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着北伐胜利普天同庆的余波,茂德帝姬下嫁杨帆的事情,也被京中百姓誉为大宋的双喜之一。既然是朝庭之喜,这场婚礼的场面自是铺张地不小。
二月十四的傍晚,杨帆便穿了礼部定制的喜服,带着自己迎亲的队伍,来到了皇宫门前,向司礼的太监交了大雁、丝帛等聘礼,然后便由太监带领来到茂德帝姬的居所。
在茂德帝姬的门前举行了简单的几个仪式之后,杨帆便被允许接自己的新娘子上轿。进入茂德帝姬的闺房,杨帆便见她头戴九翚四凤冠,身穿绣长尾山鸡、浅红色袖子的礼服,虽然身份娇好无疑,但相貌在凤冠的遮掩下,仍是雾里看花。
两名年长宫女,扶了茂德帝姬出了闺房之门,便由杨帆引领来到门口不远之处的花轿之前。仍是由那两名宫女将帝姬扶上轿子之后,杨帆才骑上大马,领着队伍向自己府上进发。
回去之时,队伍又壮大了几乎一半。茂德出嫁,赵佶自然要陪送上一应的人财物。这些陪嫁的仆人与物品此时要一块带回杨府。而送嫁的队伍也十分壮大,郑皇后乘坐九龙轿子,太子赵桓、皇子赵凯等人骑马亲自送行。其他司礼的大臣,茂德帝姬的七姑八姨之类也在队伍之中,这倒与后世的中工婚礼如出一辙。
而茂德陪嫁的嫁妆更是不菲,这些嫁妆足足装了三车,其中不乏有金银珠宝之类的贵重物品。看着这丰厚的嫁妆,杨帆心道:如果不是自己富可敌国,用两只大雁和几匹布帛,便换来天下第一美女还有这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物,这婚结得还真值。当然,如果他不是富可敌国的话,这样的好事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红红的太阳落入西山,天边的云彩如新婚的霞披。迎送茂德帝姬的队伍在规定的时辰到了杨府。
到了杨府之后,便是正式的成亲仪式。今日蔡京亲自前来主持仪式,仪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主要是拜堂环节。拜堂之后,茂德帝姬被送入洞房,而杨帆与众宾客则是举行皇帝赏赐的九盏宴会。
宴会应酬时间也不长,所谓春晓一刻值千金,宾客们一顿吃喝之后便各自离去。月亮爬上屋脊,宾客散尽,杨帆便进入婚礼的最后环节——洞房花烛。
见驸马爷进入洞房,服待茂德帝姬的宫女将挑盖头的喜秤呈给杨帆,便知趣地施礼离开。杨帆拿了喜秤,坐到茂德帝姬的身边,先是拉了接她的玉手。
茂德帝姬紧张地小手一颤,却是终于没有将手挣脱出去。杨帆也不说话,稍稍握了一会,见新婚妻子放松下来,才道:“殿下闷了很久了,是该挑了这红纱,好好透透气了。”
“嗯。”茂德蚊呐似地应道。
杨帆用喜秤轻轻将茂德帝姬凤冠之上的红纱挑落下来,馨黄的烛光之下,便见茂德帝姬双颊晕红,肤色白腻,一双眼灿然晶亮,虽然略带青涩,却却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不负天下第一美人之名。
杨见茂德帝姬脸泛朝霞,娇羞美艳,不由地心动不已。他轻轻把茂德帝姬拥在胸前,揽住了她柔软的细腰,就欲亲吻那张如画般的俏脸。不料他嘴刚嘟起来,却见茂德帝姬下意识地将头一仰。杨帆的嘴尚未碰到对方脸上,额头却被那华丽张扬的凤冠给阻住了。
“殿下,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躺下……说会话吧。”茂德帝姬毕竟从未经历男女之事,杨帆怕她太过紧张,便先曲线引导道。
“嗯。”茂德依然是低声答应。
杨帆笑笑,将她的凤冠摘下,放到床边榻上,便扶着茂德帝姬,想让她躺到床的里边去。
“驸马,难道今晚不用脱衣服吗?”茂德帝姬突然轻声问道。
第三五O 章 驸马(四)()
“驸马,难道今晚不用脱衣服吗?”
