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那么你对那个神秘势力的了解有多少?”安天伟切入正题。
“不是太多,但也不少了。这次带人来的那个神秘势力,其实放在早先的时候,并不怎么神秘。在早先的江湖上,算得上大名鼎鼎。”
“哦?”
“嗯。的确是大名鼎鼎。你应该知道,在旧上海的帮派之中,黄老板和杜老板都是属于青帮!”
青帮在旧上海确有其事,连校长都据说加入过青帮,只是后来校长将所有加入青帮的证据都销掉了而已。这些旧闻,安天伟有所闻,却并不是特别具体。
也没管安天伟知道不知道,叶霄继续说道:“当时,在旧上海能与青帮相提并论的还有一大势力:洪门!像一些早期的天地会复兴社都和洪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爷子,你给我上这历史课的原因,是不是说,这次来这儿的神秘势力,是洪门?”安天伟猜到了重点。
“太聪明了可不好。”叶霄打了个趣,随即又非常严肃的说道:“不错,正是洪门!”
安天伟抽了抽鼻了,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洪门他听说过,确实在过去的一段岁月里,如日中天。但洪门据说已经消失了好多年,怎么突然的就冒了出来,而且还搞的这么声势浩大?
接下来,叶霄将自己这次精心打探到的消息和盘告诉给了安天伟。
这次来m省省会的洪门,其实并不能算正宗的洪门,而是洪门的一个分支。正宗的洪门早随着后来的乱世而散成了不同的分支,分布于东南亚一带。
这次来的洪门,便是东南亚某地的一个分支,是曾经的乾坤会演变下来的一个社团。虽然还用着洪门的旧称,但是其人其事,早就已经和归初的洪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三把半香,名誉江湖。”叶霄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在怀念着某个久远的至亲一般的,语调有些恍惚:“可惜啊,这次来的乾坤会,连老祖宗的这点最珍贵的东西都丢了!”
说着,叶霄便怒目圆睁:“不遵祖训,竟然沦为了别人的走狗和工具!是江湖之耻!”
洪门的三把半香,安天伟知道。
当初,安天伟还对这个三把半香的故事相当敬畏和尊崇。三把半香,代表的是一种精神:“侠!”
大凡洪门弟子,都会将这三把半香当成是一种骄傲!
第一把香纪念着羊角哀和左伯桃,这把香,叫做仁义香。
第二把香纪念着刘关张桃园三结义,这把香,叫做忠义香。
第三把香纪念着梁山泊一百单八将,这把香,叫做侠义香。
半把香纪念秦叔宝和单雄信,这把半把香,叫做有仁无义香。
洪门弟子,这三把半香,都用一个类似于现代ok的手势来表达。
此手势一出,天下皆为兄弟。兄弟相帮,天下去得!
没想到,这次的对手,竟然是这样有着深远历史源流的社团。听老爷子的口气,乾坤会现在已经变的很不堪。而走狗和工具论,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叶老,我且不管是不是乾坤会,但如果它真的已经变质,怎么来的,怎么让滚回去!”安天伟坚定的说道。
(嗯,今天大盘很好嘛。来了行情,能守着票的人才是赢家。大家晚安。)
第1566章 信物()
洪门乾坤会议的加入,对于安天伟而言,是一个纯粹的意外,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吧。∷頂∷点∷小∷说,
和这样有着修久传承历史的社团做对手盘,安天伟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唯一遗憾的是,以前的洪门出过无数的仁人志士,现在沦落至斯。
叶霄没有具体的点名乾坤会是受到谁的指使,可能是有所顾虑,又或者是在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之前,叶霄不想妄言。
可事实是这是一个只要稍微有点头脑就能想到的答案,安天伟又焉能不知?
能指挥的动乾坤会这样的社团,只有季家或者黄家这样的世家豪门才有可能。而且其代价,也必然是非常的惊人。
撇开国内的社团,特意跑到东南亚将乾坤会的人请回来,这样做看起来似乎多此一举。实际上,不管是叶霄也好,还是安天伟也好,都深知这样做的好处。
这样做的目的,可以让不管是季家还是黄家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真出了事,凭着乾坤会过江猛龙在内陆没有任何底料的优势,就算是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两大豪门世家的头上。而一旦功成,等乾坤会一统了省会的地下势力,则意味着,他们的手里又多了一张非常犀利的底牌。
这样的安排总局,绝对的大手笔!
“叶老,这样的大手笔,恐怕一般人是拿不出来的。”
“嗯。”叶霄只答了一个字。
英雄所见略同!
……
在黄家的后院,隐藏于树木掩映之下的那栋独栋小楼,只露出了一角尖尖的飞檐。
在小楼的二楼平台上,摆放着一张可以仰躺的精致藤椅。
藤椅的样式老旧,却不是真正的老旧。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张藤椅的老旧是被做出来的。实质上这藤椅的用料极为考究,做工也极其精良。
藤椅自带了两条弧形的圆脚,人躺在上面时,稍稍用点暗力,可以让整个藤椅摇晃起来。
此时,在老旧藤椅上,正躺着一个几乎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在微闭着双目假寐。
老人的头发很短,却根根如刺,即使是白霜尽梁,但那根根如钢丝一般的头发,昭示着老人的性格。
黄家的老爷子!
