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见了三娘表情,便拍手笑道:“月事未来,九成便是喜脉了。”跟着吃吃笑着问道:“娘子,这孩儿的爹爹是谁?我整天跟着你,怎么都不知道何时成了好事的?”
三娘没好气的说道:“你都说了整天跟着我,我哪里来的男人?”顿了顿,三娘叹口气才将那晚九天玄女送来子嗣之事说了,末了道:“那晚第一次是公孙先生弄的移魂入梦,但第二次这梦我就觉着不像是假的,但也不敢声张,所以才叫那石头上的刻字不必除去。想不到如今真的有了身子,看来这孩儿真是九天玄女娘娘送来的。”
玉莲大喜过望,急忙到门外朝天跪拜,磕头不止,叩谢天恩,随后才道:“我这便去请卢员外、公孙先生过来。”三娘叹口气,嗯了一声,补了一句:“把黄军师和朱军师也请过来商议。”玉莲喜气洋洋的应了,转身便去了。
三娘秀眉微蹙,轻抚自己小腹,心头喃喃自语道:“你这孩儿,来得真是时候,小混蛋,不许折腾你爹,不然等你生出来,要你好看!”话音才落,又是一阵恶心,三娘又开始大吐特吐。
少时,三娘才停了呕吐,这时候卢俊义、公孙胜、黄文炳、朱武四个都来了,三娘将事情细说了一遍。听了之后,四个都是又惊又喜,公孙胜更是喜出望外道:“主公真是天命之人,这回都不是老道出手。”
卢俊义望着公孙胜道:“真不是道长弄的移魂托梦?”公孙胜怒道:“那晚拜辞主公之后,你我两个一路回的冷家庄,我哪里能分身再来移魂托梦?”
卢俊义又狐疑不定的看看三娘道:“师妹,真没孩儿他父亲?”三娘脸色一黑,大怒道:“师兄,你当我是什么人?随便找个人么?”玉莲急忙道:“这些日子我与二娘朝夕陪伴左右,官人都是忙于政事,并无男子近前来的。”
卢俊义闻言,这才到门口朝天拜道:“真乃上天垂青,赐我师妹子嗣,如此并无匹配而有孕,真乃神迹啊。小子卢俊义在此,替师妹叩谢天恩。”见卢俊义如此,公孙胜等人也急忙叩谢了一回。
随后三娘道:“请你们来便是商议此事,适才你们几个初闻此事,都是将信将疑的,我这肚子几个月后便现了出来,将来产下孩儿,怎么与山东路军民说来?”
黄文炳沉吟片刻道:“便按此前我等安排的那计策行事便可,我这里命锦衣卫细作四处造势,便先将主公乃是天命之人,得上天赐下子嗣之事传扬开来,民间多是先入为主,便要抢在主公有孕这事传开之前,先行布局。”
朱武颔首道:“对,先入为主便是王道,再有三人成虎,这流言传开,便多派人润色,最好主公身边之人假作不小心泄露消息,民间对这些小道消息更加坚信不疑,反而官府明张榜文,他们又会多加揣测了。”
当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将计策定下,几个先前便策划过此事,是以种种细节都推想得明白,三娘反倒不必操心了。随后众人商议定了,三娘便吩咐先按此策行事。(未完待续。)
第卅七章流言四起各心思 心腹手足亦有疑()
冬去春来,春耕时节农忙方才歇定,济州府内外都是一派祥和景象,商贾往来也因冰雪消融而重新热闹起来,便在济州府城内最大的酒楼之上,杨庭和与青面兽杨志对席而坐。
两个都是杨老令公后人,自杨庭和跟随三娘回到山东路后,互相都已经闻名,但杨志一直在登州府统兵,未曾相见,今趟杨志回济州镇守府述职后,方才相约见面。
相见之后,两个都甚是欢喜,杨家如今已经中落,不复往昔气派,说起家族中事来,两个皆是唏嘘感叹。又说些杨家武艺来,两人相互印证,倒是将北地与中原两派杨家所传武艺相互融会贯通,两个都受益不浅。
便在酒楼雅阁之内,两个说的兴起,连吃了几坛子酒,却都兴尤未足,杨庭和吃得饱醉,起身前去净手。来到楼下后院方便了,转出来到池边净手,却听一旁两名食客亦在那里一边净手一边相互言语。
“可曾听说?咱们那女宣抚使在今岁春日时节,去了一趟玲珑山,却得上界九天玄女梦中传下子嗣,听闻都有一个多月身孕了。”
“什么?蒙人的吧,听闻那女宣抚使可是寡居之人,一个女子没有阴阳相配,何来的子嗣?”说到这里,那人吃吃笑道:“说不定是偷人了吧。”
先一个急忙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知道就别瞎说。那玲珑山便在冷家庄温泉池边,咱们女宣抚使得传子嗣后,上天还在一块石头上留了字迹,此事可是千真万确之事,你胡言乱语,诋毁天神,也不怕降祸于你?”
