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点点。
“唐玉;希望你是个识趣的人;千万别逼我···”蔡瑁已然是动了杀机。谁也不知他是一时气急;或是真的这么想。
静静躺在床上的唐玉一直到夜半时分;醒来时床头前站有一婢女。
“公子;您醒了。”婢女在唐玉面前说话很轻;生怕稍微大声会吓到他一样。刘表府里的规矩不但多而且大;哪怕是义子;说教训死一两个府中仆人;刘表怕是坑都不会吭一声;死就死了呗。
唐玉口干舌燥;没理会婢女的话;自己起身喝了好几杯茶水。他觉得清醒了点;对婢女道:“我都醒了并没大碍;天也黑了;你不用在这伺候;快下去休息吧!”
婢女如蒙大赦;站了好大一会了;她也不是泥土塑的雕像;很累。她连忙谢恩;“公子;您可千万别忘了明日到城外军营去见蔡瑁都督。”
“我见他干嘛?谁让我去见他?”唐玉眉头一皱;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您已经是咱们荆州的副都督;今日早些定下的;您醉了所以不知道。”婢女解释道。
唐玉轻“哦”了一声;看着婢女离开;他猛的一拍桌子。实则与蔡瑁相比;唐玉的心情不一定比他好的到哪去;甚至更怒。唐玉心想;这可是汉末乱世;如果找不到一个完全属于自己安生立命的地盘;以后难道要装一辈子义子给别人?本就是忍一时;唐玉没想过要忍一世。
白天睡得也长了点;这一夜唐玉几乎是睁眼坐着到天明。比昨天还要早些;唐玉便出了府门;他先去驿馆找到魏延。带着魏延;还有刘表派来跟着他的二三十人去了蔡瑁府上。一到刚好在府门口碰到蔡瑁;俩人见面都从心里烦对方。唐玉这自不用说;被留在襄阳回不了宛城。
蔡瑁想的可有意思了;他心说好你个唐玉;我起这么早去军营;不就是为了提前布置一番;打算给你个下马威。都说你有本事;今天我也算是见识了;你小子是真精明;连我这一步都想到了。我要是早知道;昨天我就不该在家生闷气;提前安排就好了。
“唐玉见过都督。”有礼;彬彬有礼。蔡瑁即便想挑剔些毛病;都没地方下嘴。
“不必跟我这么客套了;你如今也是副都督。”蔡瑁说的话听起来没什么;可一见他的神情;四十五度看天的脑袋;唐玉怎能不知他有怒气。
唐玉暗道:“这天怎么也没下雪呢?我比那窦娥的冤情也差不了多少吧。你个蔡瑁;还能跟我发火;给我脸色;我找谁去呢!唉!”
“都督;先请上马;我与你有要事相商。”唐玉说的时声音不大;表情略带奸险。蔡瑁一见就知道一定是见不得人的话;非得私下密聊。人人都以为在四面墙中讲话安全;却也有话说隔墙有耳。骑在马上边说边聊就不一样了;蔡瑁上了马;俩人骑得也不快;不过一直将后面的人马甩开一段距离。一早唐玉已经交代了魏延;说是谁靠近都不行;让他再后看着点。
俩人骑马出了城;这不得去襄阳外大军驻扎的大营看看吗!
“有什么要事;现在可以说了。”蔡瑁一看;这已经足够安全了。只要人没长驴耳朵;绝对偷听了去。
唐玉看门见山;说道:“荆州都督之位我绝无意染指;义父刘表的决定我提前并不知情。”
蔡瑁不信也信;反正是半信半疑;“都督之位理当能者居之;你要是比我蔡瑁有本事;拿去又有何妨?”
