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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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小说家-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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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邑大乱,核心之重已经不仅仅是文信候自身,而是关系整个秦国!”

    事关国家,唯法决之,这是赢腾再近十年执掌廷尉府得出的理念。文信候吕不韦既然长期执掌秦国大政,吕不韦便不是吕不韦个人,而是关联天下的秦国权力名号,是秦国典籍之上无法抹去的一段极为重要的历史。

    对吕不韦丧葬的处置,也不是对寻常大臣的个人功过与葬礼规格的认定,而是关联秦国未来大局的国事政事。若非如此,山东奔丧者们岂能如此上心?

    闻护国法师玄清子之语,廷尉府赢腾神色突显一丝庆幸,如果真的被那些人功成,秦国将大大被动矣,念及此,上前一步,对着玄清子深深一礼。

第两百七十四章 巨阙(第一更)() 
“如若真被文信候麾下门客与关东列国敌秦者密谋窃葬之,秦廷礼仪不存,秦国颜面大失,大王亲政不足一年,国政根基尚未稳固。”

    “朝野之中仍有文信候旧时之人,今听玄清大师带来的这则消息,必须给予那些人以惩戒,否则秦国何以立足于天下!”

    与国尉蒙武一同前来的还有掌秦国礼仪的上卿奉常赢铭,虽然自己实权不重,但亦是知晓玄清子大师带来这则消息的影响。

    一如廷尉所言,吕不韦之事延伸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吕不韦自己的事情,而是影响整个秦国国政的事情,百年来,这等事情,还是第一遭。

    在此之前,秦国大臣贵胄客死山东者不可胜数。秦国每次都是依照法度处置,何以山东人士没有过任何异议?赢铭掌秦国礼仪,很熟悉国史,清楚地记得赢秦族中的一件事。

    当年昭襄先王立的第一个太子,奉命出使魏国,吐血客死于大梁,随行副使不敢对尸身做任何处置,立即飞报咸阳。

    那时候,山东六国朝野非但没有咒骂秦国,反倒是一口声的赞颂:秦国之法,明死因,消隐患,防冤杀,开葬礼之先河,当为天下仿效矣!

    这次,吕不韦尸身搁置得几日,如何突然便成了不能容忍的罪孽?数千门客、关东士商与列国官府是针对葬礼还是秦国?若是旁个大臣客死洛阳而依法处置,关东诸侯会有如此大动静么?

    其中奥秘不言自明,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些人既然想要窃葬文信候,蒙武这就从城外调集精兵,守卫文信候府,让他们一个都别想进来,文信候身后之事当由秦国主办,关他们何事!”

    国尉蒙武很快便是思衬出一个决断,单手扶着腰间的长剑,左右看了一眼,快速而道,无论如何,在王书没有到达洛阳之时,那些人别想有进一步的动作。

    “此法……颇为可行!”

    以城外驻扎的秦国精兵,足以威慑城内的诸多门客与百家之人,只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门客也就罢了,关键若是那些百家之人、关东列国游侠出手,就是略有麻烦。

    念及此,廷尉赢腾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护国法师玄清子的身上,那些肆意扰乱的人中虽有诸子百家的大量人手,但他们也有诸子百家的高手存在。

    语落,一侧的奉常也是颔首以对。

    “道曰;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昔日蕲年宫中,如果大王也是这般调集重兵封镇雍城,那么,长信侯此刻估计还活的好好的,朝纲仍旧乱糟糟的。”

    “秦国法制,后发而至,蒙武将军之法虽妙,但未伤及根本,纵然待王书而至,可以处理文信候后事,又能如何?”

