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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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刃-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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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说完偷偷看着秦同,生怕他发难。

    秦同听完后,摩挲着下巴:“如此说来,就是没跑远了。好,没你什么事了,你带着老鸨子回去吧。”妓女这才松了口气,搀着老鸨子逃也似的往回走,一刻都不想多待。

    秦同看着妓女逃走的身影,吩咐侍卫到两个城门口盘查,自己则到驿馆报告。

    驿馆内,秦同向黄承报告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告罪道:“大人,下官未获允许,私自盗用大人名义擅作主张,还望大人宽宥。”

    黄承笑道:“道周不必如此,你这也是为了抓捕人犯嘛。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黄承又岂是气量狭小,不识大体之人。这次你无过有功!”

    秦同微微一笑,表示不敢居功。黄承轻轻叩击这书案,暗自希望此次不要功亏一篑才好。

    再来说耿飚,他逃离醉花楼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城。可他跑刚到城门口,就看见一骑从街上疾驰到城门口,骑士翻身下马,和看门的小吏言语了几声,小吏便指挥士兵急吼吼的把城门关了。

    耿飚大呼不妙,好在还有一个城门,可以从那里出城。

    按照燕国城池制。县城设两门,群城设四门,州府设置八门。只有王都才能设置九门,九乃是极尊之数。仅在王都设置九门以体现皇权的至高无上。

    可等到耿飚气喘吁吁地从北边的城门赶到南边的城门才发现,南边的城门也已经关上了。耿飚有些慌了,这样不就是瓮中捉鳖了?很不巧,自己就是那个走不脱的鳖!

    耿飚见出不去,附近又有侍卫盘查。就慌忙的挤到人群里面,朝着偏僻的地方走。心里想着先躲起来再找办法出去。

    “哟!这不是耿将军嘛!怎么有空来固阳来了啊。”正当耿飚有些丧气之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耿飚转身一看,这不是,杨旦!

    杨旦笑着看着耿飚:“将军想出去,对嘛?”

    耿飚看着杨旦,不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朝廷命官啊。是又怎么样?”

    见耿飚挖苦自己,杨旦面色不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将军倒是品秩不低,可如今还不是被钦差追捕,如丧家之犬?”

    自己一个堂堂六品校尉被一个八品县丞给讽刺了?气的耿飚就要暴起。但他仔细一想,这杨旦虽是小官,但却是固阳的地头蛇。现在自己急着出去,借助他的力量是再好不过了。然后嚣张的说道:“不错,本将军是落魄了,但是本将军要是被抓了,那你我做的那些腌臜事,本将军可就难保会不会抖出来了。所以,你还是帮本将军出城的好。本将军若是安然无恙,你的小命才保得住,知道嘛!”

    杨旦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耿飚:“耿飚啊耿飚,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这么蠢呢?”

    耿飚怒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冒险帮你出城?别傻了,这秘密除了你自己不说,我还有别的办法让你闭嘴的”说着拿手在脖子间比划了一下。身后便出现了几个黑衣人,慢慢朝着耿飚靠过来。

    耿飚再儍都知道杨旦这是打算杀人灭口了,一边往后退一边讨饶道:“杨县丞,哦不,杨大人,放了兄弟吧。只,只要您帮我出去,我一个字都不往外说!真的。”

    杨旦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不必了,只有死人才最可靠。耿将军,安心的去吧。”

    耿飚还要叫喊,黑衣人上来就是一匕首,直插耿飚心脏。耿飚被捂住嘴,只是闷哼一声便断了气。自此,固阳案明面上的两个主谋都死了。讽刺的是两个主谋都死在了杨旦这个出谋划策的军师手中。

    黑衣人将耿飚的尸体丢进河里。杨旦朝着领头的黑衣人说道:“此番多谢刘主事相助,至此,金府无恙也,祁阳候无忧也。”

