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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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小说家-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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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以天书之名,凡人阅览之,有大奇妙,若是真的可以阅览此书,马车内的诸人觉得自己好像也是会答应,而中山夫子那个层次,更不必说。

    “那卷书现在在楚国南公手中?”

    忽而,马车内一直鲜有言语的曹秋道出声,白衣黑发,气势凌人,目光闪烁,落在赵震的身上,听得出,对于《黄石天书》颇有兴趣。

    “不在!”

    “准确的说,那卷书先前在南公手上,数月之前,缘由阴阳家邹九被玄清子镇杀,七星龙渊被夺,南公以《黄石天书》换之。”

    “现在应该是在道家天宗玄清子的手上,曹兄有兴趣?”

    伤势舒缓许多,半坐在马车之内,如今修为尽废,对于一切也不多想,些许欣喜也不足为贵,看得出曹秋道对于《黄石天书》有兴趣,苍白的面上微微一笑,轻问之。

    “有趣,那卷书现在既然在道家玄清子手中,就算楚南公说的再好,又有何用,阴阳家入秦以后,唯秦国至上,阴阳家智者一脉未必不受影响。”

    这般一来,曹秋道眉头轻挑,连带一侧的照剑斋都为之侧目,如此,那楚国南公岂不是诓骗中山夫子。不过赵震既然知道这一点,中山夫子肯定也知晓,尽管如此,还是应下!

    “个中缘由我却不知道了,只是中山夫子却为楚国南公说动,亲至三川郡,以至于落得如此结局,我等避退,那些门客与百家之人亦是不得长久。”

    “欲以扰乱三川郡,扰乱秦国函谷关外的千里区域,以此动摇秦国根基,此计谋不成矣!”

    昨夜之事,毫无疑问,秦国有了充足的准备,能够擒拿镇压他们,那些不通武道的普通人更是一个都别想走,再加上秦国的兵力调动,三川郡风波平息可以预见。

    “信陵君亡故之前,曾语,秦王政若可扫除文信候摄政之患,整治国政,惯行公孙鞅法制,以秦国之国力,匡诸侯,一天下不难。”

    “数年来,一切都按照信陵君所语的那般,嚣魏牟此行参与其中,不过受人所托,至于此,列国之事于我无关矣!”

    赵震之语刚落,身边那同样挣扎坐起的虬髯巨汉沉声而道,其精气神倒是比赵震好些,肉身甚是强横,体表的玄光闪烁频率也多了一些。

    多年前,从信陵君再次被魏国逼走的那一刻,嚣魏牟就已经对关东列国失去所有信心,不然,以信陵君的统兵能力,合纵伐秦当可破开函谷关,威压秦国。

    接下如此任务,也不过是了结当年的一些因果,虽至于此,但嚣魏牟并不在乎,况且,对于这等夜间小人行径,本就不赞成。

    身为原魏国将领,身为兵家传人,一直奉行在战场上在秦国击败,追随信陵君的岁月,也不断的做到这一点,只可惜,一切都结束了。

    “也不然,秦国虽强,但列国仍有一战之力。”

    “我与照兄多日前在秦国境内游走,听闻秦国内现在行一件大事,仅仅是民力的调动都超越五十万,更别说其它物力的调动。”

    “自秦王登位以来,战乱不绝,近岁之前更有长信侯谋乱,国本微动,嬴政亲政未久,国政根基未稳,若是将秦国的精力彻底拉入那件事中,令其无力兵出函谷关,列国可变,列国可强!”

    听闻《黄石天书》现在道家天宗玄清子手中,齐国剑圣曹秋道眼中奇异之光闪烁,而后轻轻摇摇头,连中山夫子都不是其对手,自己上前,也不过送命。

    暂时将此心压下,又闻嚣魏牟口中衰颓、无奈之语,倒是有不同的意见,左右看了一眼,便是提及如今秦国内的一件重要之事。

    “可是韩人郑国为秦国治理秦川之水,修建数百里长渠之事?”

