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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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水浒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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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吉颇识得几字,打开看时却都是少华山与史家庄往来的账目,当下李吉如获至宝,待得天明时,带了账册自到县里首告去了。

    到了县里衙门前,李吉敲了鸣冤鼓,惊动了华阴县知县石高基,听得有人首告强人之事,石知县当即升厅,左右排布,书案、押司俱在,便将那李吉带上厅来。

    李吉跪伏在地将史家庄勾结强人之事说了,并呈上账本书册,那石知县看了之后,左右押司、书案上前耳语几句后,石知县已经有了主意,当下不温不火的道:“你这猎户如何认得书册便是强人账册?”

    李吉道:“小人颇识得几字。”那知县将账册丢了下去道:“你且念来听。”

    李吉楞然,他也只是识得少华山、史家庄几字,如何能念得周全?当下磕磕绊绊的念了几字后,那知县大怒喝道:“这本账册乃是史家庄与少华山左近村坊往来采办粮食的账目,你这刁民也敢用此诬告良人?那史家大郎保护村坊,左近都是闻名的,你这肮脏泼才,如何敢诬陷?来人与我重打五十板子!”

    左右公人二话不说,夹起李吉便是一顿板子打将下来,只得打去了半条性命,便扔出衙门去了。

    那知县收了账册,转到内堂,只见堂内一身男装打扮的扈三娘赫然在座。那知县上前笑道:“扈官人,这是贵处遗失的账册,原物奉还。”

    扈三娘收了账册,取出一个包袱放于桌上道:“石知县,这是这个月的月敬,还有冰粉膏,还请点收。”

    石知县也不看那包袱,只将那冰粉膏珍而重之的收了,笑道:“哪里话来,只消少华山不来滋扰县里便好,些许刁民诬告,本官自然会打发了。”

    扈三娘也不再多说,拿了账册起身告辞。出得屋来,一名押司上前见礼,三娘微微颔首笑道:“这趟辛苦王押司了。”那王押司却低声道:“哥哥休这般说,我既已是山寨之人,定当为山寨效力。哥哥这边走。”当下王押司引着三娘从衙门后门出来后,早有朱武迎了上来。

    辞别王押司后,扈三娘冷道:“那李吉使人去结果了,只做是挨不住棍棒,引发旧患而死,也不要让石知县太难做。回去后,那丢失账册之人责罚三十板子,降职一等,以儆效尤!”朱武应了,回山后自去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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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史大郎千里寻师 扈三娘白水濯足() 
却说那石知县送走扈三娘后,自在衙内料理公务。不过半日时光,又有两人前来报人命官司。知县听得有人命官司,慌忙出来升厅。众做公的把出首两人簇拥在厅前。知县问道:“甚么人命公事?”

    那两人自称是山中樵子,担柴入城卖时,在往少华山道边撞见一具尸首,早已毙命多时,两人恐受官司,便先来出首。知县随即命人取了两人口词,叠了一宗案,又便唤当地方仵作、行人,并地厢、里正、邻佑一干人等,来到少华山道边,取尸首登场检验了。众人看那尸首时,便认出乃是猎户李吉,再三看验得,系是吃熬不过刑棍,引发旧患身死。众人登场了当,尸首把一方草席裹了,寄放寺院里,一干人先回县里复命。

    知县看了验文后,便唤人去取李吉家人前来。那李吉单身一人,父母早亡,也未成家,左近只有一务农的长兄李贵相亲。公人将李贵取来公堂,知县命押司将樵子口词、仵作验文并诬告案词一并讲与李贵听来。

    听罢李贵便在堂上骂道:“李吉这厮自小刁滑无状,今趟竟有干出这诬告史官人之事,当真是猪油蒙心、不识好歹,官长一顿刑棍下来,他自吃熬不住,与旁人不怨。”知县看他深明大义,让他画押之后,赏了几贯钱去收敛,当下李贵自领了李吉尸首回去安葬不提。

