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之妻,由她接任教主之位,也有两家联姻之意在内。这也说得通,两家非亲非故的,山东路何苦要护江南义军,除非内里有姻亲关系,这便不一般了。
如此说来,金芝公主忽然就变得要紧起来,娄敏中沉吟片刻道:“这个我自然明白,我拜火教也有传位圣女出任教主的先例,自然可行,黄军师放心,此事我自当与方杰等人商议,一力促成此事。”
黄文炳哈哈笑道:“如此便好,我明日便回复我家主公,娄丞相放心,我主亦是真心接纳各位北上的。若是金芝公主出任教主,拜火教在山东路传教也是可以的,其实我观拜火教义,也是劝人向善,铲除人间不平的,与我家白莲教相得益彰,相信定然可以并存共荣。”娄敏中心头苦笑,暗道:“当真如此的话,拜火教便只能托庇于白莲教之下了。”
说到这里,黄文炳又道:“未知娄丞相想带哪些人北上?可有成议?”娄敏中道:“如今尚有右丞相祖士远,国师邓元觉,天师包道乙,尚书王寅等中枢文武,外间有四大元帅等人,其余将佐尚在的自庞万春之下尚有一二十人。只是大多军将官吏皆守杭州,不知将来若是杭州城破,能逃出几人来。”
黄文炳道:“不如丞相稍后与贵上进言,将自己心腹之人借故调到帮源洞来,最后事不可为之时,也好一并突围而出,否则散在外间,难以救应。”
娄敏中道:“这个自然,黄军师提点的是。”岳飞想起李逵来,便道:“那庞万春兄妹与我师姐相熟,便请丞相一并将他两人调离杭州。”娄敏中道:“这个容易,庞万春箭术了得,可为禁卫统领,稍后自与方杰殿下说来。”
当下都商议定了,次日天明,黄文炳自安排飞鸽传书,将消息传回山东路去了,随后便与娄敏中一同赶往清溪帮源洞去见方腊不提。(未完待续。)
第卌九章药师叛辽陷燕山 江龙蹈海造艨艟()
大宋宣和六年十二月初十日上,黄文炳的飞鸽传书到了济州府,传至三娘手中时,三娘方才睡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了,三娘睡得甚是香甜,此时已经没了孕吐反应,只是挺着肚子甚是不便。至于其他孕妇手脚浮肿等症状,三娘却是没有,只因她修炼道家内息功法,身体经脉自行调理,是以并无浮肿之象。
便在她的静止堂内看了黄文炳的书信后,左一带做了卢俊义、公孙胜、栾廷玉等人,右一带却是林冲、朱武、蒋敬等人,三娘笑着说道:“江南之事算是有些眉目了,若是策划周详,黄文炳那里便可又带回些江南豪杰来加入我们。”
卢俊义等都起身恭贺,堂内一派肃穆。三娘自从怀胎十八个月未曾生产之后,更是坐实了她这一胎乃是仙胎之说,又在山东路广施仁政,政通人和,兵甲坚利,三娘在济州福威日盛,人皆敬仰之。
朱武此时起身又禀报道:“除了黄军师书信之外,尚有北辽消息到来。”顿了顿朱武眉头紧锁道:“但却是个坏消息。”左右便将朱武呈奏送上。
三娘打开一看,果然是个不好的消息,原来宣和六年十月上,金军猛攻北辽燕京,辽将郭药师镇守燕山,被粘罕用计策收买,不战而降,金军突破燕山后,兵锋再无可挡。燕京城外几场大战,北辽晋王与耶律大石都是大败,最后一场桑乾河大战中,北辽精锐损失十之七八,晋王也与耶律大石在乱军中失散,耶律大石不敢回燕京,只得带了数千精锐往西逃窜,而北辽晋王却被扈从救起,逃回燕京城内,金军遂重兵围城。
晋王回到燕京城内后,虽然兵马损失殆尽,但他还是号召城内青壮拼死抵挡,于是燕京城内军民百姓感念晋王恩德,也是全城响应,青壮上城抵抗,老弱妇孺搬运粮草器械,金军攻打旬月未下,但燕京城内粮草最多再坚持一个月,是以粘罕后来也不强攻,只管围城,待城内粮尽自破。