    关东列国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借助文信候吕不韦之事发难,无怪乎秦王初亲政,根基未稳,文信候一脉势力犹存,倘若可以煽动秦国内部的扰乱,无论是一个什么情况,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

    依国尉蒙武之法,损失的只有秦国,若成,秦国礼仪不存,大义不存,流言未灭,滚荡诸夏,对于秦国一天下大势可是不妙。

    身躯悠然的从座位上而起,言语微落,迎着诸人的目光看将过去。既然做的事情,那就应该有一定的代价,必须有一定的代价。

    “大师之言,是要……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大师之语虽略有冒险,但既然如此之言,想必有一定的把握,而且若能够在洛阳之中好好的震慑一番关东列国之人,也是功劳一件。

    思忖一二,国尉蒙武面上意动,轻轻探问一声,面上奇异之色忽闪。

    “荀师在《礼论》一篇中有言,礼者,谨于治生死者也。生,人之始也。死,人之终也。终始俱善,人道毕矣!故,君子敬始而慎终。事生不忠厚,不敬文,谓之野。”

    “送死不忠厚,不敬文,谓之瘠。送葬者不哀不敬,近于禽兽矣!丧礼者,以生者饰死者也,大象其生以送其死也。故,如死如生,如亡如存,终始一也!”

    “秦国如此怠慢文信候,如此怠慢死者,数百年来,从未有过之事,西陲蛮夷虎狼之国,尊商君之法,刻薄寡恩,人性尽灭!”

    洛阳城中的一处僻静庭院之内,其内数百人汇聚一起,衣着服饰各异,观其行,乃是国度不同,风俗不同,然则,今日聚集于此的目的却是一样。

    那就是窃葬文信候!

    庭院中,近半都是文信候往昔门客,其余者则是与文信候交好的商贾,以及关东列国之人和百家之人,商讨数日,收拢各方信息,予以今夜动手。

    “秦王先是兵杀异母弟成嬌,后诛杀假父,虐杀两弟,囚禁生母,而今更逼杀仲父,其性情之冷漠亘古罕见,若等王书降临,只怕文信候更加受辱,更是不得善终。”

    “十多年来,文信候于秦国助力多矣,但秦王却丝毫不念旧情。我等受益文信候多矣,为今之时,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一门客朗声而语,拱手而拜四方,遍数历年来秦王政所行恶端,神情之上满是愤怒,文信候都已经被罢黜相邦之位了,而秦王政还不放过侯爷,真是禽兽也。

    看着从诸夏各地前来的有识之士,面上更是掠过一丝激动,文信候终究名传诸夏,其人虽死,仍旧有这般多的人愿意助力。

    “诸位请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完毕,堪舆家之人已经在北邙区域寻了一处上佳之地,只可惜秦王残暴,未能风光下葬文信候也。”

    “文信候府内的一切也都安排完毕,府内诸人愿意出力,今夜子时便可内外联手,将文信候的尸身窃出,葬于北邙之中。”

    随其后,一位游侠剑客打扮的青年男子踏步而出,对着四周诸人亦是一礼,俊朗的面容上多了数道疤痕,长发略显凌乱,虽如此,更显威猛霸道。

    言语缓缓,行动有序,细致的安排着这一切,迎着诸人的目光,神情闪过一丝悲痛,见状,周围亦有人在此轻声哭泣。

    “我等人数虽不少,但秦国国尉蒙武亲至洛阳,城外有精兵守护,昨日更是增派了一个百人队守卫文信候府,秦军勇猛列国皆知。”

    “三川郡虽处边界,然而仍旧在秦国的管辖之中,诸位百家好手未敢大意也!”

    文信侯吕不韦麾下门客中,有较为领头的,为之出列,对着那些百家的游侠剑客先是一礼,而后神情悲伤而道,若非秦王无道,他们也不会出如此下策。

    文信候一生操劳于秦国,却是这般一个结局,秦国实在是令人失望,纵然强大又如何,只要诸夏之民还有一丝礼仪之心,就不会允许此禽兽一天下大势。

    “诸位请放心,此次闻文信候遭遇此劫难,不仅关东诸国为之愤怒,就是我等百家也是不满多矣,尤其是墨家的朋友、农家的朋友、燕赵之地的朋友。”

    “文信候府内外的秦兵虽不少,若是在战场之上,或许我等避其锋芒,但在洛阳城邑之中,就不是他们的天下了。”

    “如今已经是酉时,诸位还是先行一步北邙之地,整治一切,然后我等携带文信候夫妇之身前往,厚葬之,以慰文信候贤士之名!”

