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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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小说家-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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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一席话,确实令自己动心,韩国的局势早已糜烂不堪,如果新郑那位九公子韩非可以早十年推行变法,说不准,韩国会有新的变化。

    但如今留给韩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手握南阳之地,可以投秦,可以投楚,此般,性命皆可保全,那么,没有足够的筹码,焉能动自己之心。

    将手中紧握的温玉茶盏放下,纵横之道,便是博弈,为自己博得最大的好处,沉稳之音落。不过,还未等厅下的白芊红回应,又是先前的那位精壮侍者从一侧而入,近身侧耳低语。

    “好处?”

    “近百多年来,山东六国入秦的英才甚多,多有臻至高位、领厚爵之人,秦国奉行法治,有功必赏,有功必进,有功为耀,有功必赞。”

    “今日,芊红纵然承诺大人好处,想必大人心中也不安,若然大人以南阳之地投秦,卿士不难,若然大人助力秦国灭韩,九卿不难,若然大人助力秦国一天下,君候不难。”

    “如何决断,全在大人一心,既然大人还有贵客临门,芊红等就不叨扰大人,暂行告辞!”

    听其因,白芊红那一双杏眼为之灵光涌动,拱手一礼,踱步厅中,灵觉扩散,刚才上首那使者之音没有脱逃自己的笼罩,却是新郑有使者至。

    所来为何白芊红自然知晓,一如先前,道理而落,多言无益,叶腾不是一个蠢人,他会做出最明智的决定,如此,此行韩国的任务,当完成九层。

    至于百越天泽的逆判,不足为虑!

    ******

    大秦王十三年秋!

    秦国僻处西陲,每逢秋冬,相较之山东六国,更加之寒冷,加之白日骄阳横空,更是温差极大,甚为严酷的天候,锻炼出老秦人坚实的体魄。

    深秋时日,关中之地被郑国渠绵延水流覆盖的无数良田,已经绿意盎然,距离郑国渠铸就已经过去两年后,而今,那千里盐碱滩也已经不存,千里白毛的盛状更是不显。

    一位位老秦人看着自己的田地,看着那被沃水浸灌的土地,一张张被凉风吹袭的斑驳面容上,满是骄傲与自豪,那就是来年丰收的象征。

    而且,由着当初秦王的缓收赋税之举,明岁,也可以将拖欠官府的粮株全部缴纳完毕,略微一算,剩下的还有甚多,念及此,一位位老秦人更是欢喜。

    “大田令,关中能够如此盛况,全赖你之功劳也,有大功而不能厚赏,嬴政心中惭愧也。”

    缘由郑国渠的缘故,关中数百万亩旱田为之变成沃土,再加上武真君在这里留下的水车等物,更可以再次拓展数十万亩良田。

    此等规模,已然不逊色蜀郡都江堰所覆盖的范围,渭水北岸,秦王政一身厚实的常服,身后跟着几人几马,放眼看去,那一片绿意,亦是心中欢喜不已。

    为了修筑郑国渠,秦国几近耗费所有的储备粮仓,但到明岁这个时候,想来,将他们一一装满不成问题,再继续下去,便是富余的底蕴。

    而那些底蕴,便是将来秦国一天下的信心,这一切,都是身边的大田令带来的,当初自己本想直接将大田令封侯,以表自己内心的激动,但可惜,被大田令拒绝了。

    “郑国何有大功?不过一水家水工也,所行,不过水工正常之道,且大王不计郑国有疲秦之嫌疑,仍施以重用,若大赏,郑国心中不安。”

    “比起郑国,大王更应该赏赐这些老秦人,正是因为他们,才有了如今大秦之势!”

