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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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小说家-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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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清娓娓到来,对于韩非,自己也是很欣赏的,毕竟数年来在新郑的诸般种种,已经表明其能力,虽然失败了,但非流沙之过,而是整个韩国之过。

    清静的双眸闪烁玄光,在大秦大军压境的威势面前,韩国如今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献上珍宝、美玉、美人,二是献出一人。

    孰轻孰重,一眼明了。

    “卫国还是当初的卫国吗?”

    “法行天下却是韩非的夙愿,但那却不是秦国的法行天下,七国的天下,非某一人一姓之天下,而是整个七国民众之天下。”

    “以法理贯通诸夏,以儒道束以三纲八目,内圣而外王,此为长久之道!”

    迎着周清看过来的目光,紫衣贵公子再次摇摇头,也许自己的道理是无私的,自己的理念是无私的,但自己却是有私心的。

    入秦,侍奉于秦,非自己所愿,以自己之才助力敌国强大,更非自己之愿,将来眼睁睁看着敌国灭了韩国的国祚,更非自己所希望看到。

    今日,自己的确失败了,但自己的法治和理念不会失败的,希望那人可以好好的将其施行下去,也许自己能够看到,也许自己看不到。

    “本君曾经听过一句话,领先世人半步为天才,领先世人一步为疯子。”

    “我很欣赏这句话,天才与疯子乃是一念之间,当今诸夏数千万人,能够识得文字的不足一层,纵然如你所言,法行天下,他们也是被少数人操纵,也会导致一人一姓之天下的结果。”

    “倘若有朝一日,诸夏之民都可以识得文字,明悟道理,法行天下,人人懂法,人人明法,或许,那个时候才是你心中法行天下最大的现实。”

    韩非的见识的确超越世人的目光,但却不溶于这个时代,这是必然的,其心中所期待的那个法行天下,或许只要有人的存在,就几乎不可能实现。

    法理无情,人有情!

    “这一点……韩非如何不明白,然,如武真君所言,韩非在某些人眼中的确是一个疯子吧。”

    “哈哈哈,想不到今日与武真君纵论,竟会有种引以为知音之感,此茶虽不错,但如何与美酒相媲美,天上人间难道不舍得?”

    一语出,聆听周清之言,韩非神情先是一怔,而后目露生光,颇为惊异的再次深深看了周清一眼,其言的确是自己心中最深处之所在。

    自己的法行天下,乃是让天下所有人懂法、知法,然后在法理的框架之内,纵是君王也不能够违背,纵是所谓的王公贵族也不能够违背。

    真正的刑过不避大夫,赏善不遗匹夫,脑海中畅想那个画面,何其妙哉!

    自回归新郑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道出自己心中是梦,刹那间,韩非心有所感,朗朗的开怀一笑,看了看手中小小的茶盏,实在是不如美酒滋味。

    疯子!

    亦是数年来新郑西宫之内诸多重臣对于自己的看法,认为自己整日就知道变法、革新,却丝毫不予理会自己的法,自己的理念。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待诸夏之民都懂法、知法之后,也就无所谓法行天下之理念,也许那便是你法家眼中的盛事,三代以来,世道更近,但任何事都是一步步而进。”

    “想要一步跨越彼岸,在如今之世,没有半点可能性!”

    祖师微言大义,诸般种种都早已诠释而出,修炼至如今境界,参悟天道自然,把握岁月长河的走向,一举一动,都有莫大的收获。

    对着身侧一张条案跪坐的芊红看了一眼,其人颔首而起,十多个呼吸之后,自有数坛美酒陈列条案之上,封口不存,酒香弥漫。

    “痛快!”

    “武真君以为在未来之世,韩非心中法行天下可以实现?”

