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之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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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之情缘-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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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胸脯,道:“姑奶奶,你放心好了,我先教丛姑娘常用的步法。”

    柳惠知道教习武功,最忌旁人偷听,于是远远地走开,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目打坐。

    丛映玉自打练习枪法,体质已不知提高了多少,加上她人又聪明,仅练习了一个小时,便掌握了弓步、马步、跨步、滑步、撤步等一些基本步法。

    廖明由衷地赞道:“丛姑娘真聪明。”丛映玉不敢正眼瞧他,红着脸说道:“是……师……傅教得好。”廖明笑道:“我可不敢当师傅,你叫我廖明就行了。”跨步虚劈一刀,又道:“步法看似简单,却是练习刀法不容忽视的基础……”

    柳惠打坐收功,听着两人说话,心中窃笑不已。丛映玉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闻听一声鸟鸣,心想:“鸟声充满了悲戚,莫非也死了丈夫?”她心下分神,脚步不免慢了一拍。廖明立即有了察觉,道:“丛姑娘,收敛心神,不要受外物影响。”丛映玉脆声声的应道:“是,师傅。”心中却想:“他一个大男人,心思可真够细的。”

    柳惠忍住笑,站起身来说道:“廖明哥,你先教着,我去看看师兄,一会儿就回来。”她一走开,留下的两人突然间窘迫起来。先说丛映玉,原本练得好好的步法,一时间竟然乱了套,本应走弓步,却是来了一个虎跳,甚至有时连左右脚也分不清了。廖明也没好到那里,喊完右跨步,应该喊左撤步,却继续喊了一句右跨步。

    丛映玉初识步法,又因单独与陌生男子在一起,不免有些紧张。当下也不去想廖明喊得对不对,只是按照廖明所说出步。可是右脚已然跨了出去,身体前倾,再跨右脚已是不能,于是灵机一动,左脚前收,右脚跨了出去。廖明却没想到自己喊错了,赶忙说道:“错了,应该迈左脚。”

    丛映玉本想分辨,可她性情柔弱,到了嘴边的话没有说出口。廖明思维已乱,错话百出。丛映玉连急带累,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大汗淋淋了。廖明见状,忙道:“丛……姑娘,歇……歇再练。”丛映玉“嗯”了一声,找块石头坐下来喘着粗气。

    廖明提刀向丛映玉靠近几步,说道:“刀乃是百兵之胆,力大势沉,真不是姑娘家练的。”丛映玉实话相告:“我没想练,是惠妹让我练的。”廖明道:“她应该让你练剑,不知为什么给你选择了练刀?”丛映玉道:“她说鬼子最怕中国的大刀。”廖明问道:“你想用大刀劈鬼子?”

    丛映玉微微仰起了头,恨恨的道:“是,我要给我男人兰士章报仇。”廖明不知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心里像是被针刺一下,心想:“原来她结婚了,她男人名叫兰士章。”当看她悲伤忿然的样子时,又想:“给他男人报仇?难道兰士章让鬼子给杀了?”便忍不住问道:“你男人怎么了?”丛映玉怆然泪下,道:“死了,死在小鬼子手里,我要学枪法、刀法,给士章报仇雪恨。”

    廖明见她年纪轻轻就守寡了,心里不免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道:“丛……姑娘,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我都会替你报仇的。”丛映玉用手背抹掉眼泪,道:“谢谢!但我要学会刀法,亲手砍下几个鬼子的脑袋。”廖明道:“只要你肯学,我便会尽心尽力的教。”

    丛映玉沉默了一会儿,道:“师傅,我……很笨,谢谢你能教我刀法。”廖明听她语声转为柔和,转眼瞧去,恰巧与她一双美眸撞在了一起,当即脸色一红,把头转了开去。丛映玉没想到无意看他一眼,却与他的目光碰上了,马上扭过头,晕红满面,心里犹如挂了十五只吊桶一般七上八下。廖明呆呆地寻思:“她长得好美,美得令人不敢多看一眼。”其实论容貌,丛映玉跟古月、吴燕二人差不多,比不上于蓝,更比不上柳惠。

    丛映玉站起来说道:“师傅,开始练习吗?”

