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问,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成!这代表什么?
代表着他其实并没有做伪证的机会!
老厅长,这是再一次将他要犯错误的机会给拿走了。
廖得福哪里还不懂得高厅长的想法。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现在的嫌疑已经非常严重。
否则,老厅长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廖得福的心顿时便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嫌疑脱不掉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帮人没能顺利的从长水市撤走,甚至郑西塞和高伯元已经掌握了相当的动向。
高伯元走出病房之后,声音不大不小的对守卫于病房之外的两名便衣道:“你们必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盯紧这儿,没有老郑的命令,什么人也不能进出。”
“是!”两名便衣敬礼。
高伯元说罢,有意无意的透过病房门上的观察口,朝廖得福的看了一眼。
廖得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他的胸口却起伏的厉害。
二十四小时监控,这是案子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阶段才会出现的措施。
他现在是关键证人,原本这样的保护手段是题中之义。
但是廖得福却从这样的保护之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高厅长今天特意来这儿看他,恐怕根本就不是想听他说些什么,而是要来跟他说点什么!
难道真的会事败?
廖得福不由的脑子里便冒出了这种想法。
而且这种想法一旦出现,便如同生了根一般的,在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他烦躁的翻了一个身,头部传来了一阵晕眩。
轻微脑震荡这是真实的,他对自己当时下的手挺狠,已经在他可承受的极限水平。
当初他对上犯罪分子时,感觉着自己的身后站着的是整个市局,甚至整个省厅!
所以无论是受伤也好,冲头里也好,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底气不足,或者害怕。
可今天,廖得福却感觉到了什么叫害怕。
一个从业几十载的老刑侦竟然也有了害怕的感觉!
这个角色的对调还真是很有讽刺意味啊!现在终于能够理解当初他面对那些亡命徒时,那些人为什么会那么疯狂。
“他们害怕啊!”廖得福心中叹道。
门外有两个便衣二十四小时的监控着,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
廖得福计算了一下,如果他现在真的要跑,成功的可能性是多少。
如果硬闯,成功的可能性为零。
但是如果逮着了些空隙,他还有一点机会。
这个机会绝对不大!
就看门外的两名便衣的素质如何了。如果是和他一样的老刑侦,他想逃出去的可能性依旧为零。
好在,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会换班;而每一组的队员的素质不可能都一样!
如果事败,他唯一的机会就落在了那组水平差一些的曾经队友身上。
廖得福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
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再感慨良多。
以现在的情形,他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管将来事情的方向是好是坏,只有先备好了万全之策,他才可能躲过这场大劫。
“人家一辈子犯了多少错误都没事!我他/妈就犯了这么一次错误,就一次,却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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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7章 一截断指()
♂
高伯元从廖得福的病房离开之后,便直接去了郑西塞的办公室。
二人见面之间也没有寒喧,直奔主题。
“传达到了?”郑西塞问。
高伯元点了点头道:“该传达的都传达到了。从我的本心而言,我是不希望他有事。”
“谁也不希望他有事!几十年的老公安,特别是像他这样一线的刑侦,哪一个身上不是伤痕累累?”
“是啊!”高伯元相当无奈的叹道。
几十年的老公安也是人啊。
是人就得在这个社会上生活。当一个人的**超过了他可承受的能力之后,走上歧路已经是必然的结果。
郑西塞也有些心烦。
一谈到廖得福这个人时,他的火气就压不住的要朝上冒。
对廖得福有火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无名火。
如果廖得福生个女儿不是那么优秀,就过点平常人家的小日子,恐怕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么一出。
如果廖得福不是那种将女儿视若珍宝的慈父,今天的这一出也同样不会有。
如果……如果……很多的如果,但是所有的假设都不成立!
“真是去他/妈的!”郑西塞想点着一根烟抽,打了几次火都没有点着,烦躁的将烟一扔。
“你不是戒了好多年了吗?”高伯元问。
“谁规定戒了就不能复吸了?”郑西塞没有好气的塞了高伯元一句。
高伯元没吱声。
这个战友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便像这样塞话他这个老班长的情况,极少见!
这是有气啊!
郑西塞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了几步之后,陡然一转身,问高伯元道:“你说的那个小子什么时候能到?”
一提及安天伟,高伯元心里积郁多时的郁闷稍稍的缓解了些。
“他应该很快就能到了。打他电话不在服务区,应该是进山了。”
“进山?”
