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第124部分

　　　　“廖厅长，实话告诉你，有一点你虽然没当面和我说，但是你的猜测手对的，孔老师确实是在为帝国办事，我敢保证他的清白，绝对不是你怀疑的对象。”

　　　　小井既然把话都说明了，廖毅就没有理由在怀疑下去，何况这本来就是一个自己想好来应付小井的理由。

　　　　“小井老师，我也是孔教授的学生，要是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廖毅说。

　　　　小井听出了廖毅此话的意思，他是想借自己的嘴来搞清楚孔闻所做的事情，小井走到廖毅身边露出了笑容，拍了一下廖毅的肩膀说“廖厅长，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生，可惜你把聪明用错了地方，提醒你一句，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294　中计了（）　
“多谢老师指点！”

　　　　面对小井的提醒，廖毅表现得非常礼貌客气，就像是受到了小井的指点有所感悟一样来缓解小井说出这句真实意思所产生的尴尬。

　　　　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点透而已。

　　　　“还有一个事得通知你一声，不日前线将会送一批战俘，你得做好市内的安保工作，不能发生任何的意外！”小井说。

　　　　这件事让廖毅有些疑虑，他想不通为何前线的战俘会被送到梁峰市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更有趣的是，廖毅猜想，若是想利用这些战俘引蛇出洞完全没有理由，如果不出意外，这批战俘应该是败退被俘的国军，而军统梁峰市情报站早在之前就一波端了，日本人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于滑稽了？再说现在梁峰市被日本人当做居住的试点，把这么大一个不确定因素放在梁峰市中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

　　　　日本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到时候你去火车站提人，直接关押到警察厅的监狱！”小井继续说，廖毅有所思考，小井拍了一下廖毅的肩膀，廖毅才回过神来，刚刚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不应该出现在特高课，出现在小井的面前。

　　　　廖毅立马答应到“属下明白，放心吧！”廖毅顺了一口气，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仅仅只是一批送来关押的战俘而已。

　　　　“你办事，我放心，你下去吧！”小井说。

　　　　廖毅转身离开。

　　　　“叮～”

　　　　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小井拿起电话讲道“哪位？”

　　　　“小井长官，我是孔闻！”

　　　　电话那头的声音，廖毅听得清楚，但是他不敢停下来听孔闻要讲些什么？只好故意放慢了脚步，朝门外继续走去，小井斜眼看了一眼廖毅，廖毅的余光感受到了一种恨意，无奈只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廖毅离开后，小井才给了孔闻回应“孔教授，有何事？”

　　　　“小井长官，那本书被人动过！”孔闻说。

　　　　小井神情严肃，眉头挤在了一起，她知道孔闻所说的那本书，小井语气严厉的问“有没有出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我提早有了防范，但是我怀疑有人今天上午偷偷进来翻阅过，现场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应该是专业的。”

　　　　“好，我知道了，你做事小心一点！”小井嘱咐完挂掉了电话。

　　　　小井想起了昨日孔闻向她汇报的情况，高田拿着书很不巧合的和廖毅打了个正面，高田当时的表现也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今天早上自己给廖毅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被他以南京政府要求他去查一件命案给婉拒了，难道廖毅上午是借着这个幌子去调查孔闻？

　　　　小井这样推理，如果真是这样，廖毅身份又有点让人忍不住去猜测了。

　　　　小井立马给南京去了一个电话，直接点名要汪精卫接电话，随后汪精卫拿起了电话，与小井交谈了几句，让小井立马沉下了脸，因为两人的谈话中，汪精卫明确表示没有给廖毅下过查案的任务。

　　　　两人的谈话正好错过了秘书这一环，也刚好符合了小井的推理，廖毅上午根本没有去查案。

　　　　廖毅离开特高课回到警察厅，门口站着那个纤瘦的同志，廖毅朝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将车开进去后，又走出了警察厅的大门，将自己的同志带到了一个无人的巷道之中。

　　　　“成了？”廖毅问。

　　　　瘦同志点了一下头，将那台拍下书里内容的微型相机递给了廖毅然后转身离开了。

　　　　廖毅拿到相机之后，没有耽搁，走出巷道拦下一辆黄包车直接去了天天相馆，虽然毛二还在花舞会被人控制着，但丝毫不影响廖毅操作洗照片的进程。

　　　　“师傅，停车！”离天天相馆还有一段距离，廖毅就让车夫停下了车，付了车费慢慢的步行到天天相馆，确保无人注意自己时，廖毅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粉红色的灯光下，进过处理过后的交卷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然而呈现在眼前的这些东西并不是廖毅所看到的，反而这些东西会让他感到头疼。

　　　　相机所拍下来的东西太过于寻常，只是孔闻的一些日常备课记录而已，并且写的都是五代十国，唐宋元明清之内的东西。

　　　　这些东西完全不足以引起昨日高田惊慌失措的表现，廖毅敢确定那本放进柜子中的书一定被孔闻调包过，这么一来，孔闻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试探自己的。

