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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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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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徐晃恭敬诚恳的言行,阎行心有所感,也不再纠结争论首功应该是谁,而是饱含深意地对徐晃说道:

    “曹君等人皆有所才,又与君乃同郡之人,君当与其多加往来。君虽初至军中,然文武兼资,试掌后屯事,犹如我之肱骨,乃我谋事之人也,戮力同心,沙场建功,努力共功名!”

    徐晃眉头一动,也连忙再次行礼回应道:

    “晃带罪之身,蒙军候搭救脱险,又承蒙拔擢,随军候征战建功,委我以军中之事,晃定当与军候戮力同心,以报军候知遇之恩!”

    看着这个被自己交心收服、誓言效命的潜在名将,阎行心中畅快,也伸出双手,紧紧握着徐晃行礼的手,纵声欢笑,那笑声随着夜风轻轻荡漾在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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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战局() 
和徐晃巡营、交心之后,阎行又带着徐晃等人离开后屯的营地,因为还有军务,估摸着跟其他人约定的时间就要多了,阎行等人加快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

    果不其然,甘陵、马蔺、阎兴、周良等人已经赶到自己的帐外等候,阎行在帐外与他们简单交谈几句之后,就让众人一齐入帐议事。

    “柳营春试马,虎将夜谈兵”。许多将领都喜欢在夜间面授机宜,一方面是战时为了隐秘行事,另一方面也多是因为入夜之后,军中无事,正得空闲与军中军吏讨论兵事。

    阎行之前也曾多次在夜间召集军中的心腹到自家帐中讨论军情,研讨兵法。所以甘陵、马蔺、阎兴等人都是按时赶到,就等阎行、徐晃等人了,徐晃如今虽只是后屯队率,但诸人也知道阎行有意要拔擢他为后屯屯将,于是徐晃同样进入帐中,列居末席,共同参议军事。

    若是按照常理,像阎行这样的军候,大多时候只需要服从军司马、校尉等人的命令行事就行,也没有那么多军中事情可以军议,可是阎行不同,不仅注重治军,同样注重治将,所以军议却是多次召开,面对这种不同寻常之处,不仅是初来乍到的徐晃有些惊奇,就连已经参加过多次的周良对阎行这种与军中其他同级将吏迥然不同的治军手段也是啧啧称奇。

    先是诸位军吏依次向阎行汇报所在部曲的士卒训练、军械修缮的情况以及各人所负责的修筑营寨、挖掘沟壑的任务,然后才是阎行就自己巡营所见所闻,作一次面前的总结训话,其中有褒赞,也有批评,诸人无不聚精会神,尔后拿出纸笔对提及之事加以记录。

    好不容易熬到正式的军议结束,咬着笔杆、皱着眉头的马蔺在自己的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还有一些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标记符号。在艰难地用毛笔勾勒出最后一划之后,憋了许久的马蔺总算可以长长地呼出一口大气,将毛笔甩到案几一边,望着阎行快速问道:

    “军候,营中士卒此番先是奇袭破敌,攻破白波谷,后面又随军追击白波贼寇,斩获无数,如今败寇已经远遁,临汾城之围也解了,那个甚么牛中郎将也该将我等的功勋报上,士卒们的赏赐也该下来了吧!”

    此番前来河东作战的多是调来的外兵,而河东各县聚集起来的那支郡县兵先前跟随牛辅进攻白波谷失利,死伤惨重,已经无力再战。

    所以如今军中是外兵占据主体,士卒自然没有多少保护桑梓之情,更没有为河东士民拼死拼活的高尚觉悟,刀头舔血为的就是斩首杀敌换来的军功和赏赐。

    在击败白波军、解了临汾城之围后,三校尉带兵追击了一阵也陆续返回,而徐琨、阎行等人带领的奇兵在奇袭攻破白波谷之中,也折返回到临汾城。故而临汾城外的军营之中,如今正是外兵云集之地,将士们浴血鏖战打了一个大胜仗,现在难得在战阵上活下来,还挣下军功,自然要如马蔺一样向上司请功讨赏。

    甘陵知道如今这临汾城中的情况,看着马蔺戏谑地笑道:

    “黑炭,你还是先别想着请功讨赏了,这牛中郎将之前吃了一个败仗,坐困孤城,兵粮断绝,还要靠着我等这些马前小卒给他解围,如今后方安邑等地的军需粮草还没有输送上来,将士们的冬衣都还没有着落,能有一顿犒赏的酒肉就已是搜罗城中府库所有了,哪里还有其他赏赐?”

