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梨闻言大怒道:“我儿何来这等言语?”再看张清顿时明了,喝道:“可是你这小子撺掇我儿这些言语?!”张清道:“岳丈不可迟疑,梁山军马无坚不摧,田虎倒行逆施,大失人望,败亡早晚之事,早早归顺,方是上策!”
邬梨大怒喝道:“好个黄口小儿,甜言蜜语欺骗我儿来说我,定然不怀好意,你可是梁山细作?”说到这里,猛然间想起张清那手飞石功夫,指着张清怒道:“你,你那手飞石功夫何来?你可是师从梁山没羽箭的?”
张清见状,也不愿再欺瞒,只大声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梁山没羽箭张清。岳丈,如今田虎逆贼大势已去,何苦与他陪葬来?”
邬梨大怒,奔到军器架前,掣出精钢宝剑来指着喝道:“来人,与我拿下这梁山细作!”大声喊了几声,却无人响应,片刻后只听一阵银铃般笑声传来,人随声至,只见堂上已经多了一位俏佳人。
此人乌帽红袍,直衣狩服,黄绦垂鬓,明眸善睐,惊才绝艳,手中罗扇轻摇,笑吟吟的望着邬梨道:“国舅爷也不必再喊,你那些心腹之人,都已经被我与叶清收拾了。”
邬梨大惊失色,说话间只见叶清也走了进来,朗声道:“恩主,你虽助田虎为恶,但于我也是有恩的,如今殿帅府内外已经尽在梁山泊主掌握之内,你也中了泊主独门秘药,还是早早归顺,泊主定然宽赦你来。”
邬梨手中长剑颤抖不已,双目赤红,怒目圆睁,只瞪着张清与琼英怒喝道:“你两个骗得我好!”琼英心下不忍,上前劝道:“义父,事到如今,大势已去,弃剑归降吧,泊主已然答允,只要你归降,便饶你性命!”
邬梨仰天长笑起来,笑声忽高忽低,阴冷悱恻,手中长剑狂舞不止,好似疯了一般。琼英忍不住吓了一跳,张清连忙挡在琼英身前,只恐邬梨伤了琼英。
叶清见了也是吃了一惊,低声问三娘道:“泊主,这是……”三娘淡淡低声道:“我那秘药最忌怒火攻心,邬梨这连番大怒,药性发作,已经不可救药了。”叶清急道:“泊主,还请救他一救。”三娘冷冷看了叶清一眼道:“他至死不肯归顺,你要我如何救他?”
说话间,邬梨笑声越来越大,狂舞长剑,势若疯癫,堂内桌椅、字画、古玩皆被打翻,少时力竭,邬梨扑倒在地,口中兀自嗬嗬大笑,却越笑越小声来,仿若夜枭般骇人,琼英急忙上前扶起,连唤义父。
不曾想琼英这里方才扶住邬梨,邬梨那里张开大口,双手扯住琼英,森森白牙直朝琼英咬来,琼英大骇,躲闪不及,电光火石间,之间一道乌光闪过,一枚飞石正中邬梨头面,将邬梨打得头面破损,仰面倒地而亡。
诸人看时,却是危及时,张清飞石将邬梨打死。见邬梨身死,琼英忍不住伏地大哭起来。张清上前扶起,安慰了几句后,两口儿一起面带愧色来到三娘面前认错,两人一时心软,几乎坏了三娘大事。
见两个认错,三娘倒也不再深究,只淡淡说道:“邬梨也只是被田虎蛊惑,罪魁祸首乃是田虎,要报仇便去找田虎!”琼英双眼通红,重重点头道:“正是,我父母皆死于田虎之手,义父也被这贼所累而死,定当找他报这血海深仇!”