　　　　怪不得在自己离开特高课时，小井会再次接到孔闻打来的电话，现在想来当时电话中孔闻想讲的东西也就明朗了。

　　　　毫无疑问，这件事又让自己进入了小井的黑名单，庆幸的是今天上午偷偷进入孔闻家里的并不是自己，廖毅清楚必须准备好充分的理由来面对小井。

　　　　回到警察厅后，廖毅在门口见到了拉车的张二傻，将照片的事情告诉给他然后转达给王秀碧。

　　　　杨二傻点头示意明白后便拉着车离开。

　　　　走进办公楼的大门，气氛有些不正常，下面的人都捶头少言，办公大楼也变得安静下来。

　　　　“廖厅长，日本人在楼上等着你！”值班室的兄弟走到廖毅跟前说。

　　　　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还在想这件事，小井就主动查上门来了，不过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孔闻为日本人办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廖毅脚步有些轻，准确的说，是有些飘，属于心里变化的的正常表现。

　　　　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个鬼子，竖立着刺刀，一副非常不友好的模样。

　　　　廖毅冲着两个鬼子微笑点头走进了办公室。

　　　　“廖厅长，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小井坐在办公椅上非常严肃的问。

　　　　听语气，小井应该是在自己前脚离开警察厅去清洗照片时，后脚就到了警察厅，小井这样问，想必是没有发现和自己传递相机的那个同志，也不清楚自己出门去干了什么？

　　　　廖毅走到办公桌前回答说“禀小井老师，还是为了上午的那起命案！”本想着上午用这件事给小井打过招呼，就借着这个理由再用用，没想到小井立马萌生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兴趣。

295　难道是傀儡计划？（）　
被害者是谁？

　　　　凶手是谁？

　　　　案件的经过？

　　　　办理的结果？

　　　　……

　　　　小井一连串的问题砸向廖毅，顿时有些难以招架，廖毅清楚小井并不是想知道这件命案的所有情况，相反可以说，她对此事毫不关心，而问出这些问题的缘由是想确定自己上午到底在干什么？

　　　　让小井失望的是，所有的问题廖毅对答如流，就连当时埋葬尸体的地方也描述的很清楚，经得起推敲。

　　　　小井听后和自己预计的有些差别，继续追问道“为何此事你们汪主席不知情？”

　　　　廖毅算是明白了，小井在来之前向上面通过话，想必和她通话的便是汪精卫，汪精卫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全被他的秘书给蒙在鼓里，廖毅如实的交代并且还搬出周昌平来做自己的证人。

　　　　小井给周昌平去了电话问到了此事，周昌平证明廖毅所说属实，的确有一位来梁峰市的高官在途中被人暗杀，小井对南京政府里面的明争暗斗不感兴趣，既然廖毅上午确确实实是去办案，那么小井只有改变思路来试探他。

　　　　小井从大腿上拿起一本书放到了桌上，对廖毅说“这是孔教授让我带给你的，他说你曾向他借过这本书。”小井此举有两层意思，其一是想试探廖毅看到东西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如果他一脸淡定，连摸这本书的兴趣都没有，说明他肯定知道里面的内容，也就证明了今天上午进入孔教授住所的人和廖毅有一定的关系。

　　　　其二，如果廖毅对这本书非常感兴趣，这么慷慨的拿给他，也是想打消他的疑虑，说明这本书上其实并没有什么。

　　　　廖毅细细的掂量着，向孔闻借这本书的时候是几个月前，为何现在才答应将此书借给自己看，而且又是碰巧在紧张的节骨眼儿上，这是小井的意思？还是孔闻的意思？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

　　　　廖毅一时琢磨不透，但有一点他能够确定，这本书肯定是被自己同志拍下来的那本，里面的内容也很清楚，但廖毅还是非常高兴的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书，翻阅起来讲道“孔老师对我真是好，我能有今天全靠他的帮助！”

　　　　廖毅的举动再次出乎小井的意料，一方面是对此书产生了兴趣，另一方面是对孔闻的感谢听不到半点怀疑地味道，廖毅到底是真情表露还是逢场作戏？小井在想。

　　　　“我应该向孔老师道歉，他对我恩重如山，我却怀疑他，感谢小井老师上午的教导，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义之处！”廖毅很谦卑的说。

　　　　此话一出，小井无话可说，起身走到廖毅面前嘱咐道“好好办事，别辜负了孔老师对你的厚望！记得战俘的事情！”

　　　　“一定，一定！”廖毅笑嘻嘻的将小井送出了门。

　　　　小井离开后，廖毅将手中的书扔到了桌上，缓解紧张的同时也有些失望，终究还是白白忙活一场，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亲自上门向孔闻道歉，刚刚几句话只是先哄住小井而已，日本人喜欢看的是实际行动，花言巧语始终管不了多时。

　　　　廖毅再次提着东西上门向孔闻道歉，孔闻听后很满意，得到尊重的同时，也坚定了他给日本人办事的决心，因为廖毅能够卑躬屈膝的对自己说话，完全是小井的功劳。

　　　　廖毅没有在孔闻家中待很久，出了门，夜幕降临，廖毅从新华路出来顺便到码头看了一看李世康，几天没有毛二的消息，怕李世康过于担心露出了马脚，毕竟现在码头有宪兵队的鬼子照着。

