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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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汉-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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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是事情无论放在哪一个主帅身上,肯定早拿项羽开刀了。但宋义却没有那样做,陷入对项羽还是宽容的,至少没有痛下杀手。那么接下来,项羽到底会不会当真就找借口斩杀宋义呢?狄风想的脑仁都疼了,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一连几日,狄风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眼看天气越来越冷了,楚营中很多兵士,由于赶制出来的棉衣不够替换,没有穿上棉衣的兵士,有的染上了风寒,咳嗽声不断。

    这日早晨,狄风正在熟睡之中,就被外面一阵喧闹声吵醒了。韩有心跑来禀报,说有兵士营帐围住了想要闹事。

    “闹什么事?吃饱了撑的啊!”狄风也没多加思考,就冒出这句话。

    韩有心接着说:“现在天寒风冷,周围的树木都被砍光了,有的兵士还没穿上棉衣,想找将军你理论,为什么同样是兵,却不能一样对待。”

    看来这个后勤部长也不好当。可狄风感觉兵士们即使想闹事,也应该找主帅宋义才对,找他根本就没有道理,于是赶紧跟随韩有心来到帐外。只见上百号兵士瑟瑟地站在寒风里,单薄的衣衫,乱颤的双腿,充满怒气的双眼。

    最近几日,经过安阳城内那些女人的赶制,已赶制出来几万件棉衣。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棉花已经没了,布匹也已没了,有的只是针和线,还有几千女人的双手。

    狄风原以为没有发到棉衣的楚军兵士会艰苦奋斗,发扬冻死不倒槽的精神,没想到这些兵士竟然找他麻烦来了,当即用手按住剑柄,朝这些来闹事的兵士们说道:“弟兄们都不要吵了,我知道你们没有发到棉衣,身上冷。可你们冷,我也冷,如今我不也没穿上棉衣吗,不信你们看!”

    狄风的确没有穿上棉衣,但他忘了自己穿着项珠为他缝制的大氅,而且内里还是有毛的。因此当他说完刚才的话后,前来闹事的楚军兵士们都讥笑起来:“你狄将军身上有大氅,当然不冷,你看看我们穿的是什么?都还是单衣,你不要把我们当成三岁的孩子!”

    要是放在以往,狄风的剑早就出手了,至少要来一个杀鸡给猴看。然而看见这些兵士身穿的衣服的确单薄,自己也的确有大氅护身,一时觉得理亏,只好朝这些兵士说道:“我们知道有些弟兄们还身穿单衣,可如今城内已无棉花和布匹,为今之计,只能等度过漳河再行解决。”

    其中有个伍长模样的汉子,听见狄风说这话,哼了一鼻子说道:“狄将军,你不要给我们说漂亮话了,谁不知你将率领你的手下在此屯田,无需度过漳河前去打仗了!我们虽然是当兵的,可我们也不是傻子,今日你要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不走了!”这位伍长说着话,便率先往地上一坐,耍起无赖来。

    伴随着这位伍长的坐下,其他兵士也都坐在了地上,如同示威绝食一搬。

    狄风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心想这些兵士即使想示威绝食,也不能跟我玩这个啊,他们应该找宋义才对,毕竟宋义是主帅。难道……难道他们是受人唆使不成?可就是受人唆使,也不该来找我的麻烦啊,还是应该去找宋义才对。

    “诸位弟兄起来,地上太凉,容我禀报上将军之后,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狄风朝坐在地上的兵士们说道。

    “上将军几天一早就已前往无盐,几日才能回来,难道还想让我们多冻几日吗?”一些兵士气氛又抱怨地质问着狄风道。

    “上将军去了无盐,他去无盐做什么?我因何不知此事?”狄风感觉自己有些糊涂了。

    “当然去送他的儿子去齐国为相,如果难道狄将军不知吗?”兵士吵叫着说道。

    狄风的确不知宋义已去无盐,但经兵士们这样一说,狄风便想起历史上宋义派儿子宋襄去齐国为相时,确实是宋义亲自把儿子宋襄送到了无盐,之后在那里置备酒筵,大宴宾客,为自己的儿子践行,也为儿子的前程铺路。

    此时此刻,狄风感觉自己好像又被宋义给涮了,想说宋义怎么能这样,即使你去了无盐,也应该告诉我啊?你不告诉我,你把我狄风当成什么人了?

