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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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汉-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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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绾不这样问,狄风还真没有机会表明他是被在黑夜误抓来的,于是就朝刘季说道:“刘亭长,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你们押送去骊山的劳役和囚犯,我自幼在山里跟随师父读书,想货卖帝王之家。如今师父说我学业已成,让我下山。可下山之后闻听秦皇暴政,焚书坑儒,便想再回山里去见恩师我,谁料逢上雨夜,又逢上了你们,就被当成了你们押送的劳役,想走却没有走不脱。”

    刘季一直在饮酒,没说话,当他听完狄风这一通解释,便有些戏谑地说:“原来你是一个书呆子啊?想我刘季从来不读书,现在却吃香的,喝辣的,还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人,还可以大把地花钱,大块地吃肉,你小子就是把天下的师父都拜了,书都读了,那又能怎么着?

    没想到又遇见一位瞧不起读书人的。

    但狄风没有争辩,也不想争执,只想先喝口酒暖热身子再说。刘季见狄风没有争执,便抛过来酒囊又道:“你小子先喝口酒吧!”

    狄风接住酒囊,也不客气,咕咚就喝了一口。然而酒入口中,狄风差点儿没吐出来。这哪是什么酒啊?要说是水还差不多。其实狄风不知的是,这酒囊里所装的是米酒,度数低,根本就不能与二锅头老白干去比。可当几口酒落肚,狄风也感觉浑身不再冷了,并且隐隐有了些醉意。

    这时樊哙似乎有些喝高了,大着声音道:“嬴政那个狗东西,他还没死就让人去给他坟墓,害得我们都像劳役和囚犯了!再有,这些劳役和囚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看着,找个机会就想逃,真是他妈的快气死我了!”说完,还那眼睛瞟了一下狄风。

    狄风猜想这话有一半是说给他听的,大有指桑骂槐的意思,但他没有搭理樊哙,只是去瞧刘季。但见此时刘季坐在那里,面色沉郁,似在想着什么心事。

    而事实上,刘季也的确正在想着什么心事,也在想家中的老婆吕雉和一对儿女。同时,他也觉得前去路途昭昭,且已逃跑了那么多劳役和囚犯,等自己到了骊山,也不知自己到时候是否还能够活着回来。

    对于刘季面露沉郁的表情,狄风已知道出了几分,心想此时的刘季,不会是在想着要把劳役和囚犯们放走吧?就在狄风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听脸色沉郁的刘季对卢绾说道:“卢绾,现在我们押送的人就剩下了二十多个,逃走的已有一半,按照法律我们的脑袋明显不保,说说今后我们该怎么办吧?”

    不等卢绾搭话,狄风便趁机说道:“我看不如把劳役和囚犯们放了,让他们获得自由。”

    “你小子说什么呢,把他们放了,你好借机也能逃脱对不?想的倒美!”

    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说这话的人是樊哙。

    这时就听刘季说道:“樊哙,你老实在那给我待着,这位小兄弟说的跟我想的一样,让他接着说。”由“小子”转瞬间变成了“小兄弟”,刘季不愧是个流氓,改口也快。

    狄风见刘季让他继续说,索性就把他所知道的史实全部抖落了出来:“我的意思是说,等把大伙放了,肯定有人感念刘亭长的豪爽仗义,必不会走,到那时可带领这些人前往芒砀山暂时躲避起来,等待时机再出山。”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你怎知他们不会走?我们有何时机等待?你这不是要坑我们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吗?”樊哙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对狄风大声吼道,“你小子刚从山里吃苦出来,也想让我们到山里受活罪啊!”

    樊哙说话总是这样不礼貌,狄风有些气了,也大声说道:“信不信由你,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要是不听,我狄风也没有办法。”

    在狄风心里,他感觉所言是顺应时代洪流,何况史书上也是这么记载的,自己即使再穿越而来,总不能胡说八道改变历史吧?