唐玉忙道:“你不信也没关系。荆州都督掌管驻扎在襄阳之外的大军近八万。哪怕副都督之位我并不想要;但身在其职不能不做些什么;否则也无法和我义父刘表有所交代。我腿一大步;八万人马中;我挑选一万士卒出来;剩余还有你掌管。”
“这···”蔡瑁一听;他一时也回答不了。
唐玉接着说道:“蔡瑁都督;我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该知道;如果我真有什么企图;怕是八万士卒之中;又何止是一万人会与你离心离德呢?别看你我与刘表都沾亲带故;可说句不好听的;你我不过是一介臣子;谁也不容易。我退一步;你再让我一步;拜托了。”
“哎呦!”蔡瑁心中一声哎呦;他这辈子没说不出话的时候。可从昨天开始到此时;先被贾诩说的哑口无言;再被唐玉几句看似发自肺腑的话说的理屈词穷;真怪别扭的。细细想来;唐玉说的不可谓不对;更是占情占理。他退一步我让一步;他做他的一万人马副都督;我当我的七万大军正都督;相安无事大家都好。
“我总不能真的逼唐玉无法和刘表交代;还是答应了吧!”蔡瑁想到这;深锁的眉头舒展开;一件压在心头的大石就算是落地了。
唐玉见蔡瑁没答话;“都督;您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蔡瑁猛然乐呵呵偏头看向唐玉;“如此甚好;一切以你所言。”
“既如此;唐玉多谢了。”唐玉一拱手;算是施礼谢过。
“说句不见外的话;你还得称呼我一声舅舅。”蔡瑁又开始说起家长了。蔡氏是刘表的继室;称呼蔡瑁一声舅舅倒是不假。
唐玉也是笑着的;不过心里真他姥姥的别扭。
“德珪舅舅;以后还望您多多提携。以前不管有什么;是我年少无知;切莫见怪。”唐玉嘴转的也不慢。
蔡瑁笑的这个开心啊!一来解决了夺权之事;不过是少了一万兵马;看起来不算少;比起来自己才是占大头的人。二来与唐玉有了些交情。蔡瑁暗道你刘表不是算计我吗?你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成这样吧!
第三十九章 兵马不多()
唐玉、蔡瑁在兵马面前走个圈;荆州副都督没人认识哪行!倒也是够意思;蔡瑁不过问唐玉挑选士卒的事;而唐玉怕夜长梦断也没精挑细选;他和魏延俩人忙活了小半天;就凭眼目测一下;差不多也就得了。
魏延选了一处平坦之地;准备建个大营。忙活着也没忘问唐玉;“公子;咱就真的在这待着了?襄阳这地方内外与咱亲近的人可不多;而且我们有万把兵马不假;但军中将领不过你我俩人。真的和谁打起来;指挥不过来啊!”
“先安顿好再说吧!我也是发愁呢。等回头我去请蒯良先生帮帮忙;替咱暮色点人才过来。不但武将奇缺;军中文官如什么管粮官、主簿都没有。这两天你就能者多劳;辛苦你了。”唐玉一心所想全泡汤了;本以为回到宛城;有文聘、伊籍、胡车儿;以及张绣留下的全套军政官员。在这除了一万多人;不少粮草、军械;基层官员、将领还要去找。
魏延咧嘴一笑;他并不怕辛苦;是越辛苦越好。唐玉现在是千难万难之时;别看成了刘表的义子;荆州的副都督。别人眼里风光无限;内部看得见的才知道;他是一团乱麻;和这还没建好的大营一样。
“公子说的哪里话;为公子末将愿鞠躬尽瘁;是在所不辞。”魏延一抱拳;大声道。
有魏延这句话唐玉稍稍放心一些;他令人迁过马来;别了魏延自个得先回襄阳。找蒯良、蒯越帮忙;宜早不宜迟。还有一事;究竟怎么从蔡瑁手上拿过的兵马;他也得和刘表汇报一声。
唐玉一大早出的城;深夜回来城门都关了。
“副都督唐玉在此;城墙上的赶紧开门。”跟着唐玉出去的人也受不了了。本以为刘表让自己几个随时跟着唐玉是个好事;到哪都能好吃好喝。谁想得到才第几天啊!一大早骑马出去;陪着里里外外忙乎了一顿;又他娘的星夜兼程的赶回来;这顿折腾光是来回骑马身子骨都受不了了。都想着赶紧回去睡觉;说话都挂着火。
“来了;来了;副都督稍等。”城墙上的不敢不听话;城门这玩意;不是谁都拦得住。
吱呀一声;守城门的几人是笑脸相应;灯火下唐玉看着这些人的脸;一个比一个的猥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懒得多说一句;拍马便走。
等回到府里;唐玉还想着洗洗睡了;这时去找刘表;这老家伙要是睡着了;不得骂自己不懂礼数啊!进了府门;走了没几步。刘表身边深受信任的老管家来了;好似坐等唐玉许久了。
“公子;老爷请您前去。”老管家身板子还挺硬;嘴里称呼一声公子;眼中好似全然没把唐玉放眼里一般。
太累了;老管家什么眼神看自己;唐玉没察觉;这样一个老家伙唐玉也从没将他看成一盘菜。
“头前带路。”唐玉一声头前带路;把这老管家气的够呛。别说你唐玉是个义子;怕是刘琦、刘琮两位公子;都不会这么和我说话。生气是真;老管家混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城府;耐着一时的心气难平;领着唐玉左拐右拐到了刘表书房。
唐玉一进去;看见刘表正挑灯夜读;不知是真好学;还是大晚上装蒜。
“义父。”唐玉上前几步一施礼。
刘表问道:“我儿今日去过襄阳大营了?对那些兵马可有什么看法。”
心中苦笑;唐玉暗道:“你直接问蔡瑁是不是个有本事的都督不就得了。大将是什么样;其手下的兵马也不会相差太多。不是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吗!”
