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不说输赢,答道:“山僻之内,诉旧论新,招请归降。”徐宁等众皆大喜。单廷珪见得徐宁,又是吃了一惊,暗想东京金枪班宿值教头都降了梁山,看来这梁山一丈青当真如江湖上传闻一般,投她那里,并无差错。
单廷珪回至阵前,大叫一声,五百玄甲军兵,一哄过来;其余人马,奔回寨内,报知魏定国。(未完待续。)
第十章关胜降水火二将 扈岚打曾家五寨()
却说魏定国闻报说降了单廷珪,心头大怒,次日领起军马,出寨交战。单廷珪与同关胜、呼延灼、徐宁等直临阵前。只见门旗开处,神火将军魏定国出马,果然见了单廷珪顺了关胜,便大骂:“忘恩背主,负义匹夫!”
关胜大怒,拍马向前迎敌。二马相交,军器并举。两将斗不到十合,魏定国望本阵便走。关胜却欲要追,单廷珪大叫道:“将军不可去赶。”关胜连忙勒住战马。说犹未了,凌州官军阵内,早飞出五百火兵,身穿绛衣,手执火器,前后拥出有五十辆火车,车上都满装芦苇引火之物。
军人背上,各拴铁葫芦一个,内藏硫黄焰硝,五色烟药,一齐点着,飞抢出来。人近人倒,马过马伤。关胜军兵四散奔走,退四十余里扎住。
魏定国得胜,待要收转军马回营寨时,却见寨内烘烘火起,烈烈烟生。原来却是黑旋风李逵与同焦挺、鲍旭带领枯树山人马,趁魏定国出阵,杀透营寨,打破寨门,杀入寨内,放起火来,将一应官军粮草皆付之一炬。
魏定国知了,不敢回营,慌速回军,被关胜随后赶上追杀,首尾不能相顾。营寨已失,魏定国只得退走,退兵三十里再下寨屯驻,派人回去求取援军。
关胜引军把魏定国大寨四下围住,便令诸将调兵攻打。魏定国闭门不出,死守营寨。
见魏定国营寨坚固,内里又有他五百圣火兵助守,一旦军马上前攻打,他那里单火喷来,士卒难挡。见难以破寨,单廷珪便对关胜、呼延灼等众位说道:“此人是一勇之夫,攻击得紧,他宁死,必不辱。事宽即完,急难成效。小弟愿往他处,不避刀斧,用好言招抚此人,束手来降,免动干戈。”
关胜见说,大喜,随即叫单廷珪单人匹马到寨前。小校报知,魏定国出来相见了。单廷珪用好言说道:“如今朝廷不明,天下大乱,天子昏昧,奸臣弄权,大宋气数已尽,我等归顺梁山一丈青,匡扶明主,上应天时,下应民心,替天行道,开国定邦,早晚也有凌烟阁功劳来。”当下将关胜、呼延灼言语又细细说了。
魏定国听罢,沉吟半晌,知道单廷珪不会赚他,便说道:“若是要我归顺,须是关胜亲自来请,我便投降;他若是不来,我宁死不辱!”
