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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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帆-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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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帆笑道:“不急,不急,叫那董都监明早出发之时,集合了兵马,本官一边检阅,一边问询便是。”

    程万里拱手应诺,便着人带着杨帆的命令,却寻那董都监去了。

第四十四章 鸳鸯谱(上)() 
安排大略合理,杨帆便不再多言公事,程万里自是乐得如此。几番闲话之后,午时刚到,程万里便拉了杨帆去那府内最好的酒家望春楼用餐。

    杨帆此来只带了岳飞四兄弟,其他几人尚在客栈休息,程万里便派了小吏带人去请。这程知府一边向杨帆告失礼之罪,一边吩咐下人将杨帆一行的行礼运到府衙之中,欲将众人的行宿安排在此。此时的府衙,集办公场所与知府府邸于一体,程万里的家眷、奴仆皆集于此。杨帆人多,自不愿往这府衙中挤,推辞几遍,将让不下,便采取了程万里的折中方案,将众人晚上的住处移到了驿馆之中。

    午饭仍然是官场酒宴的老套路,喝酒为主,敬来敬去。先前经受过高度酒精考验的杨帆,来在此时,酒量颇佳,外加鲁智深这个酒鬼,倒把程万里几人喝得酩酊大醉。散席之后,众人来到驿馆,各自休息。

    杨帆酒后习惯睡觉,傍晚一觉醒来之时酒意已无。驿馆的婢女服侍着洗漱之后,杨帆走出屋来,活动下身体。这个驿馆建在城西大路北侧,建筑规模颇大,厅堂、厨房、马厩一应具全,内部装修也很是精致,院内绿树成荫,景观亦是不错。溜达到东西厢周侗、岳飞几人房内,谈侃几句,众人对这“国营宾馆”的住宿条件也赞叹有加。

    刚溜达了一会,驿丞便带了东平府的衙司来请,却是晚饭时间已到,程知府又在驿馆之内安排了宴席。

    众人稍加收拾,便随了那衙司来到驿馆的馔玉楼。

    中午大醉,程万里此时神色依然显得萎顿。见了杨帆一行,大赞杨大人海量之余,也先就晚饭饮酒之事告罪讨饶,言道自己不胜酒力,晚上失礼之处,尚请众人原谅。今晚程万里只带了知府衙门同知、通判两人,宴席安排也改为大厅小几、分桌而坐,看样子确实是被杨帆几人给喝怕了。

    众人依次入座,便有侍女端上酒菜。

    程万里举杯致辞,强饮一杯。待众人饮净,又道:“下官量浅,不能多饮,只怕扰了大人一行的兴致,所以今晚安排了歌舞曲艺,以助大人酒兴。”

    杨帆道声客气,程万里拍手示意,便有一女子抱了琵琶,坐到厅内南端的小舞台之上,开始弹唱。唱完之后程万里再提酒,接着便有几个女子鱼贯而入,翩翩起舞,这几个舞女相比那弹唱者却是开放大胆得多,不但穿着暴露、舞姿妖娆,而且舞至杨帆等人面前之时,还以魅惑的姿势为众人端酒。

    如此,歌舞相间,一曲词一杯酒,舞女只端敬杨帆几人,程万里饮酒的压力果然大减。

    话说这程万里也着实用了些心,所排节目不但有驿馆官妓的拿手曲目,还有城内几家出名青楼的头牌歌舞,可以说罗尽全城声色。此举除了减少饮酒压力之外,其实也有为杨帆献美之意——虽然宋律规定驿馆官妓只供声乐,不得越礼,但此文形同虚设,此时官妓陪睡之事几乎平常,只是不像唐朝那样公开罢了。

    不过,曾经沧海难为水,在京城见惯了李师师、唐盼兮等人的姿色之后,东平府内这些青楼女子,又怎能入得了杨帆的法眼?于是据程万里观察,杨大人今晚对众多女子毫无兴趣,唯有馆内那个叫杜月容的教坊女子,让这杨大人多看了几眼。

