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之家,只要并无害民之举的,允许他们保留一些庄丁,但大部分庄丁还是要解散了,并交出兵器、盔甲等。想来这些平素为善之家,也不会与我作对。”说到这里三娘忽然寒了面孔下来道:“但若执迷不悟,不论他平素为善,还是与我有亲,但凡挡我路上之人,都要除之!公大于私,仅此而已!”
卢俊义等人都是心头一凛,方才感觉到这趟三娘是下了大决心要将山东路豪强剪除,好将山东路经营得密不透风,意志所至,皆无不服!
随后黄文炳续道:“田亩公均制其三便是鼓励开垦荒地,所开之田地,均为私有,官府可免费提供耕具、种子。但所开田地,若是荒芜一年以上者,或有违官府法令者,官府着即收归官田。而各军所开屯田,以军功赏赐有功将士,世袭传承,但所分之田,若是荒芜一年以上者,或有违官府法令者,官府着即收归官田。”
公孙胜拍案道:“此乃善政,山东路尚有许多荒地可以开垦,而滋生人丁后,一家所分田地不足者,可以开垦新田安置新丁人口,粮食多了,自然富足而强。”(未完待续。)
第枠一章商贾争利应无暇 盐铁专营岂有利()
说了大半个时辰,屋内灯油黯弱,三娘吩咐婢女入屋来换了灯盏,又重新备了茶点后,方命人退下。众婢女退下后,三娘续道:“自古民以食为天,立国以粮食为本,只要农事上办得好了,想来万事皆顺。今岁征战后,多得田虎搜刮钱粮,又得朝廷千余万贯的厚赏,梁山今岁又当丰收,今趟我命蒋敬算来,钱粮上已经大大富足,可支全军上下五年之用,因此除了以上田地施政外,我想免除山东一路今年的田赋,好教百姓能休养生息。”
公孙胜道:“此又是一项仁政,百姓定当欢喜。”三娘笑道:“也多亏朝廷给的钱多,也没来要回田虎那里的缴获。”众人闻言皆是笑了起来。
随后三娘示意黄文炳继续,黄文炳清清嗓子续道:“第三款便是工商盐铁事。自山东路开镇后,山东路鼓励工商,专司成立工商司,管治工商业。想我梁山兴起之时,多赖工商之事,梁山、华西皆有不少工坊产业,所产商货甚至远销西域。自山东路开镇后,梁山、华西一应山寨原有工坊、作坊,除军器工坊外,其余民用商货工坊、作坊,皆进行改制,引入民间商贾入资,逐渐专为民间商贾经营。”
此言一出,卢俊义大惊失色道:“师妹,做得好好的琉璃、美酒这些东西,怎的要专为民间来办?这不是拱手让利么?”三娘抿嘴轻笑道:“师哥不愧是商贾员外出身,三句不离本行。”卢俊义呵呵一笑道:“师妹说的是,做惯了商贾员外,看着将这许多产业让出去,心里肉痛。”
三娘微微笑道:“师哥不必担心,且听我说来。”三娘起身又拿出几分册子交予卢俊义道:“此乃各地密报,便在江南几个军州,已经有人仿照咱们的透瓶香美酒,也自己创出了自酿的美酒,便是当年景阳冈上的小店家,也能造出美酒来,想来美酒这一项上,过不了多久,总有人能想出量产之法来,皆是我们那透瓶香美酒便无利可图了。还有那琉璃,便有岭南一带密报来说,那里居然有人烧制出了透明琉璃,虽然工序颇多,但那琉璃成色与我产的琉璃相近。”
说到这里,卢俊义等人皆是吃了一惊道:“难道是我们工坊内有人泄密?”三娘摇头道:“非也,随后我也吩咐密探再三查证,皆是自创,并非有人泄密。”
卢俊义皱眉道:“世间还有如此能人?”三娘微微笑道:“师哥,永远别小看民间,自古高手在民间。其实那琉璃也并非什么不可琢磨之物,只是有恒心,多多试着烧制,经历成百上千次失败后,总会成功一次。因此我等垄断的产业,迟早会被人模仿创造出来,又或是将来总会有泄密的一天。反观这些年我们工坊之内,随着我等都招安了,将来若是这些产业专为官办,久而久之,势必腐化懈怠,经营僵化,不懂变通,将来难说会亏钱来。到那时候,大批在工坊做工的人,将成为冗员,我们官府还要出钱养着他们,那便将成为负担。”
卢俊义多年营商,最先明白过来,若有所思的道:“师妹的意思,将这些转为民办,民间商贾逐利,自会想尽办法盈利。而若是官办的话,将来难免出现贪腐或停步不前,将来拖累财力,因此不如此刻便转了出去,我们只管收取商税,盈亏自有民间商贾自理?”
