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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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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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徐君来访!”

    “好,我知道了,请他前来!”

    阎行一听,心中也知道是徐琨来了,自从阎行升为别部司马之后,营地也由原先驻扎的那个小营地搬到这处,另立一营。不料徐琨反倒是一有空闲,就往阎行这边的营地跑,三天两头,总要过来找阎行。

    想到这里,阎行又想到了周良,他这个自己营中的文吏,却是每有休沐,就要着急着往在雒阳城外临时安下的家中跑,这一次驱傩仪式也不例外,阎行知道魂不守舍的他还在挂念着家中的妻、子,于是也就早早分了他的一份酒肉,让他早点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心中想着事情,阎行思绪还未收拢,就听到了徐琨老远传来的声音。

    “彦明,自从你升为别部司马之后,这营地隔了有一段距离,想要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多了啊!”

    “子玉,你营中之事可曾办妥,这个时候还跑来我这边,莫非不怕徐将军待会再派人将你唤回去!”

    “今夜董相国在雒阳城中的府邸大宴宾客,我舅父早就前往赴宴去了,营中自有军吏办妥,反倒是你,这官职是升上去了,可这事情依然还是这么多,难得太平之时还如此忙碌,这要是来年刀兵再起,那岂不是要忙死你了!”

    被徐琨说起刀兵再起,阎行不由想到了风闻的有关于关东州县意图起事的消息,只怕这个时候,袁绍、曹操等人,也同样是在巡视军营,大飨士卒吧。

    这时耳边再次响起了徐琨的声音。

    “想些甚么呢,走吧,带你去找些乐子!”

    说完,徐琨一把抓住阎行的手腕,就要将他拉走,阎行连忙稳住身形,苦笑着说道:

    “这都甚么时辰了,夜里都要宵禁了,还出去,不如就留在我营中和将士们一同进食吧!”

    “哎,要不说你这人就是无趣,那点赏赐下来的薄酒,哪里入得了我的口,走吧,你若是跟我走,这一次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是你最常打听的,有关于关东州郡的事情哦!”

    徐琨咧嘴一笑,诱惑着看着阎行,手中的力气加大,硬拉着阎行往外走,阎行想到他说起有关于关东的事情,不由得心头一动,情不自禁地也随着徐琨迈出步伐,口中说道:

    “我哪里算是常打听,到底是甚么事情?”

    “诶,以往都是你从我这里套话,这一次我也要先套套你的话。”

    听到这里,阎行下意识地脚步一顿,眼中光芒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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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论势() 
阎行之所以要匆匆离开,却是因为李儒派人找上门了。

    就在阎行、徐琨前脚刚出营门,李儒派来的人后脚就到达营地之中,徐晃、阎兴等人知道一定是有非常紧要的事情,所以立马派大牛去将阎行追回来,大牛于是一路又追了过来,他知道此事乃是营中机密之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于是硬是尾随到了这里,挨到只剩下阎行一个人之后,才突然出声。

    阎行接到消息之后,也不敢怠慢,立马就即刻动身。因为担心被徐琨知道自己提前离场,于是只好返回帐中让那名女子一个人扮成两个人的戏份,然后才重新出帐。

    这个时候,大牛已经将阎行的马牵了过来,其他两名亲卫之前已经被安排到其他帐篷中,阎行也不想惊动任何人,朝大牛使了一个眼色,即刻就动身上马,穿梭过各个帐篷之间,悄悄出了营门。

    ···

    李儒选择见面的地点有些偏僻,是在城西郊外的一处小聚落之中。

    到了所在的聚落,在指定地点对过了暗号之后,这才有人从黑暗中出现,给阎行带路,又是在里巷七弯八拐之后,阎行来到了一处民居之中。

    把马匹系在门外之后,大牛持刀在外守候,而阎行则缓缓地推门进去。

    “可是彦明来了,快进来吧!”