邬梨一死,三娘吩咐叶清带心腹军士将殿帅府内外把住,取了邬梨印信图书,伪造了邬梨军令,密唤徐威等将入府议事。少时徐威等将都到了,三娘便即现身,一群军士围定诸将,徐威大惊,但要反抗时,被琼英一飞石打翻,张清上前一枪杀死,其余诸将皆降。
当下三娘命张清,琼英,叶清,盛本分守四门,又差心腹军士,出城到昭德,报知董平等将,随后梁山军马入城,城内北兵不曾走脱一个。(未完待续。)
第圆四章金四太子亲身至 神行马灵阻前路()
却说梁山大军剿灭邬梨大军后,三娘挥军屯驻襄垣,先令索超、徐宁等数将提兵攻取潞州,徐宁、索超等将引兵去了。三娘相见琼英,张清,将襄垣四门霸住,密不透风,便模仿邬梨字体,申文书札,令叶清赍领到威胜,报知田虎招赘郡马之事,就于中相机行事,再使内应,只望破敌于一役。叶清赍领,辞别张清,琼英,望威胜去了。
再说三娘襄垣城中,整编北兵降卒,安顿百姓,数日之后,又报索超,徐宁等将,攻克潞城,差人来报捷音说:“索超等领兵围潞城,池方坚闭城门,不敢出来接战。徐宁与众将设计,令军士裸形大骂,激怒城中军士。城中人人欲战,池方不能阻当,开门出战。北军奋勇,四门杀出,我军且战且退,诱北军四散离城。却被唐斌从东路领军突出,刘唐从西路引兵撞来;东西二门守城军士,闭门不迭,被刘唐,唐斌二将,领兵杀入城中,夺了城池。徐宁搠翻了池方,其余将佐,杀的杀了,走的走了,杀死北兵五千余人,夺得战马三千余匹,降服了万余军士。索超等将入城,安抚百姓,特此先来报捷。其余军民户口,库藏金银,另行造册呈报。”
三娘闻报大喜,即令信使回书,教徐宁、索超、刘唐、唐斌四将就潞州休整,整顿兵马,整编降卒充入军内使用,安抚百姓,待各路兵马到来,一齐进兵。并标录索超等功次,赏赐来人。即写军帖,着他回报,军人望潞城回覆去了不题。
却说威胜田虎处俱省院官,见探马络绎来报说:乔道清,孙安都已降服;又报昭德,潞城已破。省院官即日奏知田虎。田虎大惊,与众多将佐正在计议,忽报北面金国四太子完颜兀术亲自到来,田虎大喜亲自降阶相迎。
少时,只见田虎亲迎一番将到来,诸人观之,只见此人不过二十余岁年纪,长相豪迈粗犷,猿臂舒长,目光冷冽,鹰视环顾,杀气腾腾。当下田虎吩咐殿上诸人都来拜见四太子,那人正是金国四太子完颜兀术。
那完颜兀术也不谦让,坦然上座,受诸人一拜,也不回礼,甚是桀骜,田虎麾下诸将见了皆不喜,惟独田虎曲义迎奉,再三拜谢,随后问道:“前差人去联络大金国援兵,不想四太子亲自至此,我等幸事。不知四太子引多少兵马前来援手?”
完颜兀术早年曾与远赴辽东的汉人参客学得汉文,是以能说能写,当下汉话说道:“我只带了本部一百骑前来。”田虎闻言顿觉不乐,只道:“一百骑如何济事?”
完颜兀术看了田虎一眼后,只道:“如今我大金正攻打辽国,辽国中京大定府,西京大同府,皆是旦夕可下,如今正是鏖兵之时,岂能多分兵马前来?但说与你们听之,那辽帝(即辽天祚帝)有子六人,即梁王雅里、晋王敖鲁斡、燕王挞鲁、赵王习泥烈、秦王定、许王宁。晋王敖鲁斡为文妃所生,文妃有姊、妹各一个,姊嫁耶律挞葛里,妹嫁副都统耶律余睹。而那今岁正月,被我略施小计,教他内里为争帝位,各自反目,教传流言,辽国萧奉先等唆使他人诬告附马萧昱与耶律余睹、耶律挞葛里等准备立晋王为帝,逼迫天祚帝退位为太上皇。天祚帝信以为真,杀害了萧昱、耶律挞葛里,文妃也被赐死。耶律余睹在军中听到这一消息,为避免受害,当即携家属并率部属千余骑归顺我大金国。我大金国得耶律余睹归顺后,辽朝的内情皆洞悉明白,辽国旦夕可灭。一旦辽国覆灭,我大金国军马南下,尔等之围自解。”
田虎闻言方才略欢喜,但仍是忧心道:“只恐远水解不了近渴。”完颜兀术摆手道:“本太子亲自到来,你这里尚有数万军马,有我统调,当可守住,只待大军克复辽国西京大同府,早晚便可南下援手,我的本事你自可放心。”田虎听了兀术一来便要统兵,心头微感不快,只笑道:“四王子统兵之事稍后再议,请先赴宴。”当下大摆筵席,替完颜兀术接风洗尘。
正饮宴间,忽闻报说,琼英郡主麾下将佐叶清赍领国舅书札到来。田虎即命宣进。田虎接得叶清申文,拆开付与近侍识字的,读与田虎听。
书中说:“臣邬梨招赘全羽为婿。此人十分骁勇,杀退梁山兵将,梁山女贼扈三娘等退守昭德府。臣邬梨即日再令臣女郡主琼英,同全羽,领兵恢复昭德城。谨遣总管叶清报捷,并以婚配事奉闻,乞大王恕臣擅配之罪。”
田虎听罢,减了七分忧色,大喜过望与完颜兀术道:“四太子方至,便有捷报传来,当真是大贵之人必有大福。”完颜兀术听罢,不喜不忧,只盯着叶清看了半晌后方才问道:“素闻那梁山女杰一丈青,智计多段,英勇无敌,她麾下精兵强将无数,那全羽何人?有何本事能战败梁山军马?”