    酒阑舞罢丝管绝,木槿花西见新月,众人散时,约是亥时时分。

    与送到别院门口的程万里等人寒暄告别之后,众人各回各房。杨帆走到正屋的门前,发现屋内灯火颇亮。推门而入,却见床前桌边点了两排烛台的蜡烛——这应是二品以上大员的待遇了。二十几根蜡烛齐燃,将屋内照得通明。明黄的烛光之中,却有一女子坐在桌旁,见杨帆进来,女子慌忙起身行礼。

    杨帆看去,这女子依稀是席间为众人奏琴的教坊女子杜月容。当时看时,只觉这女子清丽无比,气质出众,便禁不住多看几眼,在心里与那李师师、唐盼兮比较一番。当时距离较远、灯光昏暗,那女子面容看不真切,杨帆便觉这等消瘦之人,断无李师师、唐盼兮那种丰采。

    不过烛光之下,近距离相视,杨帆心里却不由得怦然一动。这杜月容颜值确可算得上上等,丰采之上虽比不得李师师、唐盼兮,但瘦瘦的脸颊透着憔悴,微蹙的秀眉暗带哀怨——活脱脱地是一个人见人怜的林妹妹。

    “姑娘怎会在我房间?”杨帆大体猜出此女子定是程万里送来给自己“暖被”的,却明知故问道。

    “奉程大人之命,前来伺候大人。”杜月容低首轻语道。

    虽早已猜到此点,可此时听杜月容亲口说出,杨帆心中还是一荡。酒意微熏之下,杨帆忍不住向前两步,抬手拂过杜月容额前的发丝,继而手指慢慢滑过耳根,落在杜月容白皙的脖颈处。

    此时,杜月容脸颊绯红,呼吸急促,身体微颤,仿若待宰的羔羊。杨帆的荷尔蒙再次被刺激的高涨,冲动之下,另一支手臂揽住杜月容的纤腰,双臂稍一用力,便将杜月容抱起,走向床边。当被揽腰抱起之时,杜月容轻呼一声,双臂本地地扯住杨帆胸前的衣襟,脸色由红而白,全身也变得僵硬。

    来到床边,杨帆将杜月容向床上一放,一手揽住杜月容的脖颈,一手扯向她的束腰,身体也顺势压了过去,眼见便要亲到杜月容的嘴唇。

    “啊。。。。。。啪!”

    杨帆精虫上脑,正要一泄欲念之时,杜月容忽地尖叫一声,同时玉掌一挥,给了杨帆一个响亮的耳光。

    杨帆一呆,理智却也恢复过来,赶紧起身立在床边。

    杜月容也是一愣,在她的剧本里,此时杨帆应该兽性大发、用强才是——以前数不清多少次,那些看上自己的达官贵人都是如此,若非自己每次都以死相胁,早已失身。他自然不知经历过二十几年后世教育的杨帆,思想上对“强奸”这种犯罪行为,是下意识地抗拒的。

    见杨帆挨了自己一耳光之后却负手而立,杜月容反倒不知所措。其实她今日已下决心,为了父兄会从了这杨大人的,所以没有象往常一样,袖里暗藏剪刀、金钗,只要杨帆用强,她便硬着头皮,逆来顺受、半推半就。

    可是此时见杨帆根本没有再扑上来的意思,杜月容只道这杨大人官威甚大、不屑用强,再想到今天之所以答应陪这杨大人的原因,却也后悔自己那本能的一把掌。想到此点,杜月容慌忙起身,跪到杨帆面前,磕头请罪。

    杨帆当然不认为杜月容有什么罪,不过亲人家时却挨了人家一耳光,总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所以杨帆没有急着让杜月容起身,只是转身坐到床上,黑着脸问道:“程大人便是叫姑娘如此伺候本官?”

    杜月容道声“大人恕罪”,然后便起身站到杨帆面前,双手慢慢解去束腰,泪水却嘀嗒嘀嗒地落在双袖之上。

    “停!”杨帆制止道,刚才不过是酒后乱性,此时再让她去欺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也做不到,何况,杨帆此时脑中还时不时地出现周若英的影子,大抵是在安慰自已今晚若是若英的话,断不会挨了这一耳光。

    “把衣服整理好吧。”杨帆继续道,“本官不是好色之徒,姑娘即非自愿,本官不会勉强。”