杨帆闻言一愣,道:“当然要脱衣服,只是殿下准备好了?”
茂德帝姬轻“嗯”一声,从一侧的褥下拿出一块叠好的白色绫缎。
“啊?这个……”杨帆挠头道。
“皇后娘娘昨日教授于我,说是要用的。”
杨帆明白过来,这茂德帝姬昨日刚刚接受了一堂性教育课,今日是现学现卖来了。
杨帆微微一笑,轻轻拥了小妮子过来,道:“不用这么麻烦……”
“听驸马的……”茂德轻轻道。
“嗯,咱们先躺下说会话……”
两人躺到床上,杨帆抚摩了一会身体僵硬的茂德,然后才慢慢地替她宽衣解带。如此循序渐进,一夜**自是不必多说。
……
婚后第二天,本应是拜见公婆之日,不过杨帆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因此这个程序便免了。两人睡到太阳升起才起床吃饭,之后便腻在房里卿卿我我。
待到第三日的时候,两人按例进宫谢恩。赵佶这边,又是赏赐礼物,又是在内廷安排宴会。而一众大臣,也按官职的大小高低,依次上表祝贺。帝姬大婚,当真是排场够大。
如此忙活了五天有余,杨帆才得以清静下来。早在一个月前,杨帆便将枢密院还有江南两路的事务交接清楚,而且谭稹上任之后,韩世忠、岳飞等梁山军校的一众优秀人才,也被安放在了河北、燕京一带的重要位置之上。如此一来,此刻的杨帆倒是真得无官一身轻。
权作是为自己放了一个假,杨帆逍遥到三月中旬,方才操持起神工集团的事情来。按照自己的计划,杨帆尝试去做的却是如后世鲁迅那般去改变人们的思想。当然,杨帆文采一般,虽然脑中气象万千,但要让他述之文字,却也是有些为难。因此,杨帆不会像鲁迅那般去做个文学家。他要走的路子是娱乐——寓教于乐嘛,对于文盲百姓占了绝大部分的此时来说,通过娱乐来教化他们可要比写几本书来得更有效果。
至于第二个计划,则是针对那些识字的文人的。杨帆虽然不会写文章,但他可以调动起别人来写啊。办份报纸来引导教化大宋臣民,一直是杨帆想要做的事情,可是之前的日子过于繁忙,这事也就一直搁浅下来,现如今自己闲人一个,又有地位、又有身份,正好可以了了这个心愿。
从三月十六日这天起,杨帆的应酬便开始多起来。他要做的是在京中建一座大型的剧院。此时戏剧这种表演形式虽然也有,但级不系统,表演的场地和内容也过于低端,故而不是多么流行。杨帆相信,凭借自己在后世看过的影视作品,外加对剧场的装饰,自己“创造”出来的京剧、话剧、舞台剧等娱乐样式,毫无疑问会征服大批观众,培养出一大批戏迷出来。
要建一座剧院首先要选地方,虽然杨帆贵为驸马,但在京中想找一块合适的地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此这些天里,杨帆便发扬那些皇亲国戚“贪婪霸道”的传统,勾结括田所、开封府,在城南的一处贫民居住区“强抢民宅”。
杨帆选中的地这片区域叫“腌臜巷”,这自然不是它的本名,只因这儿居住的全是贫苦之人,其环境极差,汴梁的百姓便如此称呼它。
见杨帆确定这个地方的时候,括田所还有开封府的人第一反应是:驸马爷有病?怎么选这么个破地方?可后来细细一想,便暗道:这驸马爷真会做买卖,此地居住的全是些贫苦之人,他们无根无基,便是将他们的住处抢过来,让他们流落街头,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怨言,也不会四处告状,这可比去抢占那些普通的民宅省钱省力得多。
搞定了括田所和开封府,取得官方的合法手续后,神工集团的人便开始到这腌臜巷挨户地撵人。
如此过了半月左右,腌臜巷的老老少少开始带着本就不多的行礼陆续搬离了那儿。