　　　　在检查站与李世康小聊了一会儿，廖毅只是说明毛二暂时是安全的，至于周昌平的事，以及夺命者的事情，廖毅没有告诉给他，因为廖毅希望李世康成为这盘棋局的不稳定性因数，在鹤蚌相争时出其不意将周昌平逼上悬崖。

　　　　“你自己注意安全，按日本人的意思办！”廖毅离开时嘱咐道。

　　　　李世康点了点头。

　　　　廖毅离开码头后回了家，走到家门口，听见里面热闹了不少，难道有贵客到访？

　　　　廖毅带着好奇走了进去，堂屋很敞亮，院子中还有几声蝉鸣，一下让廖毅紧绷了一天的身体松懈不少。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坐在母亲面前与之欢声笑语的人正是周昌平，廖毅一下又绷紧了神经。

　　　　他来干什么？

　　　　“回来了！”肖文双隔着老远看到了廖毅，走出门外接过廖毅脱下的外衣。

　　　　“哎呦，周市长稀客，稀客啊，天寒地冻的来到在下的寒舍，辛苦你了！”廖毅客气的步入堂屋说。

　　　　“廖厅长说的什么话？许久没见老夫人了，过来看看！”周昌平也礼貌的回应着。

　　　　两人都清楚各自都是在老人面前说客气话而已。

　　　　“好，周市长你们聊，我先去休息了！”老妇人笑着说。

　　　　肖文双推着老妇人出了门，她心里和廖毅一样非常担心，周昌平和廖毅面对面，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场景，在两人之间她该怎么取舍？肖文双真正面临的时候也不敢肯定。

　　　　“今天感谢周市长在小井少佐面前为我作证！”廖毅感谢道。

　　　　“应该的，不过小井为何会对查案的事情产生怀疑？”周昌平问道。

　　　　“是因为孔老师的事！”廖毅说。

　　　　“哦？”

　　　　“我怀疑他在给日本人做事！”廖毅说。

　　　　周昌平听到这话，立马反应过来，因为之前廖毅在他面前猜测过孔闻才是杀手组织真正幕后老板，虽然当时周昌平没有回答廖毅，但现在的问题是廖毅所猜测的孔闻杀手组织的这层身份是和日本人相矛盾的，所以周昌平得顺着廖毅的意思走，让廖毅彻底相信孔闻就是幕后老板，而且还不能从他嘴里直接说出来。

　　　　“不可能吧？中山可是对我们恨之入骨！”周昌平说。

　　　　果然廖毅听到周昌平的话，确认了孔闻就是杀手组织的头目，而小井不相信这件事反而来提醒自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孔闻在帮他们做的事情比他是杀手组织的头目还要值得关注，这么重要的事情会是什么了？

　　　　难道是“傀儡计划”？廖毅猛然一惊。

296　意外之喜（）　
廖毅开始回想当时余天明最后一封没有发出去的电报，也就是在走马街33号门前下水道中伟子发现的电台，当时密码本里面有一张字条，上面就写着两个数字“32，119”。

　　　　廖毅记得当时自己怀疑这是余天明想传达给上面的消息，借助密码本翻译出来了一些信息，当时在密码本上查出九个字“幕后，傀儡，策划者，老师。”

　　　　等等……

　　　　想到这里，廖毅重新组合了一下顺序“老师，傀儡，幕后，策划者。”一目了然，余天明同志很有可能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老师是傀儡计划的幕后策划者，而现在廖毅正好确定了孔闻是在帮日本人做事情，不由得把两者联系到一起，非常符合逻辑。

　　　　“廖厅长，你在想什么？”周昌平见廖毅沉思了许久问道。

　　　　“哦哦，没事。”廖毅回过神应道。

　　　　周昌平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廖毅将周昌平送出门的时候任然没搞清楚周昌平夜晚来访是出于什么目的，在与周昌平的交谈中，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次日中午，廖毅准备出门找王秀碧商量一些事情，正好撞见高田，高田来警察厅不为别的事情，直接将改建一期工程的项目款递给了廖毅。

　　　　“廖厅长，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爽快！”高田说，

　　　　前天确实在孔闻家提过这件事，没想到高田做事这么麻利，两天不到就把钱奉上，不像是日本人做事的风格，以往是能拖就推。

　　　　廖毅猜测高田可能是因为那天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了外人不应该看到的神色，今天把钱送来，想必是有讨好之意，打消自己对他的猜疑。

　　　　反而是这样，廖毅越是对高田产生了兴趣，高田是孔闻的校友，如果孔闻真的是“傀儡计划”的操控者，那么这个高田来华的真正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两人都是一路人。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点，所以两人都得查，明目张胆的询问只会适得其反，这件事还得悄悄的来。

　　　　“我也喜欢和高田先生这样的人交朋友，一言九鼎！”廖毅非常高兴的说。

　　　　高田见廖毅拿钱时的表情，松懈了下来，心里想着，廖毅果然是出了名的汉奸，中国有句俗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形容现在廖毅的模样正好合适。

　　　　“利人利己嘛！”高田也高兴的说。

　　　　送别高田后，廖毅先把钱按照起初和周昌平的约定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