那人吓得缩了缩头道:“但这事听来怪诞,我这也是常理度之,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自古繁衍子嗣都要阴阳相配,这女宣抚使就这么梦中有孕了?”
先一人道:“这可是神迹,你不知道,可曾闻得俺们汉人上古人皇伏羲?相传上古时代,华胥国有个叫华胥氏的姑娘,到一个叫雷泽的地方游玩,偶尔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脚印,便好奇地踩了一下,于是就有了身孕,怀孕十二年后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有蛇的身体人的脑袋,取名为伏羲,便是俺们汉人上古第一代人皇伏羲氏了。”
那人听了惊呼道:“还真有此先例啊,我真是孤陋寡闻了。”先一人道:“正是,听闻唐朝时也有几个梦中有孕的例子,是以这女宣抚使未曾阴阳相配便得上天传下子嗣是真的。俺们这女宣抚使,便是镶星天命下凡,自开镇山东路来,清剿贼匪,鼓励农商,轻徭薄赋,爱民如子,端的是个好官,又难得她是白莲教圣女,心地善良,教白莲教在坊间传教劝善,赠医施药。而且她自打她先夫梁山晁天王过世后,一直都未曾改嫁,出入都是一众女营女兵随扈,一般男子都不得近身,你说哪来的男子相配?她这时候有孕,定然便是上天赐下的子嗣,便与华胥氏生人皇伏羲一般。”
那人啧啧称奇道:“那这孩儿生下来后,岂不便是真命天子了?”先一人急忙使眼色道:“这话咱们在山东路内说说便罢,去了其他州府可不能随便乱说。”
两个说到这里,便净手完毕离开了,杨庭和在那里呆愣了半晌,随后用冷水扑面,洗了一回,酒醒了大半,急匆匆回到酒楼上,与杨志匆匆话别。两个便在街上分手,杨志自回驿馆,杨庭和却回城外大营去了。
如今杨庭和领济州府兵马指挥使,手下韩氏兄弟、费嵩几个都在麾下任军职,崔靖只因诗文弄墨,便入了镇守府,在朱武麾下任事。
回到大营内,韩氏兄弟、费嵩都来杨庭和帐内聚齐,费嵩道:“哥哥回来的正好,如今军中流传开一条传闻,直说咱们女主公有了身孕,乃是天赐麟儿,天命真主临凡云云。”当下费嵩便将传言说了,大体与杨庭和在酒楼听得的一般,只是费嵩这里的更加夸张,直说乃是紫微帝星转世,与扈三娘乃是一脉所出,两人都是紫微星的命数。
杨庭和听了大惊失色道:“想不到这流言传的这般快,适才我在酒楼也听人说起过,正想回来与你们商议此事。”韩柏道:“早间去了一趟市集茶坊,也多听得这般流言。”韩松道:“正是,还有些商贾都说,才从莱州玲珑山回来,那温泉池边大石上的刻字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费嵩道:“这传言不知好坏,是否先勒令军中不得传扬?”杨庭和沉吟半晌后抬手止道:“此事不得妄下论断,想我几个初来,下面将校皆是梁山老人,梁山军马历来军纪森严,若背后无人指点,这军中流言怎会传得如此之快?”