“兵马齐整、训练有素;不失我荆州威仪。”唐玉到也不是说假;蔡瑁的兵打起来够不够劲他不知道;看着是那么一回事。
刘表面无表情;转而问道:“听说你分出了一万兵马;要单独统帅;为何?”
唐玉道:“义父;此乃无可奈何之举。我曾与蔡瑁都督有些误会;他对我一直深有偏见。若与他同领兵马;平日训练还是出兵征伐;难免会有不合之处。我怕的是主帅不睦;关键时会贻误战机;不如我单独分出一支兵马。我与他蔡瑁泾渭分明;总不会再有我所担心的事。”
欣赏!刘表看起来没什么;心里很欣赏唐玉。他分出一支兵马出来;先不论做的对还是不对;能仅用一天之功;就从蔡瑁严防死守的大营里弄出一万人马;这就是本事。他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哪怕是承诺了什么;出卖了什么;这都不重要。
刘表道:“辛苦你了;等等我便张贴榜文;再招募些兵马给你;一万实在不多。”
“义父不必如此;兵马不再多;而再用。”唐玉心说一万人的兵马;我还凑不出一个指挥系统呢!你给我多了;有兵无将;怎么练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还不如先就这样吧!吃下块肉;我嚼一嚼等咽下去了;再吃下一块。掂量着胃口的大小来;我不容易吃撑了。
刘表不同意;“我知你素有谋略;可一万人马终归是不多。”这里刘表说的不多;不是比较别人;而是蔡瑁。他蔡瑁手底下可有七万之众;最起码刘表觉得唐玉手下也得有个三四万。
一方面唐玉手底下没什么能人;另一面他也担心这是刘表的试探。尽管刘表这么说了;唐玉还是拒绝;道:“将帅有智有勇;士卒悍不畏死;纵然兵马不多;也足可拒敌千里。义父可给我一些时日;我必证明此点。”
“以寡敌众吗?不愧是我的义子;荆州兵马副都督。军中有何所需;你都可直接来找我;凡是荆州境内有的钱粮、物资;一律优先供给给你。包括长沙、江夏两处重镇;也要排在你的后面。”刘表欣慰。他是真的从心里信了;唐玉不是个争权夺势的人;不然不会一而再拒绝自己的征兵之说。
唐玉赶忙谢过。刘表这话不可谓不重啊!
没有收服宛城之前;荆州有三大重镇;襄阳、江夏、长沙。除了襄阳都是和江东相交的地方;江夏比长沙的兵马还多。据唐玉平时听来的;说是江夏号称水军就有五万;水上大小舰船数千。当然他没见过;也不知真假。
但唐玉在长沙待过;刘磐是个爱算账的人;他总是统计自己的家底。整个长沙郡;各个县城驻军;全都加一起有个五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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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有人死了()
唐玉在内与刘表聊了会;毕竟夜深也就告辞而去。这唐玉十万分的想不到;刚那老管家左思右想;总是觉得唐玉轻慢了他。一宿愣是为这事;没睡着觉。一等天明;老管家找来自个的侄子;名唤齐平。
齐平进屋一见自家叔叔;看出来了;他这心情不好啊!