    里屋传来了李儒的声音,阎行环顾了四下,这处民居的墙壁斑驳片片,看起来颇为简陋,不过看得出还是经过了一番打扫,地面也显得很干净。

    阎行收回眼光,口中应道“李公,正是在下!”然后就迈步向里屋走了进去。

    里屋已经收拾得妥妥帖帖,看得出这处地方是李儒的用来私下会见客人的隐蔽之处。

    案几上已经摆设了饭菜,荤素皆宜,而李儒正跪坐在榻上,亲自温酒,他正小心翼翼地将酒觥中温好的美酒用酒勺舀到酒卮之中,看到阎行走了进来,指了指面前一张坐榻,示意阎行坐下。

    等到阎行坐下之后,李儒又是举杯邀他同饮,阎行不敢推迟,连忙举起酒卮,向李儒敬酒,同时也在注意着李儒神情的变化。

    李儒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落寂,这倒是让阎行有些出乎意料的,他又想起了徐琨之前说道的,董卓在相国府中大宴宾客,李儒按理说这个时候应当是成为座上宾才是,怎么反而跑到这处偏僻的民居之中,邀自己前来饮酒。

    李儒虽然身为董卓的谋士,但一来董卓麾下的多是武人居多,执掌朝堂中枢之后,要想保持帝国的有效运转,就不可能废黜原先朝堂之上反对他的士大夫,而是要不断拉拢、结好朝中的士大夫,与其在朝堂之上坐而论道。

    二来则是因为李儒本身既非名族高门出声,在士林之中也无清名,加之他长于计谋,所以董卓依旧将他留在相国府中,而不是将他擢入尚书台中,掌控帝国的诏书玺印,尚书台依旧要借重周毖、丁宫那一帮朝官。

    三来可能是因为董卓执掌大权之后,麾下有了贾诩、田景之流的凉州士人前来投奔,相国府中的事情渐渐也不再是李儒一个人能够一言决之,被分去不少权力的李儒内心也就在所难免感到落寂。

    阎行向李儒敬酒的时候,一边在想着李儒这个自家在董营之中所暗中依仗的后台在进京之后权势所发生的悄然变化,而李儒注意到了阎行露出思索的表情,淡淡笑道:

    “彦明,莫非是在想此时为何我不在相国府中赴宴,而是来到此处邀你饮酒?”

    心中所想被李儒一言道破,阎行顿时收敛神色,不敢分神,在心中暗叹这李儒,虽然在后世声名不显,但就眼下来看,却也是一个机谋过人的厉害角色。

    李儒看到阎行脸色变化,就知道他的心思被自己说中了,他嘴角微微勾起,口中说道:

    “今日乃是儒亡妻的祭日,儒心中悼念先逝的内子,故而向相国告恙,不曾前去赴宴!”

    阎行记得之前在临汾董家老宅之中,曾听董家下人说起过李儒的往事,说他为了攀附董家的权势,不惜休弃发妻,眼下看见李儒脸色带着落寂黯然之色,也不知道两者孰真孰假,只能够口中说道:

    “李公实乃多情之人!”

    李儒听到阎行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听着里闾之间传来的驱疾鬼的击鼓声,突然用箸匕轻敲着酒卮,轻声吟唱。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这首《蒿里》乃是时下流传的葬礼吟诵的挽歌,感叹人生一世,如白马过隙,须臾之间已是白首,鬼伯催促何其急,世人无贵无贱,最终都要魂归蒿里。

    李儒听着鼓声,用箸匕和着节拍,突然唱出这首《蒿里》,顿时让阎行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他也知道是时下的隐士身上已经颇显魏晋的放浪形骸之风,好吟诵挽歌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只是突然之间李儒一改往日形象,倒是让阎行颇为吃惊。

    若是和徐晃、甘陵、曹鸢等人,阎行还可以慷慨高歌,用悲壮苍凉的军中乐曲和之相和,可面前坐着的人却是董卓的心腹谋士李儒,智谋过人,阎行从一进门就已经心生警惕,自然没有想要高歌相和的冲动。

    所幸,李儒一曲唱毕,脸上哀戚神色很快就掩藏起来,他转而目视阎行,笑道:

    “这首《蒿里》唱的是人生短暂,祸福无常。我今夜触景怀人,故而出声唱颂,倒是让彦明见笑了!”

