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道:“若是官司要解送上京,只过浔阳江时,我几个都好下手,只是如今他却被拘在城内,却是不太好下手。”
穆弘道:“若是城内牢中有人接应,便也好办,我几个都乔装了入城,只在趁夜里,四处放起火来,待得城内大乱之时,与牢中接应之人一同下手劫人,也能使得。”
三娘道:“牢中却有人手,便是两院阶级戴院长,只是他前去东京送信,我吩咐他先去近处梁山泊求援手来,等他消息回来后,再做打算便了。”
当下三娘便分拔人手,教张横、张顺两个在城内探听消息,李俊、童威、童猛三个备好船只,只等接应,穆弘、穆春、薛永跟随三娘便先上下打点官府人等,看顾宋江。
且说戴宗扣着日期,回到江州,只在江边就被李俊等人接住,引到张顺下处来,三娘闻讯后赶来相会。见到戴宗,问起援手之事,戴宗道:“在梁山也见到了晁天王与众好汉,起初晁天王便要点起兵马来救,只吴用军师道说,前来路远,尚有大江阻隔,只恐打草惊蛇,官府这里若是闻风,必先杀公明哥哥,只怕娘子你听了此话,定要救公明哥哥,便把自己也陷了进去,因此定下计策,造了假文书在此,教蔡九知府解送公明哥哥上京,便在路上动手劫人。”
三娘暗笑吴用还是想不出其他好计策来,当下道:“且将伪造的文书与我看来。”戴宗取了书信出来,三娘看了后,登时皱眉道:“戴院长,你若拿了这文书去,便连你自己也陷在里面!”戴宗大惊道:“为何?”三娘便将那蔡京图书脱卯之处说了,最后道:“临行前不是已经嘱咐了你,教伪造文书时,要留意图书,怎的还会如此?”戴宗怔怔说不出话来,最后只道:“许是吴用军师未曾留意。”
三娘哼了一声道:“未曾留意,我看他是故意。此刻也不及说此事了,我另行伪造一份文书来。”当下三娘提笔照蔡京字体写了文书,又用自己早先便刻下的印信图书盖了,随后一般的火漆密封了,交予戴宗后道:“还是请戴院长前去下书,待得官府解送上京时,我等也不必等到梁山在下手劫人,便在浔阳江里劫人便可。”戴宗应了,便拜辞而去。
却说戴宗走后,三娘在那里却有些坐立不安,直到两个时辰后,戴宗差李逵报知三娘,直说文书未曾漏得破绽,蔡九已经按文书吩咐,准备陷车,要将宋江送上京城去。三娘听后,便吩咐李俊等人早晚准备劫人,一众好汉准备,不在话下。三娘这里虽安排了,但还是心绪不宁,又吩咐穆弘等人盯住蔡九府衙,但有人出入都早晚来报知。
第二日上,穆弘差人来报说,无为军通判黄文炳又来到蔡九府上,三娘暗道:“我那书信全无破绽,料想这黄文炳也看不出来。”
但片刻后,穆弘又差人来报说,蔡九教一二十个公人取了戴宗过府问话,三娘这才有些惊疑不定,口中只道:“我那书信已无破绽,为何蔡九还会寻戴宗过府问话?”当下急命穆弘等人再去打探。
只一个时辰后,穆弘亲自回来禀报道:“戴院长被问出破绽来,教蔡九打入牢中去了。”三娘大惊问道:“为何如此?”穆弘道:“我等使人买通蔡九府上人才知晓,原来娘子那封书信并无破绽,只是黄文炳那厮说要求个小心,只让蔡九知府寻戴院长来,便细细问了蔡京府上形状,戴院长作答不得,因此才露了马脚。”
三娘皱眉暗道:“却没想到黄文炳那厮如此小心,此人心细,倒是个人才。”跟着问道:“如今蔡九如何处置宋江与戴宗?”穆弘道:“府上人说,要把宋押司与戴院长两个问成了招状,立了文案,押去市曹斩首,然后写表申朝。”
三娘道:“黄文炳那厮何在?”穆弘道:“我离开时,尚在蔡九府上吃酒。”三娘道:“好,便请穆大郎盯住此人,但他离开江州回无为军去时,我等便在江边先将他拿了!”当下穆弘领命去了,三娘自带李俊等人在城外江边等候。
却说黄文炳在蔡九府上吃了顿酒后,拜辞蔡九,依旧带了几名仆人伴当径回无为军去。来到江边寻船渡江时,却不见了自家来时官船,左右问时,方才寻得几名官船船夫,直说是那官船不知何故透水,只能在岸边船场修理。
