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当铺的钱庄搞不成。”
“接下来,云中城四大家族,便会蚕食张霖,还有你,以及南岭富商的利益。”
“失去我这个顶在风口浪尖的傻蛋。”
“看你们能撑多久。”
威胁,这是张虎剩下的唯一能打的底牌。
他道:“我随时可以放弃所有,钱慧随时都准备接受我。”
“当我拿到一副好牌的时候。”
“鹤爷,咱们并驾齐驱,大概率你会输。”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如果我输了,你最好下手轻点,让我过得去。”
“否则,我选择当条狗。”
“让你们这群见死不救的狼同伴完蛋。”
说完,张虎转身离开。
第238章 祈祷()
张灵鹤怔住了。
想想威胁的话,似乎也有道理,一根搅屎棍,对于他而言,有好处。如果没有张虎的一系列瞎笔操作,云中城四大家族,枪口会对准谁不言而喻。
张虎真给钱家人当狗,那对他们打击巨大。
张虎太过于妖孽,每每总能拿出些世人未见过的买卖。
这些买卖,内核依然是劫掠,但合乎道义,具有煽动性,深得民众的支持。
张灵鹤不知道张虎手里是否有其他的牌。
事情无法判断,便从最坏处思考。
那答案是肯定。
自己该如何做?
敌对肯定不是最优策略。
放任也不好,那就分不到肉了。
买,估计买不动这样的人。
那只剩合作,方为最佳的做法。
有些事,想到最后,往往与最初的答案一致,不同在于,思考深浅的区别。
张灵鹤依然认定,在关键时刻救人,再狠宰一刀。
离开灵鹤山庄。
张虎变得焦躁不安,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牌要打。
可是,自己一对王炸在手,偏偏散牌太多,炸不出去。
活活憋死的处境。
有些后悔,菊花卖得太深了。
钱,此时此刻,他不知道去哪里找,所有的路已经堵死。
内心里,他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只是已经上头,失去了理智。
明知自己错,依然头铁干下去。
这种状态,作为一个赌徒,最害怕的情况发生了。
张虎回到郁金香当铺的时候,一切照常运营,与往日相同,没有任何异常。
他的心依然不能安定。
人能预见未发生的一些事情,其实,并不是真的有特异功能。
大多数情况下,仅仅因为心里藏着事,做了赌的决定。
因此,便会惶恐,便陷入患得患失的情景。
一旦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那会崩溃。
如果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没有发生,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回淡忘这件事情,直至遗忘。
张虎找到张三金,问道:“老头,筹备郁金香当铺钱庄业务的工作进度到哪了?”
他缺钱,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是不问一下,定不下心来。
张三金回道:“没那么快,这边的事要忙,那边的事也要忙,人手不够,能干活的人更少。”
“估摸着,还得有段时间。”
“至少也要两个月。”
钱庄需要银票,需要弄防伪,需要拆解任务,以便合理的分配工作岗位。
事情细拆分下来,工作量非常大,且繁杂得很。
对这些事情,有经验的人也很少。
郁金香当铺的很多伙计以及掌柜,加入的时候,郁金香当铺已然成型,只对自己的岗位负责。
而真正从头开始筹备的,只有张三金,张灵霜两个人。
因此,大部分的事情,还得他们两个人经手,打下手的人是不缺,但能独立完成工作的伙计,少之又少。
张虎道:“加紧速度。”
张三金呛声道:“你别闲逛了,撸起袖子,进来帮忙,不就更快了。”
张虎挠挠额头离开了。
他没心情,烦着呢。
“虎哥,今天安排了,要去张家岭东边的五六个村子,我已经准备好了,全给拉一起,摆上一桌酒,穿成串一并解决。”
二瓜也跑来了,他的工作干得挺漂亮,就差东家上去,来上几个回合的忽悠。
张虎道:“该扯的皮,我已经扯得差不多了,以后,你依葫芦画瓢,自己上。”
二瓜道:“哟,我可没你能瞎扯,万一给问懵了,那就尴尬了。”
二瓜具备忽悠的能力,却还未能填坑。
做不来的事,他不做,又是大事,不想因为自己,拖了后腿。
张虎道:“有噱头的事干得漂亮,不算本事。”
“能将干烂的事扭过来,那才叫真本事。”
“放心大胆去干吧,不打紧,怎么想就怎么干。”
“以后,抛头露脸的事,由你全权负责。”
“不怕错,就怕怂。”
摊子越来越大,人才也就越来越欠缺。
能独当一面的人,还是不够。
二瓜有点纳闷,今天的对话方式不对。
他平常,与张虎都是嬉笑怒骂,即便在安排任务,交重担的时候也是如此。
正儿八经的加油鼓气,让二瓜非常的不适应。
再看看张虎的表情,消沉,低落。
往常并不是这样,雷厉风行,虎虎生风。
他道:“虎哥,出什么事了,你状态不太对,患得患失的。”
二瓜不解,一直以来,似乎没什么事,难倒过张虎,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总有应对之策。
张虎道:“没事,你忙去,最近累了。”
