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该怎么办!”
张满仓扬天大吼了一声,随后突然毫无征兆地往木桩上重重地打了一拳。然而木桩似乎很不给脸,只是受力微微动了一动,而张满仓的手却瞬间迸出血花来。
“张老哥!”
樊程一把抓住张满仓的手甚是激动道:“张老哥这是何苦?常言道,只要有心人,方法总比困难多!只要咱们耐心想想,总会有办法的!”一旁,薛老也附和道。
张满仓摇头不住叹息道:“就算那人不是赵政小儿,那此人所作所为也定是要掀起赵秦两国大战!不行,老子定要将此事彻查清楚!”张满仓噙着泪斩钉截铁道。
就在张满仓三人一筹莫展之时,又一个弟子一溜小跑奔了过来,“禀师父,弟子发现人迹,像是昨夜潜入之人所为!”
“在哪里?”
“东崖!”
“带路!”薛老大手一挥,那“冥”门弟子便径直朝东崖奔去。张满仓三人随即紧跟而去。
所为东崖,就是赵政和孙胜首次潜入“独岛”之时所走的路,由于当时正值深夜,虽然有孙胜“夜视眼”加持,但潜入时还是异常狼狈,二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崖上直接滑落至崖底,使得所过之处花草植被皆被二人所摧残。此时虽也是夜晚,但好在还有月光透入,透过微弱月光,张满仓三人发现这人迹所经之处长满了黄色小花,若在白天远远望去,像极了一条鲜黄色的毯子。
张满仓看着遍地的小黄花,脸色瞬间煞白无比,而一旁的樊程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瘫坐在地上。
“张将帅……樊老哥……你们莫要惊慌!”
薛老见二人脸色大变便知事有不妙,赶紧对身旁弟子问道:“平日里你们可曾来这里训练?”
“禀师父,自然是有的,不过那也是前些日子的事了,徒儿们此时都集中在南部训练,这您是知道的!”那位“冥”门弟子回道。
薛老闻言脸色不禁难看了起来,“唔……可否是山獐野鹿所为?”薛老问道。
那弟子回道:“师父,这方圆十里,半大的兔子都被咱们给吃绝户了,山獐野鹿……”说到这里,那弟子开始一边流口水一边不住摇着脑袋。
薛老一脸黑线地瞥了自己徒弟一眼,随即摆了摆手轻喝道:“瞎说什么呢,别在这儿碍事儿,赶紧滚蛋!”
“嗨!”
那弟子得师命,然后一溜烟儿没了踪影。
薛老微微叹了口气,想了想后说道:“既然事已如此,那么咱们光心惊害怕是没有半点用处的!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不管他属于哪个国家哪门势力的,只要是于我赵国为敌的,那么咱们以命相搏便是!”
张满仓和樊程闻言觉得甚是有理,二人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恐惧异口同声道:“敢犯我大赵者,定以命相搏!”
张满仓为了能让自己脑子清晰,随即使劲儿摇着自己的脑袋,好一会儿,张樊二人才再次振作起来。
“薛老弟所言极是!管他娘的谁跟谁,就是天王老子下凡,老子也敢掰他两颗门牙下来!”樊程闻言不住地朝张满仓翻白眼,在他眼里,张满仓有时候真的是相当的不着调。
薛老见状不禁摇头苦笑道:“你二人也莫过于心急,关于那赵政小儿之事,想必刘世医要比我们更清楚,所以小弟觉得,此时先莫要急于行事,定要搞清楚情况后方能再伺行动!”
“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张樊二人问道。
薛老甚是无奈道:“只能待刘世医基本康复后,我四人再同谋此事!哦,对了,再加上那夏无启!”
“夏无启?”
张满仓闻言一怔,紧跟着恍然大悟道:“真可谓是当局者迷啊!若非今日有薛老弟,我和樊老弟还不得……唉……真是惭愧惭愧……”
薛老闻言摆手笑道:“张将帅过奖了,毕竟此时事关国命!你我日后鼎力相助才是正道!只要咱们众志成城,什么妖魔鬼怪也拿不得我们!”