“嗯。他一般要赶路的时候,就会进山。比走空运或者陆运的速度要更快一些。”高伯元对而今的安天伟了解的很透彻。
“还能这样?”郑西塞有些怀疑。
高伯元摆了摆手道:“他既然进了山,快则半日,多则一日,就肯定会到。有他的相助,想要找出那帮人,问题不大!”
“那就好!”郑西塞一捏拳头道:“在我的地盘上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是哪路神仙,这么大的神通!”
哪路神仙?
这些天找郑西塞说情的人不知道多少,甚至还有将郑西塞的前途相威胁的。
高伯元只能说他们那些人实在太不了解郑西塞了,用这样的方式强来,只会固化郑西塞的反感。
这位当初可也是敢拎着一把军匕就往十几号悍匪窝里冲的主。
因为这么件事,将郑西塞搭了进来,其实最有抱愧之心的是高伯元。
但这话高伯元不会说,因为对郑西塞以及他俩的交情而言,这种话不需要说。
两位老战友正在办公室里准备大干之时,郑西塞的秘书走了进来。
一见高伯元也在,秘书有点犹豫。
“有什么话尽管直说!”郑西塞不悦道。
“是。只是这件事……可能……”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我郑西塞的手下什么时候这么娘过?”
“是!”秘书一挺胸,很男人的答道:“报告局长,劫匪有消息了。”
“哦?”郑西塞粗而浓的眉尖上挑:“快说!”
“他们寄来了点东西!”秘书这才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掌上是一个小盒。
“什么玩意儿?打开!”郑西塞摆了摆手。
秘书看了一眼高伯元,依令将硬纸盒打开。
盒子的最上层放着一张纸,纸下面垫着一层硬纸。在硬纸之下,似乎还有东西。
郑西塞皱着眉头将秘书递过来的纸接住一看,脸色变了变,两条浓粗的眉毛顿时揪起了一个疙瘩。
“老高,你看看。”
高伯元接过纸条,见上面写着几个血字:“立刻停止搜查,否则后果自负!”
郑西塞和高伯元的眼光同时扫向了硬纸盒里面。
秘书将那张垫着的硬纸拿开,在这个纸盒的最下层,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截手指。
这是一截食指,而且是齐根而断的,非常完整。
从断口上看,这根食指被切下来时,非常的干净利索,必是重器利器所致。
用两根手指将这截断指从盒子里拣了出来,郑西塞的脸已经黑的能淌出水来。
高伯元的脸色也不好看。
这帮亡命徒真的威胁到了他们的头上!
“这个纸盒是怎么来的?”郑西塞此时脸上的温度绝对比哈尔滨的冬天还要冷。
秘书有些怵,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报告局长,这是一个小孩送过来的。小孩说是一位叔叔给了他二十块钱让他送的盒子。我们组织人员跟随小孩到了出发地点,没有发现劫匪踪迹。”
很小心的将这截断指再放回纸盒子里,郑西塞摆了摆手。
秘书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到门外时,已经是一身冷汗。
实在是郑西塞的威严深重,而处于愤怒之中的郑西塞则让人恐惧。
“好!好的很!”郑西塞一掌击在办公桌之上。
办公桌面被击的一震,桌面上摆放着的东西也随之一跳。
一只展翅的鹰的塑像被震的倒在桌面子上。
“匪患如此猖獗,竟然还有着那么多的人说情?就为着这样的人渣?”郑西塞一扯领口,喘了口粗气。
高伯元此时的心情比郑西塞也好不了多少。
这根断指,从手指的粗细上判断,无疑是来自于安天伟的两位哥哥其中的一人。
因为长期做农活,手指粗壮,关节粗大。
高伯元依据自己的记忆,再根据手指的大小判断。
“是老大的手指!”
“就是安天伟的大哥?”郑西塞问。
高伯元默默点头。
这根手指此时寄过来,如果不参杂感性的因素,以纯理性的角度而言,反而说明了劫匪此时已经身陷绝境。
这反而证实了郑西塞这段时间进行的全城搜捕的效果非常好!
可是,接下来要打的才是硬仗。
这根手指的意义在于,它展示了劫匪的凶悍,是帮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的惯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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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8章 怕他乱来()
♂
“这般悍匪已经自掘了死路!”高伯元冷着脸道。
“自掘死路?”郑西塞听罢一愣。
“嗯!如果这根断指被小天伟知道了,这帮人一个活命的机会都不会有。”
郑西塞虽然也想这么干,但是他代表的法律。
法律是什么?