    经此一事之后,左近村坊、猎户樵子,都安分守己,待要上山时,自去史进庄上取令箭,各自相安无事。这天一位商贩取道前来史进庄上求问令箭,原来此人常年行商,几遭都要过这少华山,但闻少华山出了强人,几次都绕路而行,这次行商来,闻有庄上令箭可保通行,便来求取。

    史进倒也见了这商贩,只是不与令箭,只道他这令箭只方便左近人等。商贩无奈,第二日备下牛羊果酒等礼品,将来庄上复求,史进还是不允,将礼物退还那商贩。

    那商贩无可奈何,带了礼品正要离去时,庄前转出一名庄客来,将那商贩拉到一边道:“客官不知,我家庄主做这令箭之事已然堪忧吃累官司,是以不许令箭。客官但要过这山时,我来前面引路,只需如此这般。”

    那商贩闻言大喜,当下那庄客前面引路,商贩并几个脚夫带了货物随后。几人大着胆子行过山道时,早有守在山口的强人拦住。那庄客自上前道:“我等只是过路商贩,求一条路。”

    那伙强人倒也讲理,只道:“带着些甚货物?要过山时,每质价千文货物,须得纳二十文买路钱。”

    那商贩早已备好文钱,打开货物,自有山上牙人验看了货物,按质价纳了货物买路钱后,交予一方令旗,那商贩插了令旗自过了少华山。

    不一日那商贩卖完货物,又置办了其他货物回程,还是往少华山过,一般的纳了几贯买路钱。回到家中后,那商贩暗自寻思,这少华山强人不害人命、不劫财货,千文货物只收二十文买路钱,倒是比绕路行脚费省上许多,下趟便还是打他那过。

    前后一月间,来往少华山几趟,都平安无事,左右同行来问路时,那商贩也据实相告,自此往来少华上的行商人也渐多了起来,少华山也都按厘金之费收纳,寨中钱粮渐渐多了起来。朱武等在少华山四面扎下酒肆,往来之人不绝,渐渐热闹起来,箍成市集小镇后,又开设客店、赌坊、茶寮,早晚迎来送往,钱粮更广。又有赛伯当王四引寨中精细人,四处收买拉拢胥吏公人,威逼利诱,拉人入伙,华州一府上下渐入扈三娘彀中不提。

    却说已经是中秋日头上,史进在庄上宰了一腔大羊,杀了百十个鸡鹅,准备下酒食筵宴,请扈三娘、朱武、陈达、杨春下山饮宴。

    且说少华山上扈三娘、朱武、陈达、杨春四个头领得了史大郎消息,分付小校看守寨栅,只带三五个做伴,将了朴刀,各跨口腰刀,不骑鞍马,步行下山,径来到史家庄上。

    史进接着,各叙礼罢,请入后园,庄内已安排下筵宴。史进请扈三娘上坐,史进对席相陪,朱武三个分坐两边,便叫庄客把前后庄门拴了。一面饮酒,庄内庄客,轮流把盏,一边割羊劝酒。酒至数杯,却早东边推起那轮明月,但见:

    桂花离海暗影疏,云叶散天东南枝。万里如银彩霞照,千山似水素魂泱。影横旷野天低树,独惊宿鸦闹晚时。光射平湖栖鸿雁,冰轮玉兔耀百州。

    五人看了那轮明月光华,都是喝了一声彩,赏玩中秋,叙说旧话新言。

    酒得七八分时,扈三娘忽道:“自与王进师傅分别已有多时,心下甚念,如今山寨各处事都已经交待清楚,左右无事,明日我便想去探望王进师傅去。”

    史进听了大喜道:“师哥但要去时,小弟相伴。”扈三娘笑道:“这几月大郎做这厘金算账之事看来是厌烦了。”史进挠头道:“有赛伯当王四在庄上看顾,尚有朱兄弟坐镇,料也无事。”扈三娘便即笑着应允了。

    朱武却道:“哥哥如今是山寨之主,岂可轻离?”扈三娘道:“无妨,寨中各事俱都理顺,军师只管按着规矩行事便可,如今山寨又不劫掠客商,也不滋扰村坊,更不攻打州县,也不会引来官军围剿,你们只需维持好,便可无虞。我与大郎这趟出门,也为山寨再寻几位好汉前来入伙。”当下计议已定,五人当夜便在庄上歇宿。