    语出,赵震似乎也有耳闻,轻言之,秦川治水对于秦国来说,百年不成,但耗费其上的力量不少,而今,传闻秦王政欲要在近年将其彻底修成。

    民力征发超越五十万,国力过半都消耗于其上,使得如今的函谷关外守军鲜有对外征战,也是这则原因,难道曹秋道欲要在秦国治水上动手。

    “此渠修成之后,列国才是真正的没有对抗之力,但想要将其修成,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数百里长渠,想来秦国不可能面面俱到。”

    “若是今日坏一处,明日坏一处,既可以牵制秦国的精力,也可令秦国民众根基有损,国力有损,而这列国的机会!”

    “况且,此渠本就是韩国为了保全自己推出的疲秦之计,若是列国有心之人可以施加力量于其上,一切未必没有可能!”

    秦川治水若功成,那个时候的秦国才是真正的恐怖,坐拥巴蜀、秦川两大数千里粮仓,粮食充足,国人生聚繁衍甚快,那就是秦国的底蕴。

    然则,如果秦川治水不可能功成,那就不好说了,耗费了如此多的国力于其上,起码八年到十年之内,秦国不可能真正的一天下大势。

    “此计……是否有些不合仁义之道,秦国虽蛮夷无道,但其国民却是无辜也,若是施展此计谋,当有数不清的秦国民众遭受劫难矣!”

    数十年前,赵震在小圣贤庄待了一段时间,阅览儒家经典,修浩然正气,修为得以进步非凡,行诸般之事,君子与小人存乎一心。

    但若是依曹秋道之语,破坏秦国秦川治水,那个罪过可就大了,再加上秦法的苛刻,无论是多么小的破坏,都会酿成偌大的灾劫。

    “秦国欲行一天下之事合一天下大道?”

    一语反问,赵震为之默然。

    为何秦国就不能够老老实实的在西陲之地待着,非要东出函谷关,欲要并天下,匡合诸侯,乱世以来,列国并行生存岂不更好。

    可以预见,倘若曹秋道之策真的被列国有心人士采纳,秦国纵然治水功成,也必将耗费绝大的代价,国力也必然受绝大的消耗。

    ******

    国尉蒙武的速度很快,思忖周清之语,没有迟疑,旋即,与廷尉赢腾相商片刻,依据秦法而出,数百人在洛阳城外的洛水之畔陈列。

    一位位手持利刃的秦兵身侧都有一位衣衫褴褛的不法之人,或是门客,或是百家之人,或是游侠剑客,在这里,他们的身份是一样的。

    四周围观者诸多秦人、商贾之人、未落网之人,伴随着蒙武一声令下,数百人血染洛水之畔,此景堪比百年前的商君渭水之刑罚。

    一日之后,整个三川郡复归平静的迹象,三万秦兵被调往通向三晋的要道之上,一队队秦兵仍旧在搜寻形迹可疑的敌秦者。

    若说以前还不容易分辨,不过于已经破入悟虚而返的周清来说,灵觉扩散而出,神通妙法施展,是否是真正的敌秦者,一息便可知。

    数日之后,又有零零散散的几近百人在洛水之畔被杀!

    非如此,此次蒙武与廷尉赢腾的大扫荡,连带整个洛阳三川郡内牵扯其中的秦吏亦是直接给予惩处,数年来,三川郡一直为文信候封地,亲文信候之人多矣。

    事态非然,短短月余时间,被惩戒之官吏多达百人,再次被杀之人多达两百人,涉事是关东士商多矣,窃葬之事通告咸阳朝野,引起更大的轰动。

    为定此事,远在咸阳的秦王政更是亲手写就登位以来的第二卷国书,悬挂于秦国各大郡县,尤其是事态最为汹涌澎湃的上党、河东、三川、黔中之地。

    “自文信侯罢相自裁,天下纷扰,朝野不宁。秦立国五百余年,一罪臣之死而致朝野汹汹不法者,未尝闻也!文信侯吕不韦自于先王结识,入秦二十余年,有定国之功,有乱国之罪。”

