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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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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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汜长呼一口气,右手握拳击打在自己的左手上,口中骂道:

    “前营多是北军那些杂碎,这些关东兵就是不禁打,再这样下去,这战还怎么打——”

    “不过是一场小败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这些匈奴人虽然精悍,人数却少,在战场上只要先用游骑缠住他们,再全力击破白波贼寇的主力,他们这些见利而来的匈奴人除了逃跑,还能济得了甚么大事!”

    李傕看到郭汜因为今夜打了一个窝囊仗,心中有气无处发泄,口不择言,怕他再继续胡言乱语,直接就出言打断了郭汜的话,郭汜被打断之后,倒是没有出现太大的反感,他以往和李傕一同出战的次数很多,知道李傕的本事,没有像对待张济一样,怒视李傕。

    张济这个时候,看到郭汜也被打断对话,心中也才好受了一些,他转而看向李傕问道:

    “这些匈奴人也颇为强悍,只怕比起我凉地的骑兵来也不逊色,这临汾的局势只怕不像你白日在众人面前说的那样吧!”

    李傕点了点头,口中也接着说道:

    “没错,我不过是害怕众军心中忌惮白波、匈奴势大,不敢北上,才估计夸大了我军的优势,以坚定众人北上援救临汾之心,牛将军的信中真假难辨,不过只怕临汾的局势的确不妙!”

    张济听完李傕的话,暂时没有接话,虽然他对李傕之前跟他们提前商议时没有谈到这一点略有不满,不过他不是郭汜,内心的想法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而牛辅的用兵才能,久居董营之中的他们都各自心中有数,跟在自家的岳父身边,打打嘴皮子上的仗还可以,真独领一军,遇上像匈奴人这样既狡猾又难缠的敌人时,就要吃败仗了。

    郭汜对牛辅带兵的本事心中就更是不屑,只是碍于他在董营中的地位才没有说出来,不过这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拍了拍大腿,大叫说道:

    “那徐家的假子立功心切,今夜这一次,见了匈奴人的凶悍,怕是被吓倒了吧,要是他不敢去奔袭贼寇的老巢,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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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坞堡防线() 
听到郭汜突然说起徐琨今夜见到这些匈奴人的凶悍,会被吓到,不敢去深入敌境,奔袭贼寇的老巢。

    张济眉头挑了挑,他也在脑中回忆起李傕白日里在大帐中和他的那些兄弟、侄儿、外甥演的双簧,联系上今晚的事情,心中在佩服的同时,也不由对李傕的手段是暗暗心惊。

    李傕素来偏私自己人,这一次将这么一大个桃子给了徐琨,确实在内心也存了这一些的考量,如果徐琨能够奇袭得手,那么白波贼寇后方粮草辎重囤积之地被袭击,定然兵无战心,他正好带兵追歼敌军,打一个大胜仗,而如果徐琨奇袭失败,以他那股立功心切的劲头,只怕也能够最大限度地吸引白波贼寇的注意力,最不济也能够将部分匈奴骑兵给吸引过去,给他创造击破白波贼寇主力的包围圈,救出深陷重围的牛辅的机会。

    这一支奇兵不管胜负如何,稳坐中军的李傕都是受益者,至于事后徐琨的舅父是否会记恨李傕,这就不是李傕眼下需要担心的了,反正白日里那个立功心切的年轻人,已经受不了激将,立下了军令状,这次冒险奇袭分兵之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他就算是想要临阵脱逃,李傕也不会给他机会了。

    “徐家儿郎勇烈可嘉,又岂是胆薄之人,老郭你休要胡言,方才我已经下令,各军都回营中整顿人马,清点伤亡,准备明日的进军事情吧!”