    身后的黑衣人冷哼一声,带着手下走了,留下杨旦一个人。杨旦看着刘其的身影,露出莫名的微笑,甚是恐怖。

第二十八章查抄肖府金府夜宴() 
固阳的两个城门紧闭,不放一人出入。同时黄承还命令固阳的衙役,官差帮忙在城内搜捕。为的就是能够抓获耿飚。

    可黄承和秦同从白天等到傍晚都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耿飚的消息,这让黄承有些着急了。倒不是因为黄承耐心差,只是关闭城门对于民生大为不利。自己偶尔关上一会倒是问题不大。可要是一直这么关下去,能不能找到耿飚先不谈,老百姓的生活肯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秦同也在担心这一点,但是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坑。

    这时,姜山从门外快步走进来。神色有些尴尬,说道:“大人,耿飚找着了。”

    黄承有些激动地拉着姜山的手问道:“找着了!快,快带他来见我,我要立刻审问。”

    姜山面露苦色:“那个,大人,他人是找到了。可是,已经死了。”

    “人找到了就赶紧带什么!死了?”黄承先是漫不经心,继而吃惊的叫了起来。

    “怎么会死了呢?”黄承忙问道。

    姜山低着头,报告道:“我和兄弟们本来沿着街搜捕呢,看见几个老百姓往河边跑,边跑还边说前面死了人,要去看看。我和兄弟几个也就一起过去了。等到我们到了才知道是一个人漂在河里,被老百姓用竹竿拦住了。我们把人捞上来,在他的衣服里面发现了青州卫的官防,又找人指认一番后才确定死了的人是耿飚。”

    黄承有些懵了,怎么迟了一步?他看着姜山:“是自杀还是他杀?”

    “他杀,我等在耿飚的胸口发现一道伤口,贯穿心脏,应该是匕首刺击所致。”姜山如实说道。

    黄承来回踱着步子,喃喃道:“如是他杀,那么又是何人下的手。若刺杀耿飚的和刺杀肖光佐的乃是一伙人,那么刺杀本官的也应该是这伙人才对。肖光佐,耿飚,我。。。到底是什么联系呢?”

    这案情越发的扑朔迷离,让黄承一时间理不清头绪。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罢了,这件事先暂且搁下吧。对了,姜山,云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到云扬,姜山有些黯然:“回大人的话,云兄弟现在仍然是昏迷不醒。虽是外伤得治,但那弩箭的力道何其巨大,这次中箭怕是伤及了肺腑,留下内伤了啊。”

    黄承也有些丧气:“都怪我啊,是我大意了。要是昨日听了你们的话,也就不会如此了。”

    姜山和秦同连忙劝慰,黄承摆摆手:“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上官,错了就是错了。现在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一听有任务,姜山和秦同都抬起了头。

    只见黄承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已然得知肖光佐贪墨一事。只是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就没有声张。现在肖光佐,耿飚相继死亡,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你们这就去查抄肖府,查抄物品一概充公。查抄时注意查看有没有什么往来信件之类的。至于肖光佐的家人嘛,嗯,就暂时拘捕起来。这次务必要小心看管,明白没有!”

    姜山和秦同相视一眼,慨然允诺。然后走出大厅。

    看着姜山和秦同的背影,黄承暗暗祈祷此番再不要无功而返,否则便真的是无颜见人了。

    月上树梢,金府,灯火辉煌。

    金和和杨旦围桌而坐,菜肴如流水一般端上来。桌子上尽是些珍馐美味。等到菜上齐了,金和挥手赶退旁边服侍的下人,亲自为杨旦斟了一杯酒。然后说道:“杨大人呐,这一次多亏了您才能一举做掉肖光佐和耿飚。否则这二人里面只要是有一个松了口,我老金的脑袋就得搬家!”

    杨旦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酒,然后看着金和,笑着说:“金老爷哪里话,要是他们张了嘴,死的不但是您金老爷,我杨某的大好头颅不也得分家不是?”

    金和看杨旦毫不犹疑的喝下了酒,微微笑道:“杨大人就不怕我老金的酒里面有什么迷魂汤?”