三娘看完郑鹰从燕京城内发回的密报后,眉头也是拧成川字,北辽败亡是预料中的事,那晋王的死活她也不在乎,上一趟救了他一命把丽卿搭了进去,三娘就认为她不欠晋王什么的了。三娘如今担心的是燕京城内郑鹰等一众北地教众安危,郑鹰可是她不可或缺的情报人才啊。
随后朱武将消息复述了一遍后,数内杨庭和起身道:“如今燕京城危在旦夕,城内尚有郑鹰等兄弟并我留在北地的手足,不知他们如何方能脱身。”
朱武道:“除非我山东路大军前去解围,否则他们万难脱身。只因此趟燕京抵抗太烈,金军已经竖起屠城旗号,发誓城破后便要屠城,只怕城破后,内里无人幸免。”
林冲皱眉道:“此去解围,山东路军马须得过宋境,然后向北,出蓟州,沿途不下千里之地,只怕宋廷难以答允我等出兵。”一旁陈曦真也应道:“正是,我山东路开镇以来,将养生息三年,厉兵秣马,广收钱粮,加上这趟主公怀了天命之子之事,已经引得周遭宋军皆戒备,宋廷这回只怕是不会再允准我等一兵一卒出山东路了。”
公孙胜也是眉头紧锁道:“但燕京城内郑鹰等一应兄弟也不可不救,他那里算上北地密探、教众,连同我们在北地的一些商贾游商,总数不下两三千余人,难道就这般舍弃了么?”
杨庭和一拍自己大腿,恨恨的骂道:“都怪郭药师这软骨头,要不是他不战而降,金军忽然突破燕山,兵临城下,郑鹰兄弟他们也不会都来不及出城来。”
三娘沉吟片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靠在软榻上问道:“这郭药师却是何许人?”三娘自然知道历史上郭药师都干了些什么事,妥妥的和吕布一样,是个三姓家奴,他先是辽将而后投了宋军,最后又背宋投金,占尽三朝好处,可谓是一个毫无节操的投机分子。
杨庭和不屑的道:“此人乃是渤海铁州人,渤海人高永昌叛乱之时,耶律淳为都元帅平乱,在辽东召集辽东饥民,自称一军,号称怨军,这郭药师便是其中一部将领。但这怨军一伙非但平叛不顺,屡次战败,还屡屡反叛,劫掠州县,坑害百姓,最后被耶律余睹所平。这郭药师只因有辽国大将萧干护持,得以逃了一命。后来他托庇于萧干之下,便混到了燕山留守这个位置。当年耶律余睹就说过,此人鹰视环顾,反复无常,将来必为祸端,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三娘嗯了一声,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单手支颐略思片刻,三娘缓缓开口道:“如今已是十一月天气,要出兵解救燕京孤城内两千余人,却是万难之事,但我军自梁山以来,从未放弃、抛弃过一位手足同袍,是以这一趟,我们一定要去救出他们来。”
朱武犹疑道:“只是主公,如今宋军在山东路四周皆戒备,要过去只怕万难,说不定我军还未到燕京城外,便已经和宋军开战了。”
三娘摆摆手道:“我们不走陆路,我们走海路去!”此言一出堂内众人都是一惊,朱武皱眉道:“此前小人也曾想过走海路救应,但如今已经是十一月天气,燕京外海或会结冰封冻,只怕难以靠岸。”
如今正是第三个小冰期的末尾,北面天气更是寒冷,渤海岸边常有结冰封冻之事,有时候结冰封冻的海面达十余里,那冰层不厚难以行人,而对于船舶来说又是险阻,是以朱武方才有此担忧。
三娘淡淡一笑道:“只管准备走海路救应,调集兵马粮草器械,此趟出兵,兵马贵精不贵多,海军走冰天下的海路,他们自有办法。今日便召李俊回济州府来,等他到了,你们便知如何用兵了。”