张樊二人闻言不住点头称是,随后三人便一同再次回到那木桩前。
张满仓看着木桩,想到一个秦奴竟可以为了饱受秘密而甘心受苦受刑,甚至自断舌根,这做派不得不让他想起一个人,甚至是一个群体……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三人密谋()
张满仓皱着眉头心乱如麻,“难不成那秦奴也是秦‘玄’之人?”,一想到壮“无缘无故”跟踪自己,随后又不惜性命咬舌以求保守秘密,张满仓不得不重新考量这个平日里贱如粪土的秦奴了。
“张老哥,在想什么呢?”樊程问道。
张满仓面色凝重道:“我在想,那个秦奴到底是干什么的?会不会也是秦‘玄’之人!想当初他被刘世医所救,赵国对他来说也算是颇有恩情,他总不会以怨报德吧?”
樊薛二人闻言不约而同直摇脑袋,此时在他们看来,张满仓已经魔怔了,神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樊程拍了拍甚是心疼地拍了拍张满仓的肩膀安慰道:“张老哥你也莫要过于紧张,此时虽然种种迹象都把嫌疑指向赵政小儿身上,而那秦奴也定然是有问题的,然而两者到底有没有关联此时定论尚早,一切还是等刘世医好转些再做断决吧!”
薛老闻言也连连称是,并再次向张满仓表明自己会竭尽全力协助。张满仓甚是感激地看着樊薛二人,原本有些湿汽的老眼中竟有泪珠在眼眶之中不住地打着旋儿。
“别别……大把岁数的人了,眼窝儿怎么像个妇人如此之浅,还将帅呢!丢不丢人?”樊程见张满仓又要抹泪,随即白着眼讥讽道。
“你……”
原本场景很是煽情,却被樊程一席“不近人情”的话浇得稀凉,“你这个老混蛋!”张满仓通红着脸吹着胡子骂道。
樊程像是没听到一般,走轻飘飘地瞥了张满仓一眼,随后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帐中走去。一旁,薛老见状咧着嘴朝张满仓“嘿嘿”一乐跟了上去。
“他娘的,一群什么人……”
张满仓一脸尴尬地看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在心里将二人祖宗悉数问候了一遍后也就跟了上去。
此时已值深夜,由于夏无启还未回来,以至于赵她傍晚时分在家中转了一圈儿知道赵政没事便又回去了。此时地虽然对秦军打进邯郸暂时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地坚信,保护地母女二人地神秘高手仍然守护在地们左右。所以此次也就没再对赵政说跟着自己去刘老医师家里地话了。
赵政一脸不爽地看着赵她逐渐远去的疲念身影,“他娘的,夏无启你逞什么能?弄得好像整个邯郸城就你一个好医师似的,好像赵国离开你就治不了病似的。。………”
在前世,赵政对夏无启此人多少还有些了解,知道此人终身追求长生不老之道,人品后人评价中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仇秦分子和爱国主义者。
“唉。。。……”
赵政一想到未来阿房会因为夏无启和期中众臣的极力反对而为自己殉情,心里不免一阵心痛难受,“这么好的小姑娘……难道真的是红颜薄命么。……”
“不行!老子不管日后加何,反正谁也不能款负她,她亲爹也不行!”赵政猛然坐起来一脸决绝道。
也许是想美事儿是件极为容易让人作眼的事情,没过一会儿,方才还亢奋不已的赵政又歪在床上“呼呼”睡着了,都把夜里找沈浪报平安之事给抛之脑后了。此时沈浪可谓狼狈至极,由于白日里伤口再次撕裂,虽然被赵政二次包扎,但是仍旧让他苦不堪言。此时的他,蜷缩在阴暗角落里,伏在潮气十足的稻草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此时的他身心俱疲,连老鼠从他身上逗留都懒得去理会。而此时的赵姬也好不到那里,连续多日的辛勤劳黑,使得赵是同样昏昏沉沉,机械般地做着事情。赵疑原本还算粉白的肌肤早已变得苍白粗糙,甚至眼角处熬出了几条细浅的条纹。城墙之上灯火通明,此时张满仓虽然不在,并且还未调兵士驻防,然而城中赵人拿着“身份证”自发地加入道城防之中,整座城池犹加铁桶一般成备来严。
此时军帐内,张满仓三人按例就座后,樊程拱手对张满仓说道:“此时天色己晚,张老哥还未回大营调兵补充邯郸城防,可否让‘冥’门弟子速速赶过去协助城防?”