在整个黄家,黄老爷子的一句话,就是法旨。即使是现在的当家之人黄守仁,也不敢稍微的忤了黄老爷子的意。
他这个家主的在位与否,也就是黄老爷子一句话的事。
黄老爷子的身边,一位浑身带着彪悍的魁梧大汉,正低着头向躺在不断摇晃之中的藤椅上的黄老爷子,低低的说着些什么。
说了大概有五分钟之久,黄老爷子才微微的将眼睛睁开,抬手挥了挥,彪形大汉便一躬身退了下去。
“等等!”黄老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突然睁到正常程度:“让老七来我这里一趟。”
“是。”彪形大汉又是一躬身,而后才大步流星的下楼而去。
黄老太爷说罢话之后,便又闭目躺在藤椅上假寐着。
没有多大会,黄守仁便风风火火的上了楼,直冲到二楼时,才一改前面大跨步的行路方式,变成小碎步的前挪,且走动时极轻,几乎没发出丁点的声音。
“来了?”黄老爷子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
“爹。”黄守仁赶紧应答了一声:“您找我?”
“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这人老了话就多,想找个人说说话。”黄老爷子很随意的说道。
老爷子主动找自己聊天?黄守仁一时之间差点就怀疑了眼前这个老人,还是不是他那亲爹。
在黄守仁数十年的记忆里,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纵使有所疑惑,但他可不敢将这点疑惑说出来。
更何况,黄老爷子既然找自己单聊,那是种绝对的信任。冲这一点,黄守仁就足以狂喜不已了。
“爹。您说,我听着。”黄守仁很顺从的走到了老爷子的藤椅前,腰变了个三十度。
黄老太爷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先沉默了一会,就那么自顾自的摇着,仿佛真的睡了过去一样。
守于一旁的黄守仁,却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之色。
假寐着的黄老太爷,将眼睛微微的睁开一条细缝。只一扫,便将黄守仁的一切状态尽收眼底。
黄老太爷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做出个想要起身的姿态,黄守仁连忙上前将老太爷扶起来。
坐正了身子的黄老太爷,又继续咳嗽了两声,当成是清嗓子。
“老七,你是不是一直心里都有个疑问?”
“爹,我不敢!”
黄老太爷挥挥手道:“不要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你的心里想什么,难道非得我戳破?”
黄守仁吓的脸色一白,随即便将思路一调,尽可能跟上老爷子的思维习惯。
“爹,要说一点疑问没有,也不是真的。”
“这就对了。咱们爷儿俩今天这儿说话,也没有外人。有些事也该跟你说一说了。”
黄守仁恭身,自己在旁边找了一张椅子搬到了黄老太爷的身边,端端正正的坐好。贵为一家之主的黄守仁,在外面可以呼风唤雨,但在黄老太爷的面前,却实实在在的只是一个温顺而听话的儿子。
黄老太爷在自己老式的中山装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大号硬币,放在手里把玩着。
黄守仁认得,这块硬币,其实是银元,正是季学锋送过来的那牧错版袁大头。全世界独此一牧,价值无可估量。
“你是不是觉得,仅仅就凭这一牧错版银元,我就答应了季家的要求,太过于草率?”黄老太爷此时双目猛的一睁,精光一闪之下,哪里还有一个老人应有的迟暮之状,分明就是一头睡醒了的山豹。
“爹这么做,一定有爹的理由。”黄守仁答道。
黄老太爷摇了摇头道:“老七,你当家主,沉稳有余,霸气不足。不过黄家这些年在你的打理之下,倒也没有弱了声望和名头,算你的功劳。”
顿了一下,黄老太爷接着便又说道:“这一牧银元,其实,真正的价值不在它是全世界唯一的错版。它,是一个信物。”黄老太爷将手里把玩着的袁大头用两只手指捏着边沿,放在嘴边一吹,立即又放在耳边听着。
银元发出了阵阵如同蜂鸣般细密的震颤之声,清音袅袅。这声音听的黄老太爷如痴如醉。
听完了银元的震颤之音,黄老太爷似乎有些恋恋不舍这种感觉,将银元拿在眼前又看了好几眼。
“信物?”黄守仁面色一凝,他可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事!
“嗯。至于是什么信物,你知道或者不知道意义不大。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是想听听你对现在上京局势的看法。要实话实说,一个字都不要有水份。”
黄老太爷说到此处时,眼神如刀一般的刮着黄守仁的全身。
黄守仁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冷。黄老太爷的这种目光,并不常见,每见必然会让黄守仁感觉老爷子似乎是想要择人而噬一样。
他对黄老太爷这样的目光,天生就有着一丝畏惧,一任岁月蹉跎,无半分减弱之相。
“爹,现在上京的局势很扑朔迷离,各大家都在看着,密切关注着整个事态的发展!”