    法理知音,待身侧那侍女刚斟酒完毕,便是持青铜酒樽,一饮而尽,美酒入喉,软嫩无双,胸腹都为之开放,神容之上,更是隐现道道红晕。

    “自然。”

    语落,举杯共饮之。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哈哈,韩非虽是疯子,但待千载以后,诸般种种自有后人评说。”

    一时间,听着周清之言,韩非似乎解开了什么心结,刚开始近来时候的心中郁结之气不存,五脏自动调和自然,再现一位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手持美酒之樽,徐徐从座位上而起,走出凉亭,抬头看向天和地,想来,上古时候的天地也是如今所观的天地,千载以后的天地也是如今的天地。

    所不同是天地间一位位过客,再次一饮而尽,抛却手中酒樽,一礼而落,径直走出庭院,鬼谷卫庄一言未起,静静跟着。

    “大人,此人虽有天下之才,却无天下之心,大堪大用也。”

    目视韩非二人的离去,白芊红星眸轻轻眯起,韩非的才学自己也是有所耳闻,但其所为却不甚明智,在其《孤愤》一书中,已然道名诸般革新要诀。

    但在新郑的诸多行动中,却没有任何实施的动静,欲要革新韩国,首要取信于君王,但这一点韩非一直都没有做到。

    今日得大人之语,或许其心更不会助力秦国,开辟辉煌盛世。

    “时势造就英雄!”

    “韩非算得上一位英雄,无论他是否助力秦国,对于未来的结果都没有太大区别,传我令,五日后,行人署姚贾入新郑西宫!”

    应时势而出,而没有顺应时势,颇为可惜,有大才而难以用之,更是可惜,但也仅仅是可惜,诸夏之大,还没有失去某个人就不能继续发展下去一般。

    韩非入秦是秦王政所要求之事,数年前未能得逞,这次虽可得逞,然一切终究有所不同,念及此,看了白芊红一眼,令语而下。

    “是,大人!”

    白芊红屈身一礼,秦军东出三晋,虽没有得到巨大的好处,但有南阳之地作为补偿,也足够威慑山东列国的,韩国失去南阳地,将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

    “秦国与韩国世代交好,韩国以礼侍秦,秦国同样以礼待韩。”

    “只是多日前,我秦国大军攻赵,而韩国却暗地与赵国通传文书,相互助力,岂非违背两国交好之礼哉?故而,我王令姚贾前来,询问韩王,是否已经背弃两国之好?”

    新郑西宫之内,本为韩国重臣议政论政之所在,然如今却变得空荡稀疏无比,在秦国大军压境的半个多月来,王都之内的世家大臣一位位纷纷离去。

    纷纷返回自己的封地,若是韩国有变,他们便直接投降了,无论如何,也可保得富贵,若是待在新郑,说不得便是有屠城之危险。

    放眼看去,文武两列,不过寥寥数人。文臣之列,太子韩宇立于最前方,相国张开地,廷尉韩非,其余手下之人若干。

    武将群体之中,血衣候白亦非以侯爵之位立于最前方,大将军卫庄位于其后,身后各有手下之人若干,曾几何时,西宫落得如此形态了。

    姚贾手持旌节,身披秦廷行人署卿士锦袍,踏步西宫之内,递交大王写就的文书,一语而落,左右而观,面上自带一股高傲之意。

    “韩国多年来一向以礼侍秦,焉敢背弃两国之好,那使者之事,莫不误会也?”

    韩王安浑身略有颤抖的端坐在上首尊贵所在,继位多年来,如何不知道如今是极为重要而又危险的一天,渡过去,韩国或许无忧,渡不过去,秦国大军压境,韩国亡矣。

    阅览完毕手中秦王所写国书,心中更是忐忑,其上遍数韩国历年来对秦国施展的小动作,如果这次韩国不能够给予一个满意的答复,大军即刻开动。

    “哈哈,想来韩王也不会如此之做,以损害两国世代交好。”

    “故而,我王曾有手书降下,请韩王一观!”