    李傕无意要在这件事情上,和郭汜和张济两人深谈,他摆摆手,想让各人回归营中,张济略微猜到李傕的心意,也不多言,和两人行礼之后就率先告辞。郭汜还特意想要留下来,多问李傕两句,结果李傕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愿多言此次让徐琨分兵的事情,郭汜在心中暗骂几句之后,也掉头离开,往自家兵马的营地里走去。

    ···

    当黑夜里飘荡的血腥味渐渐随风散去,白天的阳光再次普照大地之时,夜里频频被三位校尉提到,还引发三人各怀心思的当事人徐琨若无其事地再次来找李傕,李傕原本还以为,这位年轻人是被昨夜里匈奴人的凶悍给吓到心寒,想要临阵脱逃,来找自己求情来了。

    不料,徐琨却愈发意气奋发,所谈的两件事也是求情无关的事情,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希望李傕带兵大张声势先行离开,而徐琨则带着五百轻骑,延缓行迹,等附近白波、匈奴人的暗探、斥候的注意也跟着李傕的大军离开之后,徐琨才带兵即刻动身,隐藏行踪,迂回临汾的正面战场,前往奇袭白波谷。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约定好的,也符合李傕的心意,他也不希望徐琨这枚有大用的棋子,还没发挥作用,就直接被匈奴人被干掉了,他当即就点头应诺。

    而第二件事情在李傕看来,不仅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还有些多管闲事的意味了,徐琨竟是来替昨日一批从安邑来的被扣押的民伕求情的,请求李傕让他们平安回归复命。李傕虽然心中不爽,但这个时候正要徐琨用命为他破局,也不好回绝徐琨的请求,正好昨夜军中也有不少伤卒,已经失去战斗力,上不了战场,留在军中连杂役都做不了,浪费本来就紧缺的粮食。李傕索性就下令让这些民伕将伤卒护送回安邑,不再让军中的将吏追究这些被扣押的民伕的罪责了。

    李傕对徐琨所求必应,徐琨自然心中畅快,诸事已了,也就告辞离开。李傕在他离开之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思忖了一会,也直接下令各营,众军开拔,北上救援临汾。

    ···

    等到李傕等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北上离开竟日之后,天色灰暗,掩藏行踪的徐琨、阎行等人才带着兵马绕过北上的官道,迂回奔袭白波谷。

    河东、河内三地和河南三地鼎立、互为犄角,唐人都河东,殷人都河内,周人都河南,都是自古以来就有名的建都要地。不过随着时势的变迁,三河之地的格局都变得各有不同。

    其中河南之地,作为本朝都城所在,防御是最为紧要严密的,经过历代天子的完善守备,雒阳周边修筑有八处最重要的关隘,扼守各处通往雒阳的通道。中平元年之时,虽然黄巾之乱席卷半个汉帝国,连雒阳京师之中,都出现黄巾叛逆不轨的行迹,但在灵帝下令,派大将军何进带兵守卫雒阳八关之后,雒阳城就渐渐稳定下来,哪怕邻近河南之地的颍川的波才、汝南的彭脱、南阳的张曼城闹得如何喧嚣尘上,只要八关稳固不失,身处其间的伊洛之地就固如金汤,不容动摇。

    而河东、河内虽然地理位置上虽然和雒阳相差不大,但人为经营的防线就没有像河南之地那样周全了。河东之地西边、河内之地的的南边虽然都有大河作为防线,但是大河千里,也不是全然天险不可泅渡,河东、河内作为京都所在的河南的庇护屏障,依然会遭受外来的威胁,所幸的,只是能够替一衣带水的河南挡住外来侵略者的第一波攻击罢了。

    本朝安帝之时,久久不能平定的羌乱愈发剧烈,朝廷派出的官兵屡战屡败,大规模羌乱终于爆发,范围不仅波及凉州及三辅,羌族的骑兵还饮马大河,“东犯赵、魏,南入益州,杀汉中太守……寇钞三辅,断陇道。”天下为之震动。

    到了永初五年二月,先零羌寇河东,遂至河内,百姓相惊,多奔南度河。羌胡的骑兵隔着大河眺望对岸的宫阙皇宫,吓得河东、河内的民众纷纷南逃渡河,若不是还有河水阻隔,只怕就要冲杀到河南之地的雒阳了。

