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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京那边还有什么消息吗?”
楼静舒道:“听说有些幽州的老兵听说白马骑兵复出,纷纷来投,也有三百余人,已被田予安抚下来。”
袁熙道:“这些都是旧幽州的军官,估计官阶不低,否则也不会冒这个险。普通人哪有这个胆子?白马骑兵?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说到底仍是一些亡命之徒罢了。要是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岂不是大失所望?”
楼静舒道:“易京那边要请示是否将这批老兵编入百姓军?”
袁熙道:“怎么可能?不过是一些败军之将罢了,怎么可能让他们编入百姓军?这样一稀释,我的百姓军还有什么战斗力?”
楼静舒道:“送上门的百战老兵,你居然不要?”
所谓老兵便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历经血雨腥风而不死,都是一支军队的精华,一个老兵顶的上十个新兵。在冷兵器时代,每次交战死伤都很大。所以当听到袁熙的话,饶是楼静舒这种胡人,也觉得十分惊讶。
袁熙哈哈笑道:“我当然不可能这么暴殄天物,告诉他们,先编入预备队吧,负责易京城警戒。做好资料登记,排除奸细和不坚定分子,再进行思想改造。等到训练妥当了,再编入正式部队。”
有这种好事,袁熙自然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在冀县南方的广袤平原上,有一些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人流窜进了离开温家堡五百里的地方。准确的说,这是一伙山贼。
这些人衣服破破烂烂的,居然还有骑马的,个个提着棒头,虎虎生风地杀进附近的村庄,洗劫一空,然后吸收一些地痞无赖成了同伙,继续前往下一个村头。
为首的是一个黑矮胖子,乃是山寨中头一把交椅,名叫焦触。他善使一把五十九斤重的镔铁大刀,舞动起来虎虎生威,在五百里内没有对手。而他身旁的二当家,则是骑着快马的张南,曾经在袁绍军中做过什长,也立过军功,因为吃了败仗,不敢回去受罚,故落草为寇。
这两个人龟缩在涿县以南的荒芜山区多时,本来打劫过往商队,也能饥一顿饱一顿。但自从公孙瓒兵败,幽州和冀州恢复往来,邺城和易京之间的通道已经恢复通行,他们便没有猎物了。在张南提议下,便分为步骑两队,骑兵打掩护,步兵行抢劫。一路避开官军,杀入了幽州腹地。而此时,无论是冀县还是易京的守军,全都懵然不知。
焦触走了一阵,太阳光晒在身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抬头对身边的张南道:“兄弟,这么再往东,可就有危险了。趁着咱们已经有了收获,不如赶紧回去。”
张南骑在马上,一直警惕地望着四周,这时候笑道:“兄长放心,有我一手训练的骑兵在附近,即使大队官军前来围剿。我们也足有时间逃跑。如果是小股官军,我们就算是杀上去,也不怵他们。”
焦触有些信心不足,他们上回拦截从真定往涿县的一个车队,结果反而被杀得丢盔弃甲,自己两回沦为人质,比武艺,对方一个小兵都比自己强,比阵型,对方身陷死地玩了一出背水一战,自己这方差点被全歼。想起来,焦触便心惊胆战。至今,他还是不知道那队人马究竟是什么来路。
张南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放心,兄长,据我猜测,之前咱们碰上的那个煞星,估计也就是一个过路人。他们的战斗力,比官军可强多了,绝不会出现在这乡野间。”
“何况……”他紧紧捏紧了拳头,咬牙道:“我们也早已不是三个月前的乌合之众了。”
第188章 温家的算盘()
一辆马车嘎吱一声停在了温家堡的大门外,一个约莫三十岁面相沉稳的男子下了车,脚上的布鞋一尘不染。
温家嫡长子温谦相貌堂堂,是五兄弟之中的中流砥柱,一旦有什么事情,大家习惯将他找来。也正是有了温谦,温家老一代的几个叔伯,才放心撒手将庄子里的事务交给了他们。
温谦一下马车,其余三个兄弟立刻凑了上来。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最小的弟弟温庸有些性急,连忙就嚷了起来。
他们都是同一个父母生的,平日里在一起关系很密切,团结一致对外,这也是温家赖以成功的根基。
温谦道:“五弟,你还是这么毛躁。你们写信急着让我回来,到底什么事情?”
老三温平压低声音,在仅有几个人能听到的范围内说道:“新上任的幽州刺史派了一个特使过来……”
温谦头一抬,道:“进去说。”
除了老四温俭以外的四个兄弟在大厅中落座,下人奉上热茶以后便即退下。温庸这才大声道:“这个特使分明是在针对我们!”