    听到甘陵的话,马蔺别了别嘴,有些埋怨地说道:

    “那我等轻骑袭破贼寇老巢,又随军大破白波,立下诸多战功,岂不白费了力气,还不如我等在三辅时纵意快活呢!”

    “额呵!”

    马蔺无意间说起众人在三辅落草为寇、流窜剽掠的前事,一旁的阎兴连忙咳嗽一声,打断马蔺的话,防止他再说出其他胡话。

    马蔺被打断话头,有些无趣,索性不开口,甘陵这时才又再次开口,看着阎行说道:

    “军候,如今大军齐聚临汾城下,连战连胜,而白波贼寇以及匈奴人皆向北败逃,却不知军中的牛中郎、李校尉等人是作何打算?”

    坐在上首的阎行听到甘陵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继续忙着手中的动作,他正在案几上拼接几块地图,之前那几块羊皮地图他已经从徐琨那里重新拿了回来,并亲自又用笔墨制作了另外一份纸质版的,同样分成数块,范围涵盖陇右、三辅、河南、河东等地,都是他这离家这两载足迹遍布的地方。

    拼接了一小会之后,一副不规整的整体地图就成型了,虽然以后世精准比例的眼光来看,这份粗糙绘制的地图实在是不入法眼,但胜在都是阎行亲自踏足的地方,地图上的地理山川标注得较为详细,能够让人一目了然,看清当下的局势。

    阎行又在地图上认真比划了一下,确认河东这一块的地图还缺了北境一角之后,才再次抬头挥手示意徐晃上来,徐晃是杨县人,杨县在河东北境,正好由他补齐阎行手中这份地图的缺乏,他之前已经让徐晃按照大概比例绘制一份河东北境的地图。

    徐晃上来之后,两人一同合力,很快就将河东一地的地图拼接完成。这个时候,阎行才终于发声,让帐中众人一同凑到案几边上,他指着河东北境地图上面标注出来的几个圆点说道:

    “你们看,如今我等虽然已经解了临汾城之围,白波贼寇和匈奴人的骑兵也相继向北溃败,但这北面的襄陵、平阳、杨县、永安各处县城却依旧还在白波军的控制之中,贼寇虽败,主力犹存,牛中郎将、李校尉等人奉命讨贼,自然是要继续进军,收复北面的诸县的!”

    马蔺虽然之前还在抱怨军中的赏赐逾时,但此时看着地图上南北对峙的敌我双方,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阵之中,还是兴奋不已,指着北面的一个圆点说道:

    “军候,那我等何时拔营北境,去收服这些县城!”

    这个问题也是众人关心的,于是众人的眼光又纷纷从地图转移到了阎行身上,等他开口出声。

    阎行沉吟了一下,说道:

    “早间我从徐司马处得到消息,三天之内,大军怕是就要开拔了!”

    各路兵马汇集临汾之中,已经从巫女口中感知天意胜券的牛辅也随即召开了军议,向诸校尉、司马宣告三日之内,就要整顿兵马,北上收复平阳、永安等地。

    具体的日期虽然还没确定下来通告全军,但阎行与徐琨的交情不浅,已经提前从他那里得知牛辅和诸位校尉、司马在军议中的部分计划,眼前都是自己的心腹、手下,阎行也就将自己所知说了一个大概。

    听完不久又要进军北上的消息,众人各有所思,除了马蔺还有一丝喜色之外,其他人多皱着眉头。阎行望向案几一旁的徐晃,口中问道:

    “公明,你是河东人,熟知北面郡县地理,你来说说,此番进军,如何?”