    但很快,狄风就为自己的顺应时代洪流而后悔了。因为当刘季喝完酒之后,去放那些劳役和囚犯们时,那些人竟然一转身就都跑没了影子,只有三个人留了下来。

    面对此情此景,狄风不得不在漆黑的夜色里感叹道:“世道人心,真是世道人心啊!”

    “世道人心个屁,都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樊哙首先向狄风发难了,并过去将狄风按到在地上。

    狄风没有挣扎,他知道,无论怎么说,主意都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作为一个男人,就要敢于担当,即使樊哙把他用刀剁了,他也认了,谁让自己太相信司马迁那老头写在《史记》上的话了呢!

    樊哙一见狄风没有挣扎,便接着又道:“今天你可把我们害惨了,老子要是再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也不知老子我长着三只眼睛。”说着话,樊哙挥拳便捣在狄风的头上。

    “事已至此,不要闹了。”刘邦挥手拦住了樊哙。

    狄风没想到刘季会拦住樊哙,当即对刘季产生了一丝好印象。然而,只听这时刘季对樊哙说道:“把这个忽悠我们的书呆子带走,跟我们一起去芒砀山,等到了那里,我们再好好收拾他。”

    闻听这话,刚刚对刘季萌生出来好感的狄风,此刻感觉自己的心凉了半截。

第四章 谋划逃走() 
樊哙把刀架在狄风的脖子上,押解着狄风前行。

    雨虽然早就停了,可路依然不好走,到处都是泥泞,稍有不慎,就会滑倒。因为丰西这里,本来就属于水泽之地,加之天又落过大雨,放眼望去,没有任何好走的路可循。这时,就听刘季吩咐一个劳役道:“去前边看看,有没有寻个好路来走。”这个劳役应了一声,便往前边赶去。

    可这个劳役去得快,回来的得也快,当他再回来时,已是浑身乱抖,嘴里连叫:“蛇……蛇……蛇……”之后就瘫坐在地上。

    记忆中,狄风是知道刘季斩过一条白蛇的,难道真是那条白蛇不成?

    但狄风很快就验证了事实真相,前边有蛇不假,但不是白蛇,也不是蟒蛇,而是一条一尺多长的小蛇而已。

    见一条小蛇就把那个劳役吓成刚才那样,连骂那个劳役是废物,是废材,之后拔出剑来,把这条尺长的小蛇斩为两段。

    看见这种情景,狄风感觉刘季很搞笑,司马迁也很搞笑,本来就是一条小蛇,却夸张成大蛇,而且还是白色的,还是什么白帝之子,这简直不是在扯淡吗?狄风心里这样想着,就哈哈笑起来。

    “你小子笑什么?给我放老实点儿!”刘季感觉狄风在嘲笑他,大声吼道。

    狄风道:“我没笑什么,只是感觉好笑就笑了。”

    “你是在笑我用一把长剑斩的却是一条小蛇吗?”刘季又吼道。

    不等狄风回应,卢绾便讨好般对刘季道:“老同学,你怎么会斩一条小蛇呢!你斩的可是一条三丈多长的蟒蛇啊!”卢绾说着话,过去便将那条小蛇踩进了泥水里,不见了一点小蛇的影子。

    历史典故上说:刘邦斩完一条白色的大蟒蛇起义,可接下来狄风所看见的,却不是刘季斩蛇起义,而是为活命所进行的一次大逃亡,逃到了芒砀山中躲藏了起来。

    在跟随刘季躲藏的日子里,狄风感觉刘季虽有些豪气,可就是流氓脾气不改,夜里一寂寞,就下山找女人快活,然后回来就大讲特将哪个女人温柔,哪个女人泼辣,讲得樊哙和卢绾的嘴角直流口水,讲得狄风常常要把自己的耳朵用手塞上,以免受到精神污染。

    樊哙瞧狄风总用手堵着耳朵,朝狄风说道:“我姐夫讲话,你小子总堵耳朵干什么?这才叫英雄本色。”

    狄风一笑,在心里把樊哙和刘季骂了能有一万遍,什么英雄本色?这叫真正的流氓本色!人要是不要脸,即使他是猪是狗,也会把自己当成英雄。

    樊哙朝狄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道:“你小子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狄风不再笑,心中很烦樊哙,于是说道:“是不是英雄,日后自见分晓,英雄这顶帽子,可不是谁想戴就戴的!”