    第二日天明,三娘、史进收拾了些银两,打拴两个包裹,三娘的青花甲、金雕弓一并包了,亦取了两个大包带去。三娘换了身新纳大红色绸祆,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脚上缠了绑腿双耳麻鞋,加了一领青色披风。史进头戴白范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帽儿下裹一顶浑青抓角软头巾,项上明黄缕带,身穿一领白紵丝两上领袍子,腰系一条揸五指梅红攒线搭膊,青白间道行缠绞脚,衬着踏山透土多耳麻鞋。

    两人结束停当,各跨一口腰刀,提了朴刀,辞别朱武等三人。众多庄客、小校都送出庄来,朱武、陈达、杨春等洒泪而别,自回山寨去了。

    只说扈三娘、史进两个提了朴刀,离了华阴县,取路投关西五路,望延安府路上来。

    这一路上却是:八陉崎岖山奇险,寥落古村伶仃人。黄天厚土飞沙满,胡杨青葱绿古道。鸡鸣晓行促早行,犬吠日迟赶暮归。

    扈三娘与史进在路上,免不得饥食渴饮,夜住晓行。两人年纪相仿、志趣相投,倒是免了独自上路的孤寂,一路上讲说枪棒之法、江湖上轶事,倒也其乐融融。

    一次接连两天都是大风天气,行走其间,地上黄土沙尘倒卷着往脸上扑来,两人虽然都是蒙了粗布在脸上,但仍是不免弄得灰头土脸的。

    第三日上风息日出,秋老虎发威,却又热了起来,史进走得焦躁时,忽闻一阵潺潺水声传来,转过一处山陉,只见此处夹着两边独高的厚土黄崖,其土崖下却是一条蜿蜒曲折的青葱流水。

    史进大喜对三娘道:“师哥,端的好活水,俺们下去洗一回来。”当下欢天喜地的提着朴刀,顺着土崖边慢慢遛了下去,三娘见他如此心性,也是忍不住莞尔一笑,暗想若不是能来此世一遭,何曾能想到鼎鼎大名的九纹龙也有这般的一面。

    史进到了黄崖底,便扔了朴刀,一边解了毡帽一边道:“师哥,快些下来。”扈三娘笑道:“好,这便来了。”她却不像史进那般遛下去,而是看准几处落脚之处,纵身而下,随后在崖上落脚处轻轻一点,复又纵身而下,如此两三下便下到了崖底。

    扈三娘露了这手功夫,倒是把史进看得瞪大眼睛道:“师哥,这手段还不曾教俺。”扈三娘笑道:“你绑十几斤沙袋在腿上,然后使那玉环步,勤练个七、八年,也便有这般身手了。”

    史进叹道:“原来是恁的。”言罢史进便在河边脱得赤条条的,三娘看了微微蹙眉道:“大郎,能将下裤留着吗?”史进却奇道:“左右又无他人,你我皆是男儿汉,有何碍?”

    扈三娘暗啐一口,暗想倒不是没见过那话儿,以前自身便还有来,只是前世独身惯了,甚少如此见他人精赤的,此生多了两团赘肉,更不能有何碍的。

    还在想时,史进早已下水洗去,三娘到水边一块石上坐了,解开麻耳鞋,放了粗布绑腿,便将那一双晶莹玉润的腿放到水中侵润起来,又将出一块布帕来洗脸。只看史进赤条条的在水里欢洗时,那一身九条纹龙的上身甚是健硕,看得三娘直是发愣。

    史进自洗了一回,却不见三娘下水,正纳闷时,只见三娘却在水边濯足濯缨,但见:唇红齿白秀娇容,云鬓雪肌映俏颜。白皙玉润嫩藕足,波光隐时红晕生。

    史进忍不住道:“师哥,你这双脚却恁的好看。”