    郑国渠修成之后,章台宫内,郑国因此功而封大田令,位列上卿,地位尊贵,此行与前将军蒙恬、长史李斯、御史张苍、少府令赵高等陪同大王亲临郑国渠,乃是成为这几年的惯例了。

    每到秋冬时日,大王总会带着麾下群臣来到这里,一观无尽良田绿意,盛夏时节,更是会亲自一览府库充盈之感,看着那般场面,郑国心中亦是感慨不已。

    “大田令谦逊多矣,疲秦之计乃是韩国术治权谋,不上台面,当不复多言。说来,数日前,寡人曾与武真君通文书,武真君曾言,若然寡人真要大封大田令,当请大田令为秦国再寻找开辟一条水渠。”

    “武真君之言甚合寡人之心,秦国僻处西陲,水流汇聚之所,当以渭水、泾水、洛水、河水为上,开发水利,当大有可为,大田令以为何?”

    郑国渠开辟之功,不亚于武将攻城灭国之功,闻郑国之语,秦王政清朗一笑,缓步走在田边的小道上,凉风吹来,鼻息之间满是草木清香,甚是宜人。

    提及封赏,秦王政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面上又是笑意闪烁,身躯微侧,一双炯炯有神之眸看向郑国,满是希冀。

    “开发水利,本就是大田令职责所在,大王切勿再提封赏。”

    “说来,郑国心中确实还有一处水渠谋划,若成,纵然比不上如今的郑国渠,也能有其大半之功,浇灌两百多万亩良田。”

    “只是,如今还不是开凿的时机。”

    提起开发水利,郑国顿时有了精神,只身北向望,那里正是郑国渠流淌经过的灌溉区域,环顾一周,目光停留在南侧,远远看去,晴空一色,丘陵起伏,水流婉转,余韵不觉。

    数息之后,躬身拱手一礼,缓缓言之,轻轻摇摇头。

    “哦,大田令不愧如今当世顶级水工,竟又有一条水利在心,快快说来,若可行,寡人即刻派人开凿之,不消有郑国渠大半之功,就算有其一半之功。”

    “寡人定不吝啬君候,长史以为何?”

    秦国奉行法治,农耕为本,而秦国之地,数来水利残缺,不复中原地形平坦,水流灌溉随意,必须大肆开凿河渠,以通良田。

    数百年前,秦国有一条百里奚,直到今日,仍是发挥重大作用,数十年前,都江堰修成,更是令昭襄先王心中安稳,悍然兵出函谷。

    而今,郑国渠成,大势在手,若然东出,必要一天下大势,若要一天下大势,便是以一己之力同整个山东六国比拼国力。

    诚如是,自然是水渠越多,良田沃土越多,底蕴越强越好,闻此,秦王政面上不住欢悦,双手紧紧一合,清脆的声响传荡,丹凤之眸而转,落在身侧的李斯身上。

    以大秦如今的国力,再开凿一条水渠应该不难,李斯身为长史,对于此,应该很清楚。

    “开凿一条有郑国渠大半之功的水渠,却足以赐封君候,但大田令所言也不差,如今,却非开凿一条新的河渠时机。”

    “想来大田令所想与李斯一般,不然,大田令之谋当早就成书于大王案前!”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三才归一(第二更)() 
感秦王政的目光扫视过来,咸阳长史李斯躬身一礼,而后迎着同样看过来的郑国,一边缓缓而道,一边摇摇头,于开辟水利略有不赞成。

    当然,开凿一条崭新的水渠,灌溉足有郑国渠大半,如此利国利民之事,若是寻常之时,自然是竭力推荐,但绝对不是此时。

    “哦,时机不对,长史与大田令所言,是否是担心开凿一条崭新的水渠会影响接下来大秦的国策走向?”

    冠礼亲政数年来,秦王政摆脱一切掣肘,数年来,一直昼夜不息的整顿国事,于郑国和李斯所言之瞬间,便是明悟二人所语。

    然,略微思忖,还是出声反问而道,固然会对接下来东出函谷,一天下大势有影响,但比起影响,所得的好处当更大。

    根据尉缭所谋,纵然顺利无比,想要逐一击破山东六国,最少也得七年,多则十年以上,这么长的时间,抽出些许精力放在一条新的水渠上,应该不成问题。

    反而,待那条新的水渠修成之时,秦国底蕴更为浑厚,当为秦国东出提供更为坚实的力量,令秦国拥有更压倒性的力量。

    语出,一旁静立的其余诸人也是将目光看向郑国与李斯,以秦国如今的国力,开凿一条崭新的水渠,绝对不成问题,毕竟比起山东六国,秦国可以调动的力量很是庞大。

    “我王明鉴。”