与人们想像的不同,这些地位极低的弱势百姓,在被驸马爷“逐离”自己的住处之时,并未见到哭声一片,哀鸿遍野的景象。相反,他们大部分人甚至还一副乐滋滋的表情。
难道驸马爷对他们施了什么法术?有好事者便寻了这腌臜巷的居民想一探究竟。起先之时,这些居民皆是摆手拒绝道:“不能说,不能说,我们可是签了保密状子的。”
这些人越是不说,好事者们便越是好奇,在他们的努力打探之下,最终还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据一位好事者言,他花了足足五两银子才从一位腌臜巷居民的口中得知,原来这驸马爷并未强抢这些居民的住宅,而是花钱将他们买下,按神工集团的说法,叫什么拆迁费。
据说这拆迁费是按腌臜巷居民那些破屋子的面积计算,每户不尽相同。那透露消息的腌臜巷居民因为所牵扯商业机密,故而没有透露具体的拆迁金额,但据他说,所得的拆迁费到城外去置办个与原来相同的宅子是不成问题,如此一来,虽然以后进城稍微远点,但对于他们这些成日辛苦劳作之人,最不怕的便是跑腿花力气,因此,这驸马爷哪是强占了自己的宅子,简直就是为我们换新居嘛。这样的好事,只有傻子才不愿意。
事情至此也就有了结果,消息传开之后,那些腹诽或是大骂杨帆为富不仁的文人学子也皆暗道惭愧。
日子来到四月中旬,神工集团雇佣的民工,便开始进入腌臜巷,热火朝天地清理起场地来。而也在这几天里,远在江南的周若英、李师师也回到了京中。
两人回来之后,杨帆担心的家和问题并没发生。周若英这边一向贤惠,而李师师与杨帆本就是地下情,更不会却在乎他又娶了谁。至于茂德帝姬,倒是与周若英相处融洽,她这些时日里最感兴趣的便是帮杨帆操办报纸的事情。
第三五一章 无官(上)()
茂德帝姬自小生活在宫中,这商业的事情自是不懂,而杨帆又忙于腌臜巷的拆迁事宜,故而也顾不是天天教她。可自周若英回来之后,两人便一起操办此事,感情自然熟络起来。
不过,这办报之事却不是那么容易,甚至要比去建一座大剧院还要麻烦得多。这毕竟是新鲜事物,可是不靠银子和人力就能堆砌起来的。
首先是印刷排版的问题。硅谷那边虽然几次改进了印刷技术,但排版目前只能靠人工,印刷倒是有了蒸汽机相助,可技术也不是非常成熟,总体来说也离不开人工。
这个问题倒也不大,这个时代识字之人毕竟有限,报纸的发行量不会很多,所以印刷技术是能够支撑的。最关键的问题是编辑,一个从未出现过的职业,很少有人敢去尝试,尤其是有水平的读书之人。
这些天里茂德帝姬差人以重金去聘京中几位出名的才子,皆遭到了拒绝,他们都是自恃身份,不屑于卖文赚钱。
无奈之下杨帆只好与茂德商议,这编辑之人降低一下档次,找些落魄无名但却有真才实学之人。这样的人倒不难找,刚刚结束的科举之试,落榜之人多得是,有些家中困难却想在京中继续努力应试之人,也需要一份工作来维持生计。编辑这工作正适合他们。
到了五月的时候,报社的人员终于确定下来。连上印刷、卖报的杂工,报社共有三十余人。而到了六月初一,大宋的第一份商业报纸正式发行。报纸的名字定为《京华时报》,刊头字样是请皇帝赵佶亲自题写。
报纸的版块也如后世一般,分了新闻时事、文学杂谈、商业信息等。因为编辑印刷的限制,报纸为每五天一期。
第一期的报纸销量还算不错,一来杨帆所定的价格很低,一般的识字之人,只要稍有经济收入便可负担这买报之费;二来这个时代信息极为闭塞,人们看到如此丰富多彩,可以开阔视野见识的刊物,很难不被它吸引。
当然也有许多人视它为洪水猛兽,认为这东西不但将朝庭的一些事情曝于普通的百姓之前,而且还有妄议朝政之嫌,这让各官员们的威严之感大大有损,如此下去,百姓岂不是要被教唆得翻了天?