“不碍事。………不碍事。………”张满仓摆了摆手说道:“城防之事其根在于民,只要军民同心同德,则城中百处情是兵士。若不得民心,纵然有万军守城也是白费!‘冥’虽不在常规三军之列,但却是我赵国最为精锐之师,城防这种事还是不要携和了。再者说了,冥’就这些么几个人,去了也是杯水车薪。”
樊薛二人闻富微微点了点头,张满仓所说地城防之理他二人是深有感触的,而今天秦停暴乱之事更是印证了张满仓城防策略的正确,否则赵孝成王也不会接纳樊程“双将合璧”的策略。
薛老见张满仓如此高看赵‘冥’自然很是受用,“张将帅委实过奖了,‘冥’能有今日,老哥你也有着一份大功劳啊!”薛老拱手笑道。
张满仓闻言笑道:“真正之功劳不在你我和樊老弟,而在秦‘玄’!”
“唔?”
对于张满仓所说二人甚是意外,“这是如何说来?”薛老不解问道。
张满仓有些激动道:“若非秦‘玄’这块磨刀石,我‘冥’门也不可能有今日。如今是我们厚积薄发之日,咱们得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一举拿下秦‘玄’!”
“这是自然,只是这些日那赵政小儿怎么办?”薛老问道。
张满仓闻言沉哈片刻后回道:“方才老夫想了想,就如刚才
樊老弟所说,无论那赵政是人是鬼,咱们先凉着他再说,以免打草惊蛇节外生枝!”
“所以说,自明日起,城防之事按镇压暴乱后的寻常惯例行事便好。该巡城的巡城、该大张旗鼓巡剿常犯的巡剿窜犯,也不用去跟踪那赵政小儿,万万不能让他察觉到有丝毫异常才是!”薛老接话道。
张樊二人间言不禁眼前一亮,帐中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也随之愈发地活跃了起来。
“如此说来,刘世医康复之时便是老子率弟子出头之日!”
樊程摩挲着胡须颇有意味地喃呢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白鹅()
樊程的话让张满仓不禁眉头一皱,此时他忽然意识到,樊程这一道出去定会将秦国上下搅得惶惶不可终日,而至于对手是谁,樊程似乎并不是特别在乎。毕竟,说到底,无论赵姬母子背后到底是谁,无论此时的赵政是真是假,对于樊程来说都是一样的,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率队潜入秦国杀秦人、灭‘玄’人、掳秦童、救赵人。而张满仓和薛老所要面对的情况要复杂得多。
张满仓生怕薛老被樊程给带歪,随即转过头来对薛老说道:“薛老弟,咱俩地处境内,比不得樊老弟,日后咱俩得多多交流才是!”
张满仓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告诉薛嗣栋你别为了爽而跟着樊程瞎折腾而耽误了正事儿。薛老何许人也,自然能听懂张满仓弦外之音。为了给张满仓一个定心九,薛老微微一笑说道:“张将帅放心便是!此时此刻,与其说是‘双将合璧’倒不如说成是‘三将合璧’更为妥帖。樊老哥对外,优势是身在暗处主动性极强,而你我则身处明地,敌暗我明,得互相抱团取暖、事事皆要小心才是”
“嗯,从目前情况来看,不管那人是何方神圣,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来者不善,所以得倍加小心是!”张满仓补充道。
樊程见二人刚才还打的不可开交,此时却又点惺惺相惜的意思,不禁摇头打趣道:“多少个春秋了,你俩还是如此,简直就像是睡在一张床的两口子,没有隔夜仇啊!”说着,樊程便捧腹仰天大笑起来。
张满仓和薛老闻言顿时老脸通红起来,“老混蛋,你胡说个什么?仔细老子把你嘴给你缝上!”张满仓没好气道。一旁,薛老甚是越尬地看着樊程,毕竟是自己地老上司,只好闭嘴干笑吃了哑巴亏。
且不说张满仓三人在帐内胡语乱扯直到天蒙蒙亮,只说赵政,当街巷之中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未了三声鸡叫,唬得赵数‘腾’得一下坐了起来。
“我去,该死!”