    使者之事是否真假,彼此都很清楚,姚贾朗朗一笑,手中旌节在地板上轻轻一动,清脆的声响回旋西宫之内,震荡在韩王安的心头。

    语落,再次从怀中拿出一卷烙印秦王大印的手书。

    “这……!”

    从侍者手中接过秦国使者姚贾的第二卷文书,韩王安心中越发不安,双手将其颤巍巍的打开,阅览其上,字数不多,不过百余字,但豁然间,韩王安那略显浑浊的眼眸深处,亮光为之一闪。

    低呼一声,神色刚要有些变化,便是强行恢复原样,一手合起文书,一语落在下方的姚贾身上,心中陡升激动之意,韩国有救也。

    。

第四百九十九章 存韩(求票票)() 
比起前一份秦王写就的霸道王书,后一卷文书却是显得前所未有的平和恭敬,文书所言,只要韩国许韩非入秦,秦韩之间的恩怨或可从长计议。

    韩国有救也!

    然则,韩王安当初以术治权谋登位,自是明悟愈在此时,愈不能够喜形于色,扫视下方左右一眼,想了想,徐徐而道。

    “敢问秦使,若韩非不能入秦,又将如何?”

    一语出,整个西宫之内为之一静,道道目光自动汇聚在殿堂内的那位紫衣贵公子身上,诸人心头惊疑,莫不是秦王想要韩非入秦,以此避免秦韩交战?

    若真是如此,韩国当可躲过这一劫!况且,数年前,秦王政就曾入新郑之中,所为者,便是韩王九子韩非,那件事当初甚是轰动。

    太子韩宇眉头一挑,于此事,自己有所耳闻,只是想不到这么快,以九弟之才,若是入秦国之内,那么,眼前韩国虽无忧,但也不过是苟延喘促,不得长久。

    同身侧的相国张开地看了一眼,均眉头紧皱,九公子韩非离开韩国,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的,因为这会令得另一人有可能趁机而起。

    余光扫视武将群体的第一人,夜幕的反击还真是犀利。

    待在诸人身后的一位青衫少年人闻此,更是神色有些悲戚,目光扫视殿堂内的诸人,就是因为他们相争,才使得韩国沦为秦国俎上鱼肉,任意宰割。

    九公子若是离开韩国,韩国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大王有言:韩国不用才便当放才,不放不用,有失天道!”

    姚贾正色而应。

    看着此刻上首的韩王安,心中充满无尽的鄙夷,如此之人为韩国之王,韩国岂有不亡之理,若是依从自己之意,直接分割韩国的土地,进一步削弱韩国。

    只是,想不到韩非在大王心中的份量还真是不浅,宁愿以此人入秦,换取韩国的延续。

    “韩非如今为我韩国廷尉,如何说得韩国不用其才?”

    韩王安眉目一挑,虽然心中无比欢悦这个结果,但神情之上却不能够表露半点,况且此语传扬出去,若言韩国有才不用,有损王室颜面多矣。

    “韩国若能当即用韩非为太子、为相国,则另当别论。否则,暴殄天物!”

    姚贾面上笑意未改,若是韩王安不同意韩非入秦,在最开始出言的时候就该拒绝了,不至于如此一句句询问,如此所为,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更具光芒矣。

    “此为秦王之言?”

    韩王安神色有些低沉,若是任用韩非为太子,为相国,估计自己这个大王也做不几天,其人虽有才,却桀骜不驯,难堪大任。

    如今,舍弃其一人,可以挽救韩国,足以。

    “然也!”