    扈三娘笑道:“你师哥自小修习道家练气功夫,那道家练气却是有补虚驻颜,断谷益气,延年益寿功效的,因此肤白。”

    史进哦了一声道:“原是如此,难怪大宋官家也喜道术。”扈三娘忍住笑道:“大郎,快些洗来,赶路要紧。”史进应了一声,草草洗了后边上岸穿衣,两人便沿着河水复行。

    便这般行了半月之上,两人相伴来到渭州。略一打听,这里也有一个经略府。“莫非师父王教头在这里?”扈三娘与史进商议后,便入城来看时,此处虽是边廷州县,但却依然有六街三市,往来人也不少。扈三娘道:“且在此处寻上一回,但没有时,便在此处休息一两日再走。”史进应了,当下两人便往街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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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鲁提辖州桥比武 金老汉酒楼诉屈() 
两人入得城来,便见六街三市,商贾云集,州官府衙,管辖有序,以及四处遍布茶坊酒肆。街头巷陌,耍拳弄棒,卖膏药,摆地摊;烟花酒楼,弹琴卖唱,聚豪赌,狎新欢。有州桥名叫状元,状元桥下颇有名气的潘家酒楼,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旆,漾在空中飘荡。

    两人走了一回儿,扈三娘赞道:“这般的边城,俨然锦绣繁华之地,与洛阳,京城汴梁几无二致,哪里像是种族羼杂,荒凉偏远的边陲小邑?”

    史进却揉着肚子道:“师哥,饿得紧了,先寻个落脚之地吃些酒肉可好?”

    扈三娘笑道:“也好,适才路过的那潘家酒楼看来不错,便去这家可好?”史进应了,两人便往回走来。

    往回上街行得三五十步,只见一簇众人围住白地上。扈三娘道:“大郎,我们看一看。”分开人众看时,中间裹一个人,仗着十来条棍棒,地上摊着十数个膏药,一盘子盛着,插把纸标儿在上面,却原来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

    史进看了,却认得他,原来是教史进开手的师父,叫做打虎将李忠。史进就人丛中叫道:“师父,多时不见。”李忠道:“贤弟,如何到这里?”扈三娘笑了笑上前道:“既是史大郎的师父,同去吃三杯。”

    李忠道:“待小人卖了膏药,讨了回钱,一同去。”扈三娘笑道:“等一回原也无妨,只是大郎腹饥难忍,怕是等不及了”李忠道:“小人的衣饭,无计奈何。小官人先行,小人便寻将来。贤弟,你和这位官人先行一步。”

    话音才落,边上大汉道:“兀那汉子,看你使了一回枪棒,到有几分力道,且与洒家较量一回如何?”

    三人回头看时,那大汉却是个军官模样,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纽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纻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这人李忠却是认得,当下拱手道:“提辖英雄了得,小人怎敢造次?”

    那提辖道:“闲时陪洒家耍一回何妨?但耍得好时,多与你些钱。”李忠只道不敢,那提辖焦躁起来,正待发作时,扈三娘却笑道:“这位提辖,我来陪你耍一回如何?”

    那提辖斜眼看了一眼道:“你这般弱弱瘦小一个人儿,只怕禁不住洒家一棒。”

    扈三娘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锭十两银子道:“你我各出十两银子来,做个彩头如何?我便是伤在你手上,也不怨你来。”

    那提辖道:“好,是你自己讨打,须怪不得人来。”当下两人在李忠枪棒架子上各取一条棒子,丢个架子,两条棒子便如锁链一般交在一起,棍影万幻,嘭嘭有声。

    众人看时,只见两人使棒,一个如下山猛虎,虎虎生威,一个如盈天娇龙,龙吟娇叱,那两道棍影翻翻滚滚,时而如同水银泻地,时而如同风过山岗,端的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那提辖见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败,那棍子上力道犹自一棍紧似一棍,彷如波涛袭岸般,一浪更比一浪强,心头惊疑不定起来,暗想道:“这小官人看似柔弱一人,却不想如此好手段,这棍上绵密劲道似是哪里见过。”想到这里,啊吔一声,跳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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