黄文炳道:“既然如此,便另寻船只过江便了。”少时,仆人寻得一艘船来,黄文炳登船入舱后,却见舱内坐了一名白衣女子,正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口中只道:“黄通判,别来无恙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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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白莲妖女掳家眷 梁山好汉聚法场()
夜以至深,黄文炳被捆成粽子般,扔在一处柴房内,眼口皆被粗布蒙住,此时他才悠悠醒来,依稀只记得白日里要过江时,上了一艘船来,却被船上一名白衣女子打晕了。
黑暗中,黄文炳口不能言,眼不见物,心头暗暗叫苦,蓦然回想起来,暗道:“那白衣女子不正是在江州行医传教的白莲教女子么?她绑我来此,定然图谋不轨。黄文炳啊黄文炳,你聪明一世,竟让一介女子给蒙骗了过去。”想到这里,黄文炳连珠阶的叫苦起来。
便在这时,屋门开响,进来几人,随后黄文炳眼上、口中蒙布扯开,眼前几支火把亮晃晃的便在眼前,黄文炳望去,只见那白衣女子便立在眼前,看着自己笑道:“黄通判,久违了。”
黄文炳大怒道:“好个白莲妖女,我还道你是个行善传教的女子,原来却是掳人勒索的强人!”那白衣女子笑道:“通判此言差矣,我掳劫你至此,并非为了钱财,而是为了救人。我要救的便是宋江与戴宗两个。”
黄文炳这时方才恍然大悟,冷笑道:“要从我这里救人却是休想,既然落入宋江贼党手中,但求早死。”白衣女子笑了笑道:“倒还有些骨气,我也知道你身为大宋官府中人,稽查检举乃是分内之事,我不会怪你构陷宋江与戴宗。既然你如此说了,我也便不打算从你这里救人。想来人在蔡九手上,你一个小小通判又能如何?”
黄文炳道:“那你又待如何?”白衣女子笑道:“我这里已经取了你的随身印信,写了一封书信,明日便差人去将你家眷赚来此地。”
黄文炳大怒喝道:“祸不及妻儿,妖女,你要杀要剐,只管朝我来,休伤我家眷。”白衣女子笑道:“你若归附于我,我便让你一家团聚,还可让你一展所长。但若是你执迷不悟。一心求死,那也怨不得我,让你全家陪葬!”
黄文炳怒不可遏,正要开口痛骂。白衣女子却吩咐用麻核塞住了嘴,口中又道:“这几****好好想清楚,过些日子,我救出宋江来之后,宋江要找你报仇。那我可就不管了。”当下吩咐左右道:“饿他几日,只与他些水喝,人看好了,我要活的。”说完便自去了,只留黄文炳在那里横眉瞪眼。
那白衣女子正是三娘,从关押黄文炳的柴房出来后,穆弘随后出来,皱眉问道:“娘子,此等小人要来何用?”三娘笑道:“你切莫小看此人,他心机仔细。智计不凡,若为山寨所用,必定教官府头痛,对我山寨日后大有裨益。”
穆弘道:“但只怕日后救了宋押司出来,要寻他报仇,我等却庇护于他,有伤义气。”三娘道:“不妨事,我这里自有主意,但若他执迷不悟,便送予宋江做个人情也不错。”
穆弘又道:“娘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三娘道:“但说无妨。”穆弘道:“娘子这趟甘冒奇险,只要救那宋江,却不知可曾值得?”三娘微微一笑道:“宋江与我,无关紧要。宋江与我,却又至关要紧。”说罢便先去了,穆弘在后兀自未想明白。
两个一前一后转到张顺草堂上来,一众好汉都在,李逵也在一侧,听闻着得黄文炳时。李逵跳将起来,掣出两柄板斧,厉声喝道:“小娘子,既然拿得黄文炳那厮,让俺一斧劈了他!”三娘喝道:“你砍了他,便是要了宋押司与戴院长性命!”