是规矩,是方圆,是所有人行为的规范和规则。
超乎于法律之外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安天伟就算是高伯元的得意门生和部下,但如同高伯元所说的这种行为,也同样不被允许。
“老郑,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当然没有丧失党性,也不可能赞同这样的行为。但是,你和我可能都阻止不了他。”
“为什么?老高,不要说在这件事情上,我不给你面子。任何人,都不能有法之权!我不让他这么做,不是害他,而是在救他!”
高伯元摇了摇头道:“他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如果不是他的情况特殊,我也用不着特意将他的家人转移到你这儿来。我能说的只有三个字:隐世圈!”
隐世圈在现实世界里,虽然算不得禁忌,但一般人也不可能会谈论到这个话题。
而且,能接触到这个层面的,无一不是身份特殊之人,或是达官或是显贵,或是本身就有着特殊经历之人。
隐世圈这三个字,让郑西塞的瞳孔为之一缩。
牵扯到隐世圈的事,确实麻烦。
而且隐世圈之人的行事,有时候也确实不受现实世界的管制。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自然而然受到的约束不一样。
一般情况下,隐世圈的人不会在现实世界里动武;现实世界里的人,也不可能去隐世圈做什么出格之事。
“在隐世圈和现实世界之间,不是还有着一个隐系统呢吗?他们摆设啊?”
“事情复杂,就复杂在这个隐系统的身上!”高伯元用手指点着茶几的玻璃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说?”
“难道到现在你还感觉不出来,这件事情的异常之处吗?”
郑西塞瞳孔再次一缩。
经高伯元这么一提醒,他也立即意识到了这件劫持案与一般的劫持案的不同。
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也同样不同。
从军从警这么些年,郑西塞还从来没有一次处理一件劫持的案子,会有如今天这般的身陷泥潭之感。
如果这中间牵扯到了隐系统,那么一切就都能说的通了!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郑西塞不乐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愿意告诉你的原因,难道你还不明白?”高伯元无奈。
隐系统的能量不一般,郑西塞如果一切都不知情,将来也有说辞。
如果一早郑西塞就是知情人,却还是顶着许多人的意思硬干,得罪的人就有点多了。
“我郑西塞,还从来没有怕过事!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他们的能量到底有多大,能将我幅子上的帽徽给卸了,还是能将我肩上的肩章给摘了?艹!如果他们真这么牛,我郑西塞第一个服!”
“是不服,还是服?我怎么听着不明白了?”
“是服!如果他们已经牛逼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整个国家就由着他们折腾去就完了呗。”
高伯元已经听出了郑西塞深深的愤怒。
愤怒归愤怒,可又能如何?
“这事,我看暂时先瞒一瞒小天伟的好。”高伯元经过一番权衡,道。
“怕他胡来?”
“没错。如果他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乱来。这儿毕竟是现实世界,是受着现实世界的法律制约的世界。在这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于你不利!”
高伯元何尝不能被一肚子火烧的心肝疼?但他是这件事的委托人,现在郑西塞已经因为这事弄的有些里外不是人;
安天伟再乱来,事情到时候就有些不可收拾。
如果只是他自己,倒无所谓;但郑西塞还在任上,又是当此关键之时,影响实在太大!
两位老战友,相顾无言。
只是令二人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商议着要不要将事情隐下来时,有两个人正站在门外。
安天伟作势欲敲门的动作,在听到了高伯元的话时,停住了。
领着安天伟和罗生京过来的秘书,也听到了高伯元的话,再反观安天伟的脸色时,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从这个自称安天伟的人脸上,秘书看到的是满满的杀意。
什么时候,杀意竟然如有实质,能够直透人的心底了?
秘书想想他今天够悲催了,被郑西塞的威严给压了一回;现在又给这个安天伟的杀意给刺了一回。
在安天伟的杀意范围之内,秘书只觉得他浑身上下根本就不能动惮。
包括罗生京,也觉得的浑身不适。
实在是这样的杀意太过于浓烈,突破了他的层层阻挡,有直透心底的趋势。
直至此时,罗生京才知道,他在驻地里做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看情报和现场感受,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安天伟的杀意,只有近身感受时,才知道这是从血海之中练出来的。
那份喷涌而来的血腥味,甚至让罗生京都有种要作呕的感觉。
这手底下得有多少的血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如果驻地那会儿,他领着驻地的人和安天伟硬抗……
想及此处,罗生京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安天伟静静的站在关闭着的郑西塞办公室的大门前,听着里面的二人议定。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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