    “宋义,看来你真的想找死了!”狄风暗暗地在心中想着。

第一百九十五章 解围之人() 
但很也没有什么用,目前急需他解决的还是这些兵士们的穿衣问题。不管怎么说,即使他们去找宋义,最后宋义也会找他,与其绕个弯子,还不如自己直接揽下来,只要给他们解决的棉衣,相比他们也不会再闹。

    狄风这一想,心态要比刚才平和了许多,当即在心中思考,还能去哪里搞到过冬的衣服。

    这时站在狄风身旁的韩有心着急。韩有心着急的是,以往狄风做事冷厉风行,遇事也能杀伐决断,怎么一当上管粮草的司马,竟然像胆量小了许多,事事都让着,事事要忍着,哪还有原来的气魄!

    其实不是狄风没有气魄,也不是狄风想忍着,更不是胆小怕事。问题是后勤这一块本身就归他负责,他不解决谁解决?总不能让兵士们自己去解决吧?要让兵士们去解决,那么兵士们的办法就是去抢老百姓,把百姓过冬的衣服从身上扒下来,然后穿在他们身上,这本身就违背狄风的初衷。

    然而就在狄风被上百兵士围住闹事的时候,呼啦一下涌来一大队楚军,个个手拿兵器,将这些闹事的兵士们围了,其中一人骑在马上,大声喊道:“弟兄们,把这些闹事者都抓起来,胆敢有反抗者,杀无赦。”

    狄风没想到此时会出现一队人马将这些闹事的兵士们包围。

    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拿自己的人开刀,还杀无赦?这话在整个楚军的将领之中,现在除了他狄风敢说,估计没有另一个人再敢说。

    狄风顺着这个声音望去,当即便释然了,因为他看见那个骑马的人是项羽,他的身边还有于英、钟离眛也骑在马上。

    闹事的兵士一见项羽到来,立刻蔫了声音,都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项将军你可回来了,弟兄们在城外都要冻死了!”闹事的众兵士们朝项羽跪倒,齐声说道。

    “那你们也不能来找我兄弟的麻烦,要找麻烦,也应该去找宋义那厮。他是一军主帅,又大权独揽,所有的补给也是宋义那厮说的算,没有他的将令,即使有御寒棉衣,我狄兄弟也不敢给你们发,何况现在还没有也!”

    听了项羽这话,狄风很感念项羽来得及时,也感念项羽替他解释。可是狄风也听出了项羽的弦外之音,是在鼓动这些兵士们去找宋义闹事。

    “项将军,如今上将军已去无盐,他为自己儿子的前程已不管我们死活,我们若去要去寻他,就得去无盐。然天这么冷地这么寒,不待我等到达无盐,就会被冻死在路上,所以我等才寻狄将军要御寒棉衣。”还是刚才那个伍长,这时朝项羽说道。

    “宋义这厮,当真该杀!弟兄们,弟兄们,倘若尔等信得过我项某,就都散了,但等宋义那厮回来,我必给你们一个交代。”项羽眼睛血红,朝闹事的兵士们说道。

    “项将军能给我等什么交代?连你都被上将军打了棍子,还说给我等交代,你这话谁信啊!”这些闹事的兵士们突然朝项羽大声起哄着。

    但见此事的项羽,脸色一种红,一阵白,手已握在剑柄之上。

    狄风看见项羽由此动作,知道项羽要干什么,赶紧过去朝项羽说道:“项兄息怒,都怪兄弟无能,没解决所有兵士们御寒的棉衣问题。为将者当善待兵士才对,他们说的也并无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我项羽手中的剑就是道理。”