    刘季在旁边不高兴了,朝狄风说道:“什么?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英雄?”

    由于跟着刘季来到芒砀山,狄风也算有了个栖身之地,他此时不想得罪刘季,更不想与其他人搞不团结,他在等待机会,只要有机会,他打算立刻就离开芒砀山。因为意识里,狄风清楚自己是穿越来到秦末,只是很不幸,遇见的是刘季。而刘季,也果然像两千多年之后人们所说的那样,的的确确是一位流氓。

    还是那句话,人的生存是第一位的,目前狄风所想的,就是少跟刘季和樊哙闹矛盾,以免自己这个知历史懂兵书的人,再吃他们这种流氓的苦头。而流氓做事,往往是不讲什么原则的,说不定跟他们矛盾闹大了,他们宰你的心都有。

    刘季见狄风始终话语少,便认为狄风在装深沉,于是在这天中午几个人吃饭时,就像拿狄风寻一次开心。只见刘季拍一下狄风的肩头说:“小兄弟,想跟着我去快活一次吗,如果想去,我刘某人保准让你满意。人生得意处,就要需尽欢,你看怎么样?”

    狄风哼了一下,说道:“尽欢还是留给刘亭长享受吧,我困了,要睡觉去了!”说完,狄风站起来想走。可狄风刚刚站起身,就被樊哙一把拉住了说道:“你这个书呆子,我姐夫这样说,那是看得起你,你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给我老实地坐在这,哪也不许去。”

    狄风满脸怒色,想张口说什么,却又住了嘴。他知道与樊哙这样的人争辩,就如同对牛弹琴,唯一的办法,就抓紧离开这里,别跟这几个流氓痞子混在一起。打定主意,狄风便对坐在那里的刘季面露诚恳地说道:“刘亭长,我们都是逃亡之人,何必相煎太急。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道墙。虽说书生百无一用,但我能帮你的忙!”

    “就你还能帮我们的忙?简直笑话。”樊哙打断狄风的话道。

    狄风没有理樊哙,继续说道:“想必刘亭长现在很想知道沛县那边的情况吧?如果信任得过我狄风,我甘愿冒险前去,顺便也把你的消息告知给嫂子。”

    一想自己称吕雉为嫂子,狄风都想呕吐。因为在狄风的印象中,历史上的吕雉别看一开始没有做什么坏事恶事,但当她成为吕后之后,却好事不做,坏事做绝,而且还泡男人,把老情人审食其差点儿没折腾死。另外,她不但诛戮功臣,还把戚夫人斩去手脚,薰聋双耳,挖掉双目,又以哑药将戚夫人毒哑,抛入茅厕之中,称为“人彘”。世间女人之毒之恶,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一时呕吐也比总被刘季樊哙之流看成书呆子要好,何况现在还没有真吐。

    狄风原以为刘季不会放他走,没料到刘季一听他说要去探听消息,竟然同意了。不过,还特意给狄风派了一个帮手,让一个囚犯跟着。临走,刘季对狄风说:“那么你快去快回,那若被抓,万不可说出我在芒砀山。”

    狄风点头称是,刘季又嘱咐道:“你到沛县之后,先去沛县县衙找一位名叫萧何的人,他在沛县担任主簿,是我的好朋友。”

    对于萧何之名,狄风自然只道,不就是那个能在月下追韩信,又给吕雉出主意把韩信给整死的萧何吗?