    对此,“二千石、令、长多内郡人,并无守战意,皆争上徙郡县,以避寇难。”因为各地官吏多是内郡的人,也没有守土尽忠的念头,纷纷弃土而逃,汉朝廷无奈,作出的应对羌人入侵的对策就是迁徙边境百姓和修筑内地的坞堡防线。

    朝廷一面下诏“陇西徙襄武,安定徙美阳,北地徙池阳,上郡徙衙。”放弃、收缩了凉州的辖地,并在徙民的过程中,为了坚壁清野,断绝民众逃回故地,为羌人所用的情况出现,负责迁徙的官吏采取“刘其禾稼,发彻室屋,夷营壁,破积聚”的一系列野蛮、暴力的行径,使得百姓流离失所、随道死亡,所承受的痛苦甚至超过了遭遇羌乱。

    这种政策不但无助于遏制“羌乱”,还把广大的无家可归的民众推到了汉帝国的对立面。汉阳人杜琦及弟季贡、同郡人的王信,纷纷揭竿而起,联合了羌人的兵马,更加助长了羌乱的气势。

    这种“弃凉之议”所造成的巨大的负面影响也使得凉州士民意识到朝廷的漠视,加剧了凉州与汉朝廷中枢的离心力,一再放弃西边、北边的郡县,使得汉帝国的西北边界在戎狄的侵入下,逐渐东南移,如今凉州韩遂、马腾等人的叛乱追索缘由,也是从那时起就陆陆续续埋下的祸根。

    另一面,汉朝廷又使北军中候朱宠将五营士屯孟津,诏魏郡、赵国、常山、中山缮作坞候六百一十六所。随后又在河内郡以及交通要道设置了坞堡,“元初元年春,遣兵屯河内,通谷冲要三十三所,皆作坞壁,设鸣鼓。”加上“元初三年秋,筑冯诩北界候坞五百所。”

    加上”永和五年,羌又反叛,大寇金城、三辅,于是京师近郡及诸州兵讨之……十万人屯汉阳,又于扶风、汉阳、陇道作坞壁三百所”。

    一道自西向东,连绵千里的坞堡防线,就这样护卫着河南雒阳中枢遍布下来。

    都说“秦时明月汉时关”,后世说起秦汉之时,只说起秦汉民风的彪悍,还有那条防御着国家北部边界的万里长城。阎行到了这里之后,也才渐渐知道,原来在秦汉时期的末尾,汉帝国也曾耗费民力,在帝国的境内,修建了一道也是连绵千里的坞堡防线,坞候本来是设置在边界以防止外寇入侵之用,而曾经扬威异域的汉帝国如今却在内郡大量设置坞候,这种防御形势的变化,不得不说是一个老大帝国的无限悲哀。

    因为京都在河南,所以这条千里坞堡防线的河东、河内两地的坞堡防线最为紧要,坞堡分布也是最为密集。汉帝国在雒阳北面,沿河东郡和河内郡的交通要冲地带,构建了一条防御带。这条防御带大致沿东垣县、平阴、轵县、沁阳、武德分布,与由河东郡南下河洛平原的河洛道或东去河间国的河间路大致相同,涵盖了河东、河内几处重要的军事要塞,其对雒阳北面以及关东各州防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时下,阎行等人在策马奔驰在河东地上,这条官方修建的坞堡防线随着国势日衰,已经崩溃,处于废置的边缘,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是地方各家豪强林立的坞堡,他们矗立在这一块被白波军肆虐的土地上,犹如一团团刺猬肉球,露出带刺的外表,警惕着所有外来人的接近。

    阎行策马奔走在道路上,看着经过的一处矗立在狭隘谷地之间的坞堡,想起这些令人慨叹、惋惜的往事,心中的块垒,顿时化成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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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最近更新变更的通知() 
各位书友,小新是兼职的网文写手,因为个人的原因,最近需要根据自身情况,变更一下作品凉州辞的更新状况。

    从本月16号,也就是今天开始,到本月的29号结束,共计14天,小新只能够每天更新一章了。预计从本月30号到下月9号开始,这一段时间开始恢复双更,然后在下月9号开始,开始一天三更,直到补更完前面14天亏欠的14章为止。

    小新写书的查阅的历史、地理等资料比较多,码字也不快,所以在空闲时间寥寥无几的情况下,为了维持作品章节的质量,只能够作出如此的调整了,如果给书友们带来各种阅读不便,敬请见谅!