    杨旦也是笑道:“我想不会,想必金老爷也不想我喝了迷魂汤出去胡言乱语吧,啊?”

    说到这里,二人同时哈哈大笑,氛围十分融洽。

    金和看着杨旦,眨了眨眼睛。然后站起身来,起筷,把桌上那道“清蒸白丝鱼”的鱼唇夹下来。放到杨旦面前的碗里,也不言语。

    杨旦看着碗里面的鱼唇,再看看金和饱含深意的目光。当下会意,也是站起身来。拿着筷子啊伸向了那道“清蒸白丝鱼”。在鱼肚上夹了一块鱼肉,放在金和的碗里,然后笑着看着他,却也是不说话。

    金和嘿嘿一笑:“杨大人这是何意啊?”

    杨旦也直勾勾地看着金和:“那么金老爷又是什么意思啊?”

    金和擦了擦手:“无他,只是表明你我携手之情谊。有如此鱼唇,唇齿相依。”

    杨旦自斟自饮,慢悠悠的说道:“我呢,则与金老爷‘推心置腹’啊。”

    金和大笑,拉着椅子坐到杨旦旁边:“杨大人既有推心置腹之意,那我老金就厚颜了。我看杨大人年岁应该不及我,便托个大,叫你声老弟了。”

    杨旦点点头,并无异议。

    金和接着道:“杨老弟,像你这般智谋周全的人,不会打算一辈子待在固阳做个县丞吧?”

    杨旦摇摇头:“金老哥错了,现在肖光佐死了,县尉年老,做不了事。我便是最大的佐贰。和县令不过差了个虚名。到时候活动一番,这县官自然而然就是我的。又怎么会只是个县丞呢。”

    金和夹了一筷子菜,幽幽道:“杨老弟啊,一个固阳县令。科考高配的才是个从六品,像你这般不曾科举,靠着考功熬资历晋上去的官吏,最多也就是个七品。”然后才把菜放到了嘴里。

    杨旦没有因为金和揭开他科举不过的痛处而发怒,反而平静的说:“金老哥好大的口气,什么叫只是个七品的县令。这县令代天子巡牧,管辖一方。在百姓眼中就是青天父母,也是一个‘百里侯’啊。我杨旦才疏德浅,若为一方县令则心满意足也。”

    “哦?杨老弟不要骗我。我金和在商场摸爬滚打,应酬交际。能置下今天这样的家业。一是靠主人的栽培,二呢,就是我这对招子。不敢说是火眼金睛。但若是眼前飞过只苍蝇,我都能说出个公母来!我看得出,杨老弟你是个有野心的人呐。”

    杨旦看着眼前这个嘴里没停过吃,但心思一直放在他身上的人。坦然道:“金老哥慧眼如炬,杨旦佩服,只是这人呐,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好高骛远不是什么好苗头。我就是有意高升,也得摸爬滚打一番,您说是不是啊?”

    金和面色不改:“你杨老弟可有兴趣做个智囊?”

    杨旦没有说话,等着金和的下文。他自然不会傻到以为金和说这些,是让杨旦做他的智囊。这话就是金和好意思说,自己还不好意思听呢。

    “我家主人呢,需要智囊帮衬,我看杨老弟正合适。若在我主人手下做个先生,搅弄风云,岂不比当个小小的县令惬意的多?贸然相问,还望老弟不要介意啊。”金和终于说出来下文。

    杨旦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你家主人怕也是个野心勃勃之辈吧?”

    金和尴尬的笑笑,没有说话。

    “其实,一直在一个小地方确实做不了大事,人要上档次才能往上爬。做祁阳候的智囊,好像也不错。”

    金和大喜:“杨老弟这是答应了?太好了,日后兄弟若有出头之日,千万提携老哥哥,老金先干为敬!”