黄守仁知道老爷子不喜欢听废话,所以说的也非常言简意赅。
“嗯。然后呢?”黄老太爷的眼刀又刮了过来。
这次轮到黄守仁轻咳一声,似乎是想要摆脱老爷子给他的压迫感。
“我们都还在看着。”黄守仁据实而答。
黄老太爷的眼刀在黄守仁的身上刮了好几趟,神色没有见着柔和,煞气反倒更重了些。
黄守仁心里一虚。老爷子这般表情,八成是不满他的答案了。
“糊涂!愚蠢!”黄老太爷语调虽轻,但听在黄守仁的耳中,无异于青天炸雷。
“爹,我……”
黄老太爷扬了扬手,止住黄守仁想要说的话。
“形势很不好啊!你们这些梦中人,一个个都在梦游!你别是真的以为,顶着一个世家豪门的光环,就天下太平了?”
黄守仁额头上汗珠已经一层。老爷子的话不重,但是性质严重啊!
黄老太爷对黄守仁的表现有点失望,想要说话的欲/望一下子似乎就淡了很多。但有些话,不得不说,指着这些和平环境里呆的时间太长了的儿辈,有些事强求不来。
黄老太爷说话的兴趣一淡,又抓着藤椅的扶手,缓缓将身体又放躺到了藤椅之中。
黄守仁赶紧上前扶住,慢慢轻放老爷子的身体。
“让家族里的后辈们,渐次的转移走吧。另外,手头上的生意,能脱就脱一些掉。”
“走去哪里?”黄守仁忙问。
“m省!”
黄守仁的心里格登了一下。现在的m省可不是一块安/乐之地!更何况乾坤会正在一统江湖,这个时候就转移人丁,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时机。
“加快进度,不要拖延!”黄老太爷的眼睛又微闭上了:“你下去办吧!”
黄老太爷的吩咐是绝对的,不能打分毫折扣。这点不用多说。黄守仁心里猜疑的是老爷子刚才的那一番话里的意思。
不过,猜疑归猜疑,先照着老爷子的吩咐将事情办了再说!
黄守仁转身离去之时,脑子里考虑的已经是怎么将黄氏一族的人转到m省去了。
(大盘放量滞涨,怕不怕?怕不怕?怕就对的!但要是这么一怕就将手里的票都交出去,那就错了。他浪任他浪,我锁我的仓!大家发财,大家晚安。)
第1567章 黄守富()
想摸透老太爷的心思,跟空手站在大海前想逮着一只深海之中的黄斑鱼差不多。√∟頂點小說,黄守仁跟着老太爷这么多年,都始终没有真真切切的猜中过老太爷的心思,而且猜对了没奖;如果猜错了……
想到这里,黄家的当代家主便浑身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黄守仁去安排黄氏一脉的人有序的向m省转移自不必提,黄老太爷那边也陷入到了一种深深的思考之中。
黄老太爷平素的话很少,在年青时就是个不怎么喜欢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因而,在老一辈的人之中,黄老太爷有两个外号。
一个外号是褒意的,叫“小诸葛”;另一个外号,则就带着很分明的贬义了:猫头鹰。
猫头鹰无故中枪,意指黄老太爷太过于阴沉,用李云天的话说,那不叫阴沉,叫阴险。也即是为此,从李云天和黄老太爷有交集的那一天起,李云天就跟黄老太爷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上京而今的风声鹤唳,并不是只有黄家感觉不寒而栗,做为世族之家的李家,同样也感觉到了其中的暗流涌动。不过李云天像来都看的很开,拍着胸脯他就敢说:“我老李这辈子,除了对不起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李云天还是那么的偏执。感觉着他要对手下的一兵一卒负责,这些年,花了不少的时间四下走动,去看望以前纵队那些还活下来的普通士兵。
还有一些有可能永远也记不住名字的战士,哪怕李云天再怎么努力,恐怕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找的到。这就是李云天的负疚。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成山。李云天是老一辈将军之中为数不多的另类,这么多年来一直干着的这件事,叫好不叫座,也只有他一以贯之的坚持着,连谭政委对李云天这样的偏执都没有办法,也只能不闻不问。
基于此,黄老太爷和李云天根本就是两种性格和类型的人。而且,过去打仗时,两人分属于两大集团军,两军磕磕碰碰的也没少摩擦。
如果掀开那段尘封的历史,就会发现,黄老太爷属于第一野战军,更靠近当时的最高决策层;而李云天打的却是外围,属于纵队。
纵队在当时所处的位置比之野战军要低,一个是军/委直系,一个则是由根据地自生壮大起来的民间武装力量,只不过后来统归了上面的领导。
黄老太爷和李云天,则都是当时两大集团军的年轻一辈的风华人物,一个脑子活,布局周详,又特别会事来,颇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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