费嵩瞪大眼睛道:“哥哥意思是有人故意要让这流言传开?”杨庭和嗯了一声道:“我这会儿便去镇守府见主公,你们留下来静观其变,若还是这流言,便不必阻拦,若是有恶意中伤主公的流言传出,便立时给我拿下审问!”三个都应了,杨庭和换了公服,带了几个随从便即打马入城。
到了镇守府,杨庭和请门吏通禀,少时便被带入府内。到了花厅内坐定不久后,却见三娘有玉莲、孙二娘相伴前来见面。但见三娘玉容憔悴,娇弱无力的样子,与之前北地豪饮之时,简直判若两人,杨庭和惊得呆了,连行礼都忘了。
杨庭和急忙问道:“可是染病在身?怎的这般气色?”两女一左一右扶三娘安坐软榻之上,三娘才没好气的道:“吃什么吐什么,折腾了几天,换做是你,也是这般气色!”
杨庭和呃了一声,瞪大眼睛道:“坊间军中传言都是真的?你真的有孕在身了?”三娘苦笑道:“没想到还是传扬开了,早先去那玲珑山一趟,便得九天玄女梦中传子。”三娘说到这里又开始烦闷起来,只是摇手不说。
孙二娘便接过话来,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公孙胜、卢俊义他们几个算计三娘的那事。杨庭和听得一愣一愣的,长大了嘴巴,显然是听得呆了。
少时孙二娘说完许久,杨庭和才怔怔的问道:“你,你真没与其他男子相配?”此言一出,玉莲与孙二娘都是柳眉倒竖,孙二娘生性泼辣,更是登起眼睛,双手叉腰怒道:“杨庭和,老娘与玉莲妹子朝夕侍奉主公,周遭女营女兵守卫,连飞进来的苍蝇都是母的,哪里来什么男子相配?你这肮脏心思也问得出口?你不知道主公是什么人品么?自打晁天王过世后,何时对男子假以辞色?你真是猪油蒙了心,这般话都问得出来……”
噼里啪啦一顿臭骂,杨庭和急忙拜下请罪,三娘摆摆手,有气无力道:“罢了,自古阴阳相配方才能繁衍生育,此乃人之常情,杨大哥这般问也是分属平常。”
杨庭和又告一回罪后,孙二娘才气愤愤的扭过头去,杨庭和又道:“既然如此,待会儿我回去,便通晓全军,此乃天赐神嗣,便是大大的吉兆。”
三娘嗯了一声道:“你那军中将士,你自去说明便可,杨大哥,这些日子还要多多辛苦,若是传言不实的,你大可拿问。”杨庭和应了道:“这我省得。”
顿了顿杨庭和关切的望着三娘道:“看你这般气色,你医术颇为精湛,就不能自己医治一二么?”玉莲开口道:“这孕吐乃是正常之事,并非药石能改,只能吃些酸的东西,缓缓口味罢了。”孙二娘没好气的道:“问了就快些走,别耽搁主公歇息,这有孕了,头几个月最是要紧,千万不可马虎。”
杨庭和急忙告辞去了,他离去之后,孙二娘皱眉道:“主公,这不是个事儿,这流言一传开,那些个不明所以的将官都来探问,这一早上,林教头、董平、张清、栾教师、鲁大师都一一来探问,你这里见人都见得烦了,还不如将大家伙召集起来,教人传个话,一回说个明白,又或是下一道公文,直接说个明白好了。”
三娘摇头道:“都是手足兄弟,此等私隐之事,他们私下前来探问乃是关心于我,我单独里与他们一一亲自说个明白,方才能教他们去了心头疑惑。”
正说话间,又说武松、刘唐并潘金莲一同前来探访,三娘又只得命人引入来见。武松乃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听闻三娘有孕,他也不信女子独身还能怀孕的,这家伙一根筋的便认为三娘偷人,正巧刘唐与武松两步军会操,听了三娘有孕这消息,便在一处,于是一同前来探问,而金莲正巧也来探望武松,是以便一同前来。
方才见了礼,武松便面色不善的往那一坐,瞪眼怒道:“义妹,你那相配男子是何人?既然寡居多时,便该守节下去,如此让人欺辱暗室,你怎对得起天王哥哥?”