    杜月容停住接下来的动作,却又重新跪倒,抬起泪眼朝杨帆道:“奴家愿意将处子之身交由大人,只求大人救救我的父兄。”说罢便低头拜倒不起。

    “噢?”杨帆纳闷,暗道:莫非遇到冤情,好教自己过把包青天的瘾?于是正襟危坐,拿腔道:

    “你且起来说话,告诉本官你父兄犯了何事,若有冤情,本官会为你作主。”

第四十五章 鸳鸯谱(下)() 
“你且起来说话,告诉本官你父兄是怎么回事,若有冤情,本官会为你作主。”杨帆道。

    杜月容抬起头来,却仍跪着,道:“奴家一家本是这东平府的粮商,去年之时,家父承接了朝庭一笔生意,从江东之地转运一批粮饷去西北军中,不想运粮之船在黄河之中遇到风浪,损失了几船米粮不说,还误了交货的日期。我家因此获罪,家产皆被罚默,父兄发配沧州充军,我与娘亲被判为奴。。。。。。奴家听说,去那沧州充军之人,活着回来的,十无二三,可怜我那父兄,都是只会书写计算的商人,哪里能做得了体力活。。。。。。”说到此处,杜月容双眼又是一阵梨花带雨。

    至此,杨帆已大略明白杜月容所求何事。这杜月容一家的遭遇,像极了周若英一家,杨帆心下暗叹:这朝庭的生意自然利润极大,可在这个官府视商家为砧板之肉的时代,没有过硬的后台,这生意如何做得?难道你就没看出,那些垄断着朝庭生意的商家,背后全是些豪门望族的影子?

    “听闻大人乃枢密副使,救我父兄不过是举手之劳。。。。。。”杜月容继续道。

    杨帆哈哈一笑,杜月容说得不错,求自己救人确实对路,安排几个发配的军人,对一个枢密副使来说,容易得紧。

    “于是那程大人便利诱你来伺候本官?”杨帆替杜月容接道。

    杜月容微微颔首,轻声回道:“程大人说,若能讨得大人欢心,跟随了大人,莫说救我父兄,便是让杜家东山再起又有何难。”

    “哈哈,程大人说得对啊,姑娘应该好好伺候我才是,为何突然又赏我一记耳光?”杨帆调笑道。

    杜月容一阵脸红,咬唇道:“奴家不是贪慕富贵之人,为奴之前,奴家已与人有了婚约,且他不曾嫌弃我如今为奴,不但未与我解除婚约,还为我解除奴籍之事而费尽心思。。。。。。奴家已下决心,定要为他守住身子。所以大人刚才。。。。。。,奴家就忍不住打了大人。。。。。。”

    “原来如此,那你今晚若要从了我,倒能救你父兄,却要辜负人家的一片情意,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你该如何选择?”

    “不瞒大人,奴家心意已定,只要大人要了奴家身子之后,答应救我父兄,奴家改日便会用三尺白绫,全他情意!”

    杨帆一惊,想不到这杜月容性子如此刚烈,便道:“刚才说过,本官不是好色之徒,看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烈女子,明RB官便修书一封,叫那沧州守将对你父兄照顾一二,你找人将信送到便是。至于今晚。。。。。。你便回吧。”

    听了此语杜月容喜出望外,磕头谢过杨帆之后,起身本欲离去,可望着门外清冷的夜色,又禁不住踌躇起来——送自己过来的马车,早已走了,自己孤身一人,如何敢走夜路?

    “姑娘住在哪儿?”看杜月容踌躇不前,杨帆道。

    “奴家现下在听雨轩以声娱人,因此住在那儿。”杜月容答道,听雨轩在哪杨帆不知道,不过肯定不在这驿馆之内,看样子需找人送她回去才行。

    “本官差人将你送回吧。”杨帆道。

    “啊?奴家怎敢。。。。。。”杜月容又是一阵惊喜,本想说“怎敢劳烦大人”,可话到嘴边却又吞了进去。

    “对了,你那相好的。。。。。。哦,你那未婚夫是干什么的,应该他来接你才对。”杨帆一面出门,准备叫起刘宝几个,一面问道。

    “回大人,他是官兵,这几天说是巡查驿道,日夜值守,怕是顾不得奴家了。”杜月容跟在杨帆身后答道。

    “官兵啊,叫什么名字?”杨帆随口问着。

    “姓董名平。。。。。。”

    “嗯,董平。。。。。。我去,是他啊。。。。。。”

    。。。。。。

    第二日清晨,杨帆用过早餐,正在房内喝茶休息,程万里来访。今日的行程便是先去检阅驻军,故而程万里来得较早。

    将程万里让进房内,稍一寒暄,程万里却尴尬道:“听闻大人昨夜将那小女子送回了听雨轩,此女子性子执拗,可是得罪了大人?”