第三十三章 映玉学刀(5)() 
廖明本不是木讷之人,听丛映玉一口一个师傅的叫,莞尔一笑,道:“你叫我师傅好别扭,请问一下,我二十五岁,是能当哥哥,还是能当弟弟?”丛映玉迟疑片刻,道:“你……长我二岁。”廖明笑道:“那你叫我廖明哥,这样听起来也舒服。”

    丛映玉跟柳惠接触时间长了,自然也染上了一些江湖儿女习气,当下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廖明哥。”廖明朗声一笑,道:“映玉妹子,来,咱们练刀法。”他还不知道自己心里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当丛映玉右脚蹬地屈膝上提,左腿独立时,一双火辣辣的目光盯在她那曼妙的腰身上,心中叫道:“美,真美。”

    过了许久,丛映玉听不见廖明发话,问道:“廖明哥,下一式怎么练?”廖明一愣,咬了一下舌头,暗骂:“该死,我怎么成了登徒子?真是羞死人了。”于是说道:“左手屈肘收在右腋下立掌,掌心向右,右手屈肘向上提刀由左侧绕向身后,刀柄向上、刀尖向下,随即右脚向前原地落步。”

    丛映玉闻声而动,动作做得极为标准。廖明心想:“自己当初练这一招,师傅演示四遍才学会,她只听我口述,便做得有模有样,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接下来两人心无旁骛,一个专心的教,一个专心的学,很快练到了第六招“虚步双搂手”。这一招丛映玉执刀的右手始终做不到位。廖明心下一急,上前伸手托起丛映玉的右臂往起抬。丛映玉让他一碰,心中慌乱,手中刀脱落,刀尖向下直往右脚戳来。

    廖明不愧是练武人出身,反应甚是机敏,在刀尖堪堪落在丛映玉脚面上时,闪电般伸出左手,用食指和中指将刀夹住,同时脚步横跨,身子撤向了一旁。

    丛映玉吓得一颗心砰砰乱跳,扭头看见廖明的左手上有血,惊叫道:“你手出血啦!”廖明看她惊慌的样子,忙把刀交到右手上,笑道:“没事,让刀锋擦了一下。”丛映玉背转身子,嗤地一声,从内襟上扯下一条布,走过去抓过廖明的手,道:“我给你裹上。”

    廖明从没让女人触碰过肌肤,只觉得全身酥麻,仿佛被闪电瞬间击了一般,浑身发热无力。丛映玉瞧伤口向外翻开,血止不住的流,边包扎边问道:“疼吗?”廖明听了心里热呼呼的,说道:“不疼,一点儿也不疼。”心里却想:“你这般关心,我那怕手上天天割一个口子,即使痛彻心扉,也是心甘情愿啊!”

    丛映玉给廖明包扎好伤口,双目噙泪,道:“都怪我没用,我不学了。”廖明一听大急,道:“别不学呀!练武之人受点小伤是常有的事儿。”丛映玉摇头道:“我连刀都握不住,再练下去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廖明道:“我的刀重,过些日子,我给你打造一把适合你用的刀。”丛映玉是个说一不二的女人,抖了一下衣襟,道:“你不用费心了,我说不学就不学了。”

    廖明瞧她态度坚决,灵机一动,道:“你不想为死去的男人报仇吗?你不想亲手砍下几个鬼子的脑袋吗?”这个时候,也许只有激将才会让丛映玉改变心意,只见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说我能学会吗?”廖明听她如此问,急忙应道:“能,你一定能学会。”丛映玉拿过大刀,凝视刀锋片刻,道:“廖明哥,来教我。”廖明笑道:“好哩!”