    希望各位书友还能继续支持小新,支持凉州辞,谢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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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鬼面() 
天色已暮,暗夜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渐渐覆盖到了四下悄悄的大地上,并不断往边角不断延伸,最后将地平面上的那残余的光线一并吞噬,整个天地就彻底融为一体,化入一片漆黑之中。

    匈奴人的营地和白波军的营地是分开的,虽然匈奴人只有两百人马。匈奴人和白波军虽然在表面上汇流成一股地方势力,但实际上,双方内部依旧是矛盾众多,只不过大敌当前,合则两利,才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在匈奴人内心深处,自己是曾经和汉帝国并驾齐驱的草原大国,虽然运气不顺,后来沦为了依附汉人的守边部落,但是于夫罗以右贤王之尊,就如同帝国的皇子一样,又岂能够和寄食草间的草莽人物并肩同坐。

    而在郭大和白波军的其他渠帅看来,这些匈奴人人数虽少,战力却强,个个如狼似虎,而且心怀险恶,异族之心,难以揣测。他们也是表面上拉拢匈奴骑兵为自己的臂助,暗地里却时刻提防着这些异族人对身边的自己人动心思。

    匈奴人的营地不大,驻扎在谷口外的西南面,正好与白波军的营寨成犄角之势。但是匈奴人的营地却没有扎得多么牢固,他们以往习惯了以穹庐为舍、以毛毳为衣、逐水草游牧、聚散不定的生活,如今虽然流落在汉地,但依然没有完全适应在汉地的生活。

    因为汾水西岸唯一一股汉军就被打压在临汾城中,除此再无其他敌人。所以匈奴人夜间的戒备也是疏松平常,只留了十来个匈奴人看守住营门,其余匈奴人随着夜色渐深,都返回到了自己毡帐之中。

    看守营门的匈奴人也是睡眼惺忪,连连打着哈欠,三三两两依靠在一堆,有一言没一语地胡乱搭话,维持着脑海中最后的一丝清明。

    突然,营外有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看守营门的十夫长立马警惕起来,他连忙从门楼的地板上爬了起来,跑到门楼外沿的栏杆旁,从高处眺望这深夜来到的不速之客。

    黑夜之中,为首的来骑行路也都打着火把,十夫长睁眼望去,只见都是毡帽皮袍的自家族人打扮,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转回身,走近门楼的里面,伸脚就往还挨在一起的几个匈奴人踢去,口中骂道:

    “小兔崽子,赶紧起来,外边来了一伙人马,像是白日里外出打粮的游骑,莫要让他们等久了!”

    在十夫长的踢打声和骂声之中,其他匈奴人也连忙翻身起来,一些人跟着十夫长拿着弓箭在门楼上小心戒备,一些人则来到了营门下,准备搬开拒马和打开营门。

    “来骑止步,是甚么人?”

    十夫长看到为首的骑兵肆无忌惮地往营门这边冲过来,不由连忙张口大声问道。

    “楼上的,我们是白日里外出打粮的,快点开门!”

    为首的来骑驰马来到营门之外,纷纷勒住马匹,面对门楼上十夫长的喊话,也扯开嗓子用匈奴语应答。

    十夫长听到熟悉的语言,心中剩下的警惕已经去了大半,只是看到后面影影绰绰还跟了不少人,有的骑马、有的步行,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下令开门,又继续张口问道:

    “怎么入夜方才回返,后面都是些甚么人?”

    “这方圆几十里,能打粮的地方都已经被白波军那伙草寇扫得干净了,我等不越远去别处,如何能够打到粮食,后面都是捕捉到的生口,回来时代步的牲畜不够,拖延了一些时辰,快快开门,少不了你的好处!”

    刚说完,为首的来骑就已经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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