叶清不想田虎这里来了完颜兀术这等人物,当下便将全羽本事说了,完颜兀术又问了许多征战细节,全羽如何进兵,梁山如何兵败,都一一问之备细。叶清越答越是心虚,片刻后问完,完颜兀术拍案而起喝道:“一派胡言!那梁山军马便是假意败退,何来大捷?尔假托捷报,定然心怀不轨!”
叶清闻言,急忙大声叫屈道:“大王明鉴,文书皆是国舅书写用印,我只是赍书而来报讯,一切所言皆是属实。”田虎急命文官核对笔迹图书,看了并无破绽。
闻言完颜兀术颜色稍霁,但兀自不信道:“即便如此,但须多多提防全羽此人,你可速速回去禀报邬梨,这全羽定是梁山细作,两下里相约好了,故意战败来,好取信与他,教他多多提防。”
田虎道:“四太子果然明白人,我这便传令教邬梨拿下那全羽细细拷问。”完颜兀术摆手道:“既然那女贼那里用计,我这里也可将计就计,大王可传令加封这全羽,好教他只道我等不曾堤防,暗地里却传书与邬梨,教他暗中防备,只待那全羽与梁山不防备时,视形用兵,便可教梁山中计。”
田虎大喜,随即传令,封全羽为中兴平南先锋郡马之职,仍令叶清同两个伪指挥使,赍领令旨,及花红,锦缎,银两,到襄垣县封赏郡马,暗中却附密书与叶清,教他传书与邬梨,暗中堤防全羽。
叶清后背冷汗直流,暗道好险,不想这金国来的四太子如此厉害,一眼便识破计策来,好在他却不曾想到,邬梨已经伏诛,便连邬梨书信都是假的。当下叶清不敢逗留,教完颜兀术看出破绽来,匆匆拜辞田虎,同两个伪指挥使,望襄垣进发不提。
却说三娘屯驻襄垣,教下将令,使各路军马固守各府州县,抽调军马前来汇聚,又教各州府与民间选举声望高德之人,惧为府州新官,往各府州县,传遍军帖已毕,投汾阳府卢俊义处探听去了。
其各府州县新官,陆续已经选出就任。各路守城将佐,随即交民政事与新官治理,诸将抽调军马,次第都到昭德府。第一队是卫州守将关胜,呼延灼抽调兵马,同壶关守将孙立,朱仝,郑天寿,马麟会合,教郑天寿、马麟统帅前来汇聚。又有抱犊山守将文仲容,崔野,领军马到来,再有水军头领李俊,探听得潞城已克,即同张横,张顺,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童威,童猛,统驾水军船只,自卫河出黄河,由黄河到潞城县东潞水,聚集听调。当下三娘置酒叙阔。
次日,令郑天寿、马麟、文仲容、崔野四将领兵马到潞城,与索超、徐宁等四将会合,又传令水军头领李俊等,协同潞州陆上军马,以徐宁为主将,进兵攻取榆社,大谷等县,抄出威胜州贼巢之后,不得縌虞;恐贼计穷,投降金人。郑天寿、马麟、文仲容、崔野等遵令去了。
次后,盖州守城将士花荣将守御之事交予杜兴,施恩,花荣亲自领大军到来,参见已毕,三娘令置酒接风相叙。教诸军马都整编休整,只等叶清那里消息。
且说卢俊义等已克汾阳府,田豹败走到孝义县,恰遇马灵兵到。那马灵是涿州人,素有妖术:脚踏风火二轮,日行千里,因此人称他做“神驹子”;又有金砖法,打人最是利害;凡上阵时,额上又现出一只妖眼,因此人又称他做“小华光”:术在乔道清之下。