三娘笑道:“还是师哥明白人,不愧是老营商。不过也不是完全转为民办,我们官府之内若是有余钱,还是可挑选有实力的商贾入资,将产业分作若干股份,官府占多少股,民间商贾占多少股,我们只管投钱,不管经营,到年底按股份分红便是。”
卢俊义等还不明白股份之事,三娘便耐心将股份制公司的制度说了,费了一番口舌后,众人方才明白过来。卢俊义笑道:“还说师哥是商贾之人,师妹看来你才是最精明的商贾,永远都不肯吃亏啊。”
三娘瘪瘪嘴道:“师哥被我挖苦一晚,这时候方才嘲笑我两句,便算是报仇了么?”卢俊义捻着胡须笑道:“师妹小性子,师尊都常被你戏弄,我这个师哥被你欺负狠了,自然要反弹一二。”众人皆笑。
三娘又道:“还有一事,除了以银钱入股之外,我们还可以技术入股。我这里尚有自来火、蜂窝煤等货品技术可以交给工坊制作,这些可也都是好东西。只要将来民间商贾得了这些技术,算作是我的股份,经营得利后,分我红利便可。”
卢俊义惊叹道:“师妹真是鬼才,一事一物,只需动动嘴皮子,便化成红利银钱了,论起赚钱的本事,师哥拍马都赶不上你。”众人又是一阵轻笑。
随后黄文炳又说了盐铁之事,自然也是全数转为民间商办,鼓励盐铁自由经营,官府只管收取商税。这条也是让众人吃惊不小,朱武道:“自古盐铁官府皆是管治甚严,宋制盐货乃是民产、官收、官卖、商运、商销。如今从产卖运销,皆为民间商办,只恐赋税流失甚多。再有铁器一项,自古便是国之重器,若是放开民间商办,有人意图不轨,私造军器,难保不会生乱。又或是生产精铁,转卖敌国,也非幸事。”
三娘却摇头道:“自古一国强盛,百姓富足,便是不控铁器,也无人起来造反。反观秦国,虽立国之初,便收天下铁器,铸金人十二,民间便是菜刀也要几户用一把,但最后还不是被人揭竿而起亡了?器物乃是次要,掌握器物的人才是关键,若是一群未经训练的农人,手持利器在前,但对于久经战阵的士兵来说,他们就是一堆劈柴而已。”
朱武恍然大悟,公孙胜也颔首道:“主公此言甚是,但还是有精铁流于敌国,与国不利之嫌。”三娘却摇头道:“精铁流于国外之说,不过是杞人忧天,只消我内部稽查之事做得好了,不允许商贾走私,拿住便是重罪,又岂会担心此事?即便是禁查不住,有少许精铁流失于外,但对我商贾经营铁器所得赋税来说,总是利大于弊的。再者,便算我等不放开铁器经营,就无人走私精铁去敌国了么?”