    项羽说着,已拔剑在手,在狄风面前当即斩下了这个伍长的头颅。

    “胆敢再胡说者,与尔同此!”项羽朝闹事的这些兵士们大声喝道。

    刚才还跟狄风闹事的兵士们,眼见这个伍长的脑袋被项羽一剑斩下,立刻都变成哑巴,没有任何人再敢发一言。

    “滚,都给我滚!”项羽朝这些闹事的兵士们喝道。

    闹事的兵士们眼见这个伍长的人头落地,都朝项羽跪下磕着头求告道:“项将军息怒,我等也不想如此,还望项将军饶恕!”

    看着齐鸦鸦跪在地上的兵士们,项羽把手中的剑一挥道:“还不快滚,难道当真要我动手吗?”

    闹事的兵士们此刻呼啦一声,都站了起来,接着便都纷纷离去,如同绵羊遇见了饿狼一般。

    “狄兄弟,对待这些士卒就不能客气!你要客气了,他们就敢犯上作乱,甚至想取你脑袋的心都有!”当闹事的兵士们离开后,对于来到狄风的面前说道。

    “项兄的伤好了吗?因何会来这里?”狄风有些不解地问。

    “宋义那厮去了无盐,我楚军怎可无帅,万一秦军来攻,我等岂不都将葬身于此乎?”项羽朝狄风反问道。

    大敌当前,主帅离营,狄风感觉项羽所言也不无道理。但狄风心里也清楚,也许这是项羽在寻找借口,目的就是造势,然后好顺理成章地斩杀宋义,让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楚军将士都没有任何话说。

    也就是说,项羽对他根本就没有说真话。否则项羽正在安阳城内养伤,什么时候出城来到楚军大营不好,为何单单宋义去了无盐,他却要在此时回来?难道是巧合吗?可这样的巧合,也太巧合了吧?

    狄风这在想着,就见一骑当先,后面跟着数十骑马的女子,朝营帐这边奔驰过来。且马蹄踏雪,卷起弥漫的雪粉。但见这伙女子来到近处,当先的女子从马上跳了下来,朝狄风奔过来说道:“夫君你没事吧?谁敢欺负你,妾身就让他脑袋搬家。”

    “这个女汉子,怎么也来跟着起哄!还嫌我这里不乱吗?”

    不用说,这个从马上跳下来的女子就是项珠。

    项珠之所以也在此时前来,是她得到了张六的禀报,说狄风在城外的营中被一些兵士围了,并且还添油加醋地说:“嫂夫人,如果你再不出城前去解救,狄风将军定会被那些兵士给剁成肉泥的啊!”

    项珠本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见张六这样说,项珠在安阳城内呆不住了,便率领手下的女兵骑马赶来,想要给狄风解围。

    狄风看见项珠也带着人来了,也说不出激动还是感动,但狄风知道,现在项羽和项珠都来了,那么宋义很有可能吃不了要兜着走了。即使宋义现在不死,等宋义从无盐回来,也会有很大的麻烦。

第一百九十六章 寻求自救() 
转眼过了几日,在这几日时间里,狄风都待在营帐之中。他在苦苦思索,如果宋义从无盐回来,他是否应该救宋义不死。

    因为现在楚军已被项羽掌控起来,而且还从附近村子里征来了很多棉衣,让穿单衣的兵士们都换上了冬装。不仅如此,以往没事就喜欢饮酒的项羽,这几日也没有在聚众饮酒,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大事。

    很明显,是在为搞掉宋义做着准备,也可说是在热身。

    项羽这样做,是狄风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历史就是那样记载的,只不过现在多了他这个穿越者而已。

    难道历史当真不可改变了吗?宋义难道真的就这个要被项羽给剁了吗?