    耀眼的阳光下,山谷里人影腾挪,刀光霍霍,叱声连连。

    柳惠离开二人不久,在一山谷里碰上了夏一凡,瞧他急匆匆的样子,劈头问道:“师兄,你去哪里?”夏一凡握住她一双柔夷,道:“我能去哪?找你呗!三四天不见,真是想死我了。”他心中激动,竟是涨得红了脸颊。柳惠咯咯一笑,随他走近旁边的树林里,让他抱着坐下之后,忽然扳起面孔,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夏一凡一怔,问道:“算什么帐?”柳惠哼道:“你说我心肠硬,还把我比作鬼子,难道你忘记了?”夏一凡把她翻转身子,按在膝盖上,照她屁股噼里啪啦的拍打,边打边道:“你说我,我从不放在心上,而我说你两句,你就记挂了不忘,真是找打。”柳惠看他并不使劲打,轻轻呼道:“救命,救命啊!……”

    两人闹了一阵,夏一凡正色道:“我那天急不择言,是我不对了,但你下令冲上去,可以俘虏好多鬼子呀!”柳惠道:“你比我清楚,鬼子心性狠毒,我若下令冲锋,你想想会死多少人?为俘虏几名鬼子而牺牲我们的队员,你说值得吗?”夏一凡听她说得在理,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我错了。”

    柳惠道:“这几天,你心里一定还在怪我杀死那四个人,是不是?”夏一凡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惠儿,以后咱们不要杀俘虏了,好吗?”他担心这样说惹她恼怒,赶忙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柳惠娇笑一声,道:“坏师兄,不许亲了。”擦拭了一下脸蛋,柔声道:“那天你言语太过严厉,我一气之下就没做解释。其实,那四个人举手投降是假,暗存歹毒之心是真。”

    夏一凡问道:“什么歹毒之心?”柳惠抚摸着他脸颊,说出了杀死四人的因由。夏一凡惊出一身冷汗,道:“惠儿,又是我错了,以后……”忽传来喊声:“褚大队长,夏指导员……”

    两人急忙冲出树林,只见卢富贵从北急急的奔来。夏一凡大声喊道:“卢大哥,怎么了?”卢富贵气喘吁吁的跑到两人身前,叫道:“夏指导员、枪神的奶奶,成……中队长和彭中队长打……起来了。”

    柳惠笑道:“我怎么又成枪神的奶奶啦?”夏一凡不等卢富贵答话,急道:“他们在哪?快带我去。”

第三十三章 映玉学刀(6)() 
卢富贵将两人带到一个山坳里,只见成可言和彭文你一拳、我一掌的打在一起。夏一凡喝道:“快停手,快停手。”场中两人已经打红了眼睛,哪会听他话?夏一凡抬脚想去分开二人,柳惠拉住他,并向他笑着摇摇头。

    场中两人堪堪战到五十招,忽听彭文喝道:“成中队长,你恶语相向,请接下我这一掌。”眼看着成可言就要伤在彭文的掌下,柳惠飞身跳进场中,左手将成可言带到一边,右掌抵住了彭文雷霆般的一击。但见彭文连退数步,待稳住身形看清是柳惠时,道:“你……”

    柳惠看了看四下里围观的队员,道:“成大哥,打架好玩,是吗?”成可言平生最怕两个人,一个是禇霸,一个是柳惠。当下嘿嘿一笑,道:“惠妹子,别……误会,我跟彭中队长是在切磋武艺。”

    柳惠看到彭文气鼓鼓的样子,沉声道:“成大哥,过来向彭大哥道歉。”成可言的脸涨得跟猪肝差不多,过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惠妹子,我……”他即怕柳惠,但也看重面子,吞吐半天,道歉的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

    彭文为人历来谦和,若不是成可言说话太过伤人,也不会跟他动手过招,更不会痛下狠手。此时,见柳惠站在他这边,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说道:“惠妹子,请你不要动怒,方才我跟成中队长却是在切磋武艺。”

    成可言跟褚霸在黑道上混迹多年,最是讲义气,一听彭文的话,全然不顾及面子了,拱起双手,道:“彭老弟,哥哥是个粗人,那会儿胡言乱语说你是汉奸出身,哥哥错了,请你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遭,我……以后会管住自己这张破嘴。”彭文不是抓住理儿就不放的人,当即呵呵一笑,道:“成大哥是个率真汉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言罢,也学着成可言的样子抱拳拱手。

    成可言向柳惠咧嘴一笑,道:“惠妹子,没事了,没事了。”柳惠瞟了他一眼,道:“你自恃拳脚了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来陪你走两招,如何?”成可言把头晃得溜圆,道:“我打不过你,我怕你,我服你。”说着身子向后退。