    “昔年,臣与大田令分别为河渠丞与河渠令,对于开凿水渠之事,知晓甚是清楚,仅仅是当年为了开辟郑国渠,大田令都做了五六年的准备。”

    “若不是大王亲临河渠,力战玄关,怕是河渠还要拖上一两载,那时,有近两百万民力征发,再有秦国府库支撑,方有今日郑国渠。”

    郑国渠,是李斯与郑国的晋身资本,由此,入秦廷中枢,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修筑河渠,李斯与郑国才有最真实的认识。

    在旁人眼中,或许,修渠很简单,只需要调动人力、物力便可修成,但谁又知晓修渠之前的准备,与修渠过程中的诸多繁杂之事。

    只消一项有问题,便是牵连甚多,是故,没有那几年待在河渠上的静立,而今为长史也不会如此轻易上手,轻叹一声,继续而言。

    “若然如大田令所语,开凿一条有功郑国渠大半的河渠,那么,我王准备如何分配民力?若是快些修成,也得三五年之力,五十万以上的民力。”

    “而三五年之内,依照国尉所谋,必将东出,期时,关外大营、蓝田大营这两个加在一起超过五六十万的阵容,民力征发过百二十万,同时,北边胡虏近来多犯,亦是需要民力,南边防范楚国,亦是需要不少的力量。”

    “如此一算,仅仅是东出函谷,都需要整个秦国的全部之力,而这时,若分出相当一部分力量开凿河渠,削弱秦国东出的力量,我王以为如何?”

    于秦国现在的国力,担任长史两年多的李斯绝对拥有发言权,而身居大田令,统领农事、经济要事的郑国也绝对知晓不少。

    再加上二人修渠的经历,于此时开凿一条崭新河渠,绝对不合时机,原本,秦国以一国对战山东六国就甚为艰难,必须投入全部的力量,否则可能在某些时候就差那些力量。

    沉稳之音落,前将军蒙恬、咸阳新任御使张苍均本能的颔首,独占六国,必要尽全力,不能够分心,若然在开凿河渠,绝对不行。

    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不曾想听长史道来,竟是需要这般的准备与积蓄,无怪乎,数年前,修筑郑国渠的时候,举国大战。无怪乎,数百年来,整个诸夏间,大河大渠罕见无比。

    “可惜也,东出之策,早已定下。”

    “寡人之心,乃是要以绝对的力量征服山东六国,既然长史与大田令均有此语,嬴政心有所感,那就等大秦收拾完山东六国之后,再来开凿新渠。”

    “当初,凭借蜀郡千里沃野,昭襄先王便有信心东出,而且拓土千里,压服三晋,南拒强楚,而今,又有郑国渠在,逢山东六国孱弱,寡人自信可将它们逐一荡灭!”

    秦国法行天下,百多年来,明君辈出,自孝公以来,疆土扩大近三倍,当年区区一个魏国便可欺压秦国百年,但如今秦国一国之力足以雄霸诸夏。

    比起一条崭新的水渠,东出一天下大势更为重要,取舍之下,更是明显,秦王政亦是长叹一声,遥望不远处静默无声的郑国渠,身躯右侧,东望六国,俯览山河。

    清朗之言而出,坚毅之色而显,先祖已经为自己打下如此的根基,正合自己一统大势,扫荡诸夏,建立起一个超越三代的岁月盛事。

    “蒙恬必会率领秦国铁骑,将山东六国逐一踏破,将秦国的旗帜插遍山东六国的所有城池之上,助力我王完成大业。”

    雄慨激昂,蓝田大营前将军蒙恬心神震荡,自从祖父蒙骜身死之后,秦国便没有对山东六国进行大规模的战争,蒙氏一族以军功起家。

    自己为蒙氏长孙,理应担此大任,承继祖父遗志,当年祖父助力昭襄王东出函谷,而今,自己也将助力秦王一天下大势。

    畅想兵戈纵横,身披漆黑色铠甲,抱拳深沉而道。

    “秦强东弱,此为天时,坐拥函谷险关,扼住三晋要地,此为地利,春秋以来,战乱频生,思一之心大起,此为人和,依照国尉所谋,再有秦国铁骑加持,更有充盈的府库支撑,一天下指日可待!”

