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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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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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要多谢徐校尉与徐君相助!”

    “罢了,要谢就谢李参军吧,我不过一个传令之人,有何可谢的!”

    徐琨摆摆手,装作一副事事与己无关的样子。只是想到这头潜伏爪牙的猛虎以后就会来到自家舅父的麾下和自己共事,再想到之前的那些战场厮杀结下的瓜葛,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有心要试探这头猛虎内心是否已包藏祸心。

    他叹了一口气,故作感慨,目视阎行感慨道:

    “君真乃凉地之英才,草莽之豪杰,以羸兵出奔,矛弓兵刃不过数十,果腹之粮不足三餐,旬月之内,声势复起,招募流亡,破邑枢户已是常事,又不爱财货女子,胸襟实超常人。琨试想,他日君若得驱三千虎贲,这天下还有谁能挡!”

    面对徐琨逼视的目光和诛心的话语,阎行干笑几声,脸上神情依然未变,他摇头笑道:

    “诚如君言,那艳用兵之能岂非天下第三了!”

    “此言何意?”

    看着面前这个在自己的试探下,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的魁梧汉子,徐琨则显得一头雾水,自己故意以大言试探于他,他不急忙出言辩解自清,反而坦然说到他用兵才能天下第三,这真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徐琨有些迷惑的样子,阎行笑了笑,大声说道:

    “艳先败于君家舅父之手,后又受擒于君,若是诚如君言,艳提三千虎贲,天下难挡。那君家舅甥二人岂非天下用兵翘楚之一二,堪称天下之无双也!”

    徐琨闻此妙语,眼光中的锐意渐渐消失,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番,突然齐齐放声哈哈大笑,声震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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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哨岗() 
凉州陇西临洮境内

    临洮城因地形得名,就是因为临近发源于西倾山东麓的洮水而得名。洮水作为陇西境内的第一大河,从西倾山东麓发源,由西向东顺势而下,至临洮境内后因山势阻隔,河道又急转弯改向北偏西流,过安故、狄道,穿过陇西北部边境进入金城郡,最后汇入到了大河的上游之中,全程纵观洮水流势,就犹如一个横卧着的“L”字形。

    临洮一地位于洮水的上中游交接点处,河道所过之处多崇山峻岭、河谷盆地,冷寒而湿润,因为境内遍布滩地沼泽、山地草甸,是个宜农宜牧的好地方。再加上临洮城就修建在“西控西海、南通巴蜀、东去三秦”的交通要道上,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汉帝国曾于此处设置南部都尉,监护辖区内的羌胡蛮夷之众,以拱卫地方。

    阎行此刻独自一人走出驻扎在坡地处的临时营地,踏着昏黑黯淡的月光,慢慢走到营地外边的空地上,望着被乌云遮挡、黯淡无光的月色,仰首低吟,他的吟唱的声音很小,只有靠近他的身边才能够听得明白。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

    这是诗经中的《采薇》一篇,凉州苦寒之地,又是边境要防所在,太平之时,亦多征夫戍卒驻守边地,征战之人,少不了豪迈放歌,以军中铙歌抒发壮志,可这些征战之人又大多都是异乡之人,看着大雁南飞,春华逝去,又岂能够不睹物伤情,在胡笳和羌笛声中,思乡感伤,高歌一曲,却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了。

    中平四年入夏,阎行随军东征,正是亲族折柳祖道,相送告别之时,当时又何尝不是杨柳依依的别离景色。如今时隔两载,自家又返回凉州,虽然无雨雪霏霏的凄清景色,但却是寄人篱下、步步维艰的处境,心中难免有伤悲感叹之情,故而今夜披衣而眠,却久久难以入睡,只能够独自一人走出营地,对月感怀。

    “也不知道家中的阿父身体是否康健,今年开春联军大败的消息,早已经传回到了允吾城中,趋炎附势的金城各家人马大多遭受了重创,想必各家此时定然是心中悸悸然,敢怒不敢言。两年前联军声势大盛之时,阿父一度还以为韩遂是西方新天子,如今形势扭转,料想他终于也能够看出凉州联军的色厉内荏吧,还望他莫要过于自责,如今凉州正是多事之秋,族中一切事务可是都少不了他啊!”