    仍是那位发丝略有凌乱的剑客,麻衣加身,闻文信候门客之语,连忙便是挥动手掌遥指身侧一处,那里是大量百家之人、燕赵之人汇聚,尤其以墨家、农家为主,儒家中人也有不少。

    虽汇聚一处,但却各有其处,墨家之人很容易分辨,黑白色的素衣玄袍加身,就是墨家弟子最为明显的装束,为首者是一位年轻人。

    短发中分,色泽略有棕黄,后头扎着一个小辫,前头落下来两绺发束,身材略有些纤瘦,着天青、月白两色对开的斜襟布衣,与身后的普通墨家弟子倒是有不同。

    纹理更加精致,黑色护臂加身,腰前系带长而飘逸,小腿上绑有厚重、可拆卸的铜板,脚腕上的布结和一双暗黄色的船鞋颇有特色。

    手中时不时的玩耍着瞬飞轮,一道道凌厉的光芒忽闪,面上略有一丝痞性,但神情却是专注无比,迎着文信候手下门客的目光,为之轻轻一笑。

    农家之人的装束更为简单,虽为初春时节,但寒气未散,多有一层层麻衣加身,看上去不过富足的农户而已,手中各自持有短刃、长剑。

    为首者则是一位魁梧壮汉,在寒气凛凛的天地之间,仍旧一袭轻薄的褐色麻衣加身,方正的面容之上,满是坚毅神色,板寸的棕红色发丝看上去甚是“清爽”。

    脚上穿着一双草鞋,整个人身高超过七尺,若仅仅也就罢了,但关键其身后背负的那柄大剑着实引人瞩目,剑身钝而厚重,巨大无比,通体漆黑。

    仅仅是剑身的宽度都足半尺有余,长度更是几近五尺,看似庞大沉重,剑刃厚钝,但在此人的背后,却恍若寻常,不以为然。

    厚重的剑身之上连有一条同样长而重的锁链,环绕在这位壮汉的身躯,牢牢的将巨剑护持,呼吸吞吐之间,狂猛的气息隐现。

    对于此剑,此方庭院的中的百家之人早就观之得其名,本以为此剑尘世之间不可能有人挥舞的动,但现在却亲眼见到了。

    此剑传说为数百年前的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勾践所铸,钝重非常,非天生神力,力大无穷者不能舞之,一旦挥出威力无穷,可轻易开山裂石,有“天下至尊”之美称。

    因很少有人能驾驭此剑,所以它的威力也就逐渐被世人所忘,剑谱排名落至二百之后,甚至连其——巨阙之名都不显了。

第两百七十五章 三晋(第二更)() 
“师兄,想不到这秦王政竟然这般薄情寡恩,都已经将文信候吕不韦罢黜落相邦之位,还这般苦苦相逼,当初若非吕不韦之力,焉有如今之秦王!”

    酉时中段,这处庭院之内摆宴开席,佳肴美味不断的被端出来,一坛坛醇香美酒更是落在院中每一位参与者的跟前。

    灯火通明之下,诸人汇聚,虽是寒冬未过,但寒气已然被驱逐,数百位门客与百家之人、燕赵好手汇聚一起,或许以往时日,他们的理念各有不同,但今日却是朝着共同的目标前去。

    庭院一角,两位男女跪坐于一张条案之前,其上亦是美酒佳肴不绝,二人一边缓缓吃喝着,一边徐徐而谈,耳边环绕着庭院中诸多高谈阔论之声,亦是有自己的结语。

    忽而,那位身着白色劲装长裙的女子低语一声,单手轻轻落在身侧的长剑之上,美眸忽闪,神情似是被四周的诸人浸染,面上愤怒的看向身侧男子。

    十多年前,文信候吕不韦奇货可居之事,在如今的列国之中不是秘密,也正是因为他当年扶持庄襄王登位,才有如今的秦王政。

    登位以来,也非奸佞小人,而是领国政,攻灭周朝、卫国、三晋的国祚与土地,功劳不小,就算如今秦王政不待见他,也罪不至死,当真事蛮夷之人。

    “,个中之事我们不必深究,此次我们前来洛阳,乃是王室所托,列国相合一处,尽可能的扰乱河东、三川、上党、太原等地的局势。”

    “若是可以,李牧将军将会率兵南下,收复故土,打击秦国,这个机会可是不多见!”

