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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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帆-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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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任务交给了“五间局”的霍红凌,关于地下交通线的模式,杨帆有现成的模板提供,倒也没有费他许多脑筋。

    唯一的问题便是,此时的联络速度太慢。明教还没有像神工集团那样训练出大量的信鸽,至少在一年之内联络起来只能通过接力一般的消息传递。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杨帆只能期盼着“硅谷”那边尽快研制出“电报机”来。这自然不是易事,可是关于“电”的原理、“电报机”原理,以及自己防暴服里的“电池”、自己做的简易“电报机”模型,早已交给了专门的课题组,杨帆相信他们会有一定进展的。

    除了建立地下交通线之外,杨帆同时也把刺探苏州朱勔的任务安排给了“五间局”。所谓“五间”,出自《孙子兵法》:“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

    顾名思义,这“五间局”便是明教培养间谍的机构。而霍红凌的手下,也有不少的人员可用,甚至在各大州府,都有一些眼线。

    当然,要指望这些间谍去刺杀朱勔也是不现实的。他们最多只能打探打探消息。后世之人大约看过太多的影视作品,总觉得杀手很酷,刺杀起人来不但轻松而且浪漫,甚至带着许多艺术色彩。

    可实际真实的情况是:面对着严密的防御,杀手成功的几率很小。便如现在,作为朱勔这样的人物,他本人小心异常姑且不说,他的身边明里暗里的保镖更是不计其数,这其中更是有众多的高手。

    不要以为真正的高手都不屑去做人家的走狗。高手也是要吃饭的,也是要养家的,也是要好的生活的。如果要有个统计的话,其实大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高手都在为朝庭或是各大族服务。

    而且,高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练成的。像霍红凌的五间局或者是杨帆的梁训班,三五年里未必能够培养出一个身手了得的学员,大部分培训出的还是些武功平庸之人。毕竟,骨骼奇佳的习武奇材可遇而不可求。

    因此,杨帆不指望派个刺客便能取了朱勔的性命,如果事情这样简单的话,这朱勔就是有九条命,也早丢了。杨帆只希望明教的那些间谍能摸清朱勔的行动规律就可以了。至于怎么杀他,来自后世的杨帆,有无数的法子,而且都是现下那些保镖们均无从认知和不懂防备的。

    林林总总的事情交待完毕,杨帆简单准备了下行礼,便决定出谷。

    十月十一的清晨,杨帆踏上了出谷的羊肠小道。吕师囊、陈凡几人只是前来与杨帆告别一声,便不再出去相送。他们知道自己的教主与圣女刚刚成婚便要分离,此时定有许多话说,便识趣地不凑这个热闹。

    送行的只有聂云裳,两人慢慢地走着,话其实不多,但离愁别绪却在其中。说实在的,两人新婚燕尔,再加这几天一起“练功”、“谋事”,感情自然突突地增长,如今已有些如胶似漆的味道。这时候却要戛然分离,对两人尤其是对聂云裳来说有点残酷与无奈。

    一直送到通天堑,杨帆才劝止住聂云裳。一番叮嘱、一番关切之后,杨帆便要踏上那铁索桥。这时,聂云裳却又拿出一个小包裹交与杨帆。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相公先前身上的,我感觉应该是相公的暗器,一直收在我那儿,这番出谷,我想相公也许会用得着。”

    杨帆打开包裹的一角,便见包裹里放的却是自己的九二式手枪。他心中一喜,道:“倒把这事给忘了,这的确是件暗器,哈哈……有了这暗器,你相公我敢说,当今天下我便是武功第一的强者!”

    聂云裳撇嘴道:“少吹牛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出谷之后还是万事小心!”

    杨帆不与妻子分辨,答应一声,便挥手告别。

    此时东方彤红,太阳升起……

    (第七集完)

第一六三章 掩耳盗铃,欺一世繁华()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此词乃是北宋才子柳永所作《望海潮》,这首词一反柳永惯常的哀怨风格,以大开大阖,波澜起伏的笔法,浓墨重彩地展现了杭州繁荣、壮丽的景象。

    据说柳永到杭州后,得知老朋友孙何正任两浙转运使,便去拜会孙何。无奈孙何的门禁甚严,柳永是一介布衣,无法见到。于是柳永写了这首词,请了当地一位著名的歌女,吩咐她说,如果孙何在宴会上请她唱歌,不要唱别的,就唱这首《望海潮》。后来,这位歌女在孙何的宴会上反复地唱这首词,孙何被吸引就问这首词的作者,歌女说是你的老朋友柳三变所作。如此,柳永终于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

    此词既然是首拜谒之作,词中所描绘的富丽景象自然稍有夸张之处,但无论如何它也活灵活现地展现出了此时杭州的繁荣。

    作为两浙路的治所所在、北宋东南之地的政治经济中心,杭州的确也不负“人间天堂”之名。

    西湖,蓄洁停沉,圆若宝镜,此时已十分秀丽。十月底,虽已入冬,但南方的天气温和,西湖之中的荷花有的甚至尚未凋落。日里夜晚,湖面之上画坊游弋,歌舞升平。

    “……据报青溪方贼已扩大到十万余众,前日里攻陷了睦州州府,知府张徽言弃城而逃……”