三娘正难受,没由来被武松一顿指责,面色顿时冷了下来,一旁刘唐见了,急忙劝道:“武都头,且慢说话,先听主公分说如何?”武松瞪眼,焦躁不已,一双戒刀按住怒道:“快些说来,不论他是何人!俺去将那奸夫杀了!”(未完待续。)
第卅八章自证清白有奇方 天家子嗣无私隐()
三娘大怒,这奸夫都出来了,看来坊间那些龌蹉的流言蜚语比这还要难听,当下怒极反笑,反问道:“武二哥,我扈岚便是你口中那种不知廉耻之人么?什么奸夫?你直接说我便是**好了!”
见三娘动怒,孙二娘急忙劝道:“武松兄弟,主公早晚都与我几个女子一处,何时有什么男人?你莫听外间胡乱说的流言!”潘金莲闻言也瞪了武松一眼道:“你怎会如此说话?且先问清楚了再说!”
好在潘金莲劝住,武松这耿直汉子方才息怒,但口中却道:“自古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我倒要听听你这肚里的孩儿是哪里来的,莫不真是从天而降不成!”
三娘扭过头去,不肯说话,孙二娘急忙将来龙去脉说了,听了之后,刘唐道:“原来坊间另一种传言是真的,只是此事太过神妙,只恐外间人难以相信。”
武松却半信半疑的道:“当真如此么?”孙二娘闻言,柳眉倒竖,双手叉腰骂道:“好你个武二,你真当主公与我几个女子都是不知廉耻之人么?我女营上下都护主公左近,平素除了来禀报公事的男子之外,其余任何男子都难近主公身边,你还这般说话,真是猪油蒙了心,哪里来的那许多花花肠子……”
也是被孙二娘一顿臭骂,潘金莲劝了两边后,武松与刘唐方才告辞而去,金莲却单独留下来,便说有女儿家的话要说,两个闷闷的出去后,潘金莲才道:“二郎便是这般性子,三娘切莫生气动怒,保重身子要紧。”
三娘也知道武松是个什么人,当下无力的摆摆手道:“这里说便这里了,我不会记恨武二哥的。”但回想来,武松等人也都算是自己心腹之人,连他们都有所怀疑,只怕外间人更是不信什么神仙赐子之说,自己这一胎来历不明,若没有一二神迹相佐,只怕难以服众。
三娘乃是寡居之人,若是改嫁后再有子,自然没有那许多闲话,但若是寡妇有孕,必定遭人耻笑,即便三娘手中大权在握,只怕也难以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想到这里,三娘不觉忧愁起来,却听金莲续道:“三娘,你这怀孕虽说是上天赐子,但就怕坊间依旧有难听的话传出,记得你与晁天王成亲后并未圆房,应该还是处子之声,我这里有个主意,便能让那些话都堵回去。”
三娘问道:“什么主意?”潘金莲道:“便请济州府外水月静庵德高望重的贤霁师太来主持,替你验一回身!”
便在屋内,听了潘金莲的话后,其他三女都是微微一惊,孙二娘道:“潘家娘子,这验身是何意?”潘金莲眼波流转,微微笑道:“三娘一直乃是处子之身,自晁天王过世后,未再相配他人。外面坊间那些龌蹉流言虽有,但我绝不相信三娘是个随便之人,是以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出家人来证明此事便是最好。那贤霁师太德高望重,又是女尼,正好合适。”
三娘听了心头一宽,虽然她常常百合花开,但却未曾伤及自身,更多的都是玉莲等女被她花开,是以她还是完璧之身。但三娘还是犹豫了片刻道:“只是那贤霁师太能为这些俗事而出面么?”
潘金莲道:“三娘你如今身系山东路千万百姓福祉,那贤霁师太会出面的,况且我与她有些交情,但去相请,必定前来。”不得不说金莲自从入了白莲教后,便常与佛门中人来往,这贤霁师太乃是佛门中德高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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