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慧说道:“哼,你会伤心难过,水妹妹,我们这个好弟弟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姐姐前些日子早就调查清楚了,他可是北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还有一个什么外号叫“风流公子”,南京城的田府也藏了不少的娥眉娇娃,咱们姐妹都被他骗了。”
水笙听了顿时大惊,脸色煞白,双手摇着田承嗣的手臂连忙追问道:“弟弟,安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田承嗣听了安小慧的话,脑壳“嗡”的一下炸响,妈的,哪个狗东西把老子卖了,南京的事情锦衣卫知道的人多,可是北京的事情自己身边也就那么几十号人知道,这些人简直不是人,他们自己整天可以去妓营寻欢作乐,也不想想他们家大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守着三颗好白菜,硬是没有机会啃上一口,反而被安小慧刨了老底,这简直是没有天理嘛,自己这几个月活脱脱的一个苦行僧,容易吗?要是知道是哪个告的密,非整死他不可,还要把告密人的*切成肉丝。
田承嗣沉吟了片刻,故作正色道:“水妹妹你不要听安姐姐瞎掰,她纯属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完全是没影子的事情。”
水笙听了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安小慧听了这话却顿时火了,尖声吼道:“你在北京城逛窑子,南京城宿青楼,那个焦宛儿、寇白门、郑妥娘、陈圆圆是怎么一回事,可别说是姐姐冤枉你。”
田承嗣叫屈道:“姐姐,你还真是冤枉弟弟了,姐姐说的焦宛儿、寇白门、郑妥娘、陈圆圆等还真有其人,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姐姐你真是错把冯京当马凉了。”
安小慧听了田承嗣信誓旦旦的空口白话,也不由得疑惑道:“焦宛儿、陈圆圆就住在田府里,你在北京、南京寻花问柳,姐姐可没有冤枉你吧?”
田承嗣看着安小慧满脸的怒气,而水笙一副哀怨凄愁的样子,田承嗣知道自己不能认罪,俗话说得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自己只要一承认真有这事,麻烦就会无穷无尽,只怕从今往后自己从此成为温仪、安小慧、水笙的眼里的罪人,更为严重的是,温仪、安小慧、水笙三姐妹还可能离自己而去,现在只有把谎话进行到底,想方设法圆过去,并找机会在回到北京城或者南京城之前,把温仪、安小慧、水笙三女生米做成熟饭,这样她们彻底绑在自己身边了,至于对自己有么有恨,可以慢慢调教,俗话还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田承嗣这时候说话倒是利索起来了,只听他侃侃而谈道:“两位姐姐且听弟弟细说,弟弟在北京城的确喜欢附庸风雅,不过常去的却是赌场,这把七宝削金刀就是从如意赌坊赢来的,当时饶统领、涂统领都在场,安姐姐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饶统领、涂统领。”
安小慧说道:“七宝削金刀这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姐姐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不要弟弟翻来覆去的讲,再说去赌场赌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弟弟你好像很理直气壮嘛?”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误会了,如意赌坊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开的,弟弟不过是去给都指挥使大人捧个场而已。”
安小慧说道:“那你南京城的事情怎么说?”
田承嗣说道:“姐姐,弟弟在南京城并没有做什么呢,哦,对了,焦宛儿的确是弟弟的侍妾,就是如此而已。”
安小慧怒道:“那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呢?”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从来就没有问过嘛?”
安小慧说道:“我之前怎么没有问过你,你说家中正妻要皇上钦定,因此父母并没有给你娶妻。”
田承嗣说道:“姐姐,弟弟是这么说过呀?”