    时近傍晚,一艘巨大的画坊划至西湖中央,画坊之上丝竹之声随风悠悠飘出,丝竹声里,隐隐地夹杂一些对话。画舫之上,一层的大厅之内摆了一桌酒席,几个锦衣之人坐在桌边,一边饮酒,一边听曲。

    这几人乃是两浙路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提刑张苑、杭州知州赵霆、杭州兵马督监石龙。

    “十万余众……如此说来,这伙人已不再是什么草寇,而是地地道道的反贼,此事咱们应该速速拿出个章程来应对才是……”

    “章程?这帮反贼人多势众,前些日子咱们两浙路兵马都监蔡遵、颜坦率领五千余兵马,竟悉数被歼。这帮反贼凶残异常,所有官兵统统被杀死,连投降的也不放过。五千兵马,连同上半年时梁世达的五千兵马,东南之地已有万余官兵被灭,这江南之地,哪里还能抽调出上万的官兵?咱们还能拿出什么章程?唯今之计,恐怕只有奏报朝庭,请朝庭派出精锐禁军,前来剿灭这股反贼,否则后果真的难以想像……”

    “奏报朝庭?咱们怎么奏报?为政不妥,激起民变的罪名各位没人想去承担吧!便是咱们豁出仕途,如实奏报,王太宰、朱应奉那里怎么交待?”

    众人一阵沉默。

    “现下东南之地的可战之兵也就只有‘病关索’郭师中的五千昭武军,从反贼的漫延趋势看,下一步他们便会进攻翕州,所以当令郭师中速速进驻翕州,拖住众反贼的步伐。同时,不管怎样,总要求得朝庭的救兵才是。”

    “今晚我便以急脚递将当下东南形势写成奏疏,呈与王太宰,希望王太宰能暗中调来几支兵马。”

    “唉!也只能如此了……”

    ……

    京城,华藻府。

    王黼看罢两浙路提刑张苑的奏疏,皱眉摇头,立刻修书一封,回道:“草贼小有骚乱,官兵剿灭即可,何必如此张皇?睦州失守全是知州无能,弃城而逃,否则怎么可能被一群乱贼攻破?汝等即刻命东南各州府官员,务必恪尽职守,拒草寇于城下,否则按律处置,决不姑息!”

    他刚刚差人将信递出,下人又来通报,说是蔡攸前来求见。

    让下人将蔡攸带却了客厅,王黼换身衣服便去会见蔡攸,此时已经入夜,蔡攸前来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来到客厅,简单的寒暄之后,蔡攸悄悄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到王黼面前。

    “老弟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这钱……”王黼虚让一番。

    “哈哈,在下亦是受人所托,相公不必客气!”蔡攸将银票又向王黼那边推了推。

    “噢?”

    “这些银子是那睦州知州张徽言托在下赠与相公的……”

    “张徽言?此人面对贼寇弃城而逃,按律当斩。”

    “正是!可相公有所不知,东南之地的那些贼寇非但人多势众,据说已达十万之众,而且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出身绿林,骁勇善战。而睦州的兵力虽说配备千人,可实际恐怕还会更少。双方力量如此悬殊,那张徽言又哪里能守得住?”

    王黼脸色有些难看:“老弟听何人所说,那些草寇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哪里有这么厉害?”

    蔡攸旋即明白王黼的忌讳,忙道:“这是自然,只要调集多些官兵围剿,这些贼寇当然会作鸟兽散……只是睦州的事情,事出突然,相公你看能否宽容一二,判那张徽言一个力战而败的罪名,也好留他一条性命……”

    王黼手指轻轻地敲着桌上的银票,略一思考,道:“哈哈,也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否则人人像他一般,东南之地的乱子可就大了。我最多给他安排个好一点的流放之所。”

    “如此,多谢相公了。”

    “好说,好说!”

    王黼端起茶来,放在鼻下嗅了嗅。蔡攸会意,起身道个别,便欲离去。刚走到门口,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身朝王黼道:“相公,东南之乱怕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以在下之见,皇上那儿还是赶紧告知的好。”

    “哈!不过是些草寇作乱,我已知会童枢密抽调秦凤路、熙河路两万西军前去剿灭之。皇上那儿就不必说了,免得让他担心。”

    “可是……此事恐怕瞒不住皇上了。”

    “嗯?难道有人偷偷向皇上递了折子?”王黼皱眉。

    “那倒不是。只是今日我去老头子家时,听到一个消息……年初咱们派往东南剿灭魔教的那位钦差马上就回来了。”

    “杨帆!这厮果然没死!难道他是九条命的天猫转世?”