    回想在吴中之时,项梁原本要杀掉殷通,结果被自己救了下来,现在已成了楚军后方的根据地,只是项羽还不知道罢了。一旦派往吴中的楚全胜从吴中押运粮草回来,就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些人是不应该随便说杀就杀的,如果把能帮上自己的人杀了,别人失去的不过是一条命,可从大局来讲,你失去的则是自己的后援。

    如果当初项羽把宋义留下来不杀死,也许历史会真的被改写,或许他项羽最后也不会在乌江抹了脖子。再者如果宋义不死,很可能就不会出现项羽与刘邦相争之事。有道是一枚石子虽小,但也能生起波澜,何况宋义并不是一枚石子,而是一军主帅呢?

    狄风正这么胡思乱想着,项珠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君,你又发什么呆呢?”

    狄风先是“哦”了一声,收回思绪,之后看着项珠说:“珠儿,你过来,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商量何事?以前有事,夫君可从不跟妾身商量的呀!”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看来你是不想帮我了!”

    “你都没说是何事,妾身帮你什么?”

    “珠儿,难道这几日你就没发现大营中的异动吗?”

    “妾身现在什么异动都不关心,妾身就关心你是否有什么异动?”

    “我能有什么异动,现在是要兵只有两千,要权不过是个筹集粮草的司马,我就是想有异动,我也没有那个实力啊!”

    狄风说这话,有半开玩笑的意思。

    项珠听了,却颦笑一下,随之瞪着美目说道:“妾身说的不是这种异动。”

    “那是什么异动?”狄风随口问道。

    项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笑了一下,指桑说槐道:“上将军的女儿柔情似水,风情万种,美若天仙,难道夫君就不想有异动吗?”

    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时狄风听完项珠这一席话,则有些胜过在水里洗澡了。

    项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难道她知道宋义要将女儿送给我了吗?可我也没有接纳啊,不过是让宋珂变成自己的妹子罢了,这能算是异动吗?

    再看项珠,已不再笑,仿佛不认识狄风一样,在盯着狄风。

    “珠儿,你不要那样看我,我不过是认一个妹子而已。”

    狄风知道此事任何解释都会无用,但他也想做个解释,至于项珠怎么看,那是项珠的事情,大不了情人反目成仇,拔刀相向罢了。在后世,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女人只要一歹毒,别说把你蹬了,就是杀你的心都有。

    “原来是这样啊,那妾身就放心了!”项珠有露出了笑模样。

    项珠是放心了,但狄风的心却放不下了。因为那天晚上他与宋义饮酒之时,项珠还在安阳城内,根本就没在城外的楚军大营,为何项珠却知道他与宋珂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把这事告知了项珠,或者说自己身边出现了叛徒,成了项珠监视他的眼线。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是姚猛?是韩有心?还是张六?

    可想来想去,感觉这几个人都跟自己算是铁杆属下或者朋友,不至于出卖自己。

    最后,狄风判断很有可能是项羽那边的人对项珠说的,也只有这种解释,才完全成立。可这个也不算什么大事啊,把这事告诉项珠有什么用,古人三妻四妾都能娶,我认个妹子又怎么了?

    “夫君,不要多想了,妾身是怕你帮助宋义,到时也许妾身一个人也救不得你了!”项珠常常舒了一口气。

    “我不是好好的吗?救我做什么?我需要救吗?”狄风感觉自己仿佛在云里雾里。

    “看你很精明,怎么像猪了!”项珠从没对狄风这样说过话,如今却也暴起粗口来。

    听项珠朝自己暴粗口,狄风初始有些气愤,但想起自己当初也把项珠的名字理解成“像猪”二字的事情,不觉哈哈笑道:“珠儿骂的好,咱们彼此彼此。”

    “什么彼此彼此?妾身说你像猪你就是像猪!”项珠刚把这话说完,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时把头低下,脸色羞红。

    可项珠脸上仅仅红了片刻,就气愤地变白了,怒着脸,也不称妾身了,朝狄风质问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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