    杨帆哈哈一笑,道:“程大人的心意,本官领了。只是本官此次身负皇命,夙夜忧虑,不敢行那荒唐之事,再说,本官身居庙堂之高位,自当践行大宋之律法,宋律规定:乐籍女子,只有声乐娱人之职,无陪人过夜之责,故而本官将其送回。”

    “大人恪尽职守、严于律己,下官佩服!下官佩服!”程万里嘴上恭维道,心里却叫苦:“还是得罪了,还是得罪了。。。。。。什么皇命、律法,定是那小妮子死活不从,扰了这杨大人的兴致。”

    “嗯,程大人的用心,本官知道。既说到此事,本官却还有一件与此相关之事需与大人商量。”

    “噢?大人请讲。”

    “昨夜那小女子告诉本官,本府兵马都监董平与她有婚约在身,且在尝试为她解除奴籍。。。。。。这董平于本官这次所谋之事关系颇大,本官想替他向大人求个情,看能否通融一下,让州府给这小女子出个解除奴籍的文书。”

    “这。。。。。。”程万里沉吟道,“这杜家所犯乃是粮饷误期、贻误军机的大罪,下官怕是做不得主啊。”

    “枢密院这边的事情自有本官担着,程大人不必过虑。”杨帆道。

    “呃——好,好,那便依大人吩咐。”程万里稍加考虑回道。

    “哈哈,那多谢程大人了,本官这次所谋之事若成,少不得程大人的功劳,回去之后,杨某定向皇上禀报,为程大人请功。”杨帆及时地送上一颗甜枣。

    “啊?哈哈——谢大人,谢大人。”听了此言,本来心里极度懊恼的程万里,略有安慰。其实,这解除奴籍之事,程万里又何须看别人脸色,自己完全做得了主。只是这杜月容生得着实漂亮,他本欲再拖上两年,磨软了她的性子,好送与京里的达官贵人,为自己的仕途铺好道路,所以才以杜家罪大为由,屡次拒绝那董平的请求。可今日却被杨帆卖好拣了人情,唉!莫说这杨大人拿着皇命任务压人,便是看他在皇上身边的恩宠,自己也不能得罪。这鸡飞蛋打的结果,如何不教自己懊恼?

    。。。。。。

    东平府兵马大营位于城北玄武大道西侧。程万里引领杨帆等人到来之时,刚到辰时。大营校场之上,全体官兵已列队等待。

    杨帆登上点兵台,只见下面稀稀拉拉的排了两列阵势,前面为弓步军,后面为马军,军士皆身穿红衫黑甲、头戴皮笠子、手执长枪横刀。阵势虽然松垮,但杨帆目测,士兵应在八百人左右。大宋兵制,望郡屯兵一千人,杨帆知道此时各地军队空饷严重,象京东、江南等地,久无战事,情况尤甚。

    见这东平府兵马尚有八百之多,杨帆心下大慰。此时,台下便有一人出列,阔步登上台来,朝杨帆抱拳道:“东平府兵马都监董平,拜见大人。”

    杨帆一看,这董平八尺有余,相貌俊朗,略黑的面部尚未蓄须,年纪也就二十几岁。

    “董将军免礼!”杨帆道:“东平府兵备如何,请详细道来。”

    “回大人,东平府兵马四百又五,其中马兵五十,其余皆为弓步兵。末将不敢懈怠,勤于训练,这四百兵马,尚能保东平之地不受贼寇侵扰。”董平答道。

    “噢?这么少。”杨帆望向场下士兵,疑问道。

    董平不语。这时,程万里向前冲董平喝道:“胡闹!除了你平时带的那些兵马,其余的都不是兵吗?”

    “哼!”董平不屑道,“那些厢军,与平民何异?只会在此充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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