温谦转向三弟温平道:“平弟,你来说。”
于是温平交代了一遍来由。
吕方是半个月前到的,来的突兀。几个人其实算是见过面的,而且还曾一起踢球,但那时候吕方打扮成平民,而最出风头的还是袁熙和赵云,大家也没能认出来。这位“钦差”一到,便沿着温家所有产业细细盘点了一遍,每天都要人陪着到所辖的田地上兜兜逛逛,弄得一开始陪同的老五温庸叫苦不堪,后来便换成性情温和的老四温俭去陪同。
温谦听完,淡淡道:“不过是盘点一下田地,登记造册而已,历任县官都是这么做的,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温庸急忙叫起来道:“不光光是这样,他连咱们雇佣劳作的人头都一个个点清楚,还私下接触了好些人,其中就有张三……”
温谦眉头一挑,道:“张三?这人还阴魂不散吗?我看在同乡的份上,这才不和他计较,莫非他还捏着那件事情不放?”
温平道:“没错,张三还是惦记着他兄弟的田产。”
温谦问道:“到底是特使找的张三,还是张三找的特使?”
温庸道:“是特使找的张三……”
“这就奇了……”温谦道:“这特使怎么会知道这些破事?”
温平道:“我怀疑,这特使是有备而来。抑或是,这张三去县城里告状了?”
温谦道:“绝不可能,我一直派人盯着张三,他从没有离开温家村。”
四兄弟一齐陷入沉默,气氛一时间很压抑。
过了半天,温庸道:“要不咱们将这个特使给赶走算了,留在堡内,每天看到都碍眼。就算咱们得罪他了,谅那劳什子刺史也不敢将我们怎么样?”
“不要意气用事!”三哥温平摆摆手道:“就算刺史大人身份高贵,也不敢直接对我们做什么。还是听听大哥怎么说?”
温谦沉吟道:“这次我外出办事,途经易京时,听到一些奇怪的传闻……”
“什么传闻?”
“据说,刺史大人这半年来,一直没有坐镇冀县,而是在易京。”
几个兄弟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纷纷问道:“他在易京做什么?”
温谦道:“听说,在易京搞军屯。将一亩亩良田全部自己占住,用来种粮食。在应水两岸,征了许多民夫开垦了许多良田。易京城里许多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在易京城郊有地的,大多都失去了自己的地。我从南皮回来的路上,还都听闻民怨沸腾,还有人要闹上邺城。”
温庸哼了一声:“这个刺史还真是倒行逆施,还侵占民田,以为他袁家拿下了幽州,就可以鱼肉乡里了么?”
要是袁熙在这里,可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了。他确实侵占了私田,不过那些地方本来就是荒芜一片,全是他发动劳力开垦出来的。如果他不去开垦,真正拥有这些田的主人,也不会去开发的。现在温家老大也不过就凭一面之词,就认定这个刺史贪婪。
温谦道:“因此,我认为,这次他对我们也是认真的。”
几个兄弟这回都震惊了,连忙问道:“怎么说?”
温谦道:“树大招风。”
他们温家原本只不过是一方土豪,如今靠着打仗兼并土地,立刻一跃成为整个幽州的暴发户,只有他们五兄弟自己知道现在是什么体量,因此被袁熙盯上,老大温谦没有感到意外。
温庸道:“那怎么办?难道他还会让我们将土地吐出来不成?那些田可都是明明白白是我们买来的,我们可没有强占。”
温谦道:“自然不会吐出来,但若是要按照田产收税呢?”
原本公孙瓒是十税其二,而温家用佃户是十抽其四,按理说赚的是差价。但实际上他们利用田产归属不明的漏洞,将这两份也逃了。而且,由于佃户根本养不活自己,还得靠出卖一些劳力,向温家买粮吃,基本上成了温家的附属,为奴为婢,做牛做马。
温家正是靠着吸这些人的血,这才滋润地活着。实际上很多豪阀也是成了地主,积聚着资本,然后才进军盐铁、矿产、畜牧等领域,最终成了首屈一指的大户。温家不过是循着最寻常不过的道路发展而已。
温平道:“这个袁二公子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他抛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却到现在都不了解袁熙,岂不是两眼一抹黑,走路看不到路?
温谦道:“问得好!这一次我去了一趟南皮,也见到了渤海太守,也是这位袁二公子的三弟,袁三公子。这位三公子倒是豪气,和我们几个幽州过去的单独喝了一次酒……”
温平问道:“哦?他怎么说?”
温谦道:“说起他二哥,三公子也是不住叹气,看得出两人之间有很深的矛盾。”
温平道:“听说这位三公子可是有望继承袁公位置的……”
温谦点点头:“这种话不要多提,太敏感。我也曾在席间问起这位二公子,基本上是一个书呆子,没有什么根基。”
温庸连忙问道:“哦?何以见得?”他对袁熙本没有好感,这时候听到了负面的评价,顿时来劲了。
温谦道:“有没有听说过先登营的麴义?打仗赢了,因为骄横跋扈被袁公给铲除了。而二公子,和麴义走得很近。而被打发到幽州来,也正是袁公的意思。”
“这么说,是个软柿子?”