    “还有今年就要及笄的小妹,她那匹小红马如今也长成一匹高头大马了,不知她是否还是那么无忧无虑,能够在园圃内骑着枣红马一路小跑,欢声笑语地撞倒那些栽植的花花草草······”

    阎行想得入神,不料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林中钻了出来,双脚接连踩踏在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夜霜的杂草上,窸窣作响,发出了一阵声响打破了月夜静谧。

    阎行眉头一皱,右手已经握在挂在左边腰间的环刀的刀把上,滋啦一声刀出半鞘,虎眼圆睁,目视人影动静的方向,随时准备动手迎敌。

    “当归!”

    来人耳朵很尖,明显听到了阎行的拔刀声,他忙不及迭地喊了一句,正是今夜营地守备轮值的暗号。

    当归又名草头归、乾归,陇西临洮的山谷多产这种药材,故而今夜以“当归”为军中守值号令。

    阎行心中一动,猜想应该是今夜在营地外围守夜的哨岗,他缓步上前,右手不离刀把,目视来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来人缓步,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来人没有在意阎行的喝令,奔走的速度依旧很快,转眼就到了近前,阎行的环刀已经全部出鞘,却迟迟没有出手,果然是今夜一名守值的哨岗。看他的样子,头上的发髻和身上的衣物大半被夜露和自己的汗水打湿,脸上还有被林中枝叶割破几道血痕,想是在林中穿行得急了,才会有如此狼狈的模样。

    “大事不好了,今夜有不明贼寇夜袭,外围的哨岗都被摸了大半,我是临时跑去出恭,才侥幸躲过一劫,身上的兵器、号角都丢在原地了,返回时眼瞅着情况不妙,这才匆忙逃了回来,快快,我等快点入营鸣金示警,聚众防守吧!”

    “你先别慌,来敌人数有多少,从哪个方向来的?”

    “人数众多,各个方向都有敌人潜行而来,我需速速入营禀告参军和君子,你莫要在此耽搁要事,迟些害了众人,这罪名你可担当不起!”

    说完,那名哨岗就一溜烟地快步逃向营中,之前他遇敌之时不敢高声示警,怕惊动敌人害了自家的性命,自顾一味逃窜回营。如今看着营地在际,害怕得知情况的阎行呼喊预警,和他争抢这发敌踪迹的首功,心神未定的他人未近前,就连忙放开嗓子,不管不顾地冲着营地大吼起来。

    “不好了,有夜袭!”

    看到这个哨岗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冲入临时营地呼叫奔走,不管不顾地自乱阵脚。阎行眉间顿时扭成一个“川”字,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哨岗应该就是现在正在营地里安寝的董璜的亲信之一,看到这对主仆如此不堪,阎行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董营之中,果然是良莠不齐,既有像李儒这等的智谋之士,徐荣之类的善战之将,同时也掺杂着像董璜这样色厉内荏的亲族之人。

    此次凉州之行,虽然不知道董卓、李儒等人的目的何在,但却是刚刚被董军招降收编的阎行等人的第一桩差事。因为之前占据山泽招揽了不少流民,阎行的势力大肆膨胀,淘汰老幼孱弱后也有近千人马,而徐荣对这个最终收归自家麾下的手下的态度也是颇为暧昧,看起来倒是不计前嫌,甚至还特地拨出一处独立营地给阎行等人驻扎,所以琐事缠身的阎行凉州此行选择留下了马蔺、甘陵两人在董营之中,一方面是操练流民兵,一方面是为了防备的徐荣的暗招。