赵数猛然起床,只见眼前漆黑一片,但是从方才鸡叫声赵政知道天快亮了。
“妈的,我怎么会睡这么死!”赵政翻身下床,一边用手切乱摸着衣一边嘀咕道。
赵政原本打算等天再黑些再抹黑去找沈浪,毕竟他也清楚,自打今天城墙上发生暴乱,这段日子邯郸城内肯定是不得安宁了。赵政摸着黑蹑手蹑脚地顶开风挡,直等到确定周围绝对安全后才窜出房间一溜烟儿地跑了。一路之上,尽管赵政甚是小心。但是好几次还是险些和巡城官兵遭遇。
“他娘的,这群混蛋,没事儿搞什么暴动嘛!自己全死了不说,还捎带着给我惹来不少麻烦!”一想到原本十几分钟的路途为了安全起见竟要绕远,赵政便气不打一处来。
城中。赵政小心翼翼地在一对队火把之间穿梭,邯山小洞洞口处,孙胜正不住地用沾了河水的湿布给壮擦拭身体,干瘪的药材爬在壮的身上,像极了一件墨绿色的战甲。
“唉……也不晓得师父他怎么样了……”
孙胜看着遍体鳞伤的壮不由得想起了同样身负重伤的沈浪。此时沈浪此时身心俱疲,原本他计划着赵政应该趁夜来找他,没想到鸡叫三声,天都快亮了赵政还没过来,沈浪便有些心急起来。沈浪本想起身去找赵政但是由于伤口处剧痛无比,所以只好作罢。“唉……也不晓得胜儿他怎么样了……”沈浪如梦语般轻声念道着。
赵政此时心急如焚,眼看着天快蒙蒙亮了,再过不久,街巷之上便会有人出没了。没了夜幕的掩护,赵政真怕自己行踪被官兵察觉。一个六岁的孩童大早晨在街巷中晃悠,任谁也会起疑心。就在赵政穿大街走小巷蹑手蹑脚地往沈浪所在方向靠拢之时,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大白鹅,一边朝着赵政“嘎嘎”一个劲儿地乱叫,一边抻着细长的脖子、扑棱着翅膀向赵政狂奔而来。
“我靠!”
赵政差点没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他哪儿曾想此时竟然会有一只大白鹅要驱赶自己。“我去,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这要是巷子里突然出现在巷子里那还不把我当偷鹅贼啊!”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栽到一个大白鹅身上,不禁加快了步伐。然而让赵政被感惊讶的是,这支大白鹅像是认定了赵政偷了人家的蛋了似的一路吼着高亢的“嘎嘎”声,迈着雄赳赳的鹅步紧追不舍。
“我靠!”
赵政此时心中异常崩溃,他哪儿能想到身在异世的他竟然会被一只大白鹅追得满街乱跑。“他娘的,这要是让沈浪看到了……咦?”赵政原本是怕此场景被沈浪看到后会有损师威,然而一想到“沈浪”二字,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徒弟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想到这里,赵政忽然戛然而止停住了脚步,惹得后面紧追不舍的大白鹅一脸懵逼状地扑棱着翅膀撞在赵政身体上。
“嘿嘿,对不住啦鹅兄!”
赵政感觉到大白鹅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自己的屁股蛋上,随后弯腰来了个水中捞月。大白鹅直接让赵政从裆部给掏了过来。两只手抓着鹅细长的脖子猛地一扭,这只原本甚是嚣张的大白鹅连再次喊一声的机会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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