诸将官半信半疑的应了,分头各自准备,卢俊义与林冲自商议调集哪些兵马北上,朱武自去筹划如何救应,公孙胜与陈曦真去调集粮草器械,杨庭和等人也自去准备,去燕京救人,他路最熟,自然是一定要去的。但各人都心怀疑窦,这海船如何能在冰天里去得了燕京外海。
过了数日后,李俊带了张横、张顺两个赶到济州府来,当天三娘便召集诸将议事,这趟李俊等人到来,却是带了几支小小的木头船模而来。
便在静止堂内,李俊将几支船模放在当中的桌案上,三娘笑道:“便让海军李提督与大家伙说说,他海军是如何在冬日去北海的。”
李俊团团一礼后道:“我海军时常往返扶桑、高丽等国,遇上冬日冰天,也曾遇上过冰雪封冻海面,又靠不得岸,教我们海军吃了许多苦头。好在后来得主公书信提点,教我们海军想想如何破冰,主公在书信中更是提点了许多造船之事,因此我海军现下已经造出许多破冰船来,去岁冬日首先便在高丽用过,果然好用。”
当下李俊指着第一艘船模道:“此乃破冰探首船,便是在大船队前探寻海上冰封的,只因冰层有厚有薄,须得探明之后方才能对症下药。这船前后都是尖首尖底,下有两方冰刃,乃精钢打造,全船只能乘坐十八人,配小型三角软帆,前后都可以放下舵轮来,便是可进可退,知晓操作得当,靠着风力还可在冰面上靠冰刃滑动,灵动非常。”
朱武看了后,顿时明白其中妙用,这小船灵巧,尖尖的船底下面还有两道冰刃便好似雪橇尖底一般,当下赞道:“这船果然厉害,若是遇上薄冰,它自可切碎冰块,但若遇上厚冰,它也不会被困住,只需船首压住冰面上,靠风力便可似雪橇一般,滑行其上,三角软帆更是可以操纵各路风向,果然妙用。”
李俊笑道:“朱军师慧眼,一看便知妙用,若是遇上这船不能破除的厚冰,我们便另一艘船跟上,此乃尖底大战船,可乘八十多名船员,也是一般的尖头包铁,下底尖利,两侧都是安置了尖刺的包铁护住两侧,船头、两侧都是火炮及火箭安置,并配有重杆击锤一具,若是遇上厚冰,它便可先远程发炮或发燃烧火箭来,震脆冰层,而后船首大铁锤上前砸开冰层,如此便可开出一条冰层上海路来。”
众将看了都是啧啧称奇,李俊续道:“另外还配有火船可以喷火融冰,还有拖曳船可拖曳被冰雪困住的船只。是以我这里几种船只知晓有百余支在整个船队前面,便可开拓海路出来,除非它是万年寒冰冻上,否则就燕京外海那临时封冻的冰层,绝对能过得去。”
三娘满意的微微颔首道:“我让海军提前研制这些船型,便是考虑到今后若有一天,我们北伐金国,要是遇上冬日,要动用兵马走海路,便会遇上冰冻海面,是以有了这些船之后,便是今后冬日,我军也可海上扬威,杀金军一个措手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六甲从征行海路 千料海船号丽卿()
静止堂内,听了三娘的话后,众将官皆是心血沸腾,李俊续道:“如今我海上舰队大小战船千余艘,一应海船皆是尖头尖底,这等用于破冰船只也可用眼下战船改造而来,因此并不繁复,此刻这破冰大船有三十余艘,小船有五十余艘,若要北上燕京外海,便看陆师前去多少人马,若是去得多,大船队远航,我便要再多改些破冰船来,另外运送粮草、马匹、器械的商船也要多备些。”
数内林冲出班来禀报道:“这些日子反复推演,依照燕京郑鹰兄弟传回的消息,此趟金军围城军马共约十一万,而我军此去接应,并非以击退金军为主,只需破围一阕,便能接应郑鹰兄弟等出来。因此经统帅部反复策划,此趟出兵当在两万至三万之数,其中骑军当在八千左右。”