    “在下不敢!”

    面对李儒的一反常态,阎行心中警惕,连忙出声答道,同时举起酒卮,再次向李儒敬酒。

    “酒就先免了吧,正如这歌声所唱的一样,人生苦短,大丈夫正需勉力行事,以取功名,昔日在临洮坡地之上,我以天下正值多事之秋,亦是豪杰猛士攘臂奋发之时相勉,如今彦明已经擢为军中司马,自将一营,那你可知此番我密召你前来,是为了何事?”

    终于说到了正事上了。

    看着李儒脸色转为严肃深沉之后,阎行就知道李儒终于要说正事了,今夜他密召自己前来,所为能是什么事情呢?

    阎行想起不久前才在徐琨口中得知的关东州郡起兵声讨雒阳的确切消息,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

    “李公所言,莫非是关东之事?”

    李儒哈哈一笑,拊掌笑道:

    “彦明聪慧,敏于常人啊!不过,这既是关东之事,又非关东之事?”

    听李儒的意思,自己只猜中了一半?

    阎行心中疑惑,他又开口问道:

    “艳听闻关东兵起,各州县皆有举事反叛之人,军中也有传言来年开春,雒阳的大军就要东出平叛,此乃眼下至关重要之事,艳暂时还想不出,李公召艳前来,莫非还有其他事情么?”

    “你来看!”

    李儒将盛着肉食的铜豆搬动,按照时下天下的大势开始布设,同时口中将天下大势娓娓道来。

    “这是雒阳,位居天下之中,我等手握大军,就在此处,袁绍在渤海招兵买马,在我等的东北面,袁术逃亡南阳之后,也在暗中行事,就在我等的东南面,而正东面,有桥瑁、孔伷、张邈、刘岱、焦和之徒,荆州、益州、幽州其他各处,态度不明。”

    从李儒口中听到了诸多自己也熟知的名人,阎行心中一时也是胸中涌动,只是竟然没有听到曹操的名字,不过阎行随即也就释然,曹操虽然有雄主之姿,但比起袁家兄弟,还有已经各据州郡的桥瑁、孔伷等人而言,他一来声名不显,二来如今还没有一处真正的地盘,难怪还入不了李儒的眼中。

    李儒口中的话不停,他继续又说道:

    “而先前你随我回凉之时,我已经联络了凉州的诸多豪杰之士,如今胡轸、杨定等人,拥西凉人马十万之众,已经出陇关、沿着渭水东来,这关东、关西的局势已经阵营分明,你说说,眼下这盘棋局,最先该落子相争的,是那一处?”

    先前李儒返回临洮之时,阎行也已经猜想到了,这是董卓、李儒在为自家进退攻防谋取援助,而眼下董卓已经入主雒阳,执掌朝堂,在凉州各家人马看来,自然是如日中天、有人主之相的声势,凉州兵马,谋求东进一事,由来已久,五年之间,两番大肆入侵三辅,就是明证,如今得到执掌朝堂大权的董卓相召,这些追逐名利的凉州各家,自然就是趋之如骛。

    不过李儒的话未免有夸大的嫌疑,以王国、韩遂的在凉州的声势,中平五年入侵三辅的人马也不过是七八万之众,如今只是胡轸、杨定之流的人物东来,率领的兵马再加上闻风而动的羌胡部落赶来相助,撑死了也就是三四万人的规模。

    哪里有十万人马之众。

    不过对于李儒的大话,阎行也不会去拆破,他听到李儒最后的询问之后,眼中炯炯有神,注视着案几上按照天下大势摆列整齐分明的铜豆,命运竟让他有了此刻与依稀往日重叠的错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道:

    “是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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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贾文和() 
“没错,正是长安!”

