,只能垂头丧气的回报诡诸,太子已经不知所踪。
数日之后,重耳逃亡的消息传到荥阳,方离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个诡诸,没想到对曹孟德的计划竟然如此配合,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朝堂上的文武俱都开怀大笑,公孙衍手捧笏板恭维道:“晋诡诸完全掉进了曹孟德为他设置的陷阱中,自行斩去一臂,实乃我大唐之幸!重耳被迫出走,晋国后继无人了。”
公孙衍又道:“借骊姬之手除掉重耳的计划已经实现,重耳虽然未死但已经在晋国待不下去,与死人无异。接下来就要看苏秦先生能否不负主公期望了?”
苏秦何等样人,自然不会辜负方离的嘱托,按照计划抵达燕国后完全取得了燕侯姬职的信任,并献上联合唐、赵灭晋之策。
一直被齐、晋、赵三大巨头堵在北方无法发展的燕侯闻言大喜过望,几乎就要把苏秦奉若神明,当即拜苏秦为大夫,并命他南下荥阳游说唐国结盟,共讨晋国。
数日之后,身为燕国大夫的苏秦带着燕侯姬职授予的印信来到了荥阳“游说唐公”,促成唐燕联盟。
君臣再次相见,皆是感慨不已。
此前苏秦主动请缨为方离奔赴燕国,上演了一出反客为主的好戏,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便达成计划,足见其纵横能力。能够在历史上身配六国相印,绝不是仅靠运气。
面对燕国使团,方离也装模作样地考虑了许久,又当着使团众人的面将文武众臣召进殿中商议,众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直把燕国除苏秦外的使者心脏弄得七上八下。
待方离终于答应联合燕公攻晋时,使团上下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千恩万谢地退出丹凤殿前往驿馆下榻。
入夜后,苏秦找了个借口离开燕国众随从的视线,秘密来到荥阳城中一间不起眼的酒肆内与方离相会。
方离早已经在此等候,见苏秦终于到来,笑吟吟的道:“季子先生,可让寡人好等。”
苏秦长揖到地:“燕国的随从跟的太紧,臣设法摆脱了,才能赶来参谒主公。”
身负唐国之臣的身份游走在燕国,既要取得燕公信任,让燕国沿着唐国需要的轨道前行,又要时刻注意不暴露身份,苏秦这些年是一直都在走钢丝,一旦暴露,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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