    徐晃闻声又看了看地图上自己亲笔画上的那几个圆点,思忖了一会,才郑重说道:

    “白波贼寇连番战败,辎重粮草损失大半,士气颓丧,确实是进军的好时机,只是听闻我军的军需也是不足,从安邑输送的粮草也还没有运送上来,此时进军,胜固是大喜,然一旦稍有挫败,只怕——”

    徐琨说道这里,没有直接说出心中的顾虑,正在寻思用语之时,甘陵已经笑着接上话头说道:

    “公明无需顾虑,但且直言,我等这些武夫粗人,也就是就着这眼前的局势说些浅薄之见,料想周先生也不会介意吧!”

    说着话,甘陵的眼睛对上了一边若有所思的周良的眼睛,周良连忙避开甘陵的眼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叔升莫要说笑了,良不习兵事,还是要恭听诸君之高见!”

    周良说完之后,想起李儒之前对自己的叮嘱,不由在心中暗中感慨,以往李主簿以明于识人著称,只是在对上这个阎军候时,终究还是小看了他,不仅他本人是一个胸有块垒的军中良才,他手下这些军吏的成长速度之快,也是令他暗自咂舌,特别是这个新投军中的徐晃,文武兼资,谈吐不凡,真是想不明白,这个阎军候,又是如何发掘出这个人才的。

    想到这里,周良偷偷将眼光瞄向阎行,只见他细心倾听、鼓励诸人畅所欲言的言行,愈发觉得此人行事暗合至理却又与其他将吏不同,看似稀疏平常却又让人琢磨不透,胸中所图甚大,只是平日里隐藏得深,才难以发现图谋踪迹。

    周良如今一只脚已经踏在阎行的这条船上,随着踏在这条船上时日久了,他不知不觉就融入这个小团体之中,只是偶尔又觉悟到自己最初来此的目的,所以在内心有些摇晃不定,一方面既对自己跟着水涨船高的境遇欣喜,另一方面,也在惊叹这个小团体暗中成长的速度之快。

    阎行察觉到了周良有些分神,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却没有开口,继续听着徐晃对后面战局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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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鬼神之争() 
“我军粮草不足,势难久持,纵使白波贼寇兵无战心,难于我军得胜之师匹敌,可只需如同以往一样游击流窜,或北窜太原、或西走西河,以退为进,我军难以全胜,就陷入了僵局之中。”

    案几上的地图虽然还没有具体的并州郡县的地图,但是徐晃熟知北面的地理,又在地图的西北、北面虚点了几下,指出白波军可能继续逃窜的方向。

    阎行看着西、北两面,点了点头。白波军原本就是崛起于白波谷,流窜于并、冀、河东之地的流寇,后来慢慢壮大之后,才重新返回河东故地攻城略地。

    如今,郭太等白波贼寇在河东之地受创,元气损伤不小,极有可能故技重施,将北面各县洗劫一空之后,继续北逃,流窜到北面并州的太原等地,剽掠边地的良马、裹挟逃亡的流民,重新积蓄实力,恢复元气,再返回河东与董军争雄。

    而董军虽然收复了北面的平阳、杨县、永安等地,但粮草不济,面对被剽掠一空的诸县,也只能够徒叹奈何,自然是无力再行追击,而流窜进入并州的白波军却可以随时随地再重新打回来,如此,要么就是河东北面诸县得而复失,要么就是和游窜的白波贼寇陷入拉锯战。

    “进不能克,退必丧威,这样可就要把大军陷在北面这几座县城之间了!”

    徐晃说到这里,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的河东郡北面几个县城上划出了一个大圈,又重重在圈子的中央点了一下。

    而众人听完徐晃的最后的总结,都面露沉思,看着地图没有开口。

    阎行看着从一开始面露喜色到转为凝重的马蔺,笑问道:

    “公石,听完公明的这一番话,你可觉得还要继续进攻?”