    柳惠心中旋即一动,道:“成大哥,你不敢跟我较量,可敢跟我师兄较量?”成可言停下脚步,道:“夏指导员的枪法我比不上,但是拳脚功夫么,嘿嘿!自然是我厉害了。”

    夏一凡亮开架势,笑道:“成大哥,比试之后,才能知道孰强孰弱。”成可言平日里最是好勇斗狠,当下一招“直捣黄龙”,向夏一凡当胸打来。夏一凡双手成环,左臂一挡,身子一转,右掌已印在成可言的右肩上。

    成可言身形暴退,呆立半晌,才道:“指导员真人不露相,我一招没走完就败于你手,服了,服了。”观看的队员心里明白,夏一凡若是内劲外吐,成可言的右臂已废了。

    彭文少年练武,对武林各门各派的掌法颇有研究,回想夏一凡方才的身法、手法,问道:“莫非指导员施展的是陈氏太极掌?”夏一凡笑道:“不是,我施展的乃是武当太乙绵掌。”

    彭文听师傅说过,武当太乙绵掌乃失传上百年的武林绝技,外表看是缓慢棉柔,实则劲力内蓄,迅猛爆发,若被击中,脏腑破裂,全身骨骼处处寸断,再无救治之法,当下抱拳说道:“指导员,今天能目睹失传上百年的武林绝学,幸甚,幸甚!”

    夏一凡笑道:“彭大哥,武当太乙绵掌我只学到了皮毛,若跟大师姐、二师姐和师妹相比,差上甚远。”成可言见彭文搭话不休,误以为他想跟夏一凡较量较量,道:“彭老弟,你跟指导员走几招,让我开开眼界如何?”

    彭文摇头道:“成大哥,指导员练的是武学正宗掌法,咱俩联手恐怕也难走出三招五式。”

    夏一凡一纵一跃立在沙丘之上,在众人惊讶声中,朗声说道:“同志们,自古以来就有人给功夫划分为正邪两派,其实不然,在我看来只要是维护武林正义的,不论修炼的是什么功夫,那怕是阴毒的武功,我看他也是正派人士。反过来,即使是修炼少林、武当等所谓的正宗武功,若是平日里,竟做些伤天害理、偷鸡摸狗的勾当,我说他是邪门歪道也不为过。”稍稍一顿,接道:“咱们铁石峰抗日自卫大队,人员组成比较复杂,有人当过土匪,有人当过皇协军,还有人当过猎人和农民。但英雄不看出身,只要是一心打鬼子、打汉奸,我说都是英雄。所以嘛!在咱们的队伍里,大家要像亲兄弟一样,团结一致,相互帮携,把我们抗日自卫大队打造成一支铁军,跟鬼子打一仗胜一仗。”话音一落,大家振臂高呼,声音久久不绝。

    成可言、卢富贵、彭文将队员带走之后,夏一凡把柳惠叫上沙丘,道:“我和大哥商量好了,今晚拿下礁子山,然后派两个中队驻守在那里。”

    柳惠问道:“命令下达没?”夏一凡道:“已经下达了,吃过晚饭便出发。”柳惠道:“你快让大哥把这个命令取消。”夏一凡听了,仿若坠入云里雾中,问道:“取消干吗?”柳惠一双美眸望向北方,道:“师兄,礁子山是大斜沟的门户,敌人曾派一个团驻守在那里,可见敌人的重视程度有多高。现在虽然仅剩一个连的守军,但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还会派来一个营、一个团。我不建议攻打,是想让山崎、吴岳庭再派兵,越多越好,把大量敌人吸引过来,与我们形成相峙。而我们在这个阶段,一方面加强队伍训练,提高队员的思想品质和战斗能力。一方面派出小股精英队伍,趁他们后方防御空虚之际,攻打炮楼,让敌人惶惶不可终日。”她向后拢了拢额前垂下来的秀发,又道:“眼下,我们攻下礁子山,也正是山崎所期待的。他迟迟不往礁子山上增兵,也是想把咱们引出来打。”

第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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