安小慧说道:“那你怎么不说已经有了焦宛儿,而且还来纠缠于我。”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只是问弟弟有没有妻子,并没有问弟弟有没有侍妾,弟弟追求姐姐可是得到老丈人批准的哟。”
安小慧骂道:“无耻、下流、骗子,本姑娘从没有出卖自己女儿的父亲,你再提什么老丈人,小心我揍死你。”
田承嗣做立刻鸵鸟状不说话,水笙这时候看不过去了,到底心软,反而安慰起安小慧道:“姐姐,弟弟并不是有意隐瞒的,确实是我们之前没有问清楚。”
安小慧说道:“水妹妹,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他,明明就是他有意欺骗咱们,不然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了,他也不坦诚的说出来。”
水笙说道:“姐姐,反正我们已经是三姐妹了,将来得到还要娶正妻,也不多焦宛儿一个人,再说焦宛儿跟弟弟在一起,可是在我们三姐妹之前啊。”
田承嗣听了水笙的话登时不由得暗暗窃喜,水笙真是太体贴人了,到底是古代妇女呀,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好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安小慧哼了一声说道:“你啊,就知道做好人,弟弟,那寇白门、郑妥娘、陈圆圆这些女子是怎么回事?”
田承嗣说道:“见寇白门、郑妥娘是为了工作需要,而且秦淮河的名妓是卖艺不卖身的,弟弟跟寇白门、郑妥娘是清白的,至于陈圆圆那是我爹,你们的公公特地给皇上选的妃子,还有杨宛、顾秦两位将来也是要入宫伺候皇上的,怎么扯到是弟弟的女人了,这可是欺君灭九族的大罪啊,姐姐可不能乱说啊。”
安小慧被田承嗣这么振振有词地一一驳斥,再加上自己先前得到的情报并不详细,一时间居然哑口无言起来,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只是愣在那里,过来好半响才幽幽地说道:“那,那既然如此,陈圆圆的事情姐姐就不问了,可寇白门、郑妥娘不过就是两个婊子,怎么到她们那里去反而成了工作呢,弟弟你可不要诓姐姐哈。”
田承嗣说道:“嗨,哪能呀?再说了,姐姐~,你说弟弟是干什么的?”
安小慧说道:“你是钦差大人右佥都御史锦衣卫指挥佥事漕运参将,算是朝廷命官吧,那又怎么样?”
田承嗣说道:“姐姐,弟弟现在干的是锦衣卫指挥佥事,你知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吗?”
安小慧说道:“我们就是锦衣卫啰,你先前不是还说叫什么锦衣亲军吗?自然是替朝廷效命,应该算是皇上很信任的军队吧。”
田承嗣说道:“嗯,对,也不全对,水姐姐,你说说锦衣卫是干什么的?”
水笙说道:“嗯,我小时候听我爹爹说起过,锦衣卫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组织,不光大明的百姓怕,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仇视,就连大明的官员也忌惮,可是我进锦衣卫这么长时间了,我发现我们锦衣卫也就跟一般的军队差不多啊?根本没有那些民间传说的有什么特别可怕之处啊。”
田承嗣笑了笑说道:“嗯,水姐姐,你说和安姐姐一样,对,也不对,在我们锦衣卫内部,自家人自然不会感觉到有什么特别可怕之处,可是锦衣卫毕竟是皇上控制的特务机构,除了统辖仪鸾司,掌管皇帝仪仗和侍卫的职责之外,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锦衣卫还有同样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奉皇上的谕令掌管刑狱,巡察缉捕之权,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姐姐明白了吗?”
安小慧说道:“你说的是这个啊,我多少知道一些,以前在义军,哦不,闯贼那里也听说过,可是你说的锦衣卫从事侦察、逮捕、审问这些见不得人的活动,我看这些日子咱们也并没有去做啊。”
田承嗣不由得扶手捂着额头说道:“姐姐~,弟弟率领的锦衣卫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这次出京的任务主要是去少林寺给我姐姐贵妃娘娘取药,因此并没有领受锦衣卫侦察、逮捕、审问的这些任务,我们这边不做并不表示留在南京城和北京城的锦衣卫不做这些事,其实不光两京,整个大明十三省从事侦察、逮捕、审问这些活动的锦衣卫说多虽然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了。”
安小慧说道:“照弟弟的意思是说,你以前去秦淮河是去干锦衣卫那些密探监视的那种勾当了。”
田承嗣说道:“是的,当然了,也趁机结交一批朋友,为皇上南巡作准备。”
安小慧说道:“那弟弟认识的是些什么样的朋友呢?”