这些人之中自然也有官员在列,有的甚至偷偷地上书赵佶,力陈利害,希望赵佶取缔驸马帝姬这荒唐的举动。
可这官员却忘记了一件事情:赵佶本就是荒唐之人,对于报纸这种新鲜事物,他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办,更何况杨帆、茂德时不时地去请他画个画、写个字什么的发在那报纸上,让他成就感十足,他哪里会因为几个人这毫无根据的臆测,就去叫停自己还有自己女儿喜欢的事情?
这样过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份报纸便在京中大势流行起来。便连一些原先腹诽中伤过它的人,也禁不住会偷偷地买上一份,细细瞧起上面的新闻、新词,还有那稍有些靠谱的天气预报来。
这份报纸的流行,也终于引起了一些才子的注意,他们发现这是一个最能将他们才华传播出去的平台。故而他们一改之前有稿费拿还不愿意将诗词文章之类刊发出去的做法,时不时地悄悄请报社的编辑吃饭喝茶,以求将自己的新作发表出来。
随着这京华时报的流行,非但是民间,便是官方之人也渐渐关注起它来。因为这上面的许多天下之事,便是朝庭的邸报都不及它报出得早,报出得全。
五月月末的时候,御史台新任监察御史秦桧在值房之中便拿了一份京华时报在读。同僚见他也读这等市井之物,忍不住略带嘲讽地道:“会之也喜欢看一些民间杂闻?”
秦桧也不恼,指着报纸笑道:“喜欢谈不上,不过这上面的民间杂闻有些可是事实。康先兄且看这条:宣和五年五月十九,金朝皇帝阿骨打崩于金都上京,其弟吴乞买继位。金朝新帝吴乞买先前在燕云之事中,对我朝颇有觊觎之心,宋金两国关系将出现微妙转变,我朝当未雨绸缪,提前应对。”
“什么!金国皇帝驾崩?这怎么可能!这样的消息,当是朝堂之上最先得知,那什么京华报社的几个措大如何知道,我看他们是胡说罢了。”
秦桧摇摇头道:“报社里面的几个措大自是不会比朝庭早知这种事情,可康先兄别忘了他们的后台可是当今驸马爷,哈!康先兄应该知道,驸马爷的生意遍布天下,他们神工集团传递消息的速度,可比咱们官驿要快得多。更何况,此事牵扯两国邦交,纵然是有驸马爷撑腰,也断不敢有人拿金国皇帝的生死造谣。所以啊,依在下看来,这消息定当属实,如果我猜得没错,过不了三天,朝庭便会正式得到这个消息。”
这位同僚细思一会,道:“会之兄所言有理。这样看来这消息应当属实。唉!咱们那帮驿使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堂堂朝庭人员,竟然不如那些商贾的消息快。改日定当参他们一本!”
秦桧哈哈笑道:“康先兄当真是新官上任火气大。其实你说的这事啊,怪不得那些驿使。”
“这是为何?”
秦桧冷笑道:“因为若论消息传递,天下没有什么部门能快得过神工集团,便是朝庭也不行。”
名程寿字康先的这位御史不解地道:“那神工集团难道不是大宋的商家?既然他们的人传起消息来快一些,朝庭为何不将这些人征调过来?”
秦桧也不直接回答,却是意味深长地说:“这位驸马爷可是深藏不漏之人,他身上的秘密可多着呢。就说他那神工集团,据说这个集团之中的人,更愿意为驸马爷效力,对做官出仕可不感兴趣。”
“哈哈哈!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怪人,宁可做一商贾,也不愿为朝庭效力?”
“所以说这位驸马爷可是个深藏不漏之人。”
程寿细细琢磨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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