    长史李斯亦为之躬身颔首,谋略天下,乃是在一个谋字,数年来,一天下的大政早已经定下,而且越来越完善,只要按部就班的下去,诸夏一统可期。

    大田令郑国、御使张苍、少府令赵高等均附声而出。

    “哈哈哈,天时、地利、人和均在秦国。三者之中,寡人最为看重人和,秦国之兴盛,便是在于人才,数月前,武真君游走诸夏,还不忘为大秦收敛英才。”

    “长史,你师尊荀况还真是不俗,所教导的弟子各个不同,你之才长于实务干练,长于谋略国政,韩非之才长于谋略天下,张苍之才长于博学,长于经济。”

    “陆贾之才长于游说,长于行人署,其余的儒家弟子亦是不俗,皆明晓秦法,皆法儒并举,皆合寡人心意,武真君知晓寡人多矣。”

    天时与地利两者,昔年,山东六国也都先后拥有,但秦国百多年来,逐渐强着,多靠英才,以才士之力,足以弥补前两者。

    王弟游走诸夏,为自己举荐的张苍十人,自己很满意,虽然均非韩非、李斯这等罕见之才,但皆可为大秦支柱,进一步,可领要职,退一步,可稳局势。

    “师尊学贯百家,所学所思迥异于儒家孔丘、迥异于儒家孟轲,其之才,三次出任稷下学宫大祭酒,论道力压百家,乃是宗师之学。”

    “我等弟子求学,因材而落,是故,各有不同,不过,数月前,武真君于稷下学宫争鸣论战,同样力压百家,连儒家掌门公都子都败落,可见,武真君之才之学亦是超凡,实乃大秦之幸!”

    提及荀况,长史李斯与御史张苍相视一眼,毕竟为二人师尊,待秦王政语落,李斯上前一步,没有多言,略微称赞,便是话锋一转,落在武真君的身上。

    从刚才大王话中之意可以听得出,于武真君,大王是相当欣赏的,尽管武真君远走咸阳中枢两载,但盛宠不衰,罕见也。

    “哈哈哈,武真君之才自然不俗,刚才我等一路从咸阳而出,在那每隔一里之所,似乎都有一个土制的密合溷藩,虽为厕,但似乎近年来,已经遍及整个关中。”

    “尽管是污秽之物,但于良田增加地力多矣,还有水车、独轮车之物,看似小巧,但均遍行关中,通行诸夏,良田亩数不加,而所产增多,亦是为大功。”

    “不过,武真君此行游历诸夏,遍览风华,似乎在齐国临淄遇到不小的麻烦,区区游侠散修也敢针对我大秦封君,赵高,莫不是你手下的罗网都是聋子,都是瞎子,此等之事,还需要寡人过问?”

    先王薨逝,留下子嗣甚少,缘由当初文信候之行,非王弟机缘巧合,不然今日自己当为真正的孤家寡人,王弟出身道家天宗,超凡脱俗,于凡尘权势无感,但偏偏大才加身,屡有奇策而出。

    如此,秦王政岂不欢喜,月前,张苍等人至咸阳兴乐宫,闲聊之下,得悉此事,不由得心中恼怒万分,固然武真君无事,但那群游侠散修实在是无视大秦威严。

    感此,那刚有些喜悦的神情为之皱眉,看向身侧不远处的少府令赵高,文信候逝世,其手下的罗网暂归其相邦统辖,实则在赵高手中完善。

    数年来,罗网行事,没有一件突出的,偏偏还耗费不少的内库,非罗网还有些谍报之行,起些作用,早就将他们裁撤了。

    “大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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