单廷珪即便上马回来,报与关胜。关胜见说,便道:“大丈夫作事,何故疑惑?”便与单廷珪匹马单刀而去。呼延灼谏道:“兄弟,人心难忖,三思而行。”关胜道:“好汉作事无妨。”
直到寨内。魏定国接着,大喜,愿拜投降,同叙旧情,设筵管待。当日带领五百火兵,都来大寨,与呼延灼、徐宁并众头领,俱各相见已了。又会合得李逵、宣赞、郝思文、焦挺、鲍旭五个引枯树山军马到来,见得宣赞、郝思文二将无恙,李逵又收得两员头领,关胜等人都是大喜,即便收军下寨,置酒庆贺,专等三娘军马到来。
不一日,三娘引卢俊义、燕青、吕方、郭盛、韩韬、彭玘六个并后军到来,众将都来参见了,惟独李逵不敢上前来。三娘笑着唤李逵近前来问时,李逵捂着脑袋道:“俺铁牛只有一颗头,先前嫂嫂说了,若是铁牛违了军令,便要割俺这颗头来当球踢,若是割了去,嫂嫂踢得倒是高兴了,俺却不知何时才能再长颗头出来,吃肉喝酒。”
众将闻言,都是大笑起来。三娘也忍俊不禁,笑道:“听闻你引人救了宣赞、郝思文两位,这次便饶了你来,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李逵大喜道:“下回若能救人,舍了这颗头,也要去。”众将又是一阵哄笑。
随后李逵引焦挺、鲍旭,关胜引单廷珪、魏定国来见三娘,三娘亲自置酒相敬,好言抚慰一番。四个见三娘一身青花甲,英姿飒爽,惊才绝艳,心头折服不已。
次日,三娘升帐商议军事,得前军哨探来报,直说那曾头市军马听闻凌州官军兵败,已然往回撤军,不敢向前而来。三娘听闻后,冷然道:“曾头市累次勾结官府,与我梁山为敌,史文恭射死我夫君,此等深仇大恨,定不能饶。今趟已经兵马至此,当追杀上去,定要将他连根铲除!”众将轰然称是,当下点起军马,关胜引宣赞、郝思文依旧为前军,其余将领分作中军、后军,火急赶去。
行军数日,到了凌州界内,前军关胜差人来报说:“曾头市军马听闻凌州官军兵败,引军退守曾头市。见今曾头市口扎下大寨,又在法华寺内做中军帐,数百里遍插旌旗,不知何路可进。”
三娘冷笑道:“垂死挣扎,教他活不过七日!”依旧吩咐进军,直抵曾头市下寨。
次日,会合关胜前军后,关胜报说:“小将差人扮作樵夫,直到曾头市里面探知备细。见今扎下五个寨栅。曾头市前面,两万余人守住。前番曾升、曾索已被主公杀了,总寨内是教师史文恭执掌,北寨是曾涂,南寨是次子曾密,西寨是四子曾魁,东寨是副教师苏定,中寨是家长曾弄守把。尚有个青州郁保四,身长一丈,腰阔数围,绰号险道神,献了许多马匹都喂养在法华寺内,与他账目。”
三娘听罢,便教会集诸将一同商议:“既然他设五个寨栅,我这里分调五支军将,可作五路去打。”卢俊义便起身道:“师妹,师兄得蒙救命上山,未能报恩;如今那仇人史文恭又在那里,愿尽命向前,未知尊意若何?”
三娘道:“师兄方才得脱牢狱,不知身体将养可好?”卢俊义道:“在牢中多得蔡福、蔡庆周全,并未吃苦。脱得牢狱后,又将养多时,早已经无恙。”
三娘颔首道:“既然如此,师兄出战也可,只是师兄初到山寨,未经战阵,山岭崎岖,乘马不便,不可为前部先锋;别引一支军马,前去平川埋伏,只听中军炮响,便来接应。”
卢俊义领命,便带同燕青,引领五百步军,平川小路听号。三娘再分调五路军马:曾头市正南大寨,差马军头领关胜,副将宣赞、郝思文,引军三千攻打;曾头市正东大寨,差马军头领呼延灼,副将韩韬、彭玘,引军三千攻打;曾头市正北大寨,差马军头领金枪手徐宁,副将单廷珪、魏定国,引军三千攻打;曾头市正西大寨,步军头领李逵,副将焦挺、鲍旭,引军三千攻打;曾头市正中总寨,扈三娘、吕方、郭盛、李忠、周通,领军五千攻打。