    正好阎兴的腿伤也养得差不多了,阎行就带了他和小隗等十几骑加入到了李儒、董璜的护卫队中,一行近百人扮成凉州商旅启程凉州。

    而随着一路上的道听途说,阎行终于对凉州现如今的局势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注:汉末《名医别录》记载:“当归生陇西川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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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董璜() 
而随着一路上的见闻,阎行终于对凉州现如今的局势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凉州之地,如今正陷入到了愈发动乱的泥潭之中,陈仓大败之后,韩遂又和王国在凉州汉阳一地大打出手,保全大部兵马的韩遂对阵人心离散的王国,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成功将王国枭首的韩遂自然将一切战败的罪责推脱给了身首异处的王国,自己摇身一变,成了保全士众、力挽狂澜的救世主,同时他为了避免授人口实,又趁势推举汉阳人阎忠为凉州联军之首,取代王国号令各路人马。

    说起阎忠,这倒也是个凉地不凡的人物。中平元年,黄巾之乱迭起跌落,天下之人咸以为海内大定。可是阎忠却嗅到了汉室将倾的危险气息,为此他抛弃信都令一职,还特意跑去汉军军中,游说同为凉州人,掌握重兵的皇甫嵩。

    阎忠为皇甫嵩指出“上命不行,权归近习,昏主之下,难以久居,不赏之功,谗人侧目,如不早图,后悔无及”的现状,又以“昔韩信不忍一餐之遇,而弃三分之业,利剑已揣其喉,方发悔毒之叹者”为前车之鉴,煽动皇甫嵩“请呼上帝,示以天命,混齐六合,南面称制,移宝器于将兴,推亡汉于已坠”,一同起事推翻刘氏江山。

    可惜“夙夜在公,心不忘忠”的皇甫嵩一心要当汉家的忠臣,直接拒绝了阎忠的游说。阎忠无奈,只能够连夜逃出皇甫嵩的军营,出奔回到凉州汉阳老家,养望待时,观望天下之势。

    如今他被韩遂推出来做凉州联军之首,倒是和他中平元年的宏愿相通,可惜他也看得出来韩遂只是在利用他的名气造势,手中曾掌握有六郡兵马的王国父子尚且惨死在了联军首领这个位置上,何况是他阎忠呢?

    所以阎忠和韩遂是貌合神离,也不愿意为韩遂出力,一味辞让推诿,再加上马腾聚众起于武威,枹罕的宋建、河关的群盗、临羌的麹家、酒泉的黄家等各家也不表态支持阎忠、韩遂,金城郡内又出现了叛乱,苦心孤诣终落空的韩遂不得不龟缩兵力回金城,先稳定自家一地的局势,凉州联军新任首领一事也就草草了之,各路豪杰割据郡县,甚至乎为了人口地盘互相攻杀,联军人马俨然已经已经分裂。

    分裂后的凉州联军势力大削,连陇关这样的天险要塞也被汉军趁势收复,汉阳等地的郡县也举旗反正,汉家的旗帜又重新插在了凉州这片土地上。李儒、董璜一行人有官府的路传公文,沿途也有熟络的羌人部落,加上随行又多精骑护卫,返回临洮的这一路上倒是没有遇上多少危险,可没想到到了临洮境内,反而出现被来路不明的敌人夜袭的危急情况。

    说起来,敌人如此轻易发起夜袭还是得亏得董璜这个董卓的侄儿。他虽然在父亲董擢去世之后,跟随在董卓身边修习武事,但是此时董卓已经执掌兵马、镇守一方,平日里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耳提面命,再加上董卓多年征战形成的杀伐之气威势慑人,董璜也对自家这个有些陌生的叔父畏之如虎,他跟在董卓身边,自家叔父带兵打仗的本领学不到多少,反而因为自家的身份的特殊,而被军中之人特殊对待,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身边更是聚集了一些不习戎事,只知阿谀奉承的亲信小人,完全被宠成一个骄横君子。