    “这半年多来他的具体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不过,他既然回来了,自会进宫向皇上复命……这东南的形势,怕是捂不住了。”

    王黼点点头:“据张苑所报,郭师中已经进驻翕州,但愿他能阻住那伙乱贼的漫延之势……否则,本相还真不知该怎么向皇上交待。”

    “听那张徽言的夫人所言,这帮贼寇并非全是无知的百姓,他们之中亦有不少精通兵法之人。郭师中虽是名将,可手中的兵力太少,未必能够久守翕州,相公也应做两手准备才是。”

    “嗯,谢谢老弟提醒。明日我便找隐相商量个对策。”

    “那在下告辞!”

    蔡攸朝王黼拱拱手,转身出了房门。走出华藻府,他踏上马车,便令车夫速速回家,他现在有些心痒难奈——这张徽言自己可不是白救的,他那美极了的女儿,现在正在家里等着自己的消息,如今既已救了她的父亲,那从今晚起,她便是自己的小妾了。

第一六四章 相见欢,时事艰() 
北风卷地,十一月正是北方最寒冷的时候。

    京城南郊的驿路之上,五十余骑踏尘疾驰,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这队骑士正是杨帆一行。从明教总坛出来之后,杨帆与卢进义等人会合。听闻方腊已经攻取了睦州,而来自京城的消息却是朝庭根本没有派兵的动静。杨帆知道定是王黼等人将南方大乱的消息压下,为了尽快让赵佶得知实情,杨帆决定立即回京。当然思念老婆孩子也是令他动身回京的巨大原因之一。

    二百名神龙突击队员护送杨帆到了应天府,其中的大部分便留在了那儿待命,杨帆只带领几十名精锐继续前行,他可不想让京中的某些人知道自己有大把的私兵可用。

    临近京城,杨帆禁不住猛抽坐骑,离家半年多,自己的儿子尚未见上一面,他自然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回去。

    进入城门,杨帆也顾不得路上的行人,仍然骑马前行,想来过不了几天便会有御史上本参他“飞扬跋扈”。

    得得的马蹄声一路响到了杨府门前。周若英已经带着儿子、仆人等在门口。杨帆见到家人,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周若英跟前,揽腰将他抱起转了两圈。

    此时周若英也顾不得害羞,搂着杨帆的脖子,喜极而泣。

    “喔!咱们的儿子,你快看看!”周若英抹抹眼泪,叫仆人抱过儿子来。

    已经七个月大的杨佑安,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一盏老虎头的帽子。杨帆抱过他,在他小脸上亲了几口,便逗着他叫自己“爸爸”。

    孩子只有七个月大,自然不到说话的年纪,见杨帆逗自己,只是好奇地看着他。

    “哈哈!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可别冻着小少爷!”鲁智深此时从一边跳出来道。

    杨帆点头道:“好!咱们进屋说去!大家都来吧,叫厨房做些好菜,一会一块吃饭!”

    此时已近傍晚,杨府之内的下人早就准备了主人回家的各项事宜。晚饭之间杨帆与鲁智深以及神工集团的几个高层也长久未见,自然也借了这个时机详细了解了神工集团半年多来的发展情况。

    一如杨帆的估计,自从他失踪之后,神工集团的发展出现了一定的波折。神工集团所出产品那高额的利润,不知引起了多少人的觊觎,在杨帆这棵大树暂时倒下之后,一方面来自外部的商家开始挖取神工楼的熟练工匠,妄图也从神工集团控制的产品中分得一杯羹;另一方面,神工楼内部的个别员工,见试图自立门户,以便为自己攫取更多的利益。

    不过杨帆为神工楼带来的后世的流水线生产模式以及先进的管理经验,还是最大限度了为集团规避了大的波动风险。尤其是硅谷那边,在周侗、宗泽那种近乎军事化管理的情况下,新的技术成果根本无法被外人提前获得,因此尽管外面出现大量仿制神工集团产品的商家,但神工集团只要一次产品升级,便会将这些商家重新挤出竞争行列。

    同时,神工集团一直注重的企业文化建设,也保证了集团内部人员的稳定,毕竟这个时代能让那些工匠感到有归属感的商家不多。当然,听鲁智深的口气,这段时间之内,对于个别吃里扒外的小人,他也时常会用一些非常手段,比如夜深人静的时候到人家家里和人家谈谈心之类的……

    总之,神工集团在杨帆不在的日子,没有像外人希望地那样呈现出树倒猢狲散的架势,反而他们利用这次危机,进一步清理了集团中的隐患,进一步聚集了集团中人的人心。

    ……

    杨府的灯火煊烧到将近午夜之时方才渐次熄灭。

    回到房内,杨帆夫妇安顿好儿子,才相拥着上床歇息。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人免不了一番的缠绵。虽然旅途劳顿,不过杨帆如今的体魄今非昔比,床上似是如鱼得水,倒是周若英,这半年多的时间清减不少,想来为了神工集团也是殚精竭虑、费心甚多。

    云雨初歇,杨帆禁不住怜惜地拥着自己的妻子,道:“娘子这半年多真是辛苦了……”

    周若英“嗯”了一声,眼泪却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掉:“奴家不辛苦,倒是相公你定是九死一生,才叫辛苦……”

    杨帆搂搂妻子,用胸膛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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