不说三娘部领五军兵将大进。且说曾头市大军到达凌州后,史文恭得了凌州官府粮草资助后,便起军最后而来。不想行了数日,便听闻凌州军马兵败。史文恭大惊失色,与苏定商议道:“不想官军败得如此之快,只恐梁山人马趁势攻来,我那师妹本事,我是知晓,与她野地浪战,绝无胜算,只得退兵守村坊,仗着地利与她周旋。”苏定深以为然,当下商议定后,便即回军曾头市驻守。
回到曾头市后,差人哨探,果然得报说,梁山军马随后追赶而来。曾长官听了,便请教师史文恭、苏定商议军情重事。史文恭道:“梁山泊军马来时,只是多使陷坑,方才捉得他强兵猛将。这夥草寇,须是这条计,以为上策。”
曾长官便差庄客人等,将了锄头铁锹,去村口掘下陷坑数十处,上面虚浮土盖,四下里埋伏了军兵,只等敌军到来;又去曾头市北路也掘下数十处陷坑。
比及三娘军马起行时,多差细作前去打探,左右村民皆受曾头市这伙女真人欺压已久,因此多将消息泄露。数日之间,细作皆回来报说:“曾头市寨南寨北部尽掘下陷坑,不计其数,只等俺军马到来。”
三娘听了,淡淡道:“不足为奇!”引军前进,来到曾头市相近。此时日午时分,前队望见一骑马来,项带铜铃,尾拴雉尾;马上一人,青巾白袍,手执短枪。前队望见,便要追赶。三娘止住。便教军马就此下寨,四面掘了濠堑,下了铁蒺藜。传下令去,教五军各自分头下寨,一般掘下濠堑,下了蒺藜。
一住三日,曾头市不出交战。三娘再使细作探听,去曾头市寨中探听他不知何意;所有陷坑,暗暗地记著离寨多少路远,总有几处。
几名细作去了一日,都知备细,暗地使了记号,回报中军。次日,三娘传令,教前队步军各执铁锄,分作两队;又把粮车,一百有余,装载芦苇乾柴,藏在中军。当晚传令,与各寨诸军头领。来日巳牌,只听东西两路步军先去打寨。再教攻打曾头市北寨的徐宁、单廷珪、魏定国,把马军一字儿摆开,只在那里擂鼓摇旗,虚张声势,切不可进。三娘传令已了。
再说曾头市史文恭只要引三娘军马打寨,便赶入陷坑。寨前路狭,待走那里去?次日巳牌,只听寨前炮响,军兵大队都到南门,只准备接敌厮杀。(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连场恶战诛三子 始有怯意方约和()
却说曾头市史文恭兵马戒备,只等接战,少时东寨边来报道:“一个使双鞭的引两员骁将,攻打前後!”史文恭冷笑道:“这个必定是降贼官军双鞭呼延灼,我这师妹本事不小,宋廷开国名将之后都能被她勾得投降麾下,却不知用了什么妖媚手段。”却恐有失,便分人去帮助苏定。
只见西寨边,又来报道:“一个黑大汉持双斧,旗号上写著黑旋风李逵,引两员健将,前来攻打甚急!”史文恭听了,又分拨人去帮助曾魁。又听得寨前炮响。史文恭按兵不动,只要等他入来塌了陷坑,山下伏兵齐起,接应捉人。
这里三娘却调马军从山背後两路抄到寨前,前面步军只顾看寨,又不敢去;两边伏兵都摆在寨前;背後三娘军马赶来,尽数逼下坑去。
史文恭却待出来,三娘罗扇一指,军寨中锣响,一齐推出百余辆车子来,尽数把火点著,上面芦苇、乾柴、硫磺、焰硝,一齐著起,烈火迷天。
比及史文恭军马出来,尽被火车横拦当住,只得回避。急待退军。正值刮起大风,卷那火焰烧入南门,早把敌楼排栅尽行烧毁。已自得胜,鸣金收军,四下里入寨,当晚权歇。史文恭连夜修整寨门。两下当住。
次日,曾涂对史文恭计议道:“一应计算皆难逃那妖女算计,若不先将她诛除,只恐难以久守。”史文恭沉吟片刻道:“我这师妹武艺惊艳,须得赚她来战,我在后面用冷箭对付方可。”商议定后,史文恭、曾涂率领军兵,披挂上马,出阵搦战。
三娘在中军,闻知曾涂搦战,带领吕方、郭盛,相随出到前军。门旗影里看见曾涂,心头怒起,用鞭指道:“谁与我先捉这厮,报往日之雠?”