    “唯其功大,始拜相领国,封侯封地,破秦国虚封之法而实拥洛阳十万户,权力富贵过于诸侯,而终能为朝野认定者,何也?其功莫大焉!秦之封赏,何负功臣?然则,文信侯未以领国之权不世之封精诚谋国,反假做阉宦,私进宫闱,致太后陷身,大奸乱政。”

    “其时也,朝野动荡,丑秽迭生,秦国蒙羞于天下,诚为我秦人五百余年之大耻辱也!究其本源,文信侯吕不韦始作俑矣!秦法有定:有功于前,不为损刑,有善于前,不为亏法。吕不韦事,业经廷尉府并执法六署查勘论罪,依法罢黜者,何也?其罪莫大焉!纵如此,秦未夺文信侯爵位,未削文信侯封地,秦王何负功臣?”

    “其时也,文信侯不思深居简出闭门思过,反迎聚六国宾客于洛阳,流播私书,惑我民心,使六国弹冠相庆,徒生觊觎大秦之图谋。今有秦国臣民之昏昏者,唯念吕不韦之功,不见吕不韦之罪,置大秦律法于不顾,信山东流言于一时,呼应六国阴谋,窃葬、祭祀罢黜罪臣,乱我咸阳,乱我国法,何其大谬也!”

    “若不依法惩戒,秦法尊严何存?秦国安定何在?唯其如此,秦王正告臣民:自今以后,操国事不道如嫪毐吕不韦者,籍其门,其后世子孙永不得在秦国任宦。秦王亦正告山东六国并一班诸侯:但有再行滋扰秦国政事者,决与其不共戴天,勿谓言之不预也!”

    “秦王一语,彻底定下三川之局,宗全、宗琼,我们也该回去了!”

第两百八十三章 新郑之非(第一更)() 
秦王政亲手写就的王书并行廷尉府的处罚公告,很快被谒者带往秦国各大郡县,带往关东列国之中,其上内蕴秦王的意志,如果说列国真的不予理会,那还真要细细思量一番。

    随着王书的飞驰,咸阳沉寂了,关中沉寂了,秦国各郡县沉寂了,山东六国也沉寂了。秦王将道理说得如此透彻痛切,杀伐决断又是如此严厉果决,激扬纷纭的公议一时萧疏,无话可说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场由文信候突兀而死的大事件,便是在秦王政与群臣的竭力之下,快速平定,稳定国本,夯实国政。

    随其后,居住在咸阳中的关东士商也是为之心思婉转,原本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本国密使也多有来访,希望扰乱秦国风气诸般。

    现今,一切了毕,诸人怎敢继续行动,只得各自默默的打点行囊,欲要离开秦国,在文信候摄政的十多年来,秦国内商业繁闹,士商的界限并不大。

    此次文信候身死,三川郡为之乱象纷呈,再加上诸方势力的推动,按照原有的预想,无论如何,秦国至少得允许吕氏门客在秦公开传播《吕氏春秋》。

    若风潮延续不息,文信候吕不韦之冤得以昭雪亦未可知。若关东列国借机施压得当,逼秦国订立休战盟约,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如今文信候最后的一点影响力即将不存,秦王政不予理会《吕氏春秋》,欲要继续奉行商君法制,真若那般,他们这些关东列国的士商可就麻烦了。

    商君法制之下,连带涉及此事的秦国官吏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何况他们。其内,那些肆意而动的大商贾遭殃,零零碎碎的小商贾也不得不遭殃。

    一店在秦,离开咸阳,失去根基,回到故国重新开张,却是谈何容易,单是向官府市吏行贿的金钱便承受不起,哪有在秦国经商这般省心?

    “法教正,人心正。”

    “在治理国家这一方面,法家还是有独到之处的,李开,天泽近来的情况如何?”