李俊闻言,沉吟盘算起来,少时开口说道:“便算三万人马,其中骑兵八千,将运送三万人并至少一万匹战马,另有所需的粮草、器械、军需,要支应三月用度,估摸算来,须得商船六百余艘,三百艘用来搭载兵员,每船乘坐百人上下,两百艘用来运马,每船运五十匹战马,另外一百艘运送粮草、器械、军需。我这里再起大小战船三百艘护卫,便是九百艘船只的大船队了。”
三娘摆摆手道:“不必那么多船只,如今金国女真有什么海军了?也不必用三百艘战船来护卫,这样出动大小战船一百艘用于破冰、炮战并护卫,另外两百艘战船也搭载兵员,商船降到四百余艘的规模,总共出动七百艘船只北上!兵马降到两万,不用去三万那么多,骑军降到五千,七百艘战船总要空些出来接人的啊。”
李俊躬身道:“主公计较的是,我都忘了还要去接人出来,这女真金国当真没什么海军战船,是我太过小心了,北面各国海上,也只有高丽与扶桑有些海船,但都不是我们战船的对手。”
随后林冲又道:“几番出征都是我留守,此趟自请命前去北地,会一会那女真金军。”三娘微微笑道:“师兄请缨,自然去得,不过这趟,我也是赋闲久了,也想出海一趟,一同前去。”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惊呼起来,公孙胜起身道:“主公身怀六甲,岂可轻动?林教头亦是独挡一面的大将,他为统帅前去便可,贫道也跟去一遭,不敢劳动主公。”卢俊义也劝道:“海路风浪凶险,若是主公没有身孕,自然去得,但此趟绝不可去!”诸将都是一起来劝。
三娘摆摆手,示意诸将安静,随后道:“从莱州港出海至燕京外海,海程不过数日,况且海军去燕京外海商贸,这条海路走得熟了,也没有什么凶险。如今海军那里打造了一艘眼下最大的三千料的铁壁铧嘴尖底大海船,便是我的坐船,那大船长约八十余丈,宽五十余丈,出海行船,四平八稳,我坐这船去,绝计无事。况且我此去,到了外海,就只在船上待着,绝不上岸,这总可以了吧。”
卢俊义皱眉道:“还是不可,海船上一应所需俱无,主公乃是头胎,岂能不顾身子?”三娘微微一笑,对李俊道:“那艘船陈设如何,与大家说说。”
李俊无奈,只得道:“那艘船上月完工下水,足料三千,比我军中主力的一千五百料战船足足大一倍,其上配船员二百八十一人,青铜五千斤大炮五门,另有三千斤、一千斤、八百斤小炮三十门,都布在两侧。其上船舱都离水面数丈,最大舱室足有此间大小,其余大小舱室数十间,其内布置富丽堂皇,当时打造便是按主公坐船来打造,是以一应陆上应有之物都不缺。”
三娘笑道:“听到了吧,那艘船上个月就做好了,只等着我去乘坐,如今这大船队运送军马前去,这种大规模登陆作战乃是首次,我定要前去的,否则有什么纰漏,我也放心不下。”
卢俊义与公孙胜等人都是相视一眼,心中不由得苦笑起来,均想:“主公都要当娘了,还这般孩子心性,那大海船上月造好,她便想去乘坐一回,只是被劝回,这趟有了机会,看来她是非去不可的了。”
诸将苦劝不住,最后卢俊义只得道:“既然如此,便请公孙先生同去,我与朱军师、陈统制、张太守镇守济州。但主公此去,绝对不可以上岸,还请公孙先生与林教头多多监看。若主公不答应,我等便在这里不走了。”诸将都是一起附和起来,三娘无奈,只得应了。
当下计议定了,林冲便即点将,便差拔秦明、张清、董平、花荣三将为骑军先锋,统领五千精锐骑兵,其中精锐女王重龙骑兵两千,精锐轻骠骑军三千。杨庭和、费嵩、韩柏、韩松为前军步军大将,统领三千蛮牌步军为前部。左翼有杨志领王矮虎、丁得孙、龚旺三将,其下共计三千人马,数内有一千步人甲重步军,两千神臂弓手。右翼有刘唐领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