众人皆是无言以对,三娘又道:“再说盐货,此刻宋制是民产、官收、官卖、商运、商销。中间环节多多,不少人从中得利,最后负担皆加在最后吃盐的百姓身上,此乃千古弊事。我既然鼓励工商,盐货与柴米油酱醋茶一般皆是日常所需,自然也要交给民间商贾自办才是,盐货多了,中间环节少了,盐价低了,自然惠利于民。至于赋税多寡,不在官办,便是官办,走私盐的什么时候又少了?也一般的有财税流失。若是都允许民间自办盐货了,走私盐的少了,兴许赋税还会多了起来。”
公孙胜拍手赞道:“此乃惠民之举,主公仁政,必可大收民心。”顿了顿公孙胜又道:“只不过此前官卖之时,多有一些商贾专营,若是动了这份私利,只恐这些人心生怨怼。”
三娘尚未答话,黄文炳已经奸笑着说道:“主公正愁没借口收拾这伙人来,这些人常年与宋廷官府过从甚密,否则也不会拿得盐货专营,因此正要给他们借口闹事,便好下手一并收拾了。”
公孙胜恍然大悟道:“原来主公部署都是步步为营,盐铁事上,正好埋下一个后招,便将原来这些同宋廷官府一条心的人也一并收拾了,将来山东路经营得水泄不通,定能成事。”
三娘笑道:“这是自然,不过也看那些人有没有眼力了,若是知晓形势,懂得站队的,只要他不闹事,我也没有借口收拾他,那边可放他一马。黄军师,接着说吧。”
黄文炳道:“除了盐铁之外,还有其他矿产经营,除金银铜之外,其余矿产皆可民办。而金银铜等矿产,皆由官办。”
说到这里,三娘取出一份地图,便是山东路地图,随后三娘指着莱州掖县附近一个地方道:“此处乃莱州掖县玲珑山,此处有个红石崖,我已经找人探过,此处有黄金矿脉,将来可大举开采。”
卢俊义等人都是吃了一惊,一起围拢来看。原来三娘指的便是后世著名的玲珑金矿,便在清末之时,山东济东泰武临道道台李宗岱在李鸿章的支持下,派人来招远探矿,招远即宋代掖县。便在玲珑山红石崖处发现了金矿,此处金矿储量丰富,适宜开采。自此,李宗岱父子三代在玲珑山开采黄金达50年之久,跨清代和民国两个时期,可见此处黄金蕴藏之多。
卢俊义看了之后叹道:“有了此处金矿,又多一项稳定财源。”三娘笑道:“其实山东矿产颇多,尚有许多银铜矿产,只待探明后便可开采。金银铜矿只因价值颇大,只能官家采办,至于其他矿产,如铁、媒等矿产,民间商办便可。”(未完待续。)
第枠二章十司俱全选官吏 八款定策有义方()
说了工商盐铁矿物之事后,黄文炳接着念道:“第四款便是山东路军政分理之事。如今山东路开镇,朝廷封主公为梁山节度使,鲁国夫人,山东路宣抚使,因此主公意主便将驻节之地选在济州,便在济州内设宣抚使镇守府,总揽山东路军政诸事。镇守府内,下设十个司部,分管诸事。十个司部分别是:兵务司、农务司、税务司、吏务司、刑务司、工务司、商务司、户务司、勤务司、教务司。”
卢俊义道:“这十个司部听起来颇为耳熟,这兵务司、吏务司、刑务司、工务司、户务司是否便是尚书省下的兵部、吏部、刑部、工部、户部?”