    比起身旁的这位白衣女子,男子倒是显得冷静许多,无论那文信候吕不韦是否被秦王政逼迫致死,那些都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不是吕不韦的身份特殊,他们以及庭院中的这些人也不会聚集在这里,身着浅蓝色的劲装长袍,对着身边的师妹轻语一声,摇摇头,没有多言。

    此刻这方庭院中的数百人,只怕也就吕不韦的门客一心窃葬之,其余各方势力倒是无所谓,只要窃葬成功,秦国的颜面将会大失天下。

    再加上列国的推动,秦国在函谷关外的疆域统治将会极度的不稳定,再加上秦王政刚亲政没有多久,这正是列国的好机会。

    天予之,拂取?

    真到沦亡之时可就晚了!

    “不过这次百家前来的好手倒是不错,师兄,你已经入化神了,可能感知到百家是否有其它的化神武者前来?”

    白衣女子轻轻颔首,表示认同,若非师尊和王室有些交情,不然他们也不会被派到这里,念及待会就要进行的窃葬行动,忽而,似乎想起来什么,左右看了一眼,身形向着师兄轻挪些许。

    “有,还不止一位!”

    “洛阳所在为三川郡,乃是通向三晋的要道,如果洛阳生乱,对于三晋之地来说,均是有莫大的好处,赵国中有我等前来,魏国、韩国应该也有高手。”

    “燕国与齐国虽远,然若可以削弱秦国,也是极大的好处,楚国的话,不好说,如今李园当国,政局紊乱,虽如此,这些已经够了!”

    在洛阳城邑之中,秦国的精兵虽不足为道,那也是对于顶尖的先天高手与化神武者来说,若是普通的先天武者与炼气期武者碰到,面对强弓劲弩,只有一个下场。

    今夜的行动主要还是以百家与关东列国游侠中的强者为首,根据计划,只需要半柱香的时间,便可功成,将吕不韦葬入北邙之地,也不算辱没于他。

    从东周都城迁入洛阳开始,历代周王及公侯大臣以及外封的王族诸侯,死后几乎都葬在了北邙。周人最重葬礼,选定的安葬地肯定是天下堪舆家尊奉的上吉之地了。

    于是,春秋战国时期许多匆忙死去而来不及仔细堪舆墓地的中原诸侯,便纷纷葬在了北邙山。吕不韦的诸多门客中也有堪舆家的存在,这一点蒙混不了。

    “小师叔,现在亥时都快过去了,那些人怎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些天,根据我与宗全收集的信息,这些天,那些针对秦王的流言越来越多了,而且流传也越来越广。”

    “洛阳城内,人心惶惶,甚至于周朝的遗族都有不小的动静,欲以声言三晋乃周室宗亲诸侯,三川郡该当回归三晋管辖!”

    夜色逐渐深入,文信候府邸之内,自从其饮鸩而亡以后,三川郡守便是有兵士驻扎其内,分布于各个庭院之中,手持长矛,守卫其中。

    按照先前的计划,依据周清的意思,国尉蒙武与廷尉等商讨之后,便是有了今夜的布置,宗全与宗琼也是夹杂其内,身穿秦军兵甲,守卫在正厅之前。

    正厅之内,吕不韦与其夫人的尸身被置于之中,若是文信候手下门客与百家之人欲要窃葬之,非有经过这个道路,周清则是施展正立无影,就那般随意的行走在庭院之中,能够看到己身的只有宗全与宗琼。

    等待了足有两个时辰,宗琼都有些狐疑那些人是否会来了,百无聊赖之下,轻语之,与身侧的宗全与小师叔聊天。

    “百年以来,秦国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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