小温候吕方,拍坐下马,挺手中方天画戟,直取曾涂。两马交锋,二器并举。到三十合以上,郭盛在门旗下,看见两个中间,将及输了一个。原来吕方本事敌不得曾涂;三十合已前,兀自抵敌不住;三十合已後,戟法乱了,只办得遮架躲闪。郭盛只恐吕方有失,便骤坐下马,捻手中方天画戟,飞出阵来,夹攻曾涂。三骑马在阵前绞做一团。原来两枝戟上都拴著金钱豹尾。
吕方、郭盛要捉曾涂,两枝戟齐举,曾涂眼明,便用枪只一拨,却被两条豹尾搅住朱缨,夺扯不开。三个各要掣出军器使用。扈三娘在阵中看见,恐怕输了两个,便纵马出来,左手拈起金雕弓,右手急取箭,搭上箭,拽满弓,望著曾涂射来。这曾涂却好掣出枪来,那两枝戟兀自搅做一团。
说时迟,那时疾,三娘这里箭来,史文恭也见得三娘出阵,却不去救曾涂,只顾开弓搭箭,连珠七箭,毫不保留,只望三娘射来。
先看曾涂掣枪,便望吕方项根搠来。三娘箭早先到,正中曾涂左臂,翻身落马。吕方、郭盛,双戟并施,曾涂死於非命。
再看三娘,她那里箭瞄曾涂时,便偷眼见得史文恭也飞骑出来,知道他作何打算,当下便先防了三分。待得箭射曾涂后,三娘想也不想,当即侧身,将身躯藏在马身一侧,史文恭七只箭来,四支箭从马鞍上飞过,另三支箭却射中三娘胯下白马。那白马悲鸣一声,当即倒地。
三娘就地一滚,未被白马压住,左右马军其上接应,换了匹马与三娘骑了。三娘飞马出阵来,双刀指着史文恭娇声怒斥道:“史文恭,你好狠毒的心肠,放着曾涂不救,只顾用箭来射我,今遭休走,便一决胜负如何?!”
史文恭见未能算到三娘,又折了曾涂,更不顾三娘叫阵,勒令回军,转报中寨。曾长官听得大哭。
只见旁边恼犯了一个壮士曾密,武艺绝高,使两口飞刀,人莫敢近,当时听了大怒,咬牙切齿,喝叫:“我三个兄弟皆死于那妖女之手!备我马来!要与三位兄弟报雠!”曾长官拦当不住。全身披挂,绰刀上马,直奔前寨。
史文恭接著,劝道:“小将军不可轻敌,莫非忘了先前许多军马都不曾杀得那妖女。如今她军中智勇猛将极多。若论史某愚意,只宜坚守五寨,暗地使人前往凌州,便教飞奏朝廷,调兵选将,多拨官军,分作两处征剿:一打梁山泊,一保曾头市。令贼无心恋战,必欲退兵急奔回山。那时史某不才,与汝兄弟一同追杀,必获大功。”
说言未了,北寨副教师苏定到来。见说坚守一节,也道:“梁山泊一丈青,不但骁勇善战,而且诡计多谋,不可轻敌;只宜退守。待救兵到来,从长商议。”
曾密叫道:“连杀我三位兄长,便是不敌,也要上前厮杀,此冤不报,真强盗也!直等养成贼势,退敌则难!”史文恭、苏定,阻当不住。曾密上马,带领数十骑马军,飞奔出寨搦战。
曾密出战来,却迎着黑旋风李逵,手掣板斧,直奔军前,不问事由,抢出垓心。对阵有人认得,说道:“这个是梁山泊黑旋风李逵!”
曾密见了,便叫放箭。原来李逵但是上阵,便要脱膊,全得焦挺、鲍旭引盾牌兵遮护;此时独自抢来,被曾密一箭,腿上正著,身如泰山,倒在地下。
曾密背後,马军齐抢过来。李逵阵上,焦挺、鲍旭向前死救;背後步军一齐接应归阵。曾密见了李逵军阵严谨,阵上人多,不敢再战,以此领兵还寨。焦挺、鲍旭收兵后,将李逵送回总寨将养,也自收军驻扎。
次日,史文恭、苏定只是主张不要对阵。怎禁得曾密催并道:“要报兄雠!”史文恭无奈,只得披挂上马。那匹马却是险道神郁保四送来的千里龙驹,夜玉狮子马。
三娘引诸将摆开阵势迎敌,见得史文恭在阵中,胯下是匹好马。三娘昨日被史文恭暗箭算计,失了那匹师傅周侗送的白马,正在不乐,看见好马,心头火起,便令前军迎敌。
李忠得令,飞奔坐下马来迎。史文恭见出来的不是三娘,便对曾密道:“小将军少歇,待我迎他一阵。”当下出马来迎李忠。李忠不识得史文恭,认不得厉害,毫无惧色,二骑相交,军器并举。约二十余合,李忠力怯,望本阵便走。史文恭奋勇赶来,神枪到处,李忠後腿股上早著,倒下马来。吕方、郭盛、周通三将齐出死命来救。虽然救得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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