田承嗣说道:“哼哼,说了你们估计也不知道,江南名士阮大铖,听过吗?”
安小慧说道::“原来这样啊,不过听说寇白门、郑妥娘号称秦淮八艳,弟弟你官高爵显又风流俊俏,想必寇白门、郑妥娘都投怀送抱了吧?”
田承嗣苦笑道:“姐姐,如果寇白门、郑妥娘这么容易上手,她们就不会被整个江南士林叫做秦淮八艳了,像寇白门、郑妥娘这样的顶尖级名妓,就是她千肯万肯了,不用八抬花轿抬她进门,休想碰得了她们的身子。”
安小慧听了哼了一声道:“既然这么三贞九烈,这些女人就不要出来抛头露面,真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水笙说道:“姐姐~。妹妹听表哥说起过,这秦淮河上的女子身价和素质都很高,不是一般府县妓家土娼从小培养的那种寻常的瘦马,秦淮河上的名妓很多可都是隶属于朝廷教坊司的,她们大多数都是官宦人家犯事女子沦落风尘,秦淮八艳更是其中最出类拔萃者,她们那,妹妹捉摸着都是在变着花样骗银子,她们不把那些男人们的银子榨够了,绝不会轻易为男人宽衣解带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俘虏杀不杀()
安小慧听了水笙的话,态度温和了一些问道:“那弟弟你在寇白门、郑妥娘那里一般做些什么事呢。”
田承嗣说道:“就是大家一起弹琴听歌吟诗作赋,再就是聊聊天,顺便套取江南士林,尤其是东林党高层的情报。”
安小慧说道:“弹琴听歌吟诗作赋,弟弟你什么时候也会吟诗作赋了?”
水笙说道:“姐姐,弟弟先前帮少林寺写的寺歌就非常好,少林寺僧众都很喜欢,姐姐你是知道的。”
安小慧说道:“妹妹,那个《少林寺》歌曲有什么好,还不是那些少林和尚看在弟弟的真金白银份上,顺着弟弟说好听的话儿。”
水笙说道:“姐姐,不是这样的,其实弟弟的《少林寺》真的很好听。”
安小慧说道:“弟弟,你跟寇白门、郑妥娘一起吟诗作赋,你自己可有什么佳作呢?”
田承嗣说道:“佳作谈不上,不过是信手和那些佳人们附和了几首诗词。”
安小慧说道:“弟弟,没想到你除了是浪子之外,还是才子啊,那干脆现在就把你的佳作念出来听一听吧。”
田承嗣刚准备把上次念给寇白门的词朗诵出来,管得宽突然在帐篷外喊道:“将军、夫人,统领们已经到齐了。”
本就有些不太乐意的田承嗣于是顺着说道:“姐姐,那我们去中军大帐吧,公事要紧。”
安小慧上前来扶田承嗣说道:“别以为事情完了,等空了我还会向你问个清楚的。”
田承嗣醒来后就一直在运功调息,其实现在早已经没有那么疼痛了,但现在安小慧、水笙都主动来扶自己,田承嗣也乐得享受齐人之福,一路牵着安小慧、水笙的玉手,闻着安小慧、水笙的体香,来到了中军大帐。
花铁干、狄云、温正、常丹、饶成军、马贵、涂德海、牛成熊、苏定军都围上来慰问田承嗣,田承嗣一时间被堵在了大帐前,还是安小慧发话说田承嗣需要坐着叙话更好些,这才把这些将领打发开去,二女总算扶着田承嗣坐到了主帅的位子上。
饶成军见众人坐定,首先上前说道:“将军,属下作战不利,让大人失望了,还请将军责罚。”
经过了和水笙安小慧二女一夜的调笑,田承嗣的气已经消了不少,于是语气颇为沉稳平淡地说道:“这次锦衣卫被流贼闯逆伏击偷袭,说到底还是本将军要承担主要责任,饶统领,记住这次教训也就是了。”
饶成军之前损兵折将,本以为这次肯定少不了挨训,弄不好就要被降职罚俸,结果未曾料想田承嗣居然轻轻放过了,饶成军顿时既惭愧又感动,连忙向田承嗣不停打拱致谢,田承嗣连忙示意他请起,表示自己别无他意,只是希望饶成军将功补过,饶成军听了后也立马信誓旦旦的保证,日后再上阵一定立下大功报答田承嗣。