    今夜因为已经临近临洮城,李儒也知道董卓让董璜随自己回凉州,一方面是为了留一个自家人在旁监视,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历练一向骄横的董璜,所以李儒今夜恰好没有专门留意夜间的守卫安排,而主事董璜自以为一路走来安安稳稳,定然没有多大危险,为了养足人马精力,明日好早些赶到自家坞堡,索性就撤了营地夜间的大半守卫。

    在阎行苦口婆心的劝谏下,才应付性地让亲信带人往外围多设几个岗哨,然后就返回自己的帐篷歇息,脑里想着明日回到临洮的董家坞堡之中定要好好享受一番,补偿一下自己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辛苦。

    正所谓“上不正,下参差”,他派出去的这个亲信看到自家的君子对此事蛮不在乎,哪里愿意上心去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情。布设的哨岗也就是应付了事,结果出事了果然十分不堪,遇敌时连敌情都没有探明,就畏敌如虎,只身直接跑了回来,到了营地还乱跑乱叫,引起被惊醒的人一阵阵骚动。

    阎行很清楚,这种临时营地外围没有修筑栅栏拒马,一旦遇袭根本就是无险可守。更何况董璜还撤去了营地内大半的夜间守卫,遇袭之下,仓促之间,再加上奔走呼叫的亲信,自然是人心惶惶。人找不到马,马套不上鞍的情况比比皆是,谈何聚集人手,共同拒敌。

    加上连来敌的人数、方向、目的都不清楚,这样打起仗来就犹如瞎子一样只能摸瞎应付,如何能够不败。

    阎行看了看在呼喊声中人影不断涌动的临时营地,又看了看在黑夜之中显得阴森森的林木,他权衡了一下当下的形势,咬咬牙,整理一下背后的箭囊,绰刀在手,朝着刚刚那个董璜亲信来的方向,大步飞奔,转眼间就隐入漆黑一片的林间。

    营地虽然有董璜和他的亲信等少数妄人,但其他人都是戎马征战的精锐人马,更何况还有一个号称是董卓“智囊”的李儒,在突遭袭击呼喊的惊吓下,营地内的混乱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以李儒的手段,以董军人马的精锐程度,也不可能直接夜啸崩溃。

    所以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来敌的人数,方向、目的等敌军情报,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不殆,一味聚众死守,是走是战不清楚,连敌情都没有弄明白,纵然能靠被动死战撑住一时,最后也难免再落入敌人后续的圈套之中,沦为身死敌手,身首分离的下场。

    阎行进入林中之后,双眼的瞳孔随即扩张到极致,他放慢脚步,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双腿行进之间高抬轻放,防止被脚下的盘根乱枝绊倒和发出太大声响,又随手在刀身上抹了一些泥巴,才继续在林间穿梭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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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成家() 
在林中穿梭潜行没一会,阎行就听到了前面的林木之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从枝叶的空隙之间还透出了一丝火光,他连忙寻找树木潜伏身形,引弓搭箭,调整呼吸准备射击。

    随着前面一排又长又密的杂草被踩踏分开,一股二十来个明火执仗的贼寇从前面草木丛中钻了出来。

    他们就着火光四下搜索,没有发现什么人影踪迹之后,人群中一个瘦高的汉子就学着夜枭的的声音咕咕叫了两声,后面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股又一股的贼寇不断从乱草丛中潜行钻出,聚集到了前面持火把的人的周围空地上,人数足足有近两百之多。

    “该死,被那个拉稀的哨岗跑了,那人怕是早就吓得胆子都破了,连示警的号角都来不及吹,就撒腿逃了,那半坨屎怕还是落在裤中了!”

    那高瘦的人一打趣,周边聚集的贼寇闻言纷纷大笑,笑声肆无忌惮,个个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在笑声中,很快就有人高声提议说道:

    “成家,如今那人也跑了,我等还等甚么,赶紧冲出去解决了那一伙商旅啊!”

    家者,有高才大名或权势富贵之人的尊称,也可用以称呼头领人物。那个举着火把的高瘦汉子俨然就是这伙贼寇的首领,他在火光之下点点头,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对着那名高声提议的贼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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