    “攻,自然要攻,而且还要勒军急战!”

    面色凝重的马蔺面对阎行的询问,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哦,为何?”

    “既然如公明所说,我军粮草不足,而贼寇又有逃窜之意,那就应该趁势直追,挑选军中的精锐,精兵锐卒,长驱直进,若能击杀郭太等白波贼首,这仗我等就是已经胜了,哪怕还有其他流寇四散作祟,也闹不出大动静了!”

    马蔺说到激动处,唾沫横飞,也跟着徐晃一样虚点着地图上的几个圆点,好像是由他亲率精锐,长驱直入,将来不及逃窜的白波贼首一举歼灭的样子。

    阎兴听完马蔺的话之后,却不赞同,摇了摇头说道:

    “我军虽然粮草不济,但却并非无粮,而白波贼寇虽败,却也并非无一战之力,匈奴骑兵奔击凶悍,我军只选精锐,孤军长驱深入,恐怕并非善策。莫不如厉兵秣马,示弱于敌,做出对峙之势。白波贼寇多是贪图财货之徒,又怎么舍得轻易丢下这些打下来的县城,俟其轻敌松懈,而我军后方粮草又运送到来,那时再大举进军,以整击乱,以逸击劳,必能大破白波贼寇!”

    阎兴的计策恰好和马蔺相反,马蔺看重急战,阎兴则注重缓战。阎行平时对属下这些各抒已见的情形并不遏制,两人眼看就要辩论起来,这个时候甘陵也插进话来,他指着地图上河东郡北面的县城说道:

    “急战、缓战,各有道理,然此战除了河东之地外,还有北面的并州郡县,若是并州能够派遣一支兵马扼守住白波贼寇北逃窜入太原郡的山川要道,这些白波贼寇就算人数再多,也被困在了这一隅之地里面,到时候我军可缓可急,尽取全胜之势矣!”

    三人各自发表完言论,再加上徐晃之前的地理分析,这敌我双方南北对峙的局面,经过诸人一番群策群力,竟也被点明了大半。

    周良摸着颌下稀疏的短须,听着诸人将河东战局说得七七八八,才忽地开口问道:

    “军候,既然我军即日就要进军北上,却不知以何路兵马为前锋?”

    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眼下董军和白波军在河东一地南北对峙,如果想要破局,这前锋人马就必须足够精锐,才能够趁胜击破数量依然占据优势的白波军和匈奴人联军。

    不过这一次阎行听完之后,倒是罕见地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我也不得而知,只怕前锋人选,现在军中,也只有牛中郎将一个人知道了!”

    说完,阎行也微微笑了一笑,补充说道:

    “不过,听闻牛中郎将倒是破敌心切,说不定就连这个前锋,都要再次亲自上阵了!”

    “这,未免太过冒险,北上进军也就算了,堂堂主将,竟要亲自上阵?”

    马蔺听到这个军中的牛中郎将竟然要再次上阵,不由咂舌惊道,在他看来,这个牛中郎将前番进攻受挫,被贼寇围困在临汾城中,动弹不得,还是亏了他们这些外兵,拼杀血战,才解了临汾之围,如今又要冒险亲自进军,莫非自当自己有神明庇护,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不成。

    甘陵、徐晃等人面面相觑,也觉得若是如阎行所言,那下这个决定的牛辅也未免太过急切、自大了,只是他们都是稳重之人,眼前这个消息还没有被证实,他们也不好私底下非议上将。

    阎行倒是能够理解一些牛辅此刻的心情,如今雒阳城中的局势波诡云谲,河东之地的战事被董卓赋予重望,牛辅之前已经败了一仗,若是再拿不出其他战绩,坐视对峙的白波军撤走,那他这个河东主将的位置就真要做到头了。

    而且,除此之外,阎行还听到了另一条有关牛辅决定亲自带兵北进进攻白波军的消息。

    “元善,这牛中郎将在营中还供养有巫女?”

    阎行看向周良,说到这董营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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