    “好说好说。”

    一夜,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第二十九章小官巨贪何不归去() 
第二日大早,秦同匆匆忙忙的回来,可没成想黄承这次竟然不在书房。问过侍卫才知道原来是在西厢房。秦同走到西厢房,刚走到院门口见黄承正站在没关紧的窗前,往里面看着。

    秦同略加思量就猜到黄承这是在看云扬,之所以不进去是因为他没脸见苏槐。想通这点,秦同就轻手轻脚地走到黄承身旁,轻轻拉着黄承的袖子。

    黄承冷不防被人扯着袖子,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尽量克制,没发出声音来。

    待看清来人是秦同后,黄承不由得松了口气。此时,秦同先是看看黄承,又把目光往院门口一扫。黄承点点头,就跟着秦同走出了院门。

    等出了院门,秦同才朝着黄承行礼:“大人,下官前来复命。”

    黄承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们是把肖府都抄完了。咦?怎么不见姜山,他到哪去啦?”

    秦同回到:“姜统领啊,他亲自押解着肖府一干人等到了地牢,说是要亲自看管,将功补过呢。”

    黄承叹了口气:“这个姜山呐,又犯上倔脾气了。唉,说起来也怪我,上次只顾着自己生气,把话说得重了。后来我仔细想想,姜山他们也不容易。又要看管人犯,又要守卫行辕。一双腿,两头跑。疏忽了哪边都不行。当真是又劳心,又劳力啊!”

    见黄承一阵感慨,秦同说道:“大人能够体恤下属,下属们实在是感激不尽。要是姜统领知道大人今天说过这番话,怕是要感动的嗷嗷叫嘞!”

    见平时不苟言笑的秦同今天居然打趣自己,黄承不禁笑道:“道周啊,平日里见你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不曾想竟是个冷面笑匠啊,哈哈哈哈。”

    秦同也是笑着:“大人说笑了。下官只是道出了事实罢了。姜统领平日最敬重的就是大人呐。”

    黄承点点头:“是啊,姜山确实为本官鞍前马后,尽心竭力啊。好了,说正事吧。道周,你连夜查抄了肖府,可有何发现呐?”

    秦同正色道:“回大人,下官受大人命令,查抄肖府。可查抄之后这结果却是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呐。”

    黄承听了秦同的话,看着他,有些惊奇的问道:“瞠目结舌?莫非这肖光佐的府内家徒四壁,他还是个清官不成?”

    秦同摇摇头:“大人,恰恰相反。这肖府富丽堂皇,奢靡之极啊!我带领侍卫连夜查抄。查获的金银器皿,古玩字画,珠宝玉器数不胜数。”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折子,继续说道:“下官将所查抄的物件一一登记造册,请大人阅览。”然后朝黄承递过去。

    黄承接过奏折,缓缓打开,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一看把黄承都吓着了“嚯!金银餐具三十件,犀牛角酒具一套,先秦青铜瓶一对,羊脂玉的狮子镇纸一对,玉璧五对,东海的夜明珠一枚,西域的宝石十颗。这肖光佐不简单呐,这家底,连我这个秩比两千石的四品官都比不了啊。”

    秦同听了黄承的一番话,内心嘀咕:你?就你?你可拉倒吧。你一个四品官,秩比两千石是不假,可你还有一个位居一品,秩万石的老爹啊!这也就算了,你家老爷子还还是个世袭的侯爵啊。在朝廷又拿一份俸禄,只要大燕国不倒,你家就永远多吃一份皇粮。况且你们家还这么光棍,就你和你家老头子两个人。平日花销又少,日积月累的,这家底还能不厚实?

    虽然心里嘀咕,但是秦同还是很佩服黄家的。虽然家底丰厚,却也是世代为官积攒,干干净净的俸禄来的。不像一些豪门大族,明面上风光无限,暗地里却做着偷偷摸摸,鸡鸣狗盗之事谋取财富,实在让人齿寒。

    秦同看着啧啧称奇的黄承,轻声道:“大人这才是看到哪到哪,这肖光佐的家底可不止这些啊。”

    听了秦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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