李逵听了这话,方才气愤愤的住了脚,口中兀自道:“小娘子,要救公明哥哥与戴宗哥哥时,今晚咱们就杀进城里去,打破那鸟牢子,抢出人来便是!”
三娘怒道:“这里许多好汉都在,救人自然是要计议清楚,方可行事!像你这般莽撞行事,非但就不出人来,还得陷了众兄弟进去!”
李逵也怒道:“好没道理,好没道理,小娘子,你便是个女子,自怕了来,俺铁牛自去救两个哥哥出来便了!”当下气冲冲的便去了,穆弘、李俊待要挽留时,三娘厉声道:“由得他去,他这般莽撞,留下来只会坏事!”两个方才转回。
三娘自上座了后问道:“穆大郎,可曾打听得宋押司两个刑期?”穆弘道:“已经打听备细,原本是明日便要处斩,但我等使钱买通了当案黄孔目,教他上下使些言语,直说明日是个国家忌日,后日又是七月十五日中元之节,皆不可行刑。大后日亦是国家景命。直至五日后,方可施行。”
三娘道:“如此正好,尚有五日时光,我等便仔细准备五日,养精蓄锐,只等五日后,大伙跟我闯一闯江州的法场!”一众好汉轰然领命。
当下三娘便开始分拔人手,第一拨穆弘、穆春、薛永三个领穆弘庄上十余名精悍庄客,扮作客商,便在法场左近茶寮内等候动手。第二拨李俊、童威、童猛三个引揭阳岭十余名精锐伙家,扮作江湖耍枪棒的,便在法场左近市井等候动手。第三拨三娘亲自引张横、张顺两个,引浔阳江十余个精干渔家,便扮作三娘行医看诊之人,也在法场左近等候动手。李立自引余下人等便在张顺下处看守黄文炳,并准备船只,只等得手后,众人便乘船而去。商议定后,众好汉各自准备不提。
第二日上,李立持了三娘伪造的黄文炳书信,赚得黄文炳一家老小出来,三娘教薛永、李立先将一众老小看押在穆弘庄上。却不想薛永从内里引了个人出来拜三娘,三娘扶起那人问道:“兄弟,这位壮士是谁?”薛永答道:“这人姓侯,名健,祖居洪都人氏。做得第一手裁缝,端的是飞针走线。更兼惯习枪棒,曾拜薛永为师。人见他黑瘦轻捷,因此唤他做通臂猿。现在这无为军城里黄文炳家做生活。小弟因见了,就请在此。”三娘大喜,便出言招揽,那侯健也是一座地煞星之数,自然义气相投,便归附了三娘来。随后三娘便教侯健与李立解送黄文炳一家老小前去穆弘庄上听候发落。
到得第三日上,众好汉分头乔装了,分拨入城来,三娘自与张横、张顺两个引了十余个渔家入得城来,都现在三娘下处客店先住下。随后各自分批到了法场看了地形,又商议了各自安排,便定计下来。
第六日上,三娘、张横、张顺都起个大早,饱食一顿后,三娘取了行医幡旗,背了药箱、摊档,将日月双刀、鸱吻刀都藏在摊档里,张横、张顺也装扮停当,各藏了兵刃在身,便分头来到市曹十字路口左近。三娘将行医摊子摆开后,张横、张顺等自扮作看诊的人,围在左右。
随后三娘只见得市井左首上,穆弘、穆春、薛永三个领穆弘庄上十余名精悍庄客,扮作客商,便在法场左近茶寮内只做喝茶。又见右首上,李俊、童威、童猛三个引揭阳岭十余名精锐伙家,扮作江湖耍枪棒的,便在一块白地上耍枪弄棒。三伙人见了,都各自使了眼色。
少时,又见东边街上,来了一伙弄蛇的丐者,南边来一伙挑担的脚夫,北边来一伙客商。三娘眼尖,一眼便认出来,原来扮客商的这伙,便是晁盖、花荣、朱贵、杜迁、宋万;扮挑担脚夫的,便是燕顺、刘唐、王矮虎、郑天寿、石勇;那伙扮丐者的,便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白胜——这一行梁山泊共是十四个头领到来,只看三伙人一共有一百余人上下。
三娘一身白衣,又在行医幡旗下,甚是招目,晁盖老远便望见,大喜之下,晁盖吩咐花荣等先在左近等候,他独自一个赶到摊前来。
张横、张顺两个不识得晁盖,见这人来得蹊跷,便暗暗各自伸手按住兵刃。三娘见了忙低声道:“来人认识,便是梁山晁盖!”两个听了,方才各自松了手。
晁盖来到摊前坐下,面上犹自喜不自胜,口中道:“娘子果真在此。”三娘瞪了他一眼道:“你过来作甚?教做公的看出破绽来便遭了。”
晁盖笑着伸出手道:“我自来看诊,做公的看出个鸟破绽来。”三娘忍一口气,玉手搭上,假作与他诊脉,口中道:“这位客官,你五痨七伤,命不久矣,快快回去准备后事吧!”