饶成军说完话就退到一边,这时轮到温正、牛成熊双双站在田承嗣面前了,温正心里有些抖活,见牛成熊在自己边上那副大刺刺无所谓的表情顿时一下子不爽了,给了牛成熊一个倒拐子,把牛成熊顶了个踉跄,不由自主上前一步的牛成熊鼓着一对牛眼刚想要发作,可是摆了一个架势就泄气了,于是乖乖的退到了旁边,牛成熊思量来思量去还是不想招惹这个田承嗣军中浑身是刺的“皇亲国戚”。
温正说道:“姑父,现在河对岸的贼寇军中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残了,请姑父立即发兵过河消灭这些闯逆残部。”
田承嗣问道:“不知道我们军中各营的兵马情况怎么样?”
温正说道:“姑父,大家都没有问题,您就下令发兵吧。”
田承嗣暗怒这温正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好事坏事都有他的影子,刚才挑衅牛成熊,现在又自作主张代表整个锦衣卫大军,温正这样拉自己的大旗大旗作虎皮瞎搞非常不利于团结,也让自己的法令不好完全贯彻,更是会影响自己好不容易慢慢竖立起来的威望,这可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啊。
田承嗣越想越头大,烦躁之下眼见温正还欲再开口,登时发火喝道:“温正一边去,你还要不要大家说话了!”
温正说道:“姑父,这可不是我一人的想法,你可以问问,继续进攻北岸贼军可是大家伙的意思。”
田承嗣说道:“现在是中军议事,他们长得有嘴自己会说,不要你代表他们,退下去吧。”
温正很不情愿的退到一边,田承嗣接着开始把目光扫向花铁干、狄云、常丹、饶成军、马贵、涂德海、牛成熊、苏定军这一溜子将领身上,花铁干双目眼皮下垂没有说话,狄云被瞧着心里先打起了鼓,于是上前半步拱手说道:“属下一切听将军吩咐,并不曾想要渡河进攻对面的闯贼。”
田承嗣听了点了点头问道:“大哥,听说你之前也受伤了?你的伤势和营里的情况如何?”
狄云回答道:“谢谢将军关心,属下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而已,不碍事的,只是营里的弟兄伤亡过半,出兵的话最多只能号召三十多号人,因此属下并不建议明日出兵。”
田承嗣好容易抓住时机,登时顺着狄云的话往下怒喝:“这曹贼罗汝才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好心好意把他的人放回去,没想到他却像疯狗一样追上来咬我们锦衣卫,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以后再遇到罗汝才的人马,俘虏了一律按闯军俘虏来办,抓到了管杀不管埋。”
温正这时又插话说道:“嘿嘿,姑父,你是被杨承晖那小子坑了,罗汝才那老家伙根本不知道郏县发生了什么事。”
田承嗣听了一惊,不由地开口问道:“温正,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正说道:“姑父,杨承晖那小子不地道,他带着一千多残部先去见了他大哥杨承祖,说了将军一大堆坏话,他大哥杨承祖也暗地里隐瞒了姑父释放罗汝才麾下贼寇的事实,还包藏祸心向他主公曹*罗汝才讨了兵马来向姑父你报仇,这次我们锦衣卫算是遇到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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