    “刘亭长,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狄风一排胸脯,内心无限轻松地说道,同时也在心里想,这回总算脱离开刘季这个流氓的控制了,也不再受樊哙的鸟气了。然而,狄风做梦都没有想到,跟随他一起离开芒砀山的这个囚犯,其实已成了刘季的心腹。

    刘季背后对这个囚犯交代道:“张石头,你要记住,如果姓狄的小子忽悠我敢逃往别处,你可随便处置,并把他的脑袋给我拿回来。”

    “刘大哥,你就瞧好吧,做别的我不会,但杀个人却是我的强项。”这个名叫张石头的囚犯露出一脸坏笑地说。

第五章 新的目标() 
芒砀山不高,海拔最高处也就一百多米,狄风领着张石头从一条小路来到山脚下,在心情轻松的同时,也感觉有些迷茫。因为自己毕竟是无家可归之人,甚至连一个落脚安身的地方都不存在了。就这点而言,他感到自己连囚犯张石头都不如,人家张石头无论怎么说,在秦末还有个家。

    张石头倒是显得很高兴,凑上前说道:“狄兄弟,现今没有人看押咱俩了,不如咱各回各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享福去吧!”

    狄风本想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张石头,但他看出张石头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鬼祟,有些担心此人的人品与刘季一般无二。何况有一句话说得好:“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狄风觉得自己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于是对张石头说道:“别忘了你我此次下山,是答应刘亭长去探听消息的,君子做事,怎能言而无信!”

    张石头切切了两声,之后说:“我看你真是书读多了,这年头连嬴政那小子都不讲信用,我们这些小民还讲什么信用。”

    显然,张石头把“君子”理解成了“君王”,狄风的话又算对牛弹琴了。

    这时张石头似乎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说:“狄兄弟,我是一个粗人,书我一天都没有读过,可能有些不会说话!可我最佩服的就是读书人了,别看他们之乎者也地很烦人,说话文绉绉的,然而他们懂礼晓事,从不与我这样的粗人一般见识,自然狄兄弟也会宽解我刚才的话。”

    狄风淡然一笑:“没关系,没关系,你我是患难之人,也许到了沛县,许多事情还要仰仗张兄呢!”

    张石头见狄风称他这个囚犯为张兄,不免把刘季交给他的任务忘在脑后,对狄风说道:“狄兄弟,我早就看出你不是沛县人。不过我这人别看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可谁看得起我,我就拿谁当朋友。”

    狄风说道:“张兄,我本也出身寒微之家,只是父亲希望我能有所作为,才不惜典当家中值钱财物,先送我开蒙。后来,我十五岁那年得遇现在恩师,才有幸没有放弃读书,跟随恩师去了山里,习诗文,习兵法,想以此成就自己。今看张兄眉宇间有一种豪气,自然也不是俗类,他日必有作为。”

    如此高帽一戴,放在谁的身上都会飘飘然,何况是这个张石头。

    而张石头闻听狄风此言,却真正有些飘飘然起来,将狄风引为知己。当张石头将狄风引为知己之后,便跟狄风无话不谈了。只见他把嘴巴靠近狄风的耳朵,悄声说道:“狄兄弟,我现在就告诉你吧,刘季让我跟你下山,目的就是让我监视你,如果你要借此逃走,他就让我解决掉你,以防你去出卖他隐藏在芒砀山。”

    听张石头如此说,狄风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刘季很对自己这样挖坑设陷阱,又这样提防自己,多亏自己曾读过很多兵书,且知道人心险恶,才没有钻进刘季所设的口袋。

    既然现在已知道刘季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又不信任自己,狄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去沛县了,不如前去寻找项羽。

    在狄风的印象里,项羽虽然性格粗暴,但很讲义气,至少不像刘季那样龌龊与无耻,为了自己的利益,舍父抛妻不算,还曾经为了自己的活命,竟很心把自己的一对儿女推落逃跑的车上!倘若活人如此,简直猪狗不如,也不配成为皇帝。

    “既然我已来到秦末,而陈胜吴广还没有揭竿起义,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凭己之力,改变这一切。什么大汉天下?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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