晁盖瞪大眼睛道:“是真是假?”三娘脸色一黑,低声道:“我教你回去准备劫人!”晁盖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稍后劫了人,再来叙话。”当下起身便去了。
这厢里晁盖才走,却见那脚夫里头,又走来一个矮子,三娘一看却是那王矮虎,三娘大怒暗道:“这矮子过来作甚?”当下只对张横、张顺两个道:“过来的那矮子,亦是晁盖一伙的,你两个将他扔回去,教他莫坏了大事!”
于是,王矮虎眉花眼笑的只想过来与三娘说句话,却未到摊前,便被张横、张顺两个一左一右挟住,提溜了回去,张顺低声道:“这位大哥,扈娘子教你回去,莫坏了大事!”两个将王矮虎趸在地上后,自转回来。
正在这时,便闻城内三声号炮响起,一阵鸣锣开道过来,前后共涌来五百余土兵、刀仗、刽子手,中间簇着江州知府蔡德章,后面五六十个牢子、阶级押了宋江、戴宗两个过来。
只见宋江与戴宗两个,发髻扎起,似乎还用胶水刷了头发,绾个鹅梨角儿,各插上一朵红绫子纸花,身上搭上利子。宋江面色惨白,只把脚来跌,戴宗却只是低头叹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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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白莲娘子斗转移 托塔天王劫法场()
便在十字街口,闻得要斩反贼,江州府看的人,真乃压肩迭背,何止一二千人。但见:愁云荏苒,怨气氛氲。头上日色无光,四下悲风乱吼。缨枪对对,数声鼓响丧三魂;棍棒森森,几下锣鸣催七魄。犯由牌高贴,人言此去几时回;白纸花双摇,都道这番难再活。长休饭,嗓内难吞;永别酒,口中怎咽!狰狞刽子仗钢刀,丑恶押牢持法器。皂纛旗下,几多魍魉跟随;十字街头,无限强魂等候。监斩官忙施号令,仵作子准备扛尸。
刽子手叫起恶杀,都来将宋江和戴宗前推后拥,押到市曹十字路口,团团枪棒围住,把宋江面南背北,将戴宗面北背南,两个纳坐下,只等午时三刻,监斩官到来开刀。
那众人仰面看那犯由牌上写道:“江州府犯人一名宋江,故吟反诗,妄造妖言,结连梁山泊强寇,通同造反,律斩。犯人一名戴宗,与宋江暗递私书,勾结梁山泊强寇,通同谋叛,律斩。监斩官江州府知府蔡某。”那知府勒住马,只等报来。
三娘见了,便吩咐张横、张顺两个道:“各自准备!”当下便将那行医幡旗招了招,穆弘、李俊等人见了,便各自准备,拥上来,只顾往百姓人丛里凑。又见晁盖等三伙人也是只顾挤将进去,四周土兵拦住不放,只得齐齐地挨在人丛里,定了不动,四下里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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