    姚贾颔首以对。

    语落,上首正襟端坐的韩王安为之沉默,下首右侧的太子韩宇神情凝重,相国张开地苍老的容颜上为之摇摇头,青衫少年人更是心中悲戚之意大增。

    左侧为首的白发红袍之人,则是没来由的嘴角为之诡异扬起,身后的大将军卫庄神容不变,似是对于一切都早有预料,只是手中之剑握得更紧了。

    秦国的大军压境,胁迫是明显易见的,韩王安心中无比清楚,但正是因为清楚,才必须找到应对之策,找到应对之法。

    回想着刚才秦王所写的第二卷文书,韩王安陷入久久的沉默,韩国一不能用才,二不能变法,三又不能落下轻才慢士之恶名。更要紧者是韩国必须生存,而不能灭亡。

    当此之际,自己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九子韩非待在新郑的数年来,却为自己不喜,所行之事,所为之事,虽有些聪明,但不合韩国大势,如今,能够成为挽救韩国的最后一根稻草,足够其价值。

    况且秦王既然如此看重九子,只要九子入秦,力劝秦王,必能使韩国安然无恙,国祚永存。况且此事也是有先例的。

    如此时正在秦国境内的卫国,虽不过一个封君,但能够在秦国不灭,安之若素,全赖于秦国之维护,而秦国之所以维护卫国。

    根本原因便是在于卫国的商鞅,在于卫国的文信候,尽管心中屡屡不满秦国,内心深处也曾百般咒骂秦王,可韩王安心中清楚,如今的秦王政求贤若渴,爱才如命。

    礼敬商鞅,能够不触动国域内的卫国,如此,何以不能因为九子韩非而维护韩国?只要九子用心谋划,韩国必然不会灭亡。

    九子之才,其人在秦王政心中的分量,韩王安有所耳闻,是故,只要九子入秦,只消展现一二,必定成为秦王心中的商鞅第二。

    进一步而言,若可身居秦国中枢,秦王岂能不眷顾韩国?

    只要秦国眷顾韩国,岂不是绝处逢生?如此存亡转机,全赖于一子,自然是求之不得,秦王有意,自己有心,今日事情成矣!

    ******

    韩非病了!

    虽病了,但仍旧紫衣加身,徜徉在紫兰轩内,纵情美酒,一品佳酿,左右怀抱软玉,娇笑之音不绝,低吟之声不断。

    “他已经废了!”

    手持鲨齿剑的卫庄,周身凌厉的剑芒吞吐,冷酷之音而出,看着身侧不远处正熬制草药的紫女,甚是不屑而道,驻剑而立,热风吹来,衣衫飘摇。

    “一心一意所为的家国,如今却被家国抛弃。”

    “他不过有些悲伤和难过而已,他即将离开韩国,你我将何去何从?”

    贴身的紫色长裙加身,曼妙的身姿而显,紫色的长发高高盘起,玉簪穿插,风情隐现,踏着绛紫色的高靴,双手不断调配着药材,熬制着药水。

    流沙不算失败,但韩国却不想自强,也许,这也符合他们当初心中隐藏最深的期待,那是韩国应得的宿命结果,就像他们当初对待郑国一样。

    只是,韩非离开韩国,进入秦国,以其性情,定不会助力秦国,如此,韩国必然灭亡,期时,他们又该前往那里?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黑衣男子冷冷回应,对于这个问题,从来不是问题。

    “你若走了,红莲公主呢?”

    的确,以鬼谷纵横的手段,天下间,又哪里去不得,但紫女摇摇头,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一侧那神情冷傲的卫庄,低语一言。

    数年来,身处红尘,如何没有牵挂,宫中的那位少女之心可是在不知不觉落在其身上了,或许其余之人未有点开,但自己看的一直很清楚。

    “她……有她自己的道路,况且他前往秦国之后,我也该返回鬼谷一趟了,数年之约,如今快到了,谁是鬼谷的传人也该分出高下!”

    金色丝带梳拢垂肩的银发,黑衣男子言语一滞,冷酷的情绪中略带一丝犹豫,然终究还是悍然而过,儿女情长于自己无用。

    自己所求,乃是纵横,如今韩国将灭,自己留在新郑的目的也算达成。

    “我与他均不在韩国,你……你就教导她修行吧。”

    先前之语落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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