    李儒得意地捋了捋颌下的短须,他想起了阎行说起在军中风闻大军开春东出平叛之时,又不由敛容说道:

    “东出平叛之事,相国尚未下定决心,与关东各州郡刀兵相见。不可轻信谣言,你年纪尚轻,又颇有武勇谋略,乃是军中可用之才,稍经磨砺,未必不可以军功转任一方,为二千石之郡将!”

    顿了顿,李儒又接着说道:

    “故而你行事不可如军中武夫一般,只知杀贼邀功,而不知大局进退。兵法也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项王百战百胜,垓下一败,身死名裂,躯体为人所分。而高祖以大智谋国,逐范增、降英布,虽屡败于项羽,却终能一统天下。这伐谋、攻城之高下,前事已经见得分明。”

    “自古能佐国安民者,乃是如韩信、周亚夫之类明兵势、知攻守的战克之将,而非是攘臂高呼、只知杀敌的樊哙、灌夫之徒!”

    阎行是李儒在降将之中挑选出来的心腹,有武勇谋略,胆气过人,更胜在他在董营之中毫无背景后台可以依仗,只能够仰仗着李儒的相助扶持,便于李儒的控制。

    李儒既然有心想要将阎行扶持为董军之中的一员将领,这样自己在军中也有了一个可以手握兵马的将领作为心腹,就如同狡兔三窟的道理一样,还能够里应外合、内外呼应,这才是巩固权势、善于谋身的乱世制胜之道。

    所以李儒才会在心中斟酌过后,跟阎行阐述这些道理。阎行自然表示顿首受教,李儒这才满意地转回去原先说道的长安的话题上。

    “眼下关东不过是癣疥之疾,先前的中枢布置已经生效,张咨与袁术,韩馥与袁绍,互相掣肘,事必难成。其余如孔伷、焦和、张邈等,坐谈客耳,才不堪任。唯有三辅的皇甫嵩、盖勋两人,才称得上是心腹之患,彼辈皆是国朝重将,手中用来拱卫三辅、护卫皇陵的兵马,也是精锐之师。若是此二人在三辅之地作乱,则雒阳危矣!”

    阎行看着案几上代表长安的铜豆,形势一目了然。

    如今的长安就是敌我双方争夺的先手所在,如果不能及时铲除皇甫嵩、盖勋这两枚肉中刺,一旦来年关东刀兵事起,这两人率领三辅之地的兵马也加入到了讨伐董卓的联军之中,那么雒阳之地就会陷入东西两面的夹击之中,

    到时候董卓就像是被困死在雒阳一地的猛虎一样,左支右绌,疲于奔命,只要东、西那一边的战事吃了败仗,敌军立马就能够兵临雒阳城下,全盘崩坏之局立现。

    而相反,如果董卓一方能够抢到先手,先和胡轸、杨定等人从东、西两面共同夹击、解决到中间三辅之地的皇甫嵩、盖勋两人,那么就能够将凉州、三辅、三河之地连在一地,以完整的关西州郡之力,来平定关东各州郡的叛乱。

    听说董卓和皇甫嵩是一对死对头,董卓在三辅之时,被皇甫嵩吃的死死的,对皇甫嵩的用兵的本事也是忌惮不已,再联系上李儒刚刚所说的要做明兵势、知攻守的战克之将,而非是攘臂高呼、只知杀敌的莽夫,阎行想了想,试探着说道:

    “那朝中的意思是征召皇甫嵩、盖勋回朝?”

    李儒点点头,可随即又皱了皱眉头,说道:

    “皇甫嵩此人犹如姜桂之性,老而弥辣,这次将他征召回朝也并非易事啊!”

    当初董卓在三辅被征召入京为少府的时候,也是故意养寇自重,借口三辅之地的战事未定,故意不奉征召入京。如今,皇甫嵩也大可如同董卓一样,借口三辅或者凉州叛军蠢蠢欲动,坐观关东州郡事起,然后再起兵和袁绍等人,共同讨伐身处雒阳的董卓,无论战阵上胜负如何,他本人都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以皇甫嵩用兵之能,不仅从凉州东进的胡轸、杨定不是他的对手,只怕就算是董卓亲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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