温家几个兄弟脸色稍霁,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微笑。
第189章 先礼后兵()
袁熙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吕方,忍不住笑了出声。
吕方捂着脸,含糊地说道:“二公子,你怎么还笑?温家的人实在太嚣张了,他们这么对我,就相当于打了二公子你的脸面啊。”
袁熙忙忍住笑,道:“没错,这次真的是结下梁子了。吕方,你立了大功。”
两人在冀县城南相遇。当时袁熙正要出城巡视,深入基层探访,谁料迎面遇上了头肿得像猪头的吕方。这个相当将军的书生显得相当狼狈,连衣服都破了好几个洞,一脸愤懑。
吕方提议道:“要不直接拉着军队前去将温家堡剿灭了吧?”
袁熙身旁跟着的县令韩衍连忙道:“大人,万万不可。此乃私怨,最多是藐视官府,妨碍公务,若是直接派军队,地方上可要人心惶惶了。这些地主豪门也不是好惹的,家家蓄有私兵,说不定会群起而攻之的。”
袁熙道:“那怎么办?我的人白挨打了?”
韩衍歪着头道:“自然也不能叫大人吃亏……”
“那怎么办?”
韩衍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说到底,在这个世上,向来是以强欺弱。中国社会从春秋战国开始,就以家族为核心单位。一旦家族强盛,就会成为乡里一霸。到了汉末这种情况愈加加剧,贫富差距更加悬殊。而且家族和家族之间隐隐有连成一片的趋势,有的已经被称之为阀。像清河崔氏这种世家,属于超大型航母家族,这就不用多说,由于引人注目,做事情倒也不敢过于放肆,总得对得起自己这个姓氏所代表的身份。而更多是小型家族,上面管不到,地方官府又管不了,就开始鱼肉乡里,横行霸道了。这个生态其实一直存在,而且一直到了新中国解放都是这样。在这以后,家族的联结才慢慢分解为一个个家庭,血缘关系才慢慢淡了。
中国人总觉得人丁兴旺才是一个家族繁荣的象征,男丁多了,外人就不敢欺负。曹操就是一个例子。曹操的父亲本姓夏侯,被过继到曹家。相当于他就有了两个家族做靠山。夏侯家虽然不算富,但祖上是开国大臣夏侯婴,家风使然,几个兄弟夏侯惇夏侯渊都是猛人。加上曹家富可敌国,才使他能够在起兵以后迅速有了自己的班底。
袁绍也是身处一个大家族,段位要比曹操高出几层。但显然没有曹家那么团结,不过即便这样,袁绍和袁术也分别自立门户,袁绍成了三公,而袁术还自立为了皇帝。如果在三国,开局没有叔叔伯伯堂兄表弟,整个家族就你这一脉,那对不起,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可见,家族对普通人的影响,要远远高于庙堂。
袁熙摊摊手,对吕方道:“没办法,只能害你白挨揍了。如今徐大眼何大牛都去了易京,我身边也没有人手可用。”
吕方惨兮兮道:“冀县不是还有新训练的二营吗,也有三四百人吧……”
袁熙嘿嘿一笑,道:“看得出,你真的相当痛恨温家啊。”
吕方一愣,心想这还用说。
袁熙道:“其实站在我这个立场上,真的不能因为私怨而左右决定。要是因为随从被人打了,就带着军队上门围剿一个守法百姓。那回让人非议的……”
韩衍听得连连点头,心里觉得这个袁二公子虽然年轻,但见识极明,并不是鲁莽的人。
吕方揉着头上的脓包,眼睛骨碌碌一转,从怀中拿出一份布帛来,说道:“温家并非守法百姓,我已经联系到了不少村民,他们都能够指认温家侵吞了他们田产,证据确凿。”
韩衍看着他那布帛上记录的姓名以及用蝇头小字撰写的详情,以及旁边按上的手指印,眼睛都快要直了。平日里看着吕方围着袁熙打转,专说一些谀辞,以为是一个靠着讨好上级晋升的下人,没想到短短半个月内,居然能够从温家堡眼皮子底下挖出那么多猛料来。
而这些猛料,韩衍还是觉得有些难办的。按照道理来说,温家这么干,肯定是有违规矩的,但真要定罪,也很勉强。最关键,这么带着人上门,就等于和温家的人翻了脸。
汉朝的人哪有什么法的概念,秦朝就是法治过于严苛而被汉朝取代。乡里乡间,讲的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作为父母官,眼皮子底下有哪些“巨头”,韩衍也清楚得很。农事水利,婚丧嫁娶,什么时候都绕不开这些豪族。这些年人丁外逃,偶尔温家也会发动家丁佃户,来为官府做事。所以真要得罪了他们,有些事情官府也就失去了掌控。
可袁熙哪管这些,说道:“这么说来,温家确实构成了罪责。要动用部队,也说得过去。”
吕方道:“对对,说得过去。”
韩衍马上紧张起来。如果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就动用部队,似乎有些过于大张旗鼓了。按他来说,派几个公差过去询问,就足矣了。
袁熙对韩衍道:“韩大人,其实这个温家未必是故意的。只是这些村民吃了亏,也不知道来找官府告状,仍是这么浑浑噩噩,得过且过,也怕是得罪了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