二瓜还是不解,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事。”
张虎道:“去吧,问题不大。”
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赌。
唯一不同的,普通人做的事,风险低,代价低,即便失败,也没什么损失,因此,定义上并不是赌。
一些比较疯狂的人,做事偏激,风险相对高,代价相对大,失败了,损失严重,因此,定义上是偏执。
真正的赌徒,那就是赌场里的傻蛋,风险过高,代价过大,失败了,倾家荡产,因此,定义成赌棍。
而很多优秀的人,做事偏激,风险高,代价大,失败了,损失可以接受,因此,定义上是赌徒。
但这帮优秀的人,总能赢,因为他们做了充足的计算,完全的准备,风险可控,代价可控,看起来,像是飞驰过弯却未曾被甩飞出去的马车。
一直以来,张虎都在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有退路的事情,只是在常人看来步步险招,实则进退有致,都在射程范围之内。
而这一次,张虎玩过头了。
他的退路,都堵住了。
张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躺在行军床上。
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疲惫。
而是精神上的煎熬,就像断头台上的死囚,四肢捆绑住,动弹不得,只能等死。
唯一的希望,便是奇迹。
而奇迹,恰恰是一个聪明人所必须摒弃的东西。
要赢,得靠硬实力,那才真的叫赢。
否则与在赌场里梭哈一模一样,生死完全交给上帝,那是懦夫的行径。
而张虎,他刚刚放弃理智,选择了向上帝祈祷。
第239章 登上舞台()
张家镖局,经营四平八稳,除了不干正事,为筹集资金时所吹的便宜的盐折腾外,啥都干。
主营的业务,那就是大车队,提供运输能力。
业务越来越大,越来越细。
大至商人的货物运输,小到老百姓的粮食往外运。
巨额的单子接,蚂蚁的单子也接。
一年过去,情况还不错,说不上挣大钱,也已经达到收支平衡的状态。
照此情况下去,产生利润是早早晚晚的事。
张凯混得很不错,他掌管着三个大车队,手上有些业务,羽翼逐渐壮大。
尤其,张家镖局,他的大哥张良,大娘凌雪云,无法插手这一块。
未来,就算拿不到男爵的帽子,那至少也能分到镖局。
不过,他得拿出更好的成绩,否则还是无法服人。
四平八稳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奈何,人都是贪婪的。
张凯越来越感觉到没劲。
业务量的增长已经到达瓶颈,要想继续在这一块下功夫,实现大增长,很难。
而张家镖局真正的噱头,盐。
他自认能力不够,镖局骑士团尚未成型,也无法进行跨国境的长途运输。
因此,他在思考另一个方向。
张凯觉得,不应该向老爹那么保守,死顶着镖局,踏踏实实的干,确实稳,可同时,也不会有太大的收益。
他要参与到红尘滚滚的事情中去,也要抢夺一块立锥之地。
云中城四大家族,搞钱庄,炒地皮,炒镖局股权契约,挣得盘满砵满。
张灵鹤,张虎,搞当铺,一样吃得满嘴是油。
整个张家岭的肥肉,都让这群人分食。
心底里,张凯十分眼红。
他作为张家镖局的筹划人,又是男爵二公子,怎么也不能比这群人差才是。
张凯想过问题的根源在哪?
太保守了,太害怕了,太谨慎了。
不能在这么继续下去。
他内心里,一直想未来继承老爹的帽子,因此,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做事,奈何,得到的却不多。
反倒是云中城四大家族,张灵鹤,张虎,甚至于南岭那帮豪强,搞得风生水起。
张凯想通了,得有自己的班子,得有自己的小金库,得上阵,去拼杀,利用所拥有的资源,冲出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眼下的问题也明摆着,他顶多也就能调用张家镖局的大车队,为自己捞点私房钱。
这远远不够。
缺钱。
而人脉,他根本没有,云中城四大家族,张虎,张灵鹤,南岭的豪强,都不会买自己的面子。
要挣脸面,其实也不难,拿得出别人需要的东西。
张凯没有张虎煽动民众的本事,以及那些天马行空的脑洞。
但他有的东西,张虎没有。
张家镖局,几乎所有的事,张凯或直接参与,或间接参与,他对整个过程,每次遇上的问题,了然于胸。
而且,一个机会摆在眼前。
一直压制着张凯的凌雪云,此时,正在陷阱里挣扎,花了数额庞大的金钱,套在镖局股权契约里。
张凯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翻身,能逃离魔爪。
命运弄人,他不仅翻身了,脱离魔爪,而且,上帝还给了一个机会。
张家镖局顶楼,夏末的晚风非常舒畅,张凯俯瞰楼下还在忙碌的伙计们,极目远眺,四下尽收眼底。
想着,想着,他额头的褶皱纹路越来越深。
机会,要不要拼一把。
这很难抉择。
凌雪云已经被架在火上烤。
张凯只要想办法支援郁金香当铺,那么凌雪云就得玩完。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制裁那个可恨的女人。
“干!”