    归于咸阳也有数日了,那卷王书之下,整个关中之地为之恢复如初,静静而立在乌氏居中,俯览而下,灵觉扩散,整个咸阳城内的商贾繁闹倒是降低了些许。

    晴空骄阳之下,宽阔平坦的街道之上,除了关中之地的秦国商人行走,关东列国的人不多矣,商君法制之下,一切都是这般快的恢复。

    语落,便是看着身侧的一人,身着浅黑色锦衣长袍,眉目俊朗,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周身更是隐现一丝丝玄光,先天而入的修为足以护身。

    此人,却是当初周清在新郑之中救下的韩国原右司马李开,复得崭新的一命,暂时归于天泽麾下调遣,潜伏在韩国之内,伺机而动。

    “已经收拢百越之民,在阳翟之城汇聚,根据探子收集的信息,如今的韩国新郑之内,公子韩非为首的流沙势力、公子韩宇、张开地等为首的相政势力、血衣候白亦非为首的夜幕残余势力正在碰撞。”

    “姬无夜身死,四凶将仍存,整个韩国八层以上的兵力掌握在血衣候手中,故而,如今的血衣候在西宫之内,几可媲美当日的姬无夜!”

    李开拱手一礼,也正是因为韩国新郑内的冲突不断,他才与夫人一起从阳翟之城进入秦国,进入咸阳之城,来与弄玉相见。

    听闻弄玉在咸阳宫内为太乐之职,心中安定,如今天下大势逐渐明亮,一个太乐之职虽然不算什么,但有着身侧的这位护国法师,却是与众不同了。

    上月的三川郡之乱,护国法师玄清子竟然被赐封监御史,这可是实权,虽然三川郡的形势很快平定,但护国法师身上的这个职位却没有扔掉。

    感应着相邻房间内的夫人和弄玉相谈脆语,面上浮现一丝满足,原本以为此生再十多年前就结束了,谁知道,世事无常,似乎新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三方相争,在我的意料之中。”

    “以你所观,三方势力中,谁最有可能取得胜利?”

    既然是争斗,那么,肯定要有输有赢,而且尤其是以公子韩非为首的流沙势力,锐意改革,变革韩国,这一点无论是对于公子韩宇,还是血衣候,甚至于韩王,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其才虽旷世,但才学是才学,眼光是眼光,真正的政治朝局可非过家家,遥想当初在新郑的岁月,韩非的确给了自己惊喜,但这并不代表对方真的有可能将腐朽不堪的韩国拉起来。

    倘若真的拉起来,估计,在其执掌大权的那一刻,也是秦国攻灭韩国的一刻,对于这一点,想来秦王子政也是这般看待的。

    “三方势力中,血衣候有可能最先出局,毕竟无论是公子韩非,还是公子韩宇,背后都是韩国王室的利益,都是整个韩国的利益,唯有血衣候白亦非是己身之利。”

    “血衣候若是出局,便是剩下公子韩宇与公子韩非的交锋,虽然公子韩非智谋超群,归于新郑不久,就有了这般声势,但其才不被韩王所喜。”

    “只要韩王在位一日,公子韩非就不可能胜利,权衡之道之下,公子韩宇也不可能取得绝对的优势!”

    对于韩国如今的局势,李开看的很清楚,看似三方势力龙争虎斗,不可开交,但实际上这一切均在韩王的控制之下。

    先前姬无夜突然身死,血衣候从楚、韩边境调回五万大军,就已经被失却大势,这一点不论是公子韩非,还是公子韩非,都不可能允许的。

    纵然血衣候白亦非出局,公子韩非也不可能取得胜利,反而会一直与公子韩宇形成一个崭新的朝局,在韩王可控的朝局之下。

    如果没有外在的压力,说不准将来公子韩非会取胜,毕竟如今五代相门的后裔张良可是在流沙之中,如此庞大的资源加持,长远来看韩非优势甚大。

    然则,长远这个词对于韩国来说已经是异常奢侈了!

    “韩王春秋正盛,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来韩国是真的没有希望了,你说,有没有可能韩宇与韩非会有谋逆之举?”

    姬无夜死后,受益最大的应是韩王,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接受韩非的那一套,但对于韩宇,纵然立为太子,也不可能有大权。

    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踱步于房间之内,挥手一招,不远处条案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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