“敢问叔叔;您是怎么了?为何一脸的怒气。”齐平多是靠老管家提携;这是他靠山。没有叔侄的关系;齐平也得万分的客套。
老管家这人口气不善;“那小子唐玉;实在可恨。他对我是不恭不敬;当我如一般府中仆人。对我是呼来唤去;我是想···”这些话实在不对;唐玉与他平日根本鲜有碰面;昨夜唐玉的语气是不好;有些生硬的说了句头前带路。哪怕是这样;话也没什么错;最多是说话的时候;这唐玉少了些平日的温文尔雅。
齐平一听可不敢应声了;心说自家叔叔实在胆子太大了;谁不知唐玉在荆州是风头日盛。他是什么人?曹操上奏;皇帝亲封的南阳侯。刘表曾经的心腹爱将;如今更是刘表的义子;荆州的副都督。你也敢和他斗气;那不是斗气;是找死啊!
“说话啊!”老管家在刘表跟前是个模样;离开刘表眼前;立马是换了张嘴脸。这人别看不是当官的;他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功夫;不比谁差!
“叔叔;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哪里有办法对付唐玉;再者他身边进进出出的;少说的也得二三十人。哪个不是杀人如麻的好手;别说教训他了;近身都很难。”齐平头一耷拉;说的倒也尽是真话。
老管家声音稍大;教训道:“我说你是不是傻了?你敢想办法教训唐玉;我还不敢呢!没活够是不是啊!”
“那您什么意思?”齐平一听来了精神了;你不让我去干送死的事就行。
“我是让你帮我想个主意;让唐玉是离开这里;给他另找个地方。最差;你得把他从后院弄出来;住到别的院子中。你也知道;别看我是这府里的大管家;后院的事轮不到我说话;管事的是夫人。只要离开后院;我才有办法让他知道我的威风。”老管家还真以为自个是个人物了。这也怨不得他;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何况是一方封疆大吏;刘表府里的大管家。
齐平一想;沉声答道:“这还不简单吗?唐玉毕竟是义子;身份尊贵却不是天生的;他是认得这么个义父。毕竟与咱荆州牧不是一家人;不是同一个姓氏。您改日找个机会;大可对州牧说说这事。您就告诉他;副都督唐玉在荆州也没个自己的府邸;这不合适。堂堂一个侯爷;荆州的副都督;外面一说没个住处;不好听。”
老管家连声称好;觉得自己侄子齐平是有点聪明。说是自个就没想到这么个主意;这话要是对刘表一说;一准能让唐玉搬出去。送走这瘟神;这口气才出的去。
唐玉这时在蒯良府里;这不是仗着俩人的关系;来请蒯良找些贤才相助。大营里万把人还等着呢;魏延一个人也不知道撑的了多久。
“此等事;我早已为你想着了。稍等些时日;也就五六天吧;准能找到。”蒯良说话听着漂亮;实则他心里很没底气。荆州大儒不少;可没一个愿意投效刘表;都知道这人是徒有其名。刘表他不是个有胸怀的人;谁要是真有本事;他一定是提防。要不然唐玉不会为此回一趟襄阳;回来是回对了。否则;没个多久刘表也得把他从宛城弄回来。蒯良心说;我要是打着刘表的名号去招贤;一准是不行。我要是单扛着唐玉的名号也不行;这不是给唐玉徒惹麻烦吗!
唐玉不知道蒯良有难处;觉得蒯良是地头蛇;更是荆州世家大户;总是会有办法的。于是;他再三谢过之后;也就告辞走了。
蒯越起身亲自送走唐玉;陪着唐玉走了一段;蒯越道:“副都督;要说找贤才;咱荆州很多。我眼下就有一人;但是他是荆州的官员;得有州牧的命令才行。”
唐玉问道:“蒯越先生;你先告诉我啊!此人是谁?”
“此人名唤李严;乃干将!”蒯越说话也痛快;不废话。告诉你个人名就算不错了;至于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