三娘笑道:“正是,只不过咱们镇守府庙小,也就不必再弄一个尚书省隔着管,而朝廷尚书省下面六部二十四司,许多职司也是重合的,也不必要那许多,咱们家业小,养不起那许多冗官,因此就都合并成十个司部,分管其事。”
顿了顿三娘道:“兵务司便是总管兵马、操训、兵器、军粮、抚恤、军功、军衔等事。吏务司便是总管山东路各州县将领、官吏人事。税务司便是总管赋税收纳。刑务司便是主管刑名、司法之事。工务司便是主管各处河堤、桥梁、道路、城池营建之事。商务司便是主管工商之事。户务司便是主管粮食仓储、银钱调拨、财赋之事。勤务司明面上是管后勤、乡民义军、地方卫生等杂事,暗地里还有管辖我白莲教旗下诸路密探职司,便是情报、用间职司在其内。教务司便是管理地方教谕,明年我山东路还是要开些考试,选拔些人才的。”
卢俊义笑道:“咱们这镇守府正是五脏俱全了,若是将来天下有变,这十个司部便是政务班底,稍加扩充,便可大用。”朱武却笑道:“军政令皆从镇守府而出,朝廷那边派来的知府、知县可就成了泥塑老爷了。”
三娘笑道:“正是衙门两头开,哪边管事进哪边。”众人皆是笑了起来。
随后三娘又道:“这十个司部每个司部都设正副司官一名,其下每个司又有不同职责细分的部曹、每曹也设正副曹官一名。只是如今诸事繁多,华西所部也才刚到,华西那里也有许多能员干吏,因此尚未曾将十个司部司官人选定下来,还想听诸公建议。”
涉及此等大事,一时问来,诸人都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公孙胜第一个说道:“贫道有个想法,此刻两部兵马人员刚刚相会,相互之间都不太熟识,如不便先将吏务司正副司官选出来,这两人一个要是梁山老人,另一个要是华西老人,这样便都对各自所在人等皆熟识,随后各自先推举人选上来,再商议定夺。”
三娘颔首道:“这个法子好!”随后看了看朱武与黄文炳后道:“我们这里最熟识华西能员干吏的便是朱军师,而梁山这边,黄军师也是久在梁山任事,人头也熟,便由你两个先兼任吏务司正副司官好了。”
此言一出,卢俊义、公孙胜皆是鼓掌称善,黄文炳闻言后,主动起身道:“朱军师久随主公,小可后来添进,便甘为副手,辅助朱军师厘定各司部主官人选大事。”
朱武闻言慌忙起身道:“不可,黄军师近年都随主公左右,梁山这里又多能员干将,但皆是朱武所不熟识的,只恐担此重任,挑选之上有所遗漏,还是请黄军师为正,我为副便是。”
见两个如此说,三娘马上抬手止住道:“都不必争了,朱武为正、黄文炳为副,主理筹建镇守府各司部事,但凡厘定人选后,直接与我们三个禀报。”朱武见说了,方才不敢推辞,便与黄文炳一起领命。
黄文炳又接着念道:“第五款便是军马整编操训之事。华西所部东来,与梁山原有兵马会师后,如今我山东一路有野战精锐兵马二十四万。待各路军马剿匪完毕之后,各部汇聚济州,重新整编,以十卒为一郎,十郎为一卫,十卫取一校,十校拜一将,每将统领一万兵马,是为万人将队,便是有二十四个万人将队。取十个万人将队分拔镇守各地,是为地方卫戍军马,其余十四个万人将队编为梁山节度使麾下野战军马,屯驻梁山大营,早晚操训,每年轮流与地方卫戍军马换防一次。”
三娘在这里打断道:“这二十四个万人将队之内,也分万夫主将正副两人,其下还有将队参谋官一人,将队训导官一人,职衔皆是骁将以上将领出任,正副主将司职军事、征战,参谋官司职后勤、战略谋划、扎营、行军等,训导官司职行伍操训、鼓舞士气、掌军纪。之前咱们一军主将司职颇多,原是什么都管,上马管行军打仗,下马管扎营粮草,闲时还要管操训军纪,这军务一多,人就忙不过来,因此多分出三个人来,与一军主将分管一些司职。一军主将还是可以参与每件职司,但只是提出意见,参谋官与训导官可以采纳,也可不采纳。但要记着,阵战之上,便是主将职权最大。换句话说便是一旦战斗开打,什么都要听主将的。”
四人都是应了一声,均是暗想,如此分权而事,一军之内只怕无人能独大了,果然便是掌控军马的好办法。三娘又接着说道:“然后每个万人将队主要将领每三年轮换一次,重新分配统带将队。”四人又是一凛,又暗想,这般一来,便彻底杜绝了军将掌握军权独大的可能。
随后三娘又道:“这二十四个万人将队主要将领人选,也需要吏务司挑选将领,随后进逞名单,待我与师哥、道长商议好后,再行颁布。”朱武、黄文炳起身领命。
接着黄文炳又念道:“第六款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