他手下有偏将二员,乃是武能,徐瑾,那二将都学了马灵的妖术。当下马灵与田豹合兵一处,统领武能,徐瑾,索贤,党世隆,凌光,段仁,苗成,陈宣,并三万雄兵,到汾阳城北十里外扎寨。
南军将佐,连日与马灵等交战不利。卢俊义引兵退入汾阳城中,不敢与他杀,只愁北军来攻城池。正在纳闷,忽有守东门军士飞报将来,说扈泊主特差公孙胜,乔道清,领兵马二千,前来助战。卢俊义大喜过望,忙教开门请进。相见已毕,卢俊义揖公孙胜上坐,乔道清次之,置酒管待。(未完待续。)
第圆五章禅师奇遇得神驹 总管相赚引敌出()
便在堂上,各自坐定后,公孙胜问起战况,卢俊义道:“马灵术法利害,被他打伤了雷横,郑天寿,焦挺,邹渊,邹润,龚旺,丁得孙,石勇数员将佐。卢某正在束手无策,却得二位先生到此。”
乔道清说道:“小道与吾师为此,得扈泊主将令,特到此拿他。”说还未毕,只见守城军飞报将来,说马灵领兵杀奔东门来,武能,徐瑾领兵杀至西门,田豹同索贤,党世隆,凌光,段仁领兵杀奔北门来。
公孙胜听报,说道:“贫道出东门敌马灵,乔贤弟出西门擒武能,徐瑾,卢员外领兵出北门,迎敌田豹。”卢俊义又教杨志,李忠、周通,三将统领兵马,助一清先生。
再令宣赞、郝思文,领兵马助乔道清。卢俊义同韩滔,彭玘,领兵出北门,迎敌田豹。当日汾阳城外,东西北三面,旗蔽日,金鼓振天,同时杀出。
不说卢俊义,乔道清两路杀,且说“神驹子”马灵,领兵摇旗擂鼓,辱骂搦战,只见城门开处,放下吊桥,梁山军将佐,拥出城来,将军马一字儿排开,如长蛇之阵。马灵纵马挺戟大喝道:“你们这夥鸟败汉,可速还俺们的城池!若稍延挨,教你片甲不留!”李忠、周通两马并出,大喝道:“你的死期到了!”李忠、周通两杆铁枪,二人拍马直抢马灵,马灵挺戟来迎。
三将战到十合之上,马灵手取金砖,正欲望李忠打来。此时公孙胜已是骤马上前,使剑作法。那时马灵手起,这边公孙胜把剑一指,猛可的霹雳也似一声响亮,只见红光罩满,公孙胜满剑都是火,马灵金砖堕地,就地一滚,即时消灭。
公孙胜真个法术通灵,转眼间,南阵将士,军卒,器械,浑身都是火,把一个长蛇阵,变的火龙相似。马灵金砖法,被公孙胜神火破了。公孙胜把麈尾招动,军马首尾合杀拢来,北军大败亏输,杀得星落云散,七断八续,军士三停内折了二停。
马灵战败逃生,幸得会使神行法,脚踏风火二轮,望东飞去。南阵里公孙胜见了暗叫不好,若是被他走脱,再要擒他便是万难,当下祭起法术,手中松纹剑望虚空一指,一条金龙破空而出,只望马灵背后赶将上去。
顷刻间,马灵已去了二十余里,那金龙赶上,只撞在那一双风火轮上,这一撞火轮顿时熄灭,马灵扑跌倒地,却撞着一个胖大和尚,劈面抢来,把马灵一禅杖打翻,顺手牵羊,早把马灵擒住。
那和尚盘问马灵几句,便将马灵绑住,歇息片刻后,背后杨志统领百余骑骠骑兵赶到,只见和尚擒住马灵。杨志上前看那和尚时,却是“花和尚”鲁智深。杨志惊问道:“吾师如何到这里?”鲁智深道:“这里是甚么所在?”杨志道:“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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