四下无人。
张凯狠狠地骂了一句,也做了一个决定。
父亲,大伯,都不愿意花费260万贯,救助郁金香当铺,觉得太贵,而且也划不来,那么大笔钱,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张凯决定自己出手救助郁金香当铺,私底下,出手救助郁金香当铺,为自己赚更多的资本,以便为将来争夺男爵头衔准备底牌。
他最清楚张虎的能力,张家岭今天的一切,功劳最大的当属张虎。
他与张虎的关系已经闹掰,但还不到无法弥补的程度。
借这次机会,一方面制裁凌雪云,一方面拉拢张虎,一石二鸟,值得冒险去干。
“凌雪云!”
张凯咬着牙,自言自语说出这个名字,满腔的怒火。
压抑了太长的时间,此刻的张凯,眼神变得狠厉。
晚风吹拂,丝毫没能减轻怒火。
不仅有怒火,还有长久压抑得到释放的兴奋。
“父亲,大伯,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希望一切顺顺利利。”
“张家岭不能让河风地凌家掌控。”
“张家岭属于张家。”
“我才是张家未来的掌舵人。”
张凯在空旷的顶楼,轻声低语,怒吼狂啸,仿佛在忏悔自己的行径,又像在宣泄自己心中所想,最后又像个贪婪的疯子。
他像失去了理智的疯子,在顶楼上兜了一圈,再兜一圈,又兜一圈。
脑子里那疯狂的想法,一直盘旋,挥之不去。
这些想法一涌起,便兴奋激动,伴随着些许的内疚。
他能想到,凌雪云那张生气的脸,那张失落的脸,那张歇斯底里的脸。
他见过这些表情。
可是,他最想见到的是,不久之后的凌雪云,会是什么样的脸。
越想越来劲。
他变得控制不住,一直在想,一直想。
“200万,不够。”
“300万,不够。”
“400万,再加点。”
“600万,再加点。”
“对,就是800万。”
“哈哈……”
张家镖局的顶楼。
张凯平躺地上,望着天上的云,放生大笑。
“钱慧,不好意思,真没想对你下手,可你也在陷阱里,没办法,一起埋咯。”
张凯双目阴冷,仿若主掌生杀大权的鬼判官。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傍晚的天空从未如此美丽,虽然还是那样蔚蓝,虽然还是那几片云,虽然还是那片天。
物是人非。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张凯已经不是曾经的张凯。
他手里拥有的,足可以收拾所有人,不甘心于只看别人表演。
他也要登上舞台。
第240章 什么是钱()
一个城市——云中城。
一个崛起的小镇——张家岭。
几波势力——男爵,四大家族,张虎,张灵鹤,南岭豪强,河风地凌家。
故事围绕于这几个点展开。
似乎并不那么吸引人,可能第一次写,阐述问题比较大,加上时间紧,以至于成绩凄惨无比。
但也有那么几个读者,看到这里,谢谢了!
剧透后边的内容吧。其实大概也能想得到。
大崩盘,各方势力重组,新人物出场,新的金融骗术添加进去。
故事内核是金融骗局,故事的血肉,是自己编的。
后边贴一些有意思的素材吧。
货币基础说起。
我们每个人都离不开货币,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挣钱和花钱,否则我们就没有办法生活。
然而钱对我们来说并不是这么简单,比如,白菜今天是一块钱一斤,而明天到了一块一一斤。这就意味着,你今天拥有一块钱可以买到一斤白菜,但是如果你今天没有买白菜,而是把一块钱拿在手上,到了明天,你却买不到一斤白菜了。你说这是不是个问题?当然也不排除相反的情况,今天白菜是一块钱一斤,明天是八毛钱一斤。如果你手上有一块钱,你本来打算今天买一斤白菜,结果由于某种原因你没有去做这件事,等到明天你这一块钱竟然能买一斤多白菜,那肯定是赚了。
总之吧,你手上有一块钱,从数字上来讲,从今天等到明天是没有变化的,但就其本质的含义而言,它是有变化的。
这是最